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xiàn)代言情

仁記

第十四章 深入虎穴

仁記 一笑傾心1001 3111 2013-05-04 11:11:17

    所有的苦惱,都來自于成長。因為成長,我們不可能永遠堅持某種東西,環(huán)境變了,心態(tài)變了,需要的東西自然也就變了。但是,再浮躁的心靈也有歸于平淡的那一刻。

  總有一天,我們會找到歸宿,這種歸宿有時候是愛情,有時候是心靈的滿足,有時候是難以平撫的疲憊。

  疲憊的馮冪蘿并不知道濱海都市報社會部的辦公室里,已經(jīng)亂成一團。

  “什么?!你把這個線索交給馮冪蘿去做了?那是能讓女孩子去做的嗎?”聽到廖亞楠自作主張讓馮冪蘿去暗訪,呂昊儒大喊了出來。

  “昨天的編前會上,不是你建議這個新聞由新記者來做的嗎?”廖亞楠將這個皮球踢回給了呂昊儒?!澳阕约赫f的該他們練練手的時候了?!?p>  呂昊儒被廖亞楠頂?shù)脝】跓o言,他理所當然地認為這個差事會派給李佳偉,但結(jié)果卻是馮冪蘿去了。

  一個年輕人,一個年輕女孩,一個漂亮的年輕女孩,無論如何都不是做暗訪的優(yōu)質(zhì)人選。但是馮冪蘿真的去了。

  無論如何,馮冪蘿見到了“掌柜的”,只差幾步,她就可以抽身回家了。

  “掌柜的”就站在馮冪蘿這一群女人面前。他的個子很矮,留著八字胡,略帶卷曲的頭發(fā)纏在頭顱周圍,露出了已經(jīng)謝了的頭頂。后面站著兩個十八九歲的青年,都穿著開著洞的牛仔褲,其中一個還把頭發(fā)染成了藍色。

  “我們這是很正規(guī)的,都是有合同的。”“掌柜的”一樣操著中原口音,開始向前來“排隊”的女人們介紹起了“業(yè)務”。

  “一個月600塊,管吃管住管治病。這價格在濱海沒得說?!薄罢乒竦摹币贿吅俺隽藘r格,一邊掏出鑰匙打開了一個房間門。幾十秒后,他從里面拿出了一沓文件。

  “這是我們的合同,只要簽了字交了錢就能把人送來?!瘪T冪蘿湊到前面,拿起了其中的一份。

  “‘掌柜的’,合同這么簡單,你不怕我們跑了?”馮冪蘿壯著膽子,向“掌柜的”開始提問。

  “你們的人在我這,我怕什么。”

  “這條是不是過分了?”馮冪蘿大聲地念了出來:“乙方應當積極主動前往甲方了解情況,家里人生病或是去世,甲方?jīng)]有通知乙方的義務?!?p>  “生老病死那玩意兒是老天決定的,你們家里的死在我這了,不能找我的事,不簽這一條就他媽的別來我這。”

  同行的女人們顯然并不愿意糾纏在合同上,她們要求看一看環(huán)境?!罢乒竦摹毕驈N房喊了一聲:“帶這群老娘們?nèi)タ纯??!?p>  中原女人不情不愿地從廚房出來,用身上的圍裙擦了把手,指縫和手腕的碎菜渣便蹭到了圍裙上。她打開了最東面的房間,帶著女人們走了進去。

  這個30多平米的房間東打頭,從早上七點可到下午二點都能有陽光灑進來。馮冪蘿和女人們大聲評價著房里的設施。房間里沒有什么康復設備,但收拾得還算整潔,里面一共三張床。兩位老人坐在桌前下象棋,還有一位躺在床上忘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這老頭兒栓了,全身不能動,都是我侍候?!敝性肆闷鹄先说谋唤?,在他在肩膀上按了按,沒見任何反應。

  從“房間”出來時,“掌柜的”正蹲在地上抽煙,藍頭發(fā)的小年輕進了衛(wèi)生間,另一個在用木頭片刮著鞋上的泥。門口狹窄的空間內(nèi),“掌柜的”掉落的煙灰、小年輕刮下的鞋底泥、中原女人抖掉的碎菜渣,和在一起黃黃綠綠,像是給原本乳白色的磁磚印了一幅抽象畫。

