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兔子精
見秦箏仍呆呆的出神,晴晴還以為她是嚇壞了。
“秦箏你沒事吧?”晴晴推開人群,來到秦箏身邊。
秦箏搖搖頭,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身上有些疼,剛才躲的厲害,摔的也厲害。
不僅是手心,因為穿的裙子,膝蓋也磨破了一大塊皮,正汩汩往外冒血,看起來十分嚇人。
晴晴擔(dān)心極了,“要不要叫救護車啊?!?p> 秦箏搖搖頭,大概的試著動了動身體,以她的醫(yī)術(shù)判斷應(yīng)該沒有大礙。
剛才躲的時候秦箏還特別注意了一下,應(yīng)該沒有傷及身體內(nèi)在,只是小小外傷。
“不用,你扶我起來?!鼻毓~說話的時候,聲音卻是格外的鎮(zhèn)靜從容。
她的聲音里沒有半點害怕驚慌,對比之下反而顯得晴晴更著急些。
晴晴彎下腰,讓秦箏好搭住自己,攙扶著自己踉蹌的站了起來,秦箏疼的微微皺眉。
眼看秦箏沒事,其他圍觀的人群也四散而去。
“我?guī)湍愦騻€車,送你回家?!?p> “不用……”
“你自己一個人現(xiàn)在這樣要怎么回去啊!你的男人真的是——”
這個時候晴晴都不由得埋怨起賀云洲的不對,但凡賀云洲不是一個殘廢。
不是殘廢,現(xiàn)在這個時候豈不是就能過來接送秦箏了,可是賀云洲下半身行動不便。
如此情況下,秦箏想要個依靠都沒有。
“好了,晴晴?!鼻毓~語氣加重了一點,打斷了她。
晴晴嘆了口氣,“好好好,我不說他,我送你回去?!?p> 不容秦箏再拒絕,晴晴攔了車將秦箏送上了車,自己也跟著坐上去。
秦箏報了個地址,晴晴聽的是一愣。
“你們這么快搬出去賀家了?”晴晴訝然。
雖然聽聞新聞上說賀云洲脫離賀氏一事,但沒有想到他們的動作那么迅速。
豪門果真是豪門,半點不留情,說走就走,這么快他們就被趕出去賀家。
但是,來到公寓所在的小區(qū)的時候,晴晴嘴巴都瞪大了。
“這就是你們新家?”晴晴愣了愣。
秦箏點點頭,又道,“怎么了嗎?”
“賀云洲還是有錢啊,有錢人還是有錢啊?!?p> “秦箏你可能不知道,這地方寸土寸金,是有名的富人高檔小區(qū)?!?p> 晴晴四處好奇的張望著,暗暗驚嘆小區(qū)內(nèi)部的管理、清潔果然與眾不同,井然有序。
這筆錢花的值,不過晴晴還是買不起的,估計得花上大半輩子的家當(dāng),劃不來。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呀,我的小祖宗。”晴晴看著懵懂的秦箏笑出聲。
秦箏眼神微一暗,“可能是那幾年我都沒有回到過云城,對這兒已經(jīng)不大熟悉了?!?p> “啊,對不起?!?p> 晴晴這才想起來秦箏的遭遇,當(dāng)年秦箏墜崖之后不知在哪里休養(yǎng)了好幾年。
這幾年與世界與這個社會幾乎脫節(jié),秦箏也是最近才回來云城,一回云城就被迫替嫁。
“哎不說這些!看來你老公從賀氏脫身也有不少錢嘛!”晴晴打斷那些不愉快。
秦箏也不知道怎么說,畢竟她只是跟著搬出來。
對賀云洲現(xiàn)在還有多少錢,是否還在賀氏任職,這一切她都不清楚。
秦箏任由晴晴將自己攙扶回家,多個人總是方便一點,不多時晴晴就將秦箏送到了家門口。
秦箏將手按在了門上,不一會門就打開了。
“回來了?!?p> 門一開鎖,屋內(nèi)就響起男人低沉清冷的嗓音。
秦箏心神一晃,正要開口,卻見賀云洲推著輪椅從里面出來了。
賀云洲看到秦箏微微一怔,手上的動作快了些許,“怎么弄的?”
