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1點。
一間毛坯房內(nèi),司徒空、公孫爍和南宮浪圍坐在火盆周圍,而張狂則被綁手綁腳扔在地上。
張狂扭動著身子,發(fā)出“嗚嗚”聲,似乎想說些什么,可嘴巴被破布捂著,說不出話來。
司徒空手握一把小刀在火盆上烤了烤,然后將被捆綁著的張狂扯到身邊,用小刀抵在張狂的脖頸上,恐嚇道:“別出聲,否則要你狗命!”
“嗚嗚嗚!”張狂擔心小命不保,猛烈地點頭。
司徒空扯掉張狂的捂嘴布,用刀面在張狂的臉上輕輕劃過,一臉兇狠地問道:“知道我們?yōu)槭裁醋ツ銌???p> 張狂嚇得大氣不敢出,只顧猛地搖頭。
“云天成是異安局的人,你竟然不告訴我,害得我們?nèi)瑘F差點全滅,你知道嗎?”
司徒空將刀面重重地壓在張狂的臉上,刀面已經(jīng)深深地陷入張狂的肉中,只要稍稍一用力,小刀就會割破張狂的臉。
“大哥,我真的不知道他是異安局的人,我發(fā)誓!”
張狂并不知道云天成的身份,因此感覺非常的無辜,委屈得幾乎要哭出聲來。
司徒空看張狂不像在說謊,遂將小刀從張狂的臉上拿開。
公孫爍一把揪住張狂的衣襟拉到身前,瞪大了眼珠,惡狠狠地問道:“我們?nèi)瑘F的兄弟都進去了,銀行卡也已經(jīng)被凍結(jié),你說怎么辦?”
張狂嚇得腦子一片空白,愣了好一會,才弱弱地說道:“你們的損失我賠,要多少我都賠!”
看到張狂上道,司徒空、公孫爍和南宮浪相互對視一眼,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
南宮浪將一瓶礦泉水丟給張狂,陰柔地笑道:“我們就喜歡跟你這樣聰明的人打交道?!?p> 看到對方態(tài)度緩和,張狂心里也踏實了不少,連忙灌下幾口礦泉水壓驚。
“既然你那么爽快,那咱也不廢話,一口價,一個億!”南宮浪扣著指甲,一臉淡然地說道,仿佛一個億是個小數(shù)目。
“噗!”
張狂驚得一口水噴出來,嗆得連連咳嗽,隨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一個億,我......我實在沒有!”
“嗯?沒有?沒有就把你變成烤豬!”
公孫爍臉色猙獰,兩只銅鈴般的眼珠直直地瞪著張狂,右手之上冒出熊熊火焰。
公孫爍唱黑臉,南宮浪則唱起了白臉,只見他對公孫爍擺擺手,笑著說道:“誒!別動怒嘛,狂少可是張氏集團懂事長的兒子,一個億算得了什么?我相信他一定有辦法的。”
一提到張氏集團董事長張戮天,張狂就心生怨恨,怨恨這個沒有教他養(yǎng)他的父親,不禁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中。
那是張狂15歲那年的冬天,窗外飄著雪,簡陋的房子里異常的寒冷,病床上躺著張狂身患癌癥的母親,此時張母的癌癥已到晚期,無法救治,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將張狂的身世說了出來。
當時張狂知道自己是張戮天的私生子,有些難以接受,不打算與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相認,可為了救自己的母親,他還是撥通了張戮天的電話,只可惜,張戮天送來了錢,卻沒能挽救張母的生命。
作為補償,張戮天答應每個月給張狂兩百萬,但有個條件,那就是張狂不能擅自找張戮天,不能打擾張戮天的生活,迫于生活壓力,張狂答應了張戮天的要求。
想到這,張狂面露難色,不知道該不該撥打那個電話,不知道該如何啟齒。
看到張狂久久不說話,公孫爍有些不耐煩,伸手從張狂褲兜里掏出手機,硬塞到張狂手中,呵斥道:“快給你老爹打電話!”
張狂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一臉沮喪地低下頭,低聲說道:“我只是一個野種,他不會用一個億來贖我,或許......我死了,對他來說更好。”
“野種?我沒聽錯吧?你平時不都喜歡把你老爹掛在嘴邊嗎?而且每次提起他,你都洋洋得意,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你可別想騙我們。”
司徒空覺得張狂說的話與平時作風不符,遂提出了質(zhì)疑。
“我跟他勢同水火,平生只交談過一次,我平時嘴邊掛著他的名號,就是想抹黑他?!睆埧翊藭r心中甚是苦楚,感情發(fā)自肺腑,說話間已是咬牙切齒。
公孫爍只想搞到錢然后跑路,沒心思聽張狂的家事,遂一把抓住張狂的頭發(fā),厲聲命令道:“別廢話!打不打,不打就殺了你!”
性命攸關(guān),張狂即便萬般不情愿,也只能接過電話,雙手顫抖地撥通那個號碼。
Z市,帝王大酒店的總統(tǒng)包間內(nèi)。
張氏集團董事長張戮天正在和業(yè)界精英們推杯換盞,商業(yè)互吹,這時電話響了,他一看,竟是張狂的號碼,隨即借口上廁所,來到衛(wèi)生間接通電話。
電話一通,他借著酒勁,沒好氣地說道:“我不是說沒事別打我電話嗎?是不是又沒錢了?”
“我被綁架了,需要一個億。”電話那頭,傳來張狂十分沮喪的聲音。
張戮天一聽,酒瞬間就醒了,不過他沒有立即做出回應,而是謹慎地思考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會不會是張狂自導自演來騙錢。
這時,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正如你兒子所說,他被我們綁架了,我們要求很簡單,一個億現(xiàn)金,拿到錢我們就放人。”
一個億,對張戮天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只不過如此輕易就給對方一個億,那以后會不會有更多的人來勒索他?而且給錢之后,如何能保證對方不會撕票?
想到這,他決定和對方周璇一番,獲取更多信息再報警,遂說道:“好,一個億我給,不過一個億現(xiàn)金不是小數(shù)目,我要時間準備,準備好了我再聯(lián)系你?!?p> “不用!我會再聯(lián)系你,不過你要記住,你兒子是因為雇我們殺人,我們?yōu)榱嘶蠲沤壍乃闱f別報警,否則我們被抓,你兒子也別想好過?!?p> 電話那頭再次傳來那個陌生的聲音,而且語氣十分的決絕。
對于張狂買兇殺人的事,張戮天心中滿是疑惑,想要問個明白,可惜對方卻掛斷了電話。
是交贖金,還是報警?
他陷入了沉思,幾經(jīng)猶豫之后,他撥通了老朋友機械大師全萬剛的電話,而后沉聲說道:“老全,你的人在Z市嗎?”
“在,怎么了?”電話那頭傳來全萬剛沙啞的聲音。
“我兒子被人綁架,麻煩你派人去處理一下,另外......不要留綁匪活口!”張戮天臉色陰沉,眼眸中閃過一絲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