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兒,迎客……”杜柔語聲,淡淡響起。
杜少卿一呆,抬步往前院行去,嘀咕道:“這姓紀(jì)的女修好是糊涂,言語也不說個(gè)清楚,是尋師娘,還是……”
他為家中管事,這些迎來送往之事,必然要跑腿。
紫荷居,大門外。
靜立有四名貌美女修,身著淡紫色法袍,面若三、四十許。
杜少卿迎至門前,心下微緊:皆是筑基修士?來此何意?
他不敢怠慢,施禮道:“杜少卿,恭迎諸位前輩,敢問這是……”
客棧乃是紫陽宗開設(shè),莫非察覺了院里花花草草,已被禍害精光……
當(dāng)中一名面若三十來許的女修,心下微怒,含糊道:“你家?guī)熼L何在,我等來此,有事相商?”
別人家地盤??!
杜少卿畢恭畢敬,將四名紫陽宗女修往里迎去:“紀(jì)前輩、諸位前輩,快請……”
客廳前。
大師姐低眉順眼,隨侍于師娘身后,極為乖巧。
師娘頭梳高髻,換上那套水綠大袖紗羅寶衣,身形裊裊娉娉。
四名紫陽宗女修見此,目中微凝:這女修風(fēng)姿綽約,修為莫測,那紅衣女修冰肌玉骨,也是不俗,……實(shí)不可輕視!
肆意之態(tài),頓有收斂。
紀(jì)霏煙踏前半步,欠身笑道:“霏煙與三位師妹前來,打擾杜道友清修,還請勿怪!”
杜柔頷首,淡淡笑道:“杜柔見過幾位道友,請!”
遂,去廳中安坐。
杜柔坐于主位,口中寒暄幾句,鳳目一掃,啟唇言道:“卿兒莫要偷懶,奉茶……”
武紅衣臉色肅然,立于她身后,蛾眉微揚(yáng)暗自偷笑。
杜少卿連連應(yīng)是,心下微松:那黃云為一宗執(zhí)法長老,師娘也未曾這般有禮,料無大事!
忙轉(zhuǎn)身去了火房。
他稍有皺眉,取出六葉紫陽百妙茶,泡好靈茶,與客廳端去。
紀(jì)霏煙飲口靈茶,瞥了眼他,笑道:“……杜道友,這是妾身師妹文蘭、謝丹旋、艾慕兒,我等此來實(shí)是有不情之請,還望道友成全?!?p> 杜柔神態(tài)自若,鳳目望去,緩緩言道:“哦?紀(jì)道友,還請講來……”
紀(jì)霏煙眼眸一轉(zhuǎn),暗道這低階弟子好不識規(guī)矩,笑盈盈道:“不瞞杜道友,我等前來……是為那套白雀玄冰寶衣!妾身實(shí)實(shí)心儀已久,今日本待去劍閣定下,可惜……咯咯,與杜道友僅差有一刻鐘呢,……不知能否割愛,妾身愿奉上5萬塊靈石聊表心意?”
杜柔耐著性子聆聽后,不假思索,大方道:“卿兒,去看那寶衣,你二師姐可有上身煉化!若是未曾……咱們成全紀(jì)道友,結(jié)個(gè)善緣也是無妨!”
四名紫陽宗女修聞言,心中“咯噔”一聲,暗叫不妙:“哪里冒出的女修!那套寶衣,竟是賜與門下弟子?”
在劍閣中聞知情由,她四人即返身追來,常陽坊市乃紫陽宗最為重視之地,風(fēng)吹草動(dòng)皆在宗門掌握之中,不怕尋不著人、談不成買賣。
只,寶衣若是已被煉化,哪有臉面使人取下!
鬧到宗門,立不住道理,宗門長老必要怪罪!
武紅衣靜立一旁,腦袋微垂,嘴角輕翹。
杜少卿心下釋然,飛快尋去東廂房,湊耳言道:“二師姐,那白雀玄冰寶衣煉化不曾?咱們轉(zhuǎn)手,白得1200塊靈石!”
