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眾人又一次拼死拼活,到頭來卻是為別人做了半套嫁衣。
只不過也不知是習(xí)慣成自然,還是因為心中顧念方才江洋的相救之情,這一次他們的心里似乎也不是那么憤懣郁悶了。
而無論他們作何想法,土匪出身的江洋,在收獲的季節(jié)自然都不會客氣。
只是,所有的法術(shù)陣法都隱藏在那些陳列在書架上的玉簡之中,若非將神識探入其中,自然無法分辨其好壞。而此刻又礙于其他人還要挑選,顯然也不能逐一去看每一塊玉簡。
也就是說,江洋縱使占著先得一半的可恥優(yōu)勢,卻也還是得依靠些氣運(yùn),不過就是在抽到高級玩意兒的幾率上,會相對較高些罷了。
既然只能隨緣,這一次挑選玉簡,倒是省時省力了許多。不過江洋在第一個上前之時,同樣直接叫上了詹瑜和靈蕓二人,其他人對此雖有些不忿,但一想到此番選寶著實與先后順序無關(guān),也就不再多說什么。
而也許是因為先前飛瀑歷險之時,大多數(shù)人都受了其他人的恩惠,所以在這一次分配之中,爭議也是少了許多。甚至到了最后,除卻江洋與瓜妹兒獨(dú)得六十四塊玉簡之外,其他人幾乎算是平均瓜分了剩余的玉簡。
在所有玉簡都落入眾人腰包之后,明顯可以看出每個人的眼里都閃著絲絲興奮之色。
到此,“術(shù)”字銅鏡一游算是皆大歡喜的落幕了。
接著,自然就是依照前兩次的規(guī)矩進(jìn)入最后一面“器”字銅鏡。
一路無話,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江洋總算找到機(jī)會將“封仙珠”和飛舟交到了瓜妹兒手上,不過因為時間緊迫,只是急急講了一遍使用方法。至于瓜妹兒是否真的領(lǐng)會,就只有鬼知道了。
不出所料的,眾人在進(jìn)入“器”字銅鏡后,又一次出現(xiàn)在場景與之前完全相同的隧道入口處。
“嘖嘖,這隧道也就瞧著好像挺神秘,其實啥用都沒有。瓜妹兒,你猜猜那位飛升的前輩究竟是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癖好,才會如此固執(zhí)的一連弄出了三條這樣的隧道?”
此刻眾人正小心翼翼的順著隧道向前探尋,江洋這一句話,頓時打破了原本有些緊張的氣憤。
然而,江洋問罷,瓜妹兒還未答話,詹瑜卻是忽然笑了。而最為奇怪的是,與此同時,在江洋的神識之中,分明“看見”走在前面不遠(yuǎn)處的賀無道,也露出了一絲奇特的笑意!
只聽詹瑜說:“江兄說笑了,這隧道留在這里自然是有它的用處?!?p> 江洋奇道:“原來詹瑜兄弟早就看出了門道兒,可否說來聽聽?”
詹瑜說:“其實我也并非早早就洞悉了個中關(guān)聯(lián),只是在進(jìn)入最后這一面‘器’字銅鏡之后,這才在剛才豁然開朗。先前咱們所走過的三條隧道,其實根本就是同一條!”
江洋一愣,“這怎么可能?咱們可是分別進(jìn)入了三面鏡子?。 ?p> 詹瑜笑著反問道:“你又怎么知道,其實自始至終,咱們進(jìn)入的不是同一面銅鏡呢?”
“這么邪乎?!”
“這也正是令我甚為佩服的地方,布置此間洞府各處的那位前輩,不僅在布陣的手段上登峰造極,在構(gòu)思設(shè)計上更是獨(dú)具匠心高屋建瓴。每每看似信手拈來,卻如畫龍點睛一般叫人驚喜無限!”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此次進(jìn)入這尋寶洞府,對詹瑜來說就如同進(jìn)了一座陣法大觀園。
雖然沒有直接學(xué)到什么曠世奇陣的布置方法,但隨著他一路走一路推演,已然眼界大開,見識暴漲,甚至漸漸擁有了宗師級別的全新的思維方式。這些可都是修習(xí)陣道者最為彌足珍貴的品質(zhì)!
原來在不知不覺之中,詹瑜已經(jīng)收獲了一份只屬于自己的巨大寶藏。
所以,他此刻說起那位前輩布陣的手腕,簡直是佩服的不要不要的。只不過在江洋聽來,卻是一句正用的都沒有。
“我說兄弟,咱能不嘮神嗑么?”
詹瑜笑道:“一時說的興起,倒是忘了給江兄解惑。其實到了此刻,我已經(jīng)大略推演出這處洞府的本來面目了。可以說,那位前輩正是根據(jù)此地的空間情形來進(jìn)行所有布置。他將困陣、幻陣、攻陣、守陣、觸發(fā)陣,甚至包括結(jié)界在內(nèi)的諸多手段熔于一爐,這才有了咱們一路走來碰上的數(shù)個難關(guān)?!?p> 江洋點點頭,“原來這么復(fù)雜,那你再說說這三面銅鏡。”
詹瑜說:“事實上,此間洞府之內(nèi),在空間上就只有一處石室而已。江兄,你想想,咱們最初破開那個獨(dú)木橋的陣法后,是不是就回到了原點?而通過這樣的隧道進(jìn)入銅鏡,每次拿走所有寶物之后,是不是又得回到原點才能進(jìn)入下一面銅鏡?”
“所以,其實咱們根本就是通過這樣一條隧道,一直都在同一個地方轉(zhuǎn)圈?!!”
江洋細(xì)細(xì)回想,頓時發(fā)現(xiàn)情形果然如他所說,不禁更加奇怪了,“詹瑜兄弟,可是那位前輩這樣布陣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詹瑜聳了聳肩,“誰知道,也許只是為了節(jié)省空間?呵呵,反正我現(xiàn)在唯一能夠確定的是,若這一關(guān)也能順利度過,那么咱們大家再從這條隧道走出去,可就再看不見什么斷崖獨(dú)木橋之類的了,而是會直接離開此間尋寶洞府!”
江洋一怔,隨即笑道:“說了這么多,也就這一句最有用。”
“……”
終于,眾人又一次走完了這條隧道。同樣的,他們接著又在隧道出口處見到了另一番詭異的場景。
第一次,是靈田中央豎著一個凡界用來嚇唬傻鳥的稻草人;第二次,是宮殿中央立著一尊以“梼杌”為原型的巨大石像。
而這一次——
竟然什么都沒有!
不是沒有眾人期待神兵利器,而是竟然沒有任何如稻草人和石像那樣的障礙!
這不科學(xué)吧???!
這是一間甚為空曠的石室,大約得有三百丈見方。而所有墻面都是直上直下的,加上平整的地面與棚頂,這石室活像一個巨大的盒子。
不過,最讓人目瞪口呆的卻是,眾人左右兩邊墻面的上半部分,赫然明晃晃的懸著幾乎數(shù)不清的法寶利器!
“詹瑜兄弟,地面中央啥啥都沒有,兩邊墻上卻都是寶貝!這又是幾個意思?”
“還能是什么意思?教了咱們那么久做人的道理,也該進(jìn)行一場考核來驗收成果了?!?p> “你的意思是說……這一次所有的寶貝都得靠咱們自己的本事去搶??。 ?p> “說的沒錯,不過江兄,我怎么從你的語氣之中聽出了興奮之意?”
“你聽錯了!我這是無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