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人,居然要去白蘭姑娘的房間里。
“這倒是麻煩了?!?p> 周九恒有些著急。
倒也不是他對白蘭姑娘有什么念想,他只是單純不想這么小的姑娘陷入到危險中。
十四五歲的年紀,還是花季少女。
往他前世的國家一放,大多數(shù)人都是會出手相助的。
更不用說白蘭小姑娘舞姿優(yōu)美,還是他周九恒的小粉絲。
怎么能見死不救。
可直接闖進去也不是辦法。
正當周九恒思索之際,他旁邊的老哥見他盯的入神,笑道:
“別想了小兄弟,人家白蘭姑娘現(xiàn)在多有名氣啊,沒點才華可過不了這第一關。”
“還有,你別看那位公子上去了,只怕還是會和前面的人一樣,倒在第二關,根本見不到白蘭姑娘?!?p> “什么第一關,第二關?”
周九恒問道。
“你不是來找白蘭姑娘的?”
那人一臉奇怪。
“我是來找白蘭姑娘的?!?p> 周九恒立刻回道。
“那你怎么連基本的規(guī)矩都不懂啊?”
“第一次來,大哥你和我說說?!?p> 周九恒習慣性想分煙,可摸了個空,才想起這里已經(jīng)沒有煙了。
他上輩子雖然不抽煙,但工作需要,常常要接待一些技工師傅,所以隨身帶著煙。
還好那大哥也不在意,和他普及了一些青閣的常識。
青閣有名的姑娘,太多人爭搶了,所以會設下一些規(guī)矩。
首先是最基礎的一關,誠意。
你得送花送到一定程度,才有資格接受第一關的考驗。
沒錯,送錢可不算第一關,那只是敲門磚。
然后第一關之后,還會有第二關、第三關。
反正因人而異,不同的青閣姑娘,設下的關卡數(shù)量不同。
如今風頭很足的白蘭姑娘,就設下了兩關。
過了這兩關,才能見到她。
還有,這只是見到而已,想觀她一舞,更難。
周九恒服了,難怪胖哥吐槽青閣的客人都是傻子。
這么明顯的炒作營銷,真有人會接受啊。
只能說,這世上傻子真多。
“那這第一關是什么呢?”
‘傻子’周九恒問道。
不管是為了追蹤魔人,還是為了白蘭姑娘的安全,周九恒還是要上去一趟的。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畢竟得送花打動白蘭姑娘,才能得以見到她的丫環(huán),拿到第一關的問題。”
“反正老何一共送了五十朵花,都還沒能見到那丫環(huán)?!?p> 老哥說道。
五十朵花,也就是一百五十兩。
嘶……
周九恒倒吸一口涼氣,有錢的傻子真多啊。
不會自己也要當一回狗大戶,被含芳閣狠狠宰上一刀吧。
“周公子!”
所幸,白蘭姑娘的丫環(huán)回來后,直接兩眼放光,小跑著過來。
別人不知道《白蘭》是誰寫的,她能不知道嗎?
她和小姐白蘭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周九恒一手造就的!
見到周九恒,她比見到衣食父母還要親近。
“許久不見?!?p> 周九恒笑道。
周邊還有不少人圍觀,丫環(huán)只能稍稍矜持一下,對他眨了眨眼:
“周公子上次已經(jīng)通過了第一關,還請上樓?!?p> “那我便先上去了,老哥。”
收到提示的周九恒,和旁邊的老哥說道。
“別,你才是我哥?!?p> 那老哥下巴都要驚掉了。
還以為是一個萌新,沒想到是個扮豬吃虎的大佬。
“我就不過去了。”
上了樓后,周九恒說道。
他身穿守夜人黑衣,身上還有著迷幻蝶的幼蟲,不太方便。
雖然他體內(nèi)的污染度非常低,對方基本無法察覺到。
但為了以防萬一,周九恒還是打算不靠近對方。
“周公子,您別生氣,剛才是我不對,我不應該……”
丫環(huán)一聽,臉上滿是驚恐,以為是自己怠慢了周九恒。
“聽我說?!?p> 周九恒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墻角的地方。
“周公子……還是去房間吧。”
丫環(huán)紅艷欲滴,嬌羞道。
二樓客人少,走廊鮮有人經(jīng)過,但這不代表完全沒人??!
周九恒看了眼周圍,低聲道:“沒事,我只是簡單說兩句?!?p> “剛才你帶路的那個男人有問題,記得提醒白蘭姑娘,絕不能讓他通過第二關?!?p> “啊?”
