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僅僅只是責(zé)任
半晌后,霍言崢才淡聲道:“自從你嫁給我,你就是我一輩子的責(zé)任,只要你在霍太太的位置一天,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你?!?p> 不管楚婉是如何想的,霍言崢覺得,既然他娶了她,哪怕她不愿意,但他依舊得肩負(fù)起她的一輩子。
保護(hù)她,讓她幸福,不讓她受半點委屈,也不讓她受到半分傷害,這是身為她丈夫的責(zé)任和義務(wù)。
霍言崢沒說錯什么,他的回答也無可指摘,挑不出什么錯處,但楚婉就是感覺少了點什么。
楚婉清楚霍言崢向來不會說甜言蜜語,他有的只是重若千鈞的承諾。
她曾經(jīng)被羅志彬的花言巧語蠱惑心神,如今,她只對霍言崢的承諾心動。
可這,還是彌補(bǔ)不了她心里的那一片空缺。
不是她貪心,所以貪得無厭。
只因為她曾經(jīng)擁有過,所以到現(xiàn)在依然念念不忘,依然憧憬和渴望。
楚婉動容過,她所擁有過的,是霍言崢深沉炙熱的滿腔深情,真誠而又純粹,不摻雜任何雜質(zhì),沒有利益算計,但現(xiàn)在,霍言崢卻告訴她,他對她只有責(zé)任而已。
“難道,我對你來說僅僅只是責(zé)任嗎?”
楚婉涌上一絲傷感,他對她的好,對她的守護(hù),都僅僅只是因為責(zé)任,無關(guān)風(fēng)月,也……無關(guān)情愛。
在霍言崢眼里,這一樁豪門聯(lián)姻即便沒有愛情,也可以靠責(zé)任維系。
從和霍言崢朝夕相處點點滴滴來看,楚婉最是明白,霍言崢的責(zé)任感一向強(qiáng)烈,縱使他還沒愛上她,但如他所說,只要她還是霍太太一天,那么,他不會放任她不管。
楚婉無意識地蹭了蹭霍言崢的肩膀,她眼睛水潤,紅唇稍稍撅起,略顯委屈,又帶著淺淺的難過。
霍言崢蠕動嘴唇,像是想說些什么,可最終,他只是道:“責(zé)任也好,愛恨也罷,我們就如現(xiàn)在這樣,也挺好的。”
他和她之間沒有了無止境的爭吵,也沒有令人感到窒息的冷戰(zhàn),只有淡淡的溫馨和美好,一切都在朝著他所向往的方向邁進(jìn),這就挺好的。
“好的,我知道了。”楚婉有氣無力道,宛若清泉潺潺的聲音蘊(yùn)藏著一縷淡淡的失落,卻在下一刻,她又把心提起,掃去失落,打起十二分精神道:“不過,我會努力的。”
會努力讓他早一點愛上她。
他們的婚姻不該只有責(zé)任來維系,還要愛情的澆灌,如此,才能茁壯成長,長出甘甜飽滿的果實。
“這輩子,言崢,你在前面跑,換我來追你?!背裨谒叺偷袜?,眸中浮出絲絲縷縷的情愫。
霍言崢聽見她自說自話似的呢喃,沒有當(dāng)回事,他邁開長腿,開始走往酒店,“我跑得快,怕是你追不上?!?p> “不會追不上?!背裉ы?,望著遠(yuǎn)處躍動的灼灼燈火,“我會一直跑一直追,直到追上你為止。”
反正,她一定要追上他。
只要全力以赴,她總會跟上他的腳步。
這是沉淀在她心靈深處的信念,縱使要用一生去踐行,她也無怨無悔。
“再不濟(jì),你就在終點等我?!?p> 他腿長,跑得快一些,那不打緊,只要他愿意在終點等她,她不會介懷。
楚婉心里有了打算,也堅定了方向,便開始期待起她與他的未來。
霍言崢感受著微風(fēng)徐徐,楚婉離他近,近到他一轉(zhuǎn)頭就會親到她雪白瀅亮的臉頰,與她呼吸交融。
霍言崢脊梁挺直,高大頎長的身軀顯得有些僵硬。
除卻楚婉,他還從未與哪一個女人這般靠近過。
“我可以在終點等你,只怕你不會來。”霍言崢沉啞道,如果楚婉停留在他身后,那他不會跑遠(yuǎn),只會等她趕上,或是轉(zhuǎn)身往回走牽上她的手,然后再走。
“我怎么會不來?!?p> 楚婉語氣飄忽,輕輕淡淡的,仿若一縷青煙,筆直地往上升騰,卻終歸消散于無形,“有你在終點等我,縱然隔著千山萬水,隔著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會憑著一腔孤勇不畏艱險地奔赴向你?!?p> 霍言崢鼻間竄入來自楚婉身上的淡雅幽香,令他英俊的面龐飛速地掠過一抹迷離,若非眼尖,還以為是錯覺。
霍言崢音色沉沉,透出一抹似有若無的溫柔,不似憂傷,不似歡喜,他道:“那我就等著看了?!?p> 看她是不是會堅持到底。
還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半途而廢,只堅持一段時間就會迅速放棄。
不過,想來楚婉從小嬌生慣養(yǎng),沒吃過什么苦,被養(yǎng)得嬌嬌氣氣的,她或許一時興起想要追逐他的腳步,但真要說這最后的結(jié)果,也許會是后者。
罷了,以后的事情,那就以后再說,霍言崢不再繼續(xù)深想下去,只愿享受當(dāng)下的片刻美好與幸福。
“行,你且看著?!背衩靼鬃约翰⒎鞘且粫r沖動,即便再苦再難,為了自己,也為了霍言崢,她都會堅持下去。
一段路不遠(yuǎn)不近,很快就走到了盡頭。
在拐角過后,又是另一番風(fēng)景。
所預(yù)定的酒店就在前方,百米的距離,霍言崢背著她往前走,路上引來一些行人投來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
楚婉面帶燦爛的笑容,坦然地接受這些目光的注視,心里又甜又暖。
到了酒店門口,楚婉悠閑自在地晃悠著雙腿,她湊近霍言崢的耳畔,對他道:“言崢,你放我下來吧,我好多了,可以自己走?!?p> 渾身被抽走的力氣慢慢地恢復(fù)過來,她能自己走。
“沒關(guān)系,婉婉,你不用下來,就幾步路,我背你回房間?!被粞詬槻饺刖频?,徐徐開口。
楚婉想了會兒,沒再堅持,便也就依著霍言崢。
在等電梯的時候,楚婉心里突然生出了一個好奇的想法,一個想要向霍言崢求證的問題,“言崢,你老實告訴我,我重不重?”
這個問題說來簡單,也實在好答,但也容易答錯。
相當(dāng)于是一道送命題擺在了霍言崢面前,他要是答錯了,保不準(zhǔn)一不小心就會惹楚婉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