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蕭綰傾有些不開心,他讓蕭依依練習(xí)幾遍小提琴,蕭依依心里有些擔(dān)憂,她的小提琴演奏水平不高,她心里清楚,可是父親是享譽(yù)世界的小提琴演奏家,她擔(dān)心看到父親不愉快的面容。覃菲菲想緩和氣氛,向蕭綰傾建議,讓蕭依依練鋼琴,蕭依依鋼琴彈的稍微好一些,更重要的是,鋼琴她比蕭綰傾懂,即便彈的不好,蕭綰傾也不好意思說什么。蕭綰傾有些無奈,女兒音樂天賦不佳,這是事實(shí),即便他再心有不甘,也無可奈何。
蕭依依低著腦袋,進(jìn)了音樂室,端坐在鋼琴前面,手指頭在上面彈奏著,九點(diǎn)多的時候,覃菲菲來到音樂室,她告訴蕭依依:“復(fù)習(xí)功課去吧”,蕭依依乖巧的應(yīng)了一聲,晚上十點(diǎn)半,蕭依依還在復(fù)習(xí)功課,覃菲菲拿著一碗玉米排骨湯進(jìn)了臥室,放到書桌上,滿臉慈愛的叮囑蕭依依:“特意為你做的,趁熱喝了?!笔捯酪滥闷饻?,嘗了一口,笑嘻嘻的說:“媽,你煲的湯好喝?!闭f完這句話,蕭依依仰起腦袋,將碗里的湯一飲而盡。覃菲菲輕輕的撫著蕭依依的肩膀,告訴她:“早點(diǎn)休息”,蕭依依應(yīng)了一聲,去往衛(wèi)生間洗漱。洗漱完畢,蕭依依回到臥室,換上睡衣,躺在床上,覃菲菲從房間的書柜里拿出一本繪本山海經(jīng),說蕭依依小的時候,從一個舊書攤路過,看見了這本山海經(jīng),哭著要買。蕭依依害羞了,不讓覃菲菲繼續(xù)說,覃菲菲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做自己擅長的事情就行。”蕭依依明白覃菲菲的意思,她功課很好,尤其是文科天賦很好,覃菲菲想讓她在學(xué)業(yè)上多努力一些,不要在乎音樂的事情。可是她只是花季的少女,諸多事宜皆有不得以,她對音樂不是很執(zhí)著,可是蕭綰傾會隨了她的心意嗎?至少很多事情,蕭綰傾執(zhí)拗了一些,她心思純真,遇到執(zhí)拗的人,總是沒有強(qiáng)烈的抗?fàn)幰庾R,往往會順了別人的心意,這樣卻委屈了自己。
夜色濃烈,蕭依依閉上眼睛睡著了,她好像看見夜色里,落雪怡向他走來,他籠罩在月光里,走到她身前的時候,她哭了出來,雙手不停的捶打著落雪怡的胸口,歇斯底里的埋怨他:“有本事別來看我?!甭溲┾p撫著她的臉頰,柔和地說:“你永遠(yuǎn)在我心里。”醒來的時候,蕭依依雙手環(huán)抱著小腿,坐在床上,腦袋里不斷地想著夢境里的畫面,眼睛依舊留著眼淚,她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夢,只是這個夢太真實(shí)了,她不愿意從夢境里清醒過來。
夜半時分,窗戶外面很安靜,雨水打在樹葉上的聲音很清晰,蕭依依想起落雪怡寫給他的信,從床上起來,走到書桌旁,拆開快遞,取出信封。信封是白色的,上面印著一朵蓮花,蕭依依開心了幾分,她對落雪怡說過,她喜歡蓮花,紅蓮業(yè)火,焚凈凡塵一切污穢的東西,落雪怡記住了,這些天,每封信的信封上面都有一朵蓮花。