丫環(huán)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住了。
“我說,剛才你帶上樓的男人有問題?!?p> 周九恒以為她沒聽清楚,重復了一遍。
“啊,哦,江、江公子他?”
丫環(huán)回過神,確認道。
“沒錯。你回去后裝作不知情,悄悄告訴白蘭姑娘?!?p> 周九恒提醒道。
“好的?!?p> 比起那陌生的江公子,丫環(huán)自然更加相信周九恒。
“要不要讓胖哥去通知李普隊正?”
等丫環(huán)走后,周九恒想道。
可他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總不能說感覺這人有問題吧。
上次發(fā)信號彈通知人,周九恒是已經(jīng)用了青光符確認過的。
他現(xiàn)在總不能當著這江公子的面,使用一張青光符吧。
可不用符紙確認,就只是猜測了。
憑猜測,太難把人叫過來了。
當然,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畢竟上次周九恒的表現(xiàn),李普隊正還是挺滿意的。
周九恒如果強硬要求,還是有機會把人叫過來的。
但周九恒有著自己的私心,并不是很想通知守夜人。
他的迷幻蝶幼蟲,還沒有找到食糧呢。
難得遇到一個魔人,周九恒不想就此錯過。
主要還是這江公子給他的感覺有些弱,沒有什么威脅,所以周九恒才敢獨自行動。
若是對方比較強大,保險起見,周九恒還是會選擇叫人,進行正義的圍毆。
懲戒邪惡的事情,不必講武德。
另外一邊,笑吟吟的江公子,本來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可卻被告知,沒有通過第二關。
“你確定?我寫的那首詩不敢說多好,但也是冠絕整個清水縣的?!?p> 江晨帶著幾分怒火質(zhì)問道。
以他的家世,愿意為這白蘭姑娘寫詩,已是天大的恩惠了。
沒想到這小賤人,竟敢拒絕他。
不過是玩物罷了,真以為被人吹捧幾下,自己就是一個人物了?
想到這里,他眼里泛起了紅光,內(nèi)心多了幾分沖動,想強行闖進去把那白蘭綁住,進行……拷打。
“白蘭姑娘說江公子的詩寫的確實不錯,但不是很合她的心意?!?p> 過來回話的小廝低頭道。
“好,好一個不合心意?!?p> 江晨冷著臉,咬牙道。
若不是現(xiàn)在守夜人動作頻頻,他必要白蘭這小賤人付出代價,明白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最終,他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躲在一旁的周九恒,見到這江公子憤恨離去,悄悄跟了上去。
……
……
寒風呼嘯。
馬車漸漸從人流眾多的地方脫離出來,駕往安靜的水月山莊。
“師傅,這都一個月了,我為何還是未能成為靈能者?”
馬車內(nèi),明明僅有江晨他自己一人,他卻帶著幾分焦慮問道。
“你雖然不是最廢的絕靈體,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想一個月就成為靈能者,根本就是癡人說夢話?!?p> 明明沒有其他人,馬車里卻傳出了另外一道聲音。
“難道真沒有辦法加快了嗎?”
江晨不甘道。
漫長的等待,太折磨人了,他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這便宜師傅給騙了。
“放開壓制,與異魔融合得更深,保你三天內(nèi)成為靈能者?!?p> 另外一人呵呵笑道。
江晨搖頭:“這可不行,太危險了?!?p> 他可不是無腦之人,先不說異魔污染加深帶來的危害,就是守夜人那邊,已經(jīng)給他帶來不小的壓力了。
“想要獲得卻不付出,這世上哪有這么好的事?!?p> “耐心再等兩三個月吧,應該差不多了。”
師傅回道。
江晨還想再問,外面卻傳來馬匹受驚的聲音,馬車一陣晃動。
“發(fā)生何事了?”
他抓住窗口,穩(wěn)住身子,問道。
“少爺,車輪陷到坑里去,撞壞了!”
稍后,車夫回話道。
“真是晦氣!”
本來就憋著一肚子火的江晨,更加上火了。
靈能者遲遲未能突破,白蘭那個小賤人還給他擺臉色,現(xiàn)在連馬車都壞了。
諸事不順!
“回府把另外一輛馬車駕過來。”
江晨下了馬車,吩咐道。
“是?!?p> 車夫連忙小跑著回去。
“有些不對勁,江晨?!?p> “怎么了?師傅?!?p> “這個坑是別人剛動手制造出來的,是有意針對我們的?!?p> 江晨聞言,拔出了腰間的長劍,臉上多了幾分警惕。
一道人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黑衣?閣下是守夜人?!為何要阻攔我?”
