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恩將仇報
封聞洵大病初愈就來了這里找白粟,一路上又淋了不少雨,兩人進山時又淋了一陣,他怕白粟冷,還把自己御寒的外套脫給她穿,本來身體就扛不住了。
白粟昨天在密林里那一番對話對他的打擊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讓他在身心雙重受創(chuàng)后,終于挺不住了。
密林里哪來的退燒藥物,白粟在意識到封聞洵高燒后就皺了眉。
她想收回手,封聞洵卻一把死死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仍閉著眼,眉頭緊皺著,似乎在做什么噩夢,因為高燒,淺色的唇瓣蒼白而干澀,閉目喃喃道:“別走,嬌嬌,別離開我?!?p> 白粟不為所動,她去掰他的手指,想讓自己脫身。
奈何這人仿佛是把全身的力氣都用在了手上,她怎么掙扎都是徒勞。
白粟正跟封聞洵較勁著,遠處突然傳來轟隆一聲,接著就是啪地一聲巨響。
小妞妞一聲尖叫,白粟怕小孩子耳膜稚嫩,趕緊去捂住她的耳朵。
塵土飛揚,大量的煙灰進了這件茅草屋,白粟和妞妞被嗆得直咳嗽。
在被爆炸聲引起的強烈耳鳴中,外面,傳來一聲嘹亮的女聲。
“美人表姐,我來找你玩啦,你在附近嗎?”
白粟的手仍被封聞洵限制著,出不了門,她示意妞妞出門去叫人。
妞妞試探著往外面走,才走出幾步,就看見那條曾經(jīng)被堵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一條小路,如今已經(jīng)暢通無阻,只在路口,堆積著一些碎石,看起來是巨石被炸開后留下的殘渣。
一人,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扎著高馬尾,穿著一身迷彩的運動裝,手里扛著一只巨大的爆破槍,造型獨特,英姿颯爽地站在路口。
看到妞妞后,她愣了下,接著回頭喊了一嗓子:“嫂子,這還有個孩子,你看這是不是你家妞妞?”
下一秒,蓬頭垢面滿面憔悴的妞妞媽媽哭喊著撲上前,一把將妞妞抱進了懷中。
“妞妞啊,我的女兒,你可嚇?biāo)缷寢屃恕!?p> 妞妞顫抖著抱住自己的媽媽,哇地一聲,也哭了。
“小朋友,別急著哭呀,姐姐問你個事?!鄙虼纫娺^來的不是白粟,有些失望地瞥了撇唇,白瞎了她凹出來的那么酷炫的一個造型,美人表姐竟然沒看見。
“你有沒有看見一個特別漂亮的姐姐,她有沒有和你在一起?”
“白姐姐和大哥哥在……在后面……”
妞妞抽抽搭搭含糊不清地說。
沈慈聞言眼前一亮,對著身后一揮手:“找到人了,你們都過來吧,我表姐和你們家封總應(yīng)該是在一塊!”
接著,大批的人馬一排接著一排訓(xùn)練有素地排成兩隊進入了這條窄巷。
一批人馬是沈慈帶過來的,為了救白粟。
還有一批人馬,是封聞洵帶來的那個攝影師找來的。
封聞洵萬一出什么事,這個攝影師可擔(dān)不起責(zé)任,封聞洵失蹤的第一晚他就當(dāng)機立斷選擇了向封老爺子求助。
兩批人馬在妞妞的指路下找到那間茅草屋。
此時白粟依舊在試圖搶回自己的手腕。
“有人來救我們了,封聞洵,你快放手!”
那聲巨響實在是太過震動,封聞洵迷迷糊糊睜開了眼,漆黑深邃的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定定看向白粟。
他啞聲道:“白粟,別管我,別救我,不然你一定會后悔?!?p> 白粟看著他臉上不正常的紅,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清醒還是已經(jīng)燒迷糊了。
她冷著臉:“怎么著?你還想恩將仇報?”
封聞洵淡淡勾了下唇,依舊看著她,虛弱道:“我不會,我只會以身相許?!?p> 強撐著說完這句話,封聞洵精神不濟,又昏迷了過去,手依舊沒松開。
呵,說到底,他這不還是恩將仇報的意思么?!
白粟冷冷一笑,他明知道她不可能把他自己扔在這,這不是威脅是什么?
沈慈是第一個跑進茅草屋的:“美人表姐,我來救你啦!”
話剛落下,她就看清楚了屋中的情況,眼里帶了點困惑的色彩。
“表姐,你這是?”
只見白粟黑著臉,口中咬著封聞洵手腕,她力道極大,他都已經(jīng)見了血,手腕上留下一排整齊的牙印。
但即使是這樣,他拉著白粟的那只手,也沒有松開。
白粟口中含著封聞洵的手腕和滿臉懵逼的沈慈怔怔對視兩秒,她松口,呸地一聲把口中的液體吐到地面:“小慈你來的正好,快想辦法讓這瘋子松手!再讓他這么捏下去,我的手腕要碎了!”
沈慈上前看了兩眼,然后趕在身后封聞洵那批人進來之前,從兜里掏出一顆藥塞進了他嘴里。
藥片入口即化,很快被毫無意識的封聞洵吸收,藥效反應(yīng)很快,幾乎是在他的那波人馬趕到的同時,白粟的手得以自由。
“封總!”
封聞洵那幫人在見到他后立馬神情緊張地一擁而上,有專業(yè)的醫(yī)生,上前對著他研究了一陣,安撫大家:“沒事,就是有些發(fā)燒,只要治療及時不會有太大問題?!?p> 那幫人訓(xùn)練有素地拿出一個擔(dān)架,立馬就把封聞洵給抬了上去,做完這一切,領(lǐng)頭的人才看向在一邊的白粟:“白小姐,你和封總……”
“不是很熟,你們自便。”
白粟飛快接話,領(lǐng)頭那人點點頭,沒再管他,指揮著其余人抬著封聞洵離開了。
等他們走后,白粟才看向沈慈:“你給他吃的什么藥,副作用多嗎?”
沈慈頂著一張櫻花娃娃臉,微微一笑:“就是普通的麻醉藥,半個小時內(nèi)會讓他失去所有知覺而已,沒副作用的?!?p> 白粟點點頭,站起身,活動了下酸痛的手腕。
目光落在那上面一圈紫痕,她皺了眉頭,不悅道:“每回看到那男人都沒好事,希望以后別再讓我撞見他?!?p> 沈慈笑瞇瞇挽住她手臂,眼中藏著一股子機靈勁:“美人表姐,我怎么感覺你倆關(guān)系不一般呢?如果我沒看錯,他就是上次鬧我婚禮的那個人吧,聽說這次之所以會進這座山,也是為了你,你快老實交代,你跟他有什么故事?”
白粟糟糕的心情因為自己這個雪中送炭般及時的小表妹略有好轉(zhuǎn),她低頭看向沈慈,無奈地嘆了口氣:“狹路相逢的陌生人而已,沒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