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省城了,人們都開始找自己的東西,一些人早就開始排成一溜,站在車廂里的甬道上。
王安也準備下車。
王安收拾自己的行李箱時,藍爵也過來了,他就一個旅行包,簡單的很。
余樂嫌棄的向一旁躲了躲。
藍爵站到王安身旁,一副不領情的拽樣。
“同路啊,真好,又可以一起了?!彼臒o賴模樣讓王安心里笑個不停。
余樂翻了下白眼,他轉(zhuǎn)頭看車廂里。
“也不知道這有多少的同路人呢,也不見得有多好。”
他身邊正好有個大爺,摘下口罩就說:“你這個小伙子,咋說話呢,你還嫌我們不好,那你還坐什么車呀,你倒是飛過去呀。”
大爺背著一個大的象山的旅行包,手里還推著超大的一個破舊的旅行箱。
他使勁的在人群里擠,那個旅行箱都發(fā)出來吱吱扭扭的聲音來了,三個人也被擠得一團,弄得王安也無法落腳。
藍爵雙手一插,收腹挺胸就把王安舉起來半頭,讓大爺?shù)穆眯邢浜吐眯邪踩倪^去。
王安松了口氣,回過頭笑了一下看藍爵。
余樂的心就跟打了一瓶辣椒油,燒的不行。
王安那抹淡然的笑容比起車窗外的陽光還暖,還干凈。
他的臉更陰郁,身上的紫色圍巾也暗了不少。
藍爵倒沒注意王安的笑,他只是想,這么個女人怎么瘦的這樣。
三個人依次走出站臺。
省城的天是大晴天,一些因為冬季沒有動工的建筑上,圍著一些綠色的安全網(wǎng)。
在高樓里更顯得突出,耀眼的突出。
一些來往的旅客裹在厚重的衣服里,臉上帶著口罩或慌張,或悠哉的行走。
余樂的身體被一個人撞了一下,他嘴里“嗞溜”一聲,想要發(fā)作。
卻看到,還是車上的那個找茬的大爺。
大爺匆忙的從他身邊走過,還上了余樂眼前的出租車。
余樂好笑的說:“真看不出啊,出租車都能打上啊。”
大爺在上車時侯關上車門前,就像身后有只眼睛似的。
伸出手,沖著余樂豎了一根手指。
出租車揚長而去,消失在一行慌亂的車流里。
“哈,真是個有趣的人啊?!彼{爵向那個方向豎了下自己的大拇指。
余樂一臉寒霜的陰著臉叫了一輛車。
當司機把他和王安的旅行箱都放到車上時,他就附在司機耳旁說了住的地方。
王安全程看著,忍住身體的抖動,嘴角沒有忍住一直在抖。
她也很佩服那個倔強的大爺,更佩服壞的不行的藍爵,諷刺余樂就像個孩子。
藍爵趁余樂不在,也在王安耳邊說了一句話:“別忍著,笑出聲來才好?!?p> 王安冷下臉忍住笑,不瞧他。
她還記得在車上時,藍爵說過的話。
他說余樂是一個有著華麗的外表的孔雀,卻沒有有趣的靈魂。
王安很想知道,自己失憶前,是不是個有趣的人。
藍爵也叫了一輛車,他跟在他們后面。
到了賓館,余樂拿著房間的門卡,看得很仔細。
一個女服務員過來,拉起兩個人的旅行箱先走了。
“哎,你們在這住啊,我也正好定了這的房間。”一個不好不壞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
余樂沒回頭,鼻子就歪了。他猛地甩了下自己的頭發(fā),頭也不回的就去拉王安。
王安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拉走了。
藍爵一臉的壞笑看著他們離開,笑容在臉上逐漸收縮。
王安在電梯里使勁的甩開余樂,余樂自知自己剛才有些唐突。
他明白自己是嫉妒藍爵,嫉妒王安對藍爵的態(tài)度。
“王安,你喜歡他是嗎?你別忘了,你結婚了?!庇鄻氛f。
王安用最清明的凝視看余樂,她終于繃不住自己的聲音了。
“哈哈,余樂,你別忘了,你剛才還拉著我的手,你也結婚了,還和老婆有個誓約,終身不離不棄,可你不也是和秦小希有過故事嗎?還威脅人家,這可是在道德底線上跳舞?!蓖醢侧托φf完。
“你怎么知道的?”