  “我先回家商量一下,合適的話明天就來交錢?!毕蝰T冪蘿控訴婆婆偏心的胖女人,準備要離開。

  “看好了就他媽定下,我這可不搞預留?!薄罢乒竦摹卑褵燁^在面磚上擰滅,站起了起來。

  “老頭不在,我一個人也做不了主啊?!甭犝f明天可能沒了“位置”,胖女人有些猶豫。

  “那就交二百塊錢定金,你明天來了就算在這個月的底兒錢里,不來就不退你。”中原女人進廚房拿了兩頭蒜,站在一旁剝著,并不忘了出出主意。

  “哎呀我看這挺好的,哪有時間老請假出來,我今天就定了?!碧婀闷牌艁怼芭抨牎钡呐?,拿出六百元錢,喊著“掌柜的”簽合同。

  不到十分鐘,有人簽了合同,有人交了定金,還有人決定回家商量好了再來。女人們陸陸續(xù)續(xù)走出了這所房子,只有馮冪蘿一個人還在考慮。

  “妹子你要定就定,不定就走人,難道你還想在這吃了再走?”中原女人對馮冪蘿表現(xiàn)出了極度的不耐煩。

  “大姐,我老公還沒下班呢,他下班了就給我打電話,我在這等他會唄?!瘪T冪蘿找了個借口,想在這里繼續(xù)呆下去。

  “哦哦,你們著急你們先吃,我在這看合同。”“掌柜的”從衛(wèi)生間里叫出來藍頭發(fā)的年輕人,與刮鞋泥的一起走進廚房,站在那里吃飯。

  “剛才喊餓的聲音,是從哪傳出來的呢?他們?yōu)槭裁粗唤o自己吃呢?”馮冪蘿輕輕走到曾經(jīng)想要打開的黑色房門面前,假裝摔了下去。

  “哎喲!”馮冪蘿輕喊了一聲,跌撞進了那個房門,同時也驚動了正在吃飯的中原人們。

  門廳的燈光穿過被馮冪蘿撞開的房門射了進來,這間不到10平米的房間里,放著四張上下鋪的鐵床,每個鋪位上都有一個身軀。

  “這個賤貨在做什么?!”“掌柜的”快步走了過來,一把抓住了馮冪蘿。

  “飯,飯……離門口最近的老人拉住“掌柜的”的褲子乞求著,這是馮冪蘿再次清楚地聽到了這個呼聲。老人的褥子下面,好似還有蛆蟲在蠕動著。

  “怎么辦怎么辦?看樣子我被發(fā)現(xiàn)了,他們會把我怎么樣?”馮冪蘿現(xiàn)在滿腦子都在想怎樣脫險。

  “這女子一來了就不對勁,對著合同念個沒完。不簽合同也不走,光在那兒窮干凈?!敝性碎_口了。

  “你打開這里在找啥?說!”“掌柜的”此刻早已不再像是一個在介紹“業(yè)務”的商人,而是隨時可以將馮冪蘿狠揍一頓的暴徒。

  “他們會把我打成什么樣?我的錄音還能送出去嗎?”馮冪蘿眼前浮現(xiàn)出各種影視劇里的打人場面,頭發(fā)被撕掉的、嘴角流血的、眼睛發(fā)青的,甚至還有牙被打掉的畫面她都想到了。

  “掌柜的”把馮冪蘿拽到了露著海棉的沙發(fā)上,順手將她的挎包扔給了站在一旁的藍頭發(fā)。馮冪蘿剛剛撞進去的房門,已經(jīng)被中原女人走過去關(guān)上,并掛上了一把鎖。

  “我的錄音筆!”馮冪蘿差點沖上去搶回她的包包,但是理智又讓她停止了向前的舉動。

  “掌柜的,不怕你笑話,我家那個老不死的,她叫啥名我都記不全,這要沒老公來我真弄不清楚?!瘪T冪蘿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想著怎么從這里走出去。

  “她家那個和你那老不死媽一樣,摔斷腿了?!笨磥碇性嗽谙词珠g的幾個小時,雖然沒有參與女人們的八卦,耳朵卻一直沒閑著。

  “奶奶的,腿摔斷了是最不好侍候的,你這個得加錢,800一個月?!薄罢乒竦摹笨吹今T冪蘿的手白白凈凈,料定她在家里是個滴水不沾的主。“不干家務的女人,要么娘家有錢,要么男人聽話,只要和婆婆不對付,就能多要錢出來?!?p>  “大哥,除了抹的就是擦的,這娘們真他媽浪?!彼{頭發(fā)已經(jīng)檢查完馮冪蘿的包包,走過來向“掌柜的”匯報。

  “還以為是便衣呢,原來就是個敗家娘們兒?!泵鎸λ{頭發(fā)的檢查結(jié)果,“掌柜的”漸漸放下了心?!霸凼钦?jīng)生意人,讓你看看有沒有照相機,**別動人家的錢包?!?p>  藍頭發(fā)的話讓馮冪蘿受驚不小,錄音筆呢?那里面可裝著所有的證據(jù)啊?!半y道,我所有的努力就終止于此了嗎?”就像公安辦案一樣,沒有證據(jù),沒有一個字可以隨便從記者的筆下寫出再見報,因為別人隨時可以告你虛假報道。

  藍頭發(fā)是沒找到錄音筆,還是故意幫她隱瞞?馮冪蘿抬眼看向藍頭發(fā),對方向她吐了個煙圈,又拋過來一個曖昧的眼神。

  “回頭你老頭來了,你好好說一說,反正那老東西不是你親媽,交到我這里來你就省大心了。最主要的是,別人也不知道你這么對她。”

  “掌柜的”還在給馮冪蘿努力介紹“業(yè)務”,馮冪蘿也把從同學那里聽到的各種婆媳不和橋段搬出來,努力套在自己身上爭取時間。她要帶著錄音筆全身而退,這樣才不辱她作為一個記者在這里的冒險。

  “大尾巴是啥東西?”馮冪蘿的手機響起時,藍頭發(fā)一把從她包里抓了出來。這部手機還是去年她就業(yè)時邢源送的禮物,只是已經(jīng)物是人非。馮冪蘿示意藍頭發(fā)她要接電話。

  “大偉他爸,是我啊,老公?!瘪T冪蘿柔情萬種地接著電話。

  身旁的藍頭發(fā)在笑著:“這娘們還不如我讀的書多,我才念小學五年級,都知道爸字怎么寫。”

  [求推薦求點擊求收藏,感謝支持!]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