江晨瞳孔閃過一絲慌亂,但還是裝作鎮(zhèn)靜道。
突然被守夜人攔截,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他也不確定對方是不是守夜人,因為穿黑衣的人多了去了。
用黑巾蒙著臉的周九恒,沒有和他廢話,而是激發(fā)了自己的意象。
猩紅的血海在他身后升騰而起,如驚濤駭浪拍打而去。
“凝神武者?”
江晨稍稍有些錯愕,隨后就是狂笑!
“哈哈哈哈!什么垃圾也敢對我出手?!”
他猛然一劍斬出,劍氣撕開血海,直向周九恒殺去!
周九恒一拳轟出,與劍氣相接!
砰!
氣浪炸開,劍氣粉碎!
咦?
居然能讓我微微產(chǎn)生了痛覺?
打散劍氣的周九恒,看了一眼多了一道白印的拳頭。
這人,倒是有幾分實力。
“你?。。 ?p> 江晨一臉驚懼的看著周九恒。
這是什么怪物???!
就算是專門煉體的武者,也絕不可能硬抗他的劍氣而不受傷!
“師傅救我!”
他喊道。
周九恒眼神一凝,這里還有其他人?!
他完全沒察覺到。
不行,得馬上發(fā)信號彈!
沒有一點猶豫,周九恒掏出信號彈,直接點燃。
“咻!”“咻!”
一枚暗器直接將信號彈洞穿,定在墻上,另外一枚暗器,則是切斷了點燃的引線!
對方以高超的暗器水準,打斷了周九恒的求救!
周九恒也得以發(fā)現(xiàn)了另外一個“人”!
“江晨,早就和你說了,這段時間安心待在家里,不要外出?!?p> “非要給我惹事!”
從江晨脖子上長出的另一個頭顱,帶著幾分責罵的意味說道。
沒錯,江晨現(xiàn)在有著兩顆腦袋,四只手臂!
那兩枚暗器,就是他另外兩條手臂發(fā)射出來的!
這是什么奇行種?
周九恒也有些驚了,老王隨筆里可沒記載這個!
“師傅,還是快點解決他吧,被人發(fā)現(xiàn)就麻煩了?!?p> 江晨有些難受道。
這種狀態(tài)太惡心了,甚至還可能會被自己的師傅污染到,他只想趕緊結束。
“這人的體格有些變,態(tài),想快速解決他,要花費一些功夫,我先出來吧?!?p> 說完,他如同液體般從江晨的軀體中‘流’了出來。
看著眼前赤著身的中年男子,周九恒內(nèi)心在衡量要不要逃跑。
他不知道……靈能者有多強。
對自己實力的定位也不是很清晰,只知道比凝神武者肯定要強很多。
畢竟當初他只花了十分之一左右的力量,就把考官肖老逼平了。
時間再長點,他甚至可以累死肖老。
現(xiàn)在學會了三陽拳法,和秘術九轉(zhuǎn)暴血術,實力又增進了許多。
或許……可以嘗試和靈能者對拼一下?
中年男子可不會想這么多,兩手亮起了泛黑的青光,向周九恒投擲而去。
鏘!
從心的周九恒,終究還是沒敢直接徒手接下攻擊,而是拔出了黑刀擋下。
火花濺起,周九恒感到了一股力量襲來,讓他的虎口……有點疼。
比剛才江晨的劍氣,大概強了近五倍!
難怪黑刀會缺了兩個小口子。
靈能者,確實厲害……但好像,也不是特別的厲害?
至少周九恒覺得,自己是能打的。
心思一定,周九恒把黑刀插在地上,擺出三陽拳法的架勢。
“翎羽刀法?!你是周千行!不對……周千行怎么可能還活著?你到底是誰?!”
中年男子大受刺激,半邊身子浮現(xiàn)出一條條奇特的黑色紋路。
“師傅你冷靜點!你的污染程度要是再加深,就難以把握平衡了!”
江晨出言提醒道。
聞言,中年男子緩緩平息下情緒,看向周九恒的目光,已不再激動。
不過眼里的疑惑,不曾消失。
“你是當年入侵平安縣的魔人?!”
周九恒眼里透露出徹骨的恨意,周邊的血海更加凝厚了!
當年他雖然沒有親身經(jīng)歷,但繼承的記憶,讓他印象深刻,夜夜做噩夢,永遠都不會忘記!
而且他們一家,都是平安縣血祭的受害者!
此仇,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