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lán)爵是聽明白了,林普的意思說,王佑里的死和他公司里的那幾個進(jìn)過監(jiān)獄的人沒關(guān)系。
那和誰有關(guān)系呢?和姜豪仁。
林普一直在試探他們知不知道姜豪仁,了解姜豪仁的過去。
藍(lán)爵心里不覺的暗自佩服林普,看似說的都是自己的過去,卻把他們來的目的看得很清楚。
藍(lán)爵明白,林普是要自己明白,他說的這些人都是有目的的。
徐海洋藏得很深,沒有任何事是他親自做的。
姜豪仁是個愛湊熱鬧的,去現(xiàn)場不一定是為了安撫誰,可能是去要干什么。
突然死亡的喬葉馨和姜豪仁也可能有關(guān)系,而且關(guān)系還不淺。
尚靜和王佑里是個不錯的人,死亡也是個迷。
藍(lán)爵很納悶,喬葉馨好像和林普并不熟,或者不認(rèn)識,林浦和姜豪仁都是王佑里公司的,又都是徐海洋的人,林普這是要大義滅親嗎?
“哎呀!你看我這嘴啊,也沒個把門的,人都沒了還提人家干嘛呀。就是那個出車禍的喬葉馨啊,挺好的一個人,總是從我這要些人,給她的公司做保安。
雖說我們只是打電話的關(guān)系,見了面也是沒話說,還別說,我的人有時候和她可比我親。
我新招來的李薌就是一個。
喬老板走了,他哭個夠嗆,還胡咧咧,說一定是有人害了她。
可也是,凡是太湊巧了的事都可以是有內(nèi)涵的,你們是說吧,我告訴他,別瞎說,有警察呢。
他還不聽我的,竟然想寫舉報信,讓我打了一巴掌,呵斥了一頓,這才消停。
再說,你們都沒有找到什么證據(jù),說那場事故是謀殺呢,是吧?”林普一臉認(rèn)真的講著,惟妙惟肖的學(xué)著。
林普的一番話聽得秦瀚只顧點頭,沉浸在林普像表演一樣的話里。
他有點迷茫,自己只是問金哲禮,林普怎么就牽連出一大堆的人,是不是自己問的方向不對。
他偷眼瞧了自己的師父藍(lán)爵,只看到藍(lán)爵一直笑瞇瞇地聽著,手里的紙杯被捏成了蓮花狀。
他心里開始發(fā)毛,師父這表情不是來取經(jīng)的,是下套的。
藍(lán)爵輕輕的地一笑說:“林老板說的是哪場事故啊?”
他的話不重,可在冷嗖嗖的夜里,靜的只有他們幾個人喝水聲音里還是有份量的。
林普再次用手拍了自己的腦袋,說:“哎呀!你們瞧瞧我這沒邊的嘴啊,說話都是沒邊的。當(dāng)初我還給他們畫了一張圖呢,就是出事的時候,路上的,橋上的……
哎,你們問我是哪個啊,我都畫過的,我這個人啊,沒上過什么大學(xué),偏就愛好畫畫。
你們看看,我墻上的這幅字,就是我一邊畫的一邊寫的?!?p> 林普指著一面被布簾遮擋的墻。
房間里的窗戶不多,反到?jīng)]有用窗簾遮擋,倒是用布簾遮了整個一面墻。
可見,林普對這面墻有多愛。
藍(lán)爵沒動,他眼睛使勁的盯住林普,就見林普慢條斯理的喝自己手上杯子里的水。
還發(fā)出哧溜哧溜的聲音。
“咳咳……也沒什么,就是這樣畫的?!绷制諒乃牡胤?,包裝箱的空隙里拿出來一摞紙。
紙上都是他早就畫過的。
他不是不懷疑當(dāng)年王佑里的事,可是警察都沒有找到嫌疑人,他也就無能為力了。
“我喜歡看古書,喜歡看古墓,更喜歡看盜墓的書籍。不是因為現(xiàn)在這個社會讓我流連忘返,我早就穿越去古代考古去啦。”林普幽默的說。
秦瀚點頭,他是沒聽明白林普的意思。
“那你是在路線上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古城堡嗎?”藍(lán)爵沒有打斷林普的幽默問。
“嘿嘿,一個叫秘密的古人,會被多年以后的人挖出來,他的姿勢會讓你聯(lián)想翩翩。
你會從他的手的指向,猜忌他要和你說什么,他的腿的姿勢,你也會猜忌他是不是正常的死亡。
但是這些都會因為他是一個叫秘密的死人,只能讓你猜測。
為了滿足你的疑心,你還可能會同時挖出來一只正在爬行的蝸牛,是干燥的蝸牛,它的爬行線是銀白色的。
這說明蝸牛是瞬時間死亡的,和那個死人的時間相同。
你還可能看到一只兔子或者一只落地的小鳥,兔子的姿勢和鳥兒對稱的翅膀,都是同一時間在一瞬間你想象里。
你會知道自己要看到什么。
如同向陽開的馬蘭草花,太陽光的射光,都會因為你想去干的事出現(xiàn)。
我喜歡這樣的想象,但我沒機會去做。”
秦瀚由衷的說:“你說的真美好!”
