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但對您可以

　　羽田遲生還真不是故意不接柯南電話的，因為他剛把【他】的手機放下，自己的手機就有電話打進來了。一串不認識的號碼，但打給他聲稱要談生意的號碼多半都是這類。

　　“下午好，是莫里亞蒂在聽電話嗎？”

　　他對這個聲音并不熟悉，但從這個稱呼瞬間鎖定了對方，“烏丸先生?！?p>　　“五年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沒想到再次找到你時居然都已經(jīng)成年了。很抱歉我沒能參加你的成年禮，也沒給你寄來禮物，因為自從那天后我就再沒聯(lián)系上你......發(fā)生了什么嗎？”

　　回想了一番五年前究竟發(fā)生過什么事，羽田遲生答道，“間諜活動?！?p>　　“這樣啊，那確實是一件麻煩事。【羽田】，可以這樣稱呼你嗎？很抱歉，我將【遲生】這個稱呼定為了他?！?p>　　“我不在意?！?p>　　他注意到另一部手機又響了，署名仍然是柯南，干脆沒理會。電話響了又響，最后被自動切斷。

　　“嗯，我剛才聽到羽田你在電話里回復那個名叫柯南的孩子對什么事不感興趣，能告訴我是什么嗎？”

　　“竊聽？”

　　“實際上是打算銷毀這個程序的，結果不小心聽到了……抱歉，事關一些問題，能告訴我嗎？”

　　對于這位陪伴自己度過最困難的那段時間的長輩，羽田遲生還是相當尊敬的，所以他將事情的前因后果簡要講了一遍。

　　“傳呼機啊，還真是懷念呢。”

　　清梶聽著，不自覺語氣又放柔和了幾分，“不去看看嗎？和我們的故事有些像?！?p>　　當年他因為組織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又碰上一系列變故，舉步維艱。一天他的傳呼機突然收到一條信息，是不曾見過的地址。

　　【會有人用童謠做地址嗎】

　　只有這一句話。

　　他覺得有趣，便回了消息。

　　一來一去，他們間聯(lián)系就多了起來。對方自稱【莫里亞蒂】，說話語氣雖然老成，但能看出其實年紀并不大。他給自己起名【東野橙臣】，自稱是沒名氣的畫家。

　　一開始聊的還算正常，但也不知道是哪句話漏了餡，莫里亞蒂察覺他身份有假，甚至主動詢問他究竟遭遇了什么困難。想搪塞吧，還分析的有條有理。

　　在不回復的情況下，莫里亞蒂給他寫了很多信息，包括但不限于怎么殺人栽贓，借刀殺人……看得他都忍不住咋舌自己究竟在網(wǎng)上認識了一個怎樣的小朋友。

　　問過了，勸過了，小朋友都不愿意回頭，說知道自己在寫什么，他不在乎他人是否對自己展露出惡意與警惕，也不在乎自己的未來如何，是死是活是自由還是入牢獄。

　　地址他讓人去查，結果查出來是個老人家的，對方壓根不知道自己還注冊過傳呼機號碼。這事被小朋友察覺，還威脅再查斷交，搞得他不得不發(fā)誓不再追查小朋友的消息。

　　但不得不承認，雖然有些想法有疏漏，但莫里亞蒂給的計劃確實可行，那段時間他輕松了不少。

　　唯一憂愁的就是繼陣，慎，慧三個不聽話的孩子后自己又多了個要操心的小朋友。

　　相識三個月后，小朋友告訴他可能沒有再辦法聊天了——他要出去更遠的地方找工作，現(xiàn)有的兼職薪水維系不了他想留下的一切。

　　他驚訝的問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少年又要去哪里。

　　【沒有想好?！?p>　　他沉默片刻，問少年是不是要去參加入黑手黨，或者去那些沒有任何保障的黑工廠。

　　沒有得到回復，但答案已然明晰。

　　【別去那些地方，你不懂黑夜究竟是怎樣的，別毀了你?！?p>　　【我不在乎?！?p>　　再怎么勸，哪怕說自己可以借給少年錢讓他先用，他都沒辦法將少年拉回來。

　　他發(fā)現(xiàn)少年明白其中危險，不在乎參加會毀掉什么。

　　少年也想過走正路，但他還太小，也許過幾年可以，但眼下正路給不了他需要的一切。

　　【你打算去那里做什么？】

　　直到最后，清梶決定破罐子破摔。

　　堵不如疏。

　　【走私?！?p>　　【我給你一條獨立的軍火走私渠道，提供你初始資金和保護，你自己做，別去找黑手黨了?！?p>　　如果一定要去做走私，那還不如藏在自己手下，更讓人放心些。

　　【果然如此。】

　　【這個請求你同意嗎？】

　　【同意，謝謝您?！?p>　　他們間的聯(lián)系持續(xù)了很久，有時發(fā)發(fā)牢騷，有時一起因為工作上的事情苦惱，有時聊聊新出的歌劇。

　　一直到年末，他們間最后一次聊天時，清梶問莫里亞蒂長大后會不會后悔自己現(xiàn)在做的一切。

　　得到的答復是否定的。

　　【不爭現(xiàn)在的人，沒有資格談未來?！?p>　　這是他見到莫里亞蒂打的最長的一行字?？粗鴤骱魴C上這行字，他失笑，回了一封信。

　　【等你長大成人，愿意來我所在的組織工作嗎？我在工作上有一些麻煩，需要別人的幫助。我可以付給你很高的薪水，但是這份工作同樣危險?！?p>　　【我討厭麻煩?！?p>　　“外出？我討厭麻煩。”

　　又忘記了，少年一向如此。

　　【但對您可以。】

　　“但對您可以?！?p>　　他愣了半晌，低笑起來。

　　……

　　傍晚，古董店門鎖轉(zhuǎn)動，一只眼睛通過縫隙向里面探。

　　“他在嗎？”

　　灰原哀緊張兮兮的摟著殘生躲在鶴田徹身后，不知道的看兩人這緊張架勢還以為是賊要闖空門。

　　鶴田徹掃視一圈店內(nèi)，搖頭。

　　小姑娘這才松一口氣。

　　“羽田……羽田哥去哪里了？”

　　“不清楚?！?p>　　“遲生哥什么時候能回來？”

　　“也不清楚?！?p>　　“……”

　　要不她想辦法做點藥把主人格給干掉吧？太恐怖了，主人格一看就是反社會分子。

　　作為副人格的遲生哥多好啊！

　　灰原哀有意識的忽略了她遲生哥也殺過人的事情。

　　和羽田身上那股讓人不寒而栗的氣息比起來，遲生簡直太溫柔太三好青年了。

　　藏的比較好？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