小女人身上向來光滑白凈,可現(xiàn)在卻顯得多少有點狼狽,衣服上染了些許灰塵。
不僅如此,露出在外的皮膚多少都沾了傷,最是可怖的便是膝蓋上蹭掉的那一大塊皮。
他著急,俯下身探了探,冷峻的面容掠過冷意。
但身前的人安靜的過分,賀云洲一抬眼,卻發(fā)現(xiàn)秦箏正盯著自己直直的出神。
“你……”賀云洲無奈。
要是沒有猜錯,這個小家伙又在花癡。
不僅是秦箏,連晴晴都覺得這張臉絕了,秦箏不虧——
但是再看到賀云洲燒傷的另半張臉,晴晴突然咽了一下,又飛快的打開話匣子。
“秦箏剛下班出門口就被車撞了!”
“那個車開的老快了,真的離譜,感覺就是沖著她來的嘛?!?p> 賀云洲聽的眸光閃了閃,“剛下班?”
“可不就是,我們才剛過馬路,走的人行道,是綠燈。”晴晴繪聲繪聲的說。
秦箏拉住了晴晴,低聲道,“好了,不要說了,這不沒什么事?!?p> 秦箏這性子總是如此,晴晴可不慣著。
“難道真的像是——”
“他叔叔說的是尋仇來的?”
話一出,秦箏就感覺到了空氣都冷凝了幾分。
晴晴像是也意思到了什么不對,慌忙的住了嘴,還好賀云洲沒有什么難看的臉色。
“那、那個我先回去,反正我都把人送到了。”晴晴立馬打了退堂鼓。
秦箏揮了揮手,晴晴一溜煙地從離開了他們的公寓。
晴晴走后,男人又皺了皺眉,轉(zhuǎn)動輪椅去書架上拿什么東西。
不一會又折返,賀云洲拿來了秦箏的藥箱,熟稔地打開,挑挑揀揀出了一些放在一邊。
秦箏掃了一眼那些瓶瓶罐罐大概都是對的,正要動手,賀云洲卻直接上手了。
賀云洲仔細地上手,又問,“賀玄之找你了?”
“嗯。”秦箏點點頭,沒有隱瞞。
賀云洲眼神微動,輕聲開口,“說了什么,方便說嗎?”
聞言,秦箏微微一怔。
這個男人似乎從秦箏嫁給他第一天起,他永遠都懂得尊重,懂得愛護。
就連一句簡單的詢問,賀云洲都會以這種方式問,顯得尊重又體貼,遠沒有外人說的不堪。
“你別總是看著我發(fā)呆?!辟R云洲見她不語,又開始出神無奈道。
秦箏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因為你好看。”
“不說就算了?!辟R云洲推開要靠近的女人。
秦箏卻越看那張臉越甜蜜,這個人是她的,是她的了。
別人都說賀云洲性格易怒,為人陰晴不定,更別提說會對一個人好。
但是賀云洲是秦箏見過最好的人,他外冷內(nèi)熱,處處熨帖,不像是那些所謂的上等人。
秦箏抓住了賀云洲的大手,一把還握不住。
“老公,你別走,我告訴你?!?p> 她又開始耍橫了,賀云洲心道。
秦箏微微收緊了自己的手,握住了他的腕子,看著他的眼,生怕錯過分毫變化。
“二叔說……”
賀云洲微一蹙眉正要開口,猝不及防間,秦箏突然逼近他。
男人身上的毛毯也被秦箏蹭掉了,她直接跨坐在男人的腿間環(huán)抱住他。
賀云洲昂起頭,聲音喑啞,“說什么?”
他感受到彼此的距離,近到女人的腿貼在身上都格外的炙熱,她卻仍無知覺。
近到,鼻息交融,她的發(fā)梢輕輕掠過了男人的眉間,微微垂眸便能看到女人嬌嫩水潤的唇。
誰說這是一只兔子的?
秦箏,她這分明成了妖,是一只兔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