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男孩2
“這……”張翠花看著男孩身上的傷,一時間啞口無言,這的確是她做的,但那又如何?不過是一個野種罷了。
就算被她打死了又能怎樣?更別說這個小崽子本來就是沒人生養(yǎng)的畜生!
想到這,張翠花瞬間有了底氣,瞬間嚷嚷道。
“姑娘,你是不知道,這個小崽子是個野種,她母親七年前不知檢點,跑出去跟男人鬼混,回來的時候挺著個大肚子回來的,三年前那個女人死了,我這是好心才收留了這個小野種,要不然這個畜生早就死了!”
越說,張翠花越覺得自己沒有錯。
雖然她收留這個野種有私心,想讓他干活,但若是沒有她,這個畜生還不知道死在了哪里呢!
沈長歌看著小男孩滿是傷痕的手,眼中涌出怒火:“這就是你所說的收養(yǎng)?”
只見男孩手早已變形,原本是個六歲的孩童,可滿是龜裂的手上滿是傷痕,手背上一條長長的疤痕異常的醒目。
看著那雙小手,張翠花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不……要”忽然,一道細小沙啞的聲音傳來。
男孩輕輕的扯了扯沈長歌的衣袖,搖了搖頭,示意把她放下來。
張翠花看著朝自己跑來的小男孩,眼中露出一抹得意之色:“看到了吧?他就喜歡我這樣對他——”
話音剛落,只見小男孩打著赤腳停在張翠花的身前,踮起腳尖,伸手飛快的朝著張翠花的腰上一模,轉(zhuǎn)頭就跑。
“姐、姐,看?!毙∧泻⒑喍痰恼f話三個字,伸出手示意沈長歌看。
沈長歌好奇的接過小男孩遞過來的東西一看,眼中皆是震驚,這不正是皇甫璟一開始給張翠花的那塊玉佩嗎?!
“你看。”沈長歌將玉佩遞給皇甫璟。
皇甫璟眉眼微動,眼里也是震驚,轉(zhuǎn)頭朝著小男孩露出微笑。
一旁的張翠花見狀,氣得當即便破口大罵。
皇甫璟皺了皺眉,眼里閃過一絲不耐,抬手朝著張翠花的后頸處一劈。
“撲通”一聲悶哼聲,張翠花應(yīng)聲倒地。
“這里不能繼續(xù)待下去了。”沈長歌看著昏過去的張翠花,皺著眉頭道。
本想在這里歇息一個晚上在悄無聲息的離開,誰知道竟然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皇甫璟點點頭,示意沈長歌收拾好東西。
沈長歌剛要離開,忽然感到身后一陣輕微的牽扯。
“怎么了?是不是害怕?”沈長歌蹲下身,摸了摸小男孩瘦小的臉,溫聲道。
小男孩抿抿唇,眼里閃著明顯的恐懼:“姐姐……可不可、以不要、丟下、我?!?p> 明明是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小男孩卻說的異常的吃力。
沈長歌心里一陣心疼,不知道他之前經(jīng)歷過什么,明明是一個六歲大的孩子,正常來說的話早就在學(xué)堂過著無憂無慮、快樂的童年生活。
沈長歌憐憫的摸了摸小男孩的頭,笑了笑道:“放心,我一定不會丟下你,你看,我只是去收拾一下東西,不要害怕好嗎?”
沈長歌耐心的給小男孩解釋道,眼中沒有半分的不耐。
一旁的皇甫璟看著神情溫柔的少女,不知道為何,心中忽然砰砰直跳,一種不可控制的感情在心底逐漸蔓延。
皇甫璟不敢深想下去,唯恐得到那個令他接受不了的答案。
“收拾好了,走吧。”沈長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后,抱起小男孩,同皇甫璟就要離開。
誰知剛走到門口,忽然院子傳來一陣巨大的敲門聲。
“砰砰砰!”
沈長歌的腳步暮地一頓,看向大門的目光帶著警惕。
不等沈長歌一行人反應(yīng),門外隨即又響起男人不耐的聲音。
“開門!快開門!依法檢查!”
不知道為何,沈長歌總覺得門外男人的聲音異常的耳熟。
門外,蔣輝目光陰沉的看著院子,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他奉秦王之命,暗地里追殺景王,跟著蹤跡一路追到這里。
“主上,要不直接踹開!”一旁的侍衛(wèi)不耐道。
如今夜色已晚,他們已經(jīng)三天三夜沒睡過好覺,現(xiàn)在已然是精疲力竭,管不了那么多。
但蔣輝自然有自己的考量,這次本就暗殺,若是惹得眾人知曉,傳到了皇帝的耳中……
思及至此,正當蔣輝抬手示意手下將門踹開時。
“吱呀——”一聲,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從屋子中走了出來。
“官爺,你們找誰?我可是守法的良民?!鄙蜷L歌裝作一臉的害怕,聲音細小。
同往常的聲音有很大的差別,不仔細聽根本認不出來她就是之前在竹林的那名跳崖的女子。
“例行檢查。”蔣輝不答女人的話,只是銳利的視線向著女人身后的木屋掃去。
察覺到男人的視線,沈長歌不動聲色的擋在男人的面前,挺著一個大肚子,不好意思道:“官人,您瞧如今屋子里就我一個婦人和我婆婆,丈夫外出打獵,許是要三天才能回來,都是良民啊?!?p> 蔣輝的視線被女人挺著的大肚子上看去,這才看見女人的身后還跟著一個小的。
“官爺,好?!毙∧泻⑾袷堑谝淮我姷绞Y輝這樣的軍官,一時間說話有些磕巴。
蔣輝這才收起狐疑的視線,抬手一揮,直徑離開了木屋。
等到男人離開,沈長歌這才立馬關(guān)上門,靠在木門上喘著粗氣。
好險!
那個男人她不會認錯,就是之前在竹林的蒙面男人!
沈長歌從衣服里拿出一個枕頭,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上早已冒出冷汗。
雖然她裝作孕婦暫時躲過了一劫,但此地不宜久留。
皇甫璟將院子里的馬牽出來,示意沈長歌上馬。
這匹馬還是張翠花養(yǎng)的馬,因為住在山間,時常要外出采購或是賣貨,村里的人幾乎人人都養(yǎng)了馬。
沈長歌抱著小男孩一個翻身坐上了馬背,靠在男人的懷里,隨著馬鞭落下,沈長歌一行人漸行漸遠。
……
“孕婦可涂胭脂?”蔣輝忽然停住腳步,意味不明的問了句。
一旁的侍衛(wèi)撓撓頭,回想了一會,樂呵呵道:“應(yīng)該不可以,我娘子當時懷娃娃時就沒用那些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