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在越來越偏僻的小道上疾馳著,最后停在一個低矮的茅草屋前,茅屋四周圍著籬笆,柴門后站著一個身著黑色便裝的持刀少年。看見馬車后,他低聲喝到“車上可是將軍要的人?”
高大的男子從車轅上一躍而下,“車上便是林清清。正是將軍所要之人?!?p> 沈清清在車內(nèi)漸漸清醒,四肢被捆的麻木僵硬,她內(nèi)心哀嚎一聲,我這是又到了哪里??!
黑衣少年掀開簾子,二人目光相觸,少年冷硬的目光嚇得沈清清心肝一顫,他揚起薄刃,粗魯?shù)膭濋_沈清清身側(cè)的麻繩,毫無感情的說了聲,“下車”。
馬車內(nèi)視線昏暗,沈清清只見少年目含冰霜,并未看得少年的真實面容,沈清清下車之時,光線稍明,她抬頭看了少年一眼,匆匆一撇,發(fā)現(xiàn)少年右眼下有一道暗紅色的刀疤,身上頓時冷汗直冒,暗道:涇州真真是三教九流之地,我這又是被哪號惡人抓了??!
持刀少年名喚追風,將沈清清帶入茅屋后,便朝著屋內(nèi)的木屏風行禮,高聲喊道“主子,林姑娘已帶到?!?p> 沈清清看著追風悄然退至屋外,她只敢呆呆站在原地,屋內(nèi)蠟燭燃燒嗞呲作響,燭火搖曳,清清眼見一滴滴的蠟油滾落,仿若美人面上的淚珠。此時木屏風后面突兀的傳來一陣怒罵聲“眼睛瞎看什么,還不給我滾進來!”
男子暴怒的聲音嚇得沈清清又是一抖,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極其緩慢的走到屏風邊?!澳ノ矣惺裁词虑閱??”沈清清遠遠瞧著臥在帷帳中的男人一臉莫名的問道。再不敢往前一步。
帷帳中的男人坐起身來,伸手掀起帷帳,怒道:“林姑娘,兩年了,我要的解藥可研制好了?”
沈清清一臉問號,他這又是認錯人了。當即便說:“我是沈清清,不是林清清。什么解藥啊,我半點也不知道?!鄙蚯迩宄醮我娝?,便覺得他生得還挺好看的呢!這濃密的眉,這深邃的眼,這高挺的鼻,這棱角分明的下頜線……
男人細長銳利的黑眸仿佛無波無瀾,他緩緩走向沈清清,薄唇輕啟吐出幾個冰冷的字“你找死?!?p> 沈清清尚在考慮如何解釋時,他抬手便是一掌,直直的對著沈清清的天宗穴劈去,打得沈清清一瞬間便趴在了地上,瞬間導致全身的氣機紊亂,口中竟隱隱有了血腥味。沈清清內(nèi)心哀嚎一聲,這惡人,真是白白生了副好皮囊??!竟然如此蠻橫不講理?。?p> 沈清清憤憤不平的說:“你憑什么不分青紅皂白就打我,豈有此理?氣死我了,就是你打死我,我也不知道解藥是什么。”
男子蹲下身,右手一把狠狠的扯著沈清清的黑發(fā),試圖提起她的腦袋,惡狠狠的說了一句“你難道忘了我還有個李閻羅的稱號嗎?敢在我面前裝蒜,我讓你見真閻羅!”
他看著沈清清緊閉的雙眼,又怒問了一句:“千香引的解藥是什么?最后問你一遍?!?p> 沈清清發(fā)誓,她已經(jīng)被李閻羅嚇得身心俱顫,連睜眼都不敢了,他那種上位者的氣場太強大,她好想哭?。≌f哭就哭,兩行晶瑩的淚珠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滑落,本來還是靜靜啜泣的,但是越想越氣,嘴角竟然慢慢向下彎曲,已然有了要嚎啕大哭的跡象了。
一陣風涼話從耳畔飄過,“藥師谷的下任谷主居然是如此膽怯之人,真可笑?!?p> “我要是不會解毒,你真的要把我送去見閻羅嗎?我還這么年輕……”沈清清一面啜泣,一面詢問。
李迦實在厭惡對著一張?zhí)闇I交錯的面龐,掏出了一張月牙色的手帕丟給沈清清,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擦臉”。
沈清清的頭發(fā)被他拽得生疼,十分恐懼,拾起他給的手帕,胡亂的擦了兩下。心里想著,雖然我在現(xiàn)代的大學專業(yè)也是中醫(yī)學,可當時也只是個半吊子的水平啊。我又不是真的谷主,從未聽說過千香引,這千香引的解藥咋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