拆開信封,蕭依依取出里面的信紙,信紙上沒有千言萬語,只有一個紅色的愛心,愛心里面有一個女孩子,愛心下面寫了一句話:“你永遠(yuǎn)在我心里?!笔捯酪老矘O而泣,她覺得今夜與落雪怡心有靈犀,夢里夢見的話,真的出現(xiàn)在了信紙上,她用中性筆,在信紙的背后也畫了一個愛心,愛心里面畫了一個男孩子。她終究不愿意立刻給落雪怡回信,即便落雪怡的每封信,她都想好了怎么回。
窗戶外面的夜色更加濃烈了一些,落雪怡也沒有睡著,而是坐在書桌前寫信,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在他的臉上,他放下手中的筆,走到窗戶前,拉開窗簾,月光一下子照進(jìn)了房間里,他打開窗戶,探出腦袋,看了看月亮,蕭依依的影子在心里越發(fā)清晰,他想念蕭依依,雖然只有十五天未曾謀面,卻已經(jīng)相思入骨,只是他是溫婉恬靜的男孩子,似月光一般,潔白無瑕,這十五天里,雖然無數(shù)次的想過去找蕭依依,最終卻因?yàn)閾?dān)心彷徨,只能將相思藏于心底,今夜這封信,寫在深夜,寫在相思最濃烈的時候,他決定天亮之際,去青山居找蕭依依。
一夜無眠。早晨,晨光熹微,落雪怡早早的起床,父親落闌伊和母親許蕓茵還未醒來,只有鄭綿綿起床了,鄭綿綿二十余歲,是許蕓茵請的保姆,處理家務(wù)很在行,許蕓茵和落闌伊平時忙著公司的事情,家務(wù)全部交給鄭綿綿,鄭綿綿也盡心盡責(zé),沒有出現(xiàn)太大的紕漏。今天落雪怡起的很早,她還沒準(zhǔn)備好早餐,洗漱的動作加快了幾分。落雪怡卻告訴她,他要用一下廚房,鄭綿綿趕緊停止洗漱,急切地說:“太太叮囑過,不打擾你練小提琴?!甭溲┾媛犊嘈?,母親許蕓茵對他疼愛有佳,為了支持他的音樂道路,幾乎不讓任何事情打擾他,他都感覺,快被養(yǎng)成深閨里的世家公子,他無奈的對鄭綿綿說:“綿綿姐,我又不是世家公子,做一頓飯沒關(guān)系的?!编嵕d綿卻搖搖頭,她是許蕓茵特意請來的,許蕓茵每月給她的工資可不低,要是丟了這份工作,那就太遺憾了,她趕緊往廚房走,想搶先進(jìn)入廚房,一邊走,一邊說:“誰說不是呢,您本來就是落先生的公子,只不過我膽子小,害怕太太怪罪,才沒這樣稱呼您?!甭溲┾行?,鄭綿綿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無奈的說:“你要是當(dāng)我是落家的公子,就別攔著我,長這么大,第一次做飯,我只想將心意,贈給蕭依依?!编嵕d綿吞吞吐吐,欲言又止,落雪怡表情嚴(yán)肅,說:“這件事情綿綿姐還想說什么嗎?”鄭綿綿小心翼翼地說:“我聽太太說,蕭家小姐音樂天賦不佳,公子和她緣分淺薄?!?p> 落雪怡生氣了,這句話許蕓茵也對他說過,離開蕭綰傾之后,蕭依依憤恨的眼神,讓他傷心,他不知所措,躲進(jìn)臥室里哭了一場,許蕓茵安慰他,說:“蕭依依不會走音樂這條路,你們兩個無法琴瑟相和?!笨墒锹溲┾鶇s認(rèn)定了蕭依依,此生非她莫屬,縱有千般萬般艱難,他也會披荊斬棘,勇往直前,可是蕭依依的眼神,他難以忘懷,那絲隱約的恨意,分明就是一塊休止符,橫亙在愛與被愛的樂譜里,讓他百般難受,幾乎不會演奏小提琴,他不允許別人在這份愛情里,繼續(xù)譜寫休止符,即便許蕓茵是他的母親,他也不會允許,何況鄭綿綿,他嚴(yán)肅的告訴鄭綿綿:“這句話我不想再聽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