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祭拜
高速公路上，寶馬車疾馳。
駕駛位上面的是葉無憐，沈休則和念念坐在后座上，頭靠著頭，陷入睡眠。
透過后視鏡看了眼后排的兩個人，葉無憐的嘴角抿過一抹笑容。
此刻的情景就好似一個一家三口一起出游，讓她感到很滿足。
她不是一個有著很多欲求的人，一個美滿的家庭，然后過著一種小富即安的生活其實她就已經(jīng)滿足了。
就像現(xiàn)在這樣。
當然，要是她在就更好了！
葉無憐的思緒飄蕩，開始想起了一個已經(jīng)消失在她生命里好幾年的女人。
今天，是她們相見的日子。
也是念念出生的日子。
……
“哐當~”
沈休睡得正香，突然，一股剎車的推背感襲來。
迷糊的睜開眼，發(fā)現(xiàn)葉無憐已經(jīng)停下了車輛。
目的地已經(jīng)到達。
“念念，醒醒，我們到了?！?p> 輕輕的將念念喚醒，沈休推開車門。
看到外面的場景，沈休有些驚訝。
這里是一處墓園！
“走吧?！?p> 葉無憐提著剛剛從后備箱里拿出的貢品，對沈休說道。
“好。”
沒有多問，將念念抱著，沈休跟在葉無憐的后面朝著墓園走去。
走了一會，葉無憐停在了一處墓碑面前。
沉默的將手上的貢品挨個擺好，葉無憐的表情很肅穆。
“念念，下來?！?p> 念念從沈休的懷里下去，隨后自覺的恭恭敬敬跪在了墓碑前面。
一言不發(fā)。
點燃紙錢，分出一點放在念念手上，兩人面前的火焰開始升騰。
微風漸漸吹起。
思慮了一下，沈休蹲了下來。
從葉無憐手里接過來一些紙錢，慢慢的放在火焰中。
火焰驟然旺盛起來，在微風中變換著形狀。
“沈休，你帶念念去買點水吧?！?p> 時間推移，將最后一份放進火焰后，葉無憐開口說道。
“好?！?p> 沈休明白，葉無憐是要支開自己，估計有一些話想要單獨訴說。
將念念從地上拉起，兩人朝著不遠處的便利店走去。
臨走前，沈休看了眼墓碑。
上面有一張照片，照片上面的人與葉無憐有著九成相似，區(qū)別在于，照片上面的人是笑著的，笑的很燦爛，笑的很溫暖，與葉無憐平日里表現(xiàn)出來的清冷截然相反。
來到便利店，店主是個和藹的老人，臉上滿是慈祥的笑容。
先要了兩瓶水，隨后沈休朝著外面看了眼跪在墓碑前的葉無憐，又向店主要了包紙巾。
“奶奶好！”
在沈休買東西的時候，念念朝著店主笑著打了個招呼，好像之前認識一般。
“哎，是念念?。∮趾蛬寢屵^來了啊?！?p> 店主臉上綻開了笑。
“是的！”念念乖巧的應道。
“你是？”店主隨后看向沈休，好奇的詢問道。
“他是哥哥！”
沈休還沒來得及回答，念念已經(jīng)快速的開口。
店主沒有說話，反而仔細的端詳了沈休幾眼，隨后才和藹的開口說道：
“你應該是葉姑娘的男朋友吧?！?p> 沒有給沈休說話的時間，店主繼續(xù)開口道：
“你以后可要好好對她啊，葉姑娘嘴硬，心里有什么事都不會說出來，喜歡一個人憋在心里，記得幾年前啊，她姐姐剛去世，白天的時候她不落一滴淚，到了三更半夜，她竟一個人悄悄的跑到墓碑前面哭，險些哭昏過去?！?p> 絮絮叨叨的，店主又與沈休說了一些葉無憐過來祭拜的事情，話語里滿是對葉無憐的心疼。
“呵呵，老婆子我平日里沒人說話，估計話有點多，還請見諒啊?！闭f到最后，店主指了指遠處的葉無憐，說：“快去看看她吧，安慰安慰，人死如燈滅，總是這么傷心的是不行的??！”
“您珍重！”
聽完店主的話，沈休也有點擔心葉無憐，于是不再多留，朝著那邊走去。
“奶奶，再見！”
念念向店主揮揮手。
……
“節(jié)哀！”
葉無憐明顯剛剛哭過，眼淚流淌在臉上還沒有干涸，眼圈一片發(fā)紅。
沈休將紙巾遞了過去。
“謝謝。”
接過紙巾，葉無憐輕輕的擦了擦眼淚。
“我們走吧?！?p> “好?！?p> 祭拜結束，該回去了。
葉無憐的情緒不穩(wěn)，返回的路上是由沈休開車，而葉無憐和念念則是坐在后排。
念念今天沒有吵鬧，上了車之后在葉無憐的懷抱里沒有多久，就陷入了夢鄉(xiāng)。
沈休沒有說話，一直在專心的開車，有些疑問，別人不說，還是不要問為好。
“沈休?！?p> 察覺念念已經(jīng)睡著了，葉無憐輕輕開口，聲音有些嘶啞。
將車速稍微降低，沈休沒有說話。
葉無憐也并不需要沈休的回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她是我姐姐，在五年前的今天生念念的時候去世的?！?p> “念念不是你親生的？”沈休有點驚愕，打斷了葉無憐。
“不是。”葉無憐輕輕搖頭，隨后又說：“不過在我心里，念念和我的女兒沒有區(qū)別?！?p> “嗯?！鄙蛐葺p輕點頭。
“沈休，對不起?！?p> 沉默了一會，葉無憐突兀的說了句。
“葉姐，怎么了？你和我說對不起干什么？“對于葉無憐沒頭沒尾的這一句，沈休有點疑惑，還有點擔憂。
“我沒談過戀愛，也沒有交過男朋友，更不知道喜歡是什么，那天和你說想和你在一起也是為了利用你?！比~無憐眼神迷茫的開口說道：“我想和你在一起其實主要就是為了找一個人來照顧念念。我一直都是為了利用你?！?p> “葉姐?！鄙蛐萃蝗挥行鈶嵠饋?，不過不是因為葉無憐利用他的事情，“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也沒有必要，我也并不是因為想讓你喜歡我才去照顧念念的。你其實更應該說對不起應該是念念的媽媽才是，我相信，要是念念媽媽還在的話，那么她一定不愿意讓你犧牲一生的幸福去找一個不愛的人，就為了讓念念有一個人來照顧?！?p> 沈休的語氣里滿是氣憤，一個人一生的幸福，怎么能拿來做賭注呢？
聽完沈休的話，葉無憐靜靜的埋下頭。
車內(nèi)一片寂靜。
沈休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聽完葉無憐的解釋后會如此生氣。
葉無憐也感受到沈休話語中的不悅。
不知為何，向來不在乎他人感受的她竟有些害怕，怕他生氣自己對他利用，更怕他生氣自己拿人生做賭注的行為。
“對不起！”
過了半響，葉無憐弱弱的說道。
聲音很低，像蚊子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