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柳赤誠跑遠了,陸珠兒現(xiàn)在是又氣又急,但偏偏不敢松手。她知道一旦自己放開凈瓶,李青言肯定會出來拖住自己。
打又不好打,跑又跑不掉,進退兩難。
一想到這,她的氣就更大了。
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山野小子困住,還全無應(yīng)對之法。
感受到肚子傳來的刺激越來越強烈,陸珠兒憋得實在是辛苦,忍不住說道:“小子,你非要如此不可嗎?”
李青言已經(jīng)躲在了一棵樹后,他不敢露頭,生怕自己也被青光罩住,瞥了一眼包子,見包子一動不動,宛如睡過去一般,不免有些擔心,問道:“你把包子怎么了?”
陸珠兒見他擔心起那條狗來,嘴角一笑,柔聲說道:“好兄弟,我放了你的狗,你別再追我行不行?你也不想它有事吧?!?p> 李青言道:“我與你無冤無仇,只要你放了包子,我自然不會再為難你。”
陸珠兒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好,一言為定,你可千萬別反悔哦,不然我就算……”
那種話實在污穢,讓她覺得說出來就是一種侮辱。話到了嘴邊,便直接跳過說道:“你說的對,我們無冤無仇,沒必要為難對方。我現(xiàn)在就把你的狗放了,你趕快離開這里吧?!?p> “好,一言為定。”李青言應(yīng)了一聲,只等對方把包子放了。
陸珠兒撤回凈瓶,失去了那道青光,原本睡過去的包子,一下掉在了地上。
噗通!
摔得結(jié)結(jié)實實,但卻沒什么大礙。
看到包子搖頭晃腦醒了過來,李青言連忙問道:“包子,你有沒有事?”
包子搖了搖頭,立刻跑回李青言的身邊,而這時陸珠兒也遠遁離去,迫不及待地隱匿了起來。
李青言抱著包子檢查了一番,確定包子的確沒什么大礙后,才放下心來。
包子與他一同長大,關(guān)系匪淺。
聽老瞎子講,當年他撿到李青言時,李青言是被一匹母狼喂著的,包子就是那匹母狼的孩子。
因為當時包子身體孱弱,感覺命不久矣了,老瞎子才把包子和同樣孱弱的李青言一起帶了回來。
一人一狼,共同長大,相依為命,自然感情深厚。
所以,當陸珠兒抓住包子威脅時,李青言會毫不猶豫地就選擇屈服,他不會讓包子冒險,就像包子不會眼睜睜看到他出事一般。
“青哥兒,發(fā)生什么事了,我們怎么在這里?”這時,楚鹿鳴從地方爬了起來,揉著昏昏沉沉的腦袋,有些呆滯地問道。
李青言回頭看了他一眼,問道:“鹿鳴,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楚鹿鳴摸了摸身上,最后把手停在了心口上,“其他地方都沒事,就是感覺心口有點悶,好像有什么東西壓著似的,好不舒服。”
李青言知道柳赤誠之前說的話不假,楚鹿鳴的心脈果然被傷了。想到這里,他心里有些悲憤,同時又有些自責。
是自己沒能保護好楚鹿鳴,不然楚鹿鳴也不會有事。
他摸了摸楚鹿鳴的腦袋,安慰道:“不會有事的,有青哥兒在?!?p> 楚鹿鳴點了點頭,十分信任他。
“走,此地不宜久留,那些人很快就會回來?!?p> 李青言抱起楚鹿鳴將其放在包子的背上,自己也跳了上去。
包子嗚嗚了兩聲,李青言思考片刻后說道:“去找那個女人。”
“青哥兒,我們?nèi)フ宜陕??”楚鹿鳴驚訝道,之前他還勸李青言去找那女人,那時候李青言沒同意,現(xiàn)在卻主動要去找了,讓他想不明白。
“這些外鄉(xiāng)人來這里必定有所圖謀,他們不會主動告訴我們,只能我們自己問了。”李青言神情冷淡說道:“那個女人受了傷,我們問她是最合適的。”
“青哥兒,你是要……把她抓起來,嚴刑逼問嗎?”楚鹿鳴有些擔心地問道,他不希望青哥兒那樣對那個女人,那樣是不好的。
“抓她干什么?”李青言翻了一個白眼,“她受了傷,我們?nèi)退?,和她做好朋友。既然成了朋友,問她幾個問題,她總不會拒絕吧?!?p> “萬一她拒絕呢?”楚鹿鳴小聲問道。
“哼哼,既然做不了朋友,那就……”看到楚鹿鳴苦著個臉,有些擔憂,李青言微微搖頭,然后笑道:“那就算了,我們再找別人打聽就是?!?p> 楚鹿鳴立刻喜笑顏開。
……
也不知走了多久,眼看天色漸漸晦暗了下來,楚鹿鳴有些擔心說道:“青哥兒,天馬上就要黑了,她身上有傷,到了晚上,會不會有危險啊?”
