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灰原哀被拉到餐桌上盛了一大碗米飯,她看著面前的雞鴨魚肉突然不知道該怎么下嘴,最后硬著頭皮在老人家的注視下夾了一筷子炒青菜。
“小哀可以多吃些肉,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呢。”
鶴田徹將雞腿撕下來一條放到她的盤子里,自己倒也不多吃,就笑瞇瞇的看著她吃。羽田遲生這邊......反正他蒙眼睛也看不見,筷子夾到什么吃什么。
灰原哀對比了一下兩人的碗,突然開始懷疑鶴田爺爺究竟是誰的管家。
“鶴田先生只是太久沒見到小孩子了?!?p> 趁著鶴田徹起身端湯的功夫,羽田遲生替她解釋。
“爺爺沒有結(jié)婚嗎?”
反正都叫過了,第二次叫時倒也不那么艱難,灰原哀好奇地問。
羽田遲生搖搖頭,“沒有哦,鶴田先生沒結(jié)過婚。來照顧某時某也大了,興許是想體驗一下做爺爺?shù)母杏X也說不定。對了小哀,這個給你?!?p> 灰原哀看著伸到自己面前的紅包,一陣疑惑。
她記得紅包這東西好像是在過年時才發(fā)的,中華那邊叫壓歲錢。
“他都給了,某不得大方一回?真的是,別擔心,過年還有。”
羽田遲生笑的溫和。
灰原哀嗯了一聲,把紅包收起來,細不可聞的道了聲謝謝。
如果她有家人,是不是每年也會和現(xiàn)在一樣呢?
姐姐......
一想到家人,她不自覺的想到命喪組織的宮野明美。
“怎么了?不太開心?”
灰原哀一驚,趕忙轉(zhuǎn)頭看向羽田遲生,發(fā)現(xiàn)對方依舊蒙著眼時有些詫異。
是感知到的嗎?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真的可以感知到嗎?
其實還真不是。
羽田遲生就是單純見灰原哀沒有動靜,想到今天是元旦,再想到宮野明美,隨口問了一句。
“沒有,就是有些,驚訝?!睋碛羞@種恐怖氣息的人竟然令人意外的溫柔。
“第二次見面就給紅包嗎?其實小哀還是頭一個。啊,接著吃飯吧,菜要涼了?!?p> “嗯?!?p> 這一頓飯吃到晚上九點,灰原哀回去時再度被塞了個大背包外加食盒,鶴田老先生的意思是既然在親戚家寄宿,那就也給阿笠博士帶一些,算是表明心意。
兩手空空的來,滿滿當當?shù)淖?,總給灰原哀一種好似留學幾年回來被姐姐拉著掃街的錯覺。她走出幾米遠,站到拐角,看到亮著橘黃色燈光的古董店,嘴上微微揚起一個弧度。
古董店里,羽田遲生吃完飯后就回了房間。
他打開電腦,上面除了不久前kite發(fā)來的賴賬短信,還有聊天室里各路大神在水群。
魔術(shù)愛好者聯(lián)盟,很久之前黑羽快斗拉他進來的,可惜他對這東西不感興趣,偶爾冒個泡,多數(shù)在潛水。
「消失的巴尼:好久沒有見到logic了」
「紅色鯡魚:也許是現(xiàn)實中有事」
「魔術(shù)師的徒弟:那這個周末有集會的事情該怎么通知給他」
「logic:還活著,會去的」
下面是一排排的感嘆號。
羽田遲生抱著茶杯喝了一口,不是很能理解這究竟有什么好驚訝的。他之前失明沒辦法上網(wǎng)聊天,要不是黑羽快斗給他打過電話確定他沒死,這群人甚至打算給他在網(wǎng)上辦葬禮。
很快群里又開始閑聊,一個單獨的聊天框蹦了出來。
「紅色鯡魚:你真要來啊?我記得你在外的形象是盲人,盲人沒辦法玩網(wǎng)絡(luò)交友吧?」
「logic:你是真名去,還是用KID的名號去」
「紅色鯡魚:那肯定是KID啊,我又不是去玩的,我是有正事」
「logic:你覺得某有沒有別的身份?」
那頭的黑羽快斗不吭聲了。
羽田遲生合上電腦,拿起一旁的臺歷翻了下,很好,后天!