江白衣起身,直往客廳步去,冷冷道:“廢話!”
杜少卿心中作痛,險(xiǎn)些捶胸頓足:白撿錢的好買賣!
……
天色,黑透。
紫荷居,正廳,五人圍桌而坐。
杜柔用了顆碧瑩化靈果,掃眼桌中,嘆息一聲:“卿兒,許久沒嘗兔肉的滋味,口中好是寡淡呢!”
武紅衣聞言,美目一亮,偏頭看去:“卿兒,確實(shí)如此?!?p> 江白衣面無表情,使雙玉筷,用著朱果。
杜少卿抬頭,殷勤笑道:“算甚難事,明日就去捉它兩尾,細(xì)細(xì)烤透!”
師娘難得在家中用頓晚膳,必要好吃好喝,孝敬一番。
他瞟眼席間,四碟靈果,一顆不剩:明日,還需多備幾顆!
柳青衣服下五枚朱果,臉色紅紅,笑嘻嘻道:“師兄,小妹口中也很寡淡,欲用50年份朱果呢?!?p> 杜少卿埋頭,扒拉碗中靈米,輕聲勸道:“三師姐,咱們……修為高些,再用不晚?!?p> 家中齊聚,熱鬧,極好……
晚膳后。
五人圍坐,閑言一陣,席散。
杜少卿自去火房,打理灶臺。
柳青衣背著兩只小手,抬步進(jìn)門,嬌聲輕喚:“師兄……”
杜少卿手中微頓,偏頭看去,笑道;“三師姐,可是有事?”
柳青衣腳下微點(diǎn),身形輕盈原地轉(zhuǎn)了兩圈,埋怨道:“小妹換上碧嶂七巧法衣,師兄也未留意呢。”
杜少卿霎時(shí)雙眼呆呆,魂不守舍,暗咽口水:“大師姐曾念,露蕊香肌嬌秀,燕脂微透,似凌波仙子……三師姐如今,便是!”
柳青衣裙裾飄飄,步至近前,湊耳道:“師兄啊,小妹早就不喜一身青衣,這套碧綠法衣,極為合意呢!”
杜少卿心中晃蕩,頓有得意,悄聲道:“莫要多言,若與師娘想起,回頭又使你換上青衣。”
柳青衣緊挨他身側(cè),伸手探至一處,小腦袋連點(diǎn)。
“呼……刷碗呢……”
……
紫荷居。
西廂房,右首房。
杜少卿煉化47縷真陽之氣,緩緩收功,望著房頂。
二師姐既已換上白雀玄冰寶衣,那四名紫陽宗女修顧及臉面,和和氣氣離去,應(yīng)不會(huì)再為此生事?
大師姐也要一套寶衣,嗯,靈器也需與她置辦……
還得竭力畫符!
頭痛!
“宿主,宿主……”腦海中,忽有語聲,飄忽喚道。
杜少卿渾身一緊,暗驚:“系統(tǒng)這魔頭,陰魂不散!院中仍布有《素女問心陣》,往日魔音僅至耳側(cè),如今已能侵入腦?!?p> 他嘴角帶笑,也不急躁,小聲道:“呵!又是你啊!”
“嗚嗚,宿主,你竟然……記得?”
“當(dāng)然!”
杜少卿點(diǎn)頭,笑而不語:奪舍黃宣肉身的外道邪魔——無妄真極天尊,被邪魔系統(tǒng)蠱惑得瘋瘋癲癲,極為可憐,怎能不記得?
當(dāng)日被無妄真極天尊癡傻言語,喚醒些記憶后,他再未忘卻!
系統(tǒng)這魔頭極為難纏,連外道邪魔也能蠱惑,好大本事!
杜少卿心中微動(dòng),回想當(dāng)日之事,細(xì)聲問道:“你……自哪界而來,可是贏離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