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被檢查功課了
管家:“……”
前些日子……
殿下從戰(zhàn)場回來已經(jīng)是一年前的事情了,郡主,你怎么不明年再來呢?
管家在心中腹誹。
當(dāng)然這話他是不可能讓郡主聽到的。
他轉(zhuǎn)身:“郡主里面請,老奴這就去找殿下?!?p> 獨孤傾兒走進王府,聞言搖了搖頭,對他說:“你將這些東西交給皇叔就行,既然皇叔有事,我就不打擾了?!?p> 她讓身后幾個丫鬟將箱子放下,轉(zhuǎn)身準備出去。
“郡主?!?p> 夙煜鋮從馬車上下來,剛走到門口,就看道獨孤傾兒從里面走出來,便出聲叫住她。
獨孤傾兒見他回來,趕緊畢恭畢敬地行禮:“見過皇叔。”
夙煜鋮見獨孤傾兒直接迎著他的目光,好像完全不在意他的紫眸一樣,看來她真的變了,不僅不躲他,甚至還主動來見他。
“你找我何事?”
重生之后,可能是帶著仇恨的緣故,獨孤傾兒漆黑的瞳孔總是帶著幾分冷意,但此時她臉上的笑意卻削弱了這份冷意,看起來張揚明快,像個任性的小姑娘。
“家父在世時,與皇叔關(guān)系頗好,傾兒作為晚輩,卻從未來拜訪過皇叔,想到皇叔前些日子剛剛凱旋而歸,便送來些東西慶祝慶祝?!?p> 身后,管家無奈地看了夙煜鋮一眼。
郡主真的知道殿下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嗎?
夙煜鋮卻不由得輕笑。
獨孤傾兒明顯是想來拜訪他,但是不知道找什么理由,這才扯到了他凱旋的事。
本來和幾位大臣商討要事,他有些疲乏,但不知怎的,見到獨孤傾兒的那雙眼睛時,周身的疲乏都消散了。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最近的功課做得怎么樣?本王考考你。”
功課……
獨孤傾兒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夙煜鋮,她今天只是來簡單拜訪一下,有必要這么狠嗎?
上一次做功課是什么時候……
她的夫子長什么樣子……
獨孤傾兒翻遍了記憶,卻還是沒有想起來一點點。
開玩笑!
她本來功課就不怎么樣,再加上上輩子和夙宸燁在一起后,對方也縱著她,從來不管她功課這些,現(xiàn)在她只知道功課這兩個字是怎么寫的,至于內(nèi)容她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考她功課,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獨孤傾兒眉眼一轉(zhuǎn):“皇叔,我突然想起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她的這些小心機哪里逃得過夙煜鋮的眼睛。
他一把抓住獨孤傾兒的后領(lǐng),將她提拎回來,“一炷香的時間而已,不礙事,再耽擱也耽擱不到哪里去?!?p> 獨孤傾兒聞言,嘆了一口氣。
看來今天是躲不過去了。
她癟癟嘴,不情不愿地走進王府。
夙煜鋮心想,靖安王一生征戰(zhàn)沙場,有勇有謀,獨孤傾兒向來張揚艷麗,不拘小節(jié),在京城也是聲名遠播,所以自然不能考她四書五經(jīng),她應(yīng)該看兵法書看的多些。
想到這里,兩人進入書房后,夙煜鋮隨手從書架上拿出一本兵法書,照著上面念了一句,念完后問獨孤傾兒:“這句話何解?”
“呃……”
獨孤傾兒慢慢低下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夙煜鋮輕輕蹙了蹙眉,或許是這本兵法太難了,不懂也很正常。
他又抽出一本書,這本兵書在大雍流傳甚廣,幾乎已經(jīng)成為大雍官員兵法啟蒙,只要是做官的,家里都有這本書。
他隨便挑選了一處,念出來,問獨孤傾兒:“這句話何解?適用于那種情況?”
獨孤傾兒倒是聽過這句話,以前父王和官員商議要事的時候,她聽了一耳朵,不過她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
夙煜鋮怎么也沒有想到,獨孤傾兒連這句話的意思都不知道。
他將書合上,走到獨孤傾兒面前,眼神有些一言難盡,“郡主,你多久沒有見先生了?”
獨孤傾兒:“……”
怎么好不容易和他親近一點了,他轉(zhuǎn)身就來考自己功課了?
夙煜鋮語氣沉了下來:“你是郡主,食天下俸祿,更應(yīng)該好好學(xué)習(xí)才是?!?p> 功課再怎么差,也不該到這個程度。
“皇叔教育得對,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學(xué)習(xí)?!?p> 獨孤傾兒說不出別的話,只能認錯。
“行了,你回去吧?!?p> 獨孤傾兒行禮告退。
走到門口時,她瞥了一眼門口的牌匾。
這地方她以后真不想再來了。
皇叔是把她當(dāng)他手下的兵來管了嗎?這也太嚴了,不茍言笑,一點沒有那天晚上安慰他時的寬仁摸樣。
獨孤傾兒嘆了一口氣,她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很難喜歡上夙煜鋮,當(dāng)然,如果夙煜鋮哪天不檢查她的功課了,她可以考慮考慮從黑名單里將他劃出去。
但是,暫時,別想!
紅秀看出郡主心情不好,一直默默跟在身后,一直沒有說話。
回到郡主府,管家見她回來,趕緊上來行禮。
行完禮,又見獨孤傾兒眼眉向下垂著,一副不開心的樣子,便看了看她身后的紅秀,問:“郡主這是怎么了?”
獨孤傾兒不愿意說,轉(zhuǎn)身就走。
管家擔(dān)心她,拉住她身后的紅秀:“到底怎么了?誰欺負郡主了?”
“也、也不能說是欺負吧?!奔t秀支支吾吾地說:“殿下檢查郡主功課,郡主沒有答上來,殿下便讓她回來好好學(xué)習(xí),大概是語氣有些冷,讓郡主生氣了?!?p> 殿下說話本就是那個樣子,對誰都一樣,郡主應(yīng)該是知道的。
不過,郡主從小玩鬧,以前王爺王妃在的時候也不怎么管,可現(xiàn)在王爺王妃出事,郡主也的確該學(xué)點東西,這樣才不會被人欺負。
管家想到這里,連忙走上去,叫住獨孤傾兒。
“郡主!”
獨孤傾兒停下腳步,回頭看他:“張叔,何事?”
“郡主,云家姑娘前些日子過來問郡主,說許久沒有在太學(xué)見過郡主了,問郡主什么時候去?”
他說的隱晦,但獨孤傾兒還是聽懂了他的意思。
連管家也覺得她許久沒有去學(xué)堂了。
其實,剛剛重生過來,記憶被前世的記憶填滿,反而對這輩子的事情有些模糊。
被管家這么一說,她也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確實許久沒有去太學(xué)了。
好像,上一次和云蕓在太學(xué)見面,已經(jīng)是一個月之前的事情了。
她這人肆意瀟灑慣了,所食所用,全部都是最好,所以她后來也被文人批判奢靡無度,不學(xué)無術(shù),她并不覺得如何,但是最讓她難受的,是她讓去世的父母蒙羞了。
如此一想,剛才的氣消失的干干凈凈,再回想夙煜鋮,心生愧疚。
爹娘過世之后,夙煜鋮對她的要求一向嚴格,可也是他,一直代替她離去的爹娘陪在她身邊。
即使很少露面,也會讓別人對她多加照顧。
她不該生夙煜鋮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