山林里有很多猛獸,它們會嗅到空氣中的血腥味。
“與其擔心她,不如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崩钋嘌砸舶櫰鹆嗣碱^,“你以為我們就很安全么?”
楚鹿鳴嘿嘿一笑,“有青哥兒你在,我什么都不怕?!?p> 李青言有些無語,不過更多的是內(nèi)疚。小家伙這么相信自己,可自己還是沒保護好他。他揉了揉小家伙的腦袋,輕聲道:“嗯,我會保護好你的?!?p> 楚鹿鳴重重點了一下頭。
行不多時,天邊那抹殘陽還是消散了,只有山邊上那條金光還保存著最后的余暉。
“嗚嗚?!?p> 來到一處瀑布,包子忽然叫了起來。
李青言明白,那女人就在附近。
他四周察看了一番,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那掛瀑布的后面。
那掛瀑布從天而下,高過百丈,砸下的水流,發(fā)出轟隆隆的響聲。
在那瀑布后,還有一個山洞,那女人應(yīng)該就在那里面。
“原來在這里,真是巧了?!?p> 這里李青言以前來過,還在那山洞里住過一段時間。這主要是因為他以前常常被二師兄欺負,有時候受不過氣,就選擇了離家出走,躲在了這里。
而且后來出走的次數(shù)多了,他還特地在這山洞里備了很多用品,就連糧食都有好幾袋,足夠他等到師父回來。
“青哥兒,你來過這里是不是?”楚鹿鳴問道。
李青言沒有否認,繞過一片林子,從一條小路鉆了進去。
那瀑布后有一條小路,從外面看是看不出來的,所以根本不會有人知道,這里面會有個山洞,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這條小路。
沿著小路往里走,穿過茂密的水草,總算來到了瀑布后。
楚鹿鳴小聲問道:“青哥兒,你確定她就在這里面嗎?”
李青言點了點頭,他已經(jīng)聞到了那股血腥味。
可就在他準備走進去時,忽然看到一條異獸跑了出來,滿身是血。
那異獸長著豹子的模樣,渾身赤紅,頭頂還生有一角,尾巴卻是五根。它朝著李青言沖了過來,發(fā)出敲打玉石般的怒吼聲,似乎在警告。
包子連忙擋在李青言前面,也發(fā)出嗚嗚的警告聲。
兩頭異獸身形差不多大,都不太好惹。
“是猙!”
李青言握了握拳頭,準備轟殺對方。他本不是猙的對手,但現(xiàn)在對方受了傷,那就不一定了,更何況他還有包子幫忙,勝算很大。
只是這時,那猙似乎明白了什么,嗷叫了一聲,轉(zhuǎn)頭就撲進了瀑布,消失在水霧里。
“真慫!”
楚鹿鳴忍不住說了一句。
“你很想打是不是?”李青言一板栗打在他的頭上,他可不想和猙戰(zhàn)斗,那玩意畢竟是異獸,就算受了傷,也十分強大,不是他輕易對付得了的。
楚鹿鳴嘿嘿一笑,轉(zhuǎn)頭又朝洞內(nèi)看去,里面究竟有什么,那異獸為什么會帶著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