這次的愛好者事件可以作為一個嘗試點,畢竟除了快斗之外也沒哪里很特殊。把殺人者殺了,或者把受害人保住,亦或者在大事不變的情況下搞些小動作。
KID那青山親兒子的稱號擺在那里,希望這回和對方一起去時能沾點運氣。
他得想想用什么易容臉,但現(xiàn)在的問題是......
出去的話肯定是要見人的,但唯一能用的單片眼鏡之前已經(jīng)在莫里亞蒂身上掛號了。要是頂著那張易容臉大搖大擺的出現(xiàn)在柯南面前,他覺得這和送死沒區(qū)別。
畢竟見過他為組織干活,盯梢過的灰原哀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保不齊這個組織身份也被柯南知道。
思來想去,羽田遲生選擇拿起手機給小泉紅子打電話。
“喂?”
“是某,那個欺騙魔法......”
他話還沒說完對方就掛了。
羽田遲生鎮(zhèn)定的又撥過去一遍,把沒說完的說完。
“那個欺騙魔法能不能再在別的眼鏡上用一次,某不同時帶?!?p> “你在發(fā)什么瘋?那種事一次就夠了,再來我真的會遭天譴的。幫你加固可以,別的不談。”
“真沒的談?”
“你想死別拉上我,我還要和沒有成為我的俘虜?shù)哪腥硕分嵌酚履??!?p> “可是某真的很需要......”
電話直接被掛斷了。再打過去,于天池寺發(fā)現(xiàn)自己被拉黑了。
他默默放下手機,開始思考另外的方法。
......
后天一大早,準備好新易容的羽田遲生來到和黑羽快斗預(yù)定的碰面地點。
做胖子打扮的黑羽快斗好奇的打量著面前高高瘦瘦,穿著白衛(wèi)衣黑長褲一副休閑打扮,擁有標準東方面孔的青年,有些奇怪,“你沒做什么改變?”
“怎么可能沒有?”
黑羽快斗聞言又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番,發(fā)現(xiàn)黑發(fā)倒是比原貌更長,可以梳在腦后扎個簡單的小辮。更多的變化主要在細節(jié),不知道羽田遲生用了什么方法,倒是顯得他比原來更瘦長些。臉色略白,細看眼睛下還有圈微青的眼袋。不知道為什么,黑羽快斗覺得面前這人表現(xiàn)的又喪又狂,還病懨懨的。
他嘖嘖稱奇,“遲生哥,你怎么想到易容成這種樣子的?有原型嗎?”
“沒有?!边@個世界是沒有的,因為他原來就長這樣。
羽田遲生拉低黑色鴨舌帽的帽檐,掩蓋自己其實在眼睛上附了一副看不見的黑色隱形眼鏡的事實。
如果不能正常看,那就另找個方法繼續(xù)做瞎子。反正他經(jīng)過那次失明后其他四感都在最近有了顯著的提升,就是把眼睛全遮住也不妨礙他正常活動。雖說正常人裝瞎子簡單,瞎子裝正常人難,但他站線上左右橫跳沒問題。
黑羽快斗不知道對面的人在想什么,反而對著這張幾乎沒有瑕疵的易容臉嘖嘖稱奇。
不愧是他老爸的魔術(shù)筆記,就是厲害!
不愧是羽田遲生,輕易就做到了一般的易容初學者不敢做的事!
“我今天叫土井塔克樹,你呢遲生哥?”
“拉特蘭。”
拉特蘭......
黑羽快斗品味了一下,想起自己名字的由來,再想想平假名,一瞬間白了臉。
“不會吧遲生哥,你也玩這么大啊?”
拉特蘭的平假名做一個顛倒,就是白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