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熙摸瞎在一片漆黑中蹉跎,手指摩挲著墻面。
恒熙隱隱約約感覺摸到一個凸起的長方體。
咔!
視野恢復了明亮,恒熙拉過一把椅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恒,這是要逼良為娼??!不過,門市已經(jīng)裝修好了,明天掛牌也許就可以營業(yè)了?!?p> “兩橫一豎就是干,這玩意兒也不用考營業(yè)執(zhí)照,可能吧?!?p> 上網(wǎng)一查,恒熙傻了眼,這玩意也需要營業(yè)執(zhí)照,服了,明天先辦一個。
豪情頓生的恒熙猛然起身,然后再豪情的坐下。恒熙揉了揉眼,眼前有一道黑影!
恒熙懵懵地說
“兄弟,走錯家門了吧?”
“是你說要反清復明的嗎?”
清脆婉轉(zhuǎn)的聲音,讓恒熙瞬間清醒了一半。
“那必須的,敢將日月?lián)Q新天了,年輕人就是要有一股沖勁!魯迅先生說,唯有敢想才能敢做?!?p> “魯迅?哪位大人?”
恒熙愣了愣
“你這人還真好笑,魯迅當然是大人,革命主將嘛”
那黑色人影一頓,又問道。
“那你和這位魯迅將軍有什么關系?”
恒熙豪情又生,猛然站起!
“我可是魯迅先生的學生,我一定會繼承他的衣缽,把這天地都鬧翻了!狡猾的資本主義,終究會深陷于人民斗爭的汪洋大海之中!”
刷的一聲,恒熙隱隱約約看到什么收了回去。
“你也是大明的子民?”
恒熙大笑一聲
“大明終其一朝兩百七十六年,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當然是大明的子民了!”
對方的聲音明顯有些顫抖
“那么,你也愿意去反清復明?”
恒熙又坐了下去。
“造反,得從長計議呀,搞不好……”
恒熙話鋒一轉(zhuǎn),這位兄臺,你又是何人呢?
黑影拱手抱拳
在下斷魄
“斷魄?我還清輝夜凝呢,不要帶號,中文名字”
黑影思索了一會
“在下沒有名子,只有代號?!?p> 恒熙搖搖頭
“沒有名字?我可不信,你身份證呢,我看看?!?p> 黑影又愣住了
“身份證?那是何物?”
“身份證你不知道?一張小卡片,下面有照片也有字的那種?!?p> 黑影上下摸索了一番,一道殘影甩了過來。
恒熙定睛一看
冉……妤
“不挺好的名字嗎?就是有點娘娘氣,今日相逢,也算有緣?!?p> 恒熙晃晃悠悠地站起來,走到黑影面前。
“嗯哼,兄弟,你個兒不高啊!這不好找對象,沒事,咱倆結(jié)為異性兄弟,我就是幫人找對象的,絕對給你整的明明白白?!?p> 對方明顯比他矮一頭,恒熙甩了甩頭,抓起那人的手。
“來!”
撲通一聲,恒熙跪拜在地。
“你怎么不跪啊?”
冉妤徹底懵了,腦海里回想起自己的使命,撲通一聲也跪了下來。
雖然異姓,既結(jié)為兄弟,則同心協(xié)力,救困扶危;上報國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侍旌笸?,實鑒此心,背義忘恩,天人共戮!
恒熙大義凜然的說完,哐哐哐,對著地面磕了三個響頭。
磕完了接著說。
“俗話說,舉頭三尺有神明,關二爺也在上頭看著咱呢。我比你虛長幾歲,就姑且是大哥!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聽到這話,冉妤心里一陣漣漪。感受著手被抓住的感覺,他的手,粗糙,溫暖。
咣當一聲。
冉妤磕了一個響頭。
恒熙愣住了,哐當哐當,又磕了倆。
“二弟呀,不是我怠慢,咱這房子屬實,沒個睡覺的地,我又喝了酒,這樣,咱今天就坐著睡,湊合湊合?!?p> 恒熙說完一把將二弟拉起來,抄起一張凳子放在前面。
“來來來,二弟別客氣,坐坐?!?p> 冉妤坐了下來,輕輕問道。
“現(xiàn)在,是大清國嗎?”
恒熙腦袋好似安上了馬達,瘋狂搖頭。
“老弟,你喝蒙了,大清國都100多年前的事了。”
冉妤一拍腦門,自己找酒鬼問話,這不是扯呢嗎。
不過這個世界,確實太陌生了。遍布著發(fā)著光的機器怪物,如蛛網(wǎng)般的復雜道路,高不可測的塔狀建筑。
還有眼前這個自稱將軍下屬的奇怪男人。
冉妤拔出藏在身后的刀,緊緊握在手里,緩慢的踏步,準備離開。
恒熙一把沖了上去,奪走了那把刀,搖搖晃晃的說。
“老弟,在大街道上持刀,可是要被抓起來的,現(xiàn)在是法制社會,誰還舞刀弄槍,哥,先給你收著?!?p> 冉妤眼睛微瞇,一掌拍在恒熙頭上。撲通!
恒熙應聲而倒,冉妤蹲下來仔細觀察這個奇怪的人。
“不如,利用一下他,可以了解到底是什么情況。到時再做打算也不遲?!?p> 不過好像有點過頭了,哼,誰讓他碰我的手了。
冉妤在沙發(fā)上蜷縮起來,像一只小貓一樣安靜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