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神來之筆?
豪奴走后,李牧沉吟片刻,確定沒有疏漏后,就準(zhǔn)備去石府看看那株神異的葫蘆幼苗,他離開廳房,張科忽然竄出,告訴他寒清淺在書房等他。
李牧忍不住嘆息:“女人果然麻煩啊?!?p> 他搖頭,轉(zhuǎn)道去書房。
張科跟在后面,問道:“大人,林捕頭抄家的財物,正堆放在后院中,這是賬本,還請大人示下該如何處置?”
李牧接過賬本,粗粗一看,除了那十九箱書籍,其余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留之無用。
他當(dāng)即劃出一半充公,另一半,留著給自己換床吧。
這木床,弄起來咯吱咯吱響,很影響自己發(fā)揮。
來到書房,李牧見寒清淺背對著大門蹲在地上,她身著紗衣,青絲披肩,露出清秀的脊背,如一株折彎的青竹,姣好秀美。
“清淺。”李牧上前,就看到一頭小腦虎‘嗷嗚~’一聲從寒清淺身前竄出,它渾身毛發(fā)凌亂,兩耳撲靈撲靈抖動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機(jī)警的看了眼李牧,然后,又懶散的趴下,任由寒清淺的手?jǐn)]啊擼。
“大人?!焙鍦\抱起小腦虎,精致的臉蛋笑靨如花,如嬌艷綻放的白蓮,“大人,妾身為你煮了一杯羹,快乘熱喝了吧。”
她將小腦虎放在圓桌上,端起羹湯,溫柔的遞給李牧。
看到這一幕,小腦虎氣壞了,它伸出肥嘟嘟的可愛虎爪,啪啪拍打著圓桌,嗷嗚嗷嗚叫個不停,似乎在提醒寒清淺注意分寸,它,才是獸中之王!
“這小老虎是從橫斷山脈帶回,現(xiàn)在還小,將來可能化妖,你要注意些?!崩钅两舆^羹湯,看著上面漂浮的紅棗和枸杞,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寒清淺。
寒清淺俏臉通紅,忙轉(zhuǎn)移話題,道:“大人,這只小老虎可有名字?”
李牧搖頭,笑道:“你取一個吧。”
“那大人,就叫它囤囤吧?!?p> “??”李牧搞不懂這個名字的含義,不過,管它叫什么呢。
“嗷嗚~~”小腦虎見寒清淺這個兩腳母獸不理它,氣得仰天咆哮,結(jié)果,引來小白馬,‘耶耶’叫著,似乎在占它便宜。
很快,兩只小獸又廝打在一塊。
寒清淺又想給小白馬起個名,不過,白馬很常見,沒有起名的必要呢。
李牧快速喝完羹湯,囑咐她少擼虎,多讀書,早日感悟心法修行。
李牧走出縣衙時,林幼鯨也從大牢返回。
“大人,已將孫少尹和錢縣尉單獨(dú)關(guān)押?!绷钟做L稟報道,“還有那蘇縣丞,說要見大人您,否則禍?zhǔn)屡R門,勿謂言之不預(yù)?!?p> “勿謂言之不預(yù)?呵,走,去看看這廝。”李牧笑了。
這不是逼他人前顯圣嗎?
就沒見過這樣的人!
李牧帶著林幼鯨來到大牢,進(jìn)入后,左拐右繞,很快見到了他。
蘇圓的牢房也是單人間,周圍牢房無人,頗為空曠、冷清。
他穿著白色囚衣,披頭散發(fā),手腳帶著鐵鐐,走動間傳出叮鈴當(dāng)啷聲,腹部處,還能看到淡淡猩紅。
“李牧??!”仇人見面,蘇圓分外眼紅,他快速來到牢房邊,雙手死死抓住鐵桿,怒視李牧,旋即大笑,“哈哈哈哈哈,李牧,你怕了,你害怕了,哈哈哈哈……”
“蘇圓,休得放肆!”林幼鯨一挺長槍,Duang一聲刺在鐵桿上,劇烈的震動將蘇圓逼退。
“誒,幼鯨,如今蘇圓是階下之囚,正處于人生低谷,精神脆弱,對人家要有禮貌,不能刺激他?!崩钅量嗫谄判摹?p> “是,大人?!绷钟做L奇怪的看了眼李牧,發(fā)現(xiàn)這位大人毒舌起來,真是……陰陽怪氣的緊!
“李牧?。 碧K圓怒不可遏,再次抓住鐵桿。
雖說成王敗寇,但被人如此‘可憐’,他接受不了。
“你別得意的太早!很快,很快你就完了!我會等著你,看著你?。∧銢]有多少得意日子好過了,李牧?。 碧K圓咬牙切齒的瞪著他。
“哦,這是為何呢?”李牧假裝好奇。
“呵呵呵呵,想知道?可我就是不告訴你呢!”蘇圓獰笑道,“如今我已是廢人,再沒有什么好失去的,你就算殺了我,也休想從我嘴中知道……”
“石中玉從千年古墓中獲得的葫蘆種子?”李牧輕飄飄一句打斷了他。
剎那,蘇圓猛得瞪大眼睛,指著李牧‘你你你……’就是說不出話,好似如鯁在喉。
“不會吧?不是吧?”李牧大驚,“真是葫蘆種子?你是在等郡守來人?”
“你……你怎么可能知道?!”蘇圓驚駭欲絕,這葫蘆種子,雖是他無心之舉,但等他成為階下囚,才發(fā)現(xiàn)這無心之舉,反而是他絕殺李牧的神來之筆!
他只需靜等郡守來人,等他們發(fā)現(xiàn)石家被李牧查抄,那一切矛頭自然指向李牧!
等郡守的人從縣衙找到葫蘆種子,更妙,雖能解李牧一時之困,但當(dāng)郡守發(fā)現(xiàn)這葫蘆種子都是常物,必然大怒,屆時,李牧還能有活路?
但如今,李牧竟然知道了?
他怎么會知道的?!
明明岳丈石中玉已死,知道此事全情的,這世間只有他了!
李牧絕無可能知道?。?!
蘇圓撲哧撲哧喘著粗氣,滿臉的不甘與不解:“李牧,你告訴我,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告訴我,你是怎么知道的?。∧愀嬖V我,你告訴我,你是怎么知道的,你……”
“人類的本質(zhì)果然是復(fù)讀機(jī)啊?!崩钅烈娝瓉砀踩ゾ瓦@一句,頓覺索然無味。
人前顯圣什么的,完全無法滿足我,我……已經(jīng)脫離這些低級趣味了。
李牧感慨著,轉(zhuǎn)身離去。
“你別走!你別走??!李牧,李大人,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蘇圓悲嗆的哭喊,想知道緣由,可惜,李牧壓根不理他。
林幼鯨瞧他這可憐中夾雜幾分瘋狂的模樣,又想起曾經(jīng)蘇圓在縣中行走,臉戴矜持笑意的德行,兩相比較,不由唏噓萬分。
“林幼鯨!林捕頭,你知道,你一定知道!告訴我,告訴我啊?。∥覍⑽业谋久姆ǜ嬖V你,你告訴我……”蘇圓忽然對著林幼鯨激動起來,萬分懇求。
林幼鯨微微搖頭,道:“本命心法只適合自己修行,他人修煉,得不償失。蘇……縣丞,你好自為之吧。”
說著,林幼鯨提槍而去。
“你們,你們這些豎子!!怎能如此折辱于我!!”蘇圓見林幼鯨也不理他,氣得破口大罵,沒一會又嗚嗚哭泣,好不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