093女子圣人
轟——
手持沉重鑌鐵武器的法芙蘭和黃銅無面光頭皆重重摔落在地上,讓又一處街道石板遭了無妄之災。
“呼~”
法芙蘭大口喘氣。
黃銅無面光頭則仿佛永動機一般,毫無疲倦的繼續(xù)向法芙蘭殺來。
法芙蘭雙手握住金屬柄,縱身一躍,跳到那黃銅無面光頭的肩上,勢大力沉的來了個“泰山壓頂”。
然而,這沉重的“重量”并沒有將黃銅無面光頭壓倒,相反還被那它捉住了雙腳,扭身如同拋擲鏈球一般,重重扔了出去。
鑌鐵重器在地上翻滾,擦除閃亮耀眼的火星子,而身材嬌小的法芙蘭則直直撞穿了對街一家布莊的外墻。
漂浮空中的琵琶女子手中撥弦動作變換,恐怖的殺機凝成一股無形的龍卷,直沖向對街被撞破的布莊外墻,然后忽然憑空消散。
同時消散的,還有琵琶聲。
琵琶女子手掌按著琴弦,轉身飛天而去,地上的黃銅無面光頭則轟然崩解,變做無數銅元,散落一地。
周圍百姓頓時不顧一切的撲上來爭搶。
“也是天人?這手段有點意思?。 ?p> 陸梧摸著下巴,心中好奇,嘴上卻對陸忠和胡壽說道,
“走吧,估計再過會兒府衙的人就要來了。”
陸忠和胡壽點了點頭,依舊護著陸梧,三人離開了現場。
也就是普通的郡城,若是在州城,武道三境絕對不敢如此放肆,在有圣人坐鎮(zhèn)的州,就算逆反先天的宗師都不敢在城中隨意出手。
所以啊,話能說到什么程度,還得看拳頭能硬到什么程度。
……
回到宅院,陸梧以修行做理由,讓陸忠和胡壽不要隨意打擾自己。
它取出蒲團,盤腿坐在正屋檐下。
不多時,一輪白色圓光就漂浮在了它的腦后,熠熠生輝,映照著他宛如一尊得道仙人。
……
遠在數千里之外的錦州。
州城之中高樓林立,繁華的燈火照亮了高天之上的云層,明月事兒隱匿,時而顯露,月光清幽,星辰稀疏。
一個身著襲華麗紅裙,身邊跟著兩名提燈仆從的少女,正快步行走在圣眷樓下的空曠廣場上。
她穿過廣場,又踏上九十九級白玉石階,終于來到了高達十二層的巨大圣眷樓下。
大門口,一名身穿青衣百裳,腰懸寶玉,風神俊朗的年輕男子正在等候在門口。
男子見到這名紅裙少女,頓時眼睛一亮,趕緊上前兩步,
“溪知,你可算回來。”
是的,這名紅色華裙少女正是花了一個多月,從泗州楊昌郡風塵仆仆趕回錦州的吳溪知。
“吳季禮,老祖招我回來有什么事情嗎?”
吳溪知濃眉皺起,大眼中滿是困惑,對青衣白裳的男子問道。
青衣百裳的吳季禮微微嘆了口氣,
“你讓我查‘仙人’的事情,老祖知道?!?p> 說完,他見吳溪知還欲多問,趕緊擺手,
“行了,你就不要多問了,趕緊上去吧,老祖還在樓上呢?!?p> 吳溪知遂壓下心中的諸多疑惑,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調整好狀態(tài)后,抬起素手,重重推門。
“吱呀——”
戶樞摩擦發(fā)出刺耳的聲音在夜色中傳遞處很遠。
沉重的木門打開,明亮的光照射出來。
吳溪知抬腳,跨進了門內。
屋中,是一排排書架,書架上擺放著密密麻麻的書本竹簡卷軸,每一本都是武道功法。
這些書吳溪知在十歲以前就已經看得差不多了,她輕熟地走向屋子中央地樓梯,攀爬上二樓。
和樓下一樣,這里依舊擺滿了書架和書籍。
她沒有停歇,繼續(xù)上了三樓。
接下來四樓,五樓,六樓……
直到第九樓,書架變成了各種畫卷,其中既有寫意畫,也有工筆畫,而畫卷的印章署名,全是吳家歷代逆反先天的先天宗師。
接下來是第十層,也是畫卷,不過這里的畫就更加寫意了,署名也都是吳家歷代凝聚了武道真意的道化大宗師。
十一層,這里的“畫”吳溪知已經完全看不懂了,而且承載“畫”的載體也都不再是紙,而是一塊巨大的天外隕金。
這些畫,都是吳家千年以來,三位圣人老祖留下的。
吳溪知只看了一眼便覺得頭暈腦脹,于是趕緊低頭,繼續(xù)登樓。
圣眷樓十二層,也是最后一層。
和底下十一層不同,這里沒有書籍、沒有畫卷、甚至連桌椅床榻都沒有,只在屋子的中央坐著一個女人。
女人身穿樸素的黑色衣裳,四五十歲的模樣,眼角眉梢也不見皺紋,只是那一頭發(fā)絲卻宛如霜雪。
她就是吳家圣人,吳鼎天。
若是只聽名字,很多人都會以為她是一名男子。
其實她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女子,是當今天下,唯一的女子武圣。
“吳溪知拜見老祖宗?!?p> 吳溪知跪伏在地上,態(tài)度極其恭敬。
女子圣人對她招了招手,嘴角流露出幾分溫和與慈祥。
吳溪知趕忙起身,低眉垂手,小步快走到老祖中身旁,恭順乖巧的跪坐而下,
“老祖宗近來可安好?”
“安好?!?p> 女子圣人笑著點了點頭,然后伸手拉住吳溪知的手腕,
“不錯,大半年沒見,武道又精進了不少?!?p> “謝老祖宗夸贊?!?p> 寒暄完,女子圣人便放開了吳溪知的手,語氣帶著幾分嚴厲的問道:
“溪知,聽說你在查‘仙人’?”
低眉垂首的吳溪知一聽,心中莫名一緊,雙手抓著衣裙。
面對老祖宗,她不敢撒謊,輕輕點頭承認。
“為什么會突然想到查這個呢?是誰讓你調查的?”
女子圣人的聲音繼續(xù)傳來。
吳溪知抓著衣裙的手微微顫抖。
她不敢對老祖宗撒謊,可是心底卻又抗拒供出陸梧,于是就有了現在她緊咬牙關,指骨發(fā)白,沉默不語的一幕。
女子圣人也沒有出言逼問。
只見她原本坐著的身體忽的一閃,就變到了洞開的落地大窗前。
她眺望著燈火綿延天邊,輝煌無比的州城,即便站在了這個高度,也依舊無法窺見這天地的全貌。
天地于她而言,已成樊籠。
“唉!”
她輕輕嘆了口氣,聲音溫柔如同月光。
長白山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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