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我的枕邊人
還真沒見過這樣的,給他臉他不要,上趕著把臉皮送上來讓她往下撕?
封聞洵做的壞事可就太多了,光是她知道的,她就算今天站在這跟他說一晚上,說到明天天亮也說不完。
白粟懶得和他再拉扯,干脆直接扔出幾個代表性的:“城南影視城那地是怎么拿的,林家是怎么沒落的,水城十六條橫店街又為什么會被買斷……”
她冷笑,冷冷看向封聞洵:“封總,你真的希望我細說么?”
封聞洵目光沉沉站在原地,定定看她一陣,忽的,也笑了。
此時不知怎的,雨勢反而大了。
一道閃電劃過,伴隨著劇烈的雷鳴聲。
天地間驟然明滅起來,而在這明滅的光線中,封聞洵那抹笑,就被顯得格外的危險而刺眼。
他松開了白粟的手,沒再多說什么。
白粟面無表情繼續(xù)往前走,她順著記憶里那一老一少的路線,加快了腳步。
眼看著雨勢要變大,山里會變得越來越危險,她得把那兩個人找回來。
封聞洵出門沒帶傘,回到房子里時頭上已經(jīng)濕成一團,樂果擔憂地看著他。
“封哥,你還好嗎?…”
他不知道封聞洵跟白總之間有過什么樣的故事,但很顯然,白總沒那么待見他,樂果想勸勸封聞洵,別再上趕著往前去。
卻見封聞洵扭頭拿了把傘,對他理都不理,轉身就出了屋,跟在白粟的身后也去了。
樂果被他這操作看得目瞪口呆,想了想,他還是在封聞洵身后喊了聲。
“封哥,你別走太遠,雨勢這么大,山里有泥石流的危險,早點回來。”
封聞洵前行的身影一頓,到底還是沒回頭,反而加快了追著白粟的步伐。
白粟跟那倆人也就差了幾分鐘吧,還是被封聞洵那男人給耽誤的幾分鐘,前面就找不著人影了。
白粟試探著叫了兩聲妞妞的名字,一邊用眼神探索著四周的景象一邊往前走,隨著她不斷地前行,道路兩邊的茅草屋越走越少,始終沒有那一老一少的影子。
再往前走,就是深山,又是一條和入山時差不多的小窄道,看起來彎彎曲曲,一眼看不到頭,但是道路上面十分光滑,沒有任何的樹枝和碎石,看起來很安全的樣子。
白粟站在入口處往里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路中間有個瘦長的小泥坑,那是小孩子的鞋??!
但是,這里只有小孩子的鞋印,卻沒有成年人通行的痕跡,難道她媽媽跟她走了兩個方向?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昏沉,白粟怕小孩子一個人在這里迷路,朝著通道邁出了步伐。
才走出一段,身后傳來稀稀落落的腳步聲。
白粟警覺回頭,看到了一直沉默著走在她身后,說不清到底跟了她多久的封聞洵。
“封聞洵,你跟著我做什么?”
她嫌棄瞥他一眼,皺了眉。
要不是這個狗男人作,非要吃什么肉,人家的小孩何至于那么傷心地跑出來?
這天黑路滑的,還下這么大雨,那孩子跑出來又沒帶傘,也不知道找著避雨的地方?jīng)]有。
封聞洵沒回答白粟的話,只用一雙幽深且冷銳的眸子直直看向她,眼波帶著抹奇異的波動。
白粟被他看得渾身都不舒服,下意識后退了一步,惡狠狠瞪他一眼,轉身接著往前走。
封聞洵跟在她后面冷冷開口:“你很聰明,舉的例子都很大眾化,城南影視城的地和林家的沒落到底是怎么回事,水城人盡皆知?!?p> 白粟沒回頭,冷著臉依舊往前走,沒有理會他的意思,封聞洵依舊在她身后自說自話。
“但是……這是水城的事情,港城和內(nèi)陸相知甚少,白小姐口口聲聲自己沒有水城的記憶,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港城和內(nèi)陸不通,文旅行業(yè)卻是四通八達,內(nèi)陸的旅游產(chǎn)業(yè)遲早會有我一杯羹,我提前打聽下各大家族消息有什么好奇怪的?”
白粟暗道這狗東西還挺聰明,好在她也有合適的理由。
封聞洵聽到她的回答后突然發(fā)出了低低的笑,這笑聲在光禿禿的窄巷里回蕩,別提有多滲人。
白粟開始懷疑,這男人最近是不是精神不太好。
她甚至有了往前跑的沖動,下一秒,身后的衣襟卻猛然被人扯住,他力道用的不小,她沒設防,毫無準備,硬生生被他給抓了回去,隨手按在山壁上。
山壁表面看起來光滑,但到底沒有經(jīng)過專業(yè)的打磨,仍有著少許碎石,白粟被封聞洵重重按在石壁的同時,后背宛如撞到個釘子板,疼得她當場倒吸一口涼氣。
“封聞洵!”白粟怒了,惡狠狠看向眼前這把她限制在他與墻壁之間的人,再無法繼續(xù)維持淡定的假象,目光帶火,語氣含恨:“你突然發(fā)什么瘋?!”
封聞洵臉上帶著笑容的弧度,眼中卻一片冰冷,藏著深不見底的陰鷙,他冷聲道:“那兩件是我父親掌權時做下的,手段的確比較磊落,做的人盡皆知?!?p> 白粟冷笑,為了那點子勢力,差點把對手一家子逼到跳樓,水城口口相傳的陰險毒辣,在他嘴里就這么成了磊落,他可真是好意思說。
“但橫店十六條街,那是我接手封家以后才吞并的勢力范圍?!狈饴勪嫖兜啬笾姿诘南掳停罅ο拗谱∷姆纯?,懷念的摩挲了下,驟然發(fā)力將她整張臉抬起,強迫她和自己對視。
白粟的目光一片冷然,幽黑的瞳孔里,跳動著憤怒的火焰,封聞洵在她憤怒的注視下淡淡開口,聲音薄涼。
“我的做事風格和我父親不同,向來隱秘,那十六條街到底是怎么來的,連我表弟都不清楚我用了什么手段?!?p> 他的手指沾了秋雨的溫度,一片冰涼,順著白粟與之相接的肌膚,一路把涼意傳進她的骨頭里,讓人遍體生寒。
封聞洵勾了唇,眼波深深看向她,深邃的容顏一片邪肆:“那件事,我做的向來小心,自認為沒人知道,除了……我的枕邊人?!?p> 看出白粟放棄了掙扎的念頭,他在她冰冷的眼波中,松開對她下顎的鉗制,轉而去摸她柔軟的唇瓣。
封聞洵用指尖描繪著她的唇峰,動作輕柔飽含曖昧,他對她今天干干凈凈的素顏十分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