“呵,你這還用問嗎?我是怎么和你一起出來的你還沒有數(shù)啊?!?p> “我是個心里有審美觀的人,想要和你在一起單獨的時間,好像也不是錯事?!?p> 嘿,你大爺?shù)?,王安學著秦小希罵了一聲余樂。
“這么說,你要給我照相,也要想著法敲詐我點什么唄?!?p> 余樂心里這個氣呀,秦小希這個女人真是一個破風的嘴,自己良好的形象怎么到了她這都沒了。
“我和她沒有什么事,只不過她有些東西在我這,你想替她拿回去也可以,你得用東西換。”余樂生氣地說。
“那倒不必,你敢給人家照相,還敢威脅人家,就因為你有后臺?余樂,你的后臺若是知道你利用他的資源,到處為非作歹的,你是不是就完了。
事不怕做就怕多啊,等你的后臺給你收秋吧,我可不稀罕和你交換?!蓖醢膊恍嫉卣f。
余樂知道,姜豪仁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只是姜美麗沒說話,姜豪仁是不會管的。
自己到現(xiàn)在充其量還是姜家的寄生蟲,連條狗都不是。
電梯停了,王安靈活的出去。
余樂氣哼哼的跟著下電梯,心里怨著秦小希,壓制自己對秦小希和藍爵的憤怒。
他也沒注意到自己的大衣被關上的電梯夾住了一點。
王安看到了,伸手按了下電梯的按鈕。
余樂還沒來得及說謝謝,旁邊的電梯跟著響了一聲,門開了,藍爵和一個女人同時走出來。
藍爵目中無人的四周望了幾下,對他們熟視無睹。
王安驚奇地看他,看他身邊的女人,應該說是個女孩,很甜的女孩。
余樂驚異地看他,看他臉上的笑。
“您看,說這的條件好,還真不錯,這么多人都入住呢?!彼{爵面不改色的從他們身邊走過。
這個陌生度讓王安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又失憶了。
此時的藍爵已是一身的西裝,紫色的襯衫套在藍色西裝里,顯得他嘴上的胡子更有男人味。
那個女人比王安年輕很多,面如秋水,身姿窈窕,腳步輕盈,看都不看走廊里的人。
“藍爵,你說的五顆星的豪華就這樣啊,什么人都可以入駐的地方呀?!迸寺曇羿青堑呐磁吹?。
“是的,金小姐,我們公司是最靠譜的安保公司,在任何地方都能預定到讓您滿意的地方?!彼{爵迎合著說。
和她一邊走,還一邊用閑下來的一只手,逍遙的向后擺了幾下。
原來藍爵在這等著余樂啊。
王安撇著嘴笑,故意穿著紫色襯衫的藍爵,此時的身份是個保安啊。
余樂氣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低頭看,正好看到自己的紫色圍巾,一手扯下來丟到一旁的垃圾筒上。
他是記恨藍爵紫色襯衫。
其實,藍爵的紫色襯衫也是有些浮夸的。
偏偏他的形象是剛硬性的,紫色并沒有給他帶來什么不好的。
余樂形象好,只是做事佻薄了些,紫色就給人不踏實感。
王安被藍爵的故意搞得哭笑不得。
她不得不佩服藍爵這個人,搞人是個好手。
“余樂,你是不是有種想殺人的念頭?”王安說。
余樂黑著臉看她。
“不要這樣看我,你的臉上寫滿了要殺人哦?!蓖醢策€說。
余樂什么也沒說,又從垃圾筒上拿起了自己丟掉的圍巾,這可是姜美麗給他買的,丟了就說不清楚了。
眼前的王安是個精明的人,自己還是在一些事上規(guī)矩點,不能惹到姜美麗。
“沒事兒,你想殺人也不是不可以的,某種程度也算正當防衛(wèi)的嘛。”王安說完了就走。
余樂左右細瞧王安,然后“噗呲”笑出聲來,他自我批判。
王安說起來尖酸的話更有女人味,正當防衛(wèi)就是說自己形象上受損了。
自己這一路是被藍爵誤導了,路上一直就是個斗牛,紅眼的斗牛。
“你很享受這次出差哦?!庇鄻芬馕渡铋L又輕佻著說。
王安一副了然,并不想接他的話題。
從秦小希讓她代替開始,她就知道,自己和余樂會有事。
藍爵他們走到一間套房門口,站立在門口的藍爵故意警惕的向左右張望,履行著他的安保工作。
寬敞空曠的走廊上只有他們四個人,和一溜青黑色鎏金邊的垃圾桶。
門打開,藍爵進去檢查。
門口的女孩向王安這兒望。
王安沒有理余樂,她找到自己的房間,用房卡開門。
“王安,你還沒有聽完我要和你講我和你認識的事呢?!庇鄻房熳咭徊?,用手撐住門口。
余樂使出自己最有魅力的笑容,眉眼間如沐春風,讓人感到渾身酥軟。
“是要講從哪開始的嗎?太可樂啦,余樂,我剛從國外回來啊,一周啊,我和你認識?你是不是做夢都想我和你認識啊。
余樂你拿這些去和別的人說,可能會有效果,在我這不會,沒意思。
還有,你以后再敢欺負秦小希,拿著她的照片和他唧唧歪歪的,我就直接找你老婆,我是王安,不是別人?!?p> 余樂愣住了,眼睛里閃了下,他是被王安霸道的樣子鎮(zhèn)住了。
王安樂了,是不厚道的樂。
今天收獲真多!
“王安,不至于吧,男女之間就沒有純真的友誼嗎?”余樂訕訕的說。
“好啊,一會兒去大廳那喝茶,讓我們的純真友誼錦上添花?!蓖醢惭杆俚拈_門,又毫不猶豫地關上門。
王安靠在門上,心里開始算計。
藍爵說的安保公司,和他之前說自己是警察差的太遠。
真是秦小希的男人啊,擅長的真多,自衛(wèi)軍和正規(guī)軍都讓他一個人演繹了。
她拿起手機,想要問林普一些事。
手機鈴聲這時候也響了。
“喂,王安,你還沒有問過我,是怎么遇到了你?!彼{爵的聲音。
怎么男人都喜歡讓女人猜呢。
“需要問嗎?你這不正要和我說嘛?!蓖醢舱f。
藍爵再次瞇起了眼睛,他總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王安根本不是個病人,不是徐海洋說的沒有記憶力的人。
“你先休息一會,我們在大廳那見吧,我請你喝茶?!彼{爵說。
“好啊?!蓖醢卜畔铝穗娫挕?p> 大廳今天晚上肯定很熱鬧。
她給秦小希發(fā)了短信,告訴秦小希,余樂不會拿照片威脅她了。
不過她沒有告訴秦小希,除了余樂和她在一起的人還有藍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