藍(lán)爵知道,年輕人都會對沒有去過的世界向往。
“這些美好都因為死亡成為了我們想象的空間。生命是永恒的,人和這里的一切。
有一樣?xùn)|西,是人做不了主的,也不是永恒的,那就是你不能打開一個叫秘密的人的口,因為他的死亡帶來了更多的秘密?!绷制諞]去看秦瀚,說了像繞口令一樣的話。
秦瀚終于接不上林普的話了。
他覺得眼前的林普不是一個普通的人,他說的話和他的長相就像一個帶有光芒的神。
“你是說,那個叫秘密的古人帶走了別人想知道的秘密?”藍(lán)爵問。
林普點頭,手指著他攤開的紙上。
“王佑里很有錢,他的錢都去了哪里,誰也不知道,他都用他的錢干了什么,誰也不知道?!绷制掌降卣f。
“包括他的女兒王安嗎?”秦瀚搶著問了一句。
林普點頭他早就懷疑王佑里的死不是那么簡單的,尚靜的電話證實了他的拆測。
“王安現(xiàn)在使用的,是尚靜積攢的。
尚靜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她會做到讓王佑里看不到的事。”
藍(lán)爵還是不說話,他的眼睛一直在看林普說的圖紙上。
林普攤開幾張,說:“哦,有兩條路都是從醫(yī)院通往這的,從這里到這里的時間我算過,用不上半個小時;從這里到這里沒有紅燈的時候,也用不上二十分鐘,所以,這兩段路上的時間即使堵車,加上紅綠燈的時間,王佑里都不會遲到接近一個小時,也就不會見不到他的女兒。
就是說這段時間他的車上一定有事,什么事能比得上他去見心愛的女兒呢?
我知道,他有個秘密……”
藍(lán)爵和秦瀚的身體都快趴到那張紙上啦,他們的臉從紙上艱難的挪開。
“他給老婆找過一個鐘點工,是個很漂亮的女人,也就是因為她的漂亮,被尚靜趕走了?!绷制找蛔忠活D地說。
“那他們有事嗎?尚靜抓到了他們嗎?”秦瀚問的自己都聽不懂的話。
林普既沒搖頭也沒點頭,他抱緊胳膊肘,冷淡的看向那面墻。
秦瀚明白了,他上前拉開布簾。
“蜀道難?你喜歡讀蜀道難?”秦瀚問了兩遍。
林普搖搖頭說:“我喜歡的時候,是因為有人喜歡。”
藍(lán)爵說:“誰?”
林普沒說是誰,他搖頭晃腦的讀著,還指給秦瀚看自己在生僻的字上標(biāo)的拼音。
“我一直沒有讀懂,一直以為自己看到的都是天路,峭壁上的飛禽。直到有一天,我才明白,寫這個的人,是為了讓他的朋友早點回來。
而這蜀道太過艱險,去了的人怎能平安的回來?回來的他還是那個人嗎?”林普略微悲傷的說。
他的面部表情和他的長相,竟然有種悲苦沁出。
藍(lán)爵聽得出林普是在向他問,也是在問自己。
“那個人回來時一定是和你想的一樣,你怎么想的他就會是什么樣的?!彼{(lán)爵安慰著說。
林普沒想到藍(lán)爵會這么說,他以為藍(lán)爵會問他,那個人是誰。
他有些感動,是為了徐海洋,也是為了自己這么多年的情感。
“你畫的字很易懂,你畫的圖有點像天文愛好者,看得出,你是有個人喜愛的情節(jié)在里面啊。”藍(lán)爵說。
他的手指著另一張圖。
那是張多角的圖,每個角都交叉的芒星圖。
“是的,這是有人告訴我,王佑里倒下的地方看到的。我根據(jù)他的描述,畫出來的?!绷制者@話對藍(lán)爵說的。
藍(lán)爵點頭,他是看過的,只是不知道,那是個不太規(guī)整的芒星圖。
當(dāng)時誰也沒去想會是一個大人,一個將死的人畫上去的。
“你是說,這個圖是有人故意畫的,是王佑里嗎?”秦瀚問。
林普沒說,他指著另一幅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