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戰(zhàn)爭
在接下來的近兩年里,穆勒沁沒有馬上前往青獅部,他直接生活在了這,因為他被女孩迷住了,他沉迷于此地,他想暫時的享受這種生活。同時,他也不想?yún)⑴c政治的漩渦中。
剛開始的幾日中,女孩的父親為他搭建了一個小帳篷,雖然很小但也算夠用。也多虧了這個小帳篷讓他住下,讓他與女孩的關(guān)系突飛猛進(jìn),他們時不時會前往附近的大草原,享受著空曠的地帶吹佛過來的春風(fēng)。
一開始的時候他們會向鄰居借來一匹馬,在熟悉了穆勒沁豪爽的性格和那高大的身軀后,鄰居每次都很樂意借出自己的馱馬,因為他認(rèn)為穆勒沁將來不會是一個平民百姓。
而生活在這個村落的少年們,也從一開始對穆勒沁恨的咬咬牙到后來完全順服,用少年的話來說他們已經(jīng)被穆勒沁馴服了。
現(xiàn)在的穆勒沁已經(jīng)精通馬術(shù),帶著沈香凝奔跑在大草原之上,不過畢竟是馱馬,騎的難以盡興。
直到有一天,他們在草原上發(fā)現(xiàn)來一群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野馬,野馬性情兇悍,而這一群更是顯得狂躁,野馬群謹(jǐn)慎的看著遠(yuǎn)處的穆勒沁二人,而穆勒沁也饒有興趣的望著這群野馬。
“想要自己的馬嗎?”
穆勒沁笑著扭頭對身后的沈香凝說道,看著突然轉(zhuǎn)過頭的穆勒沁,二人四目相對,兩張臉不過相距一指遠(yuǎn),微妙的氣氛開始上升。
穆勒沁此時已經(jīng)十七歲了,在漠北就算是成年了,此時的他不僅是身材高大,他的臉棱角分明,還有超出年齡的成熟感映在他的臉龐上,如刀刻的眉毛和炯炯有神的雙眼讓沈香凝也一時有些呆住。
“這小子還挺好看的?!?p> 女孩心里想著,臉上本就天生的紅暈顯得更紅了。而穆勒沁沒有注意到這些,也不等女孩回答就駕馬朝野馬群走去。
野馬群也看出了前面這個人類的意圖,紛紛看向了穆勒沁,馬鼻中喘著粗氣警告著穆勒沁不要靠近,但穆勒沁不為所動的繼續(xù)騎馬走來。
終于野馬群忍受不了這個高傲的人類,一匹黑馬直接朝穆勒沁沖來,這匹馬渾身發(fā)黑,唯有額頭一抹白,那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的毛發(fā)被吹的向后飛揚(yáng)遠(yuǎn)看如流水一般,身上健碩的肌肉隨著奔跑起伏。
“美極了!”
穆勒沁興奮的大叫,他看上這匹馬了。他勒住胯下的馱馬翻身而下,將馱馬的韁繩取出,走到黑馬的行進(jìn)路線前擺出架勢。
黑馬看著穆勒沁更加暴躁了,馬蹄蹬地聲顯得更加清脆,它如黑色的颶風(fēng)一樣撞向穆勒沁,而穆勒沁根本不回避。
沈香凝詫異的看著自信的穆勒沁,她沒想到穆勒沁竟然敢硬擋全力奔跑起來的野馬。但下一刻,她的擔(dān)憂就放了下來,神乎其技的一幕出現(xiàn)了,黑馬竟然被穆勒沁狠狠的按在了地上,黑馬不斷試圖掙扎著,但穆勒沁的雙臂像是一座大山壓的黑馬無法起身。
“還不服嗎?做我的坐騎不丟人!”
穆勒沁大笑著,眼看黑馬仍在掙扎,直接一用力將黑馬從地上抓了起來,然后在黑馬劇烈的跳躍中躍向馬背,黑馬受驚的朝前方開始奔跑。
“今天你走不了!哈哈哈哈!”穆勒沁穩(wěn)定的騎在馬背上,無論黑馬怎么掙扎跳躍都無法將穆勒沁甩下來,穆勒沁就靠著一身的力氣抓住馬脖子,雙腿死死地夾著馬腹,最終黑馬還是累的停了下來不再掙脫??粗卜窒聛淼暮隈R,穆勒沁也滿意的從馬背上下來,將韁繩掛在黑馬身上,但就在這時,黑馬爆發(fā)出最后的力量想在穆勒沁沒有防備時逃跑,但黑馬像是拖住了一座山,竟然難以移動半步,而穆勒沁就像是那座山,穩(wěn)穩(wěn)站在那抓著韁繩,這一下黑馬徹底馴服了。
當(dāng)村里人看著穆勒沁二人騎著一匹黑色的野馬回來都發(fā)出了驚嘆聲,同齡的孩子圍繞著他大聲歡呼著。因為馴服野馬這是連很多士兵都難以做到的事,而穆勒沁這么輕松就做到了,而且看樣子還不是一般的野馬。
再將馱馬歸還之后,穆勒沁還刻意的將黑馬借于鄰居,讓鄰居也感受了一下野馬背上的滋味,在狂野的野馬上狂奔數(shù)里,即使是漠北的牧民,再下來的那一刻也差點吐了出來,樂的村民們哈哈大笑。
但這樣愜意的日子很快就被打破了,時間來到1903年春天,沈香凝的父親再一次從青獅王庭回來,同時還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又要開戰(zhàn)了?!?p> 女孩父親無力地坐在案上無奈的說道,在這兩年里,青獅部已經(jīng)和西北的右王庭開戰(zhàn)過數(shù)次,而原因是身處漠南的大王子巴圖魯想要青獅部效忠于他卻被青獅大汗王拒絕了,于是巴圖魯讓離得近的右王庭與之開戰(zhàn),兩年中打打停停也沒太多損失。
而這一次不一樣了,巴圖魯不顧漠南面對漠北王庭的威脅派大軍聯(lián)合右王庭,看樣子誓要拿下。而青獅王也命凡是十六歲以上的男子都要前去參戰(zhàn)。
“所以阿爸,您也要去嗎?”
沈香凝瞪大眼睛看著父親,她有些不知所措,父親只是個牧民只有殺牛羊的力氣,更不用說有那些練氣人口中說的氣,他已經(jīng)四十多歲了,若是上了戰(zhàn)場肯定是九死一生。
“沒辦法啊,阿爸也是青獅的一員,要和大家一樣去保衛(wèi)青獅?!?p> “一定要去嗎?那什么時候去?”
“大汗王規(guī)定。。七日內(nèi)?!?p> 七日?沈香凝眼角濕潤,七日太短太短了。而父親也是一臉憂傷,他撫摸著女兒的頭,但卻看著一邊不知所措的穆勒沁。
“孩子,我們也一起生活兩年了,看在我們救過你一命,我不在的日子里好好照顧我的女兒。”
穆勒沁呆呆地看著請求自己的男人點了點頭,讓他愣住的并不是參軍的消息,而是大王子巴圖魯,他沒想到他的哥哥們終究都各自為王。
在距離規(guī)定的最后一天,全村所有到達(dá)年齡的男人全部聚集在了村口,他們都默認(rèn)的選擇了在這最后一天出發(fā),用所有能用的剩余時間去陪伴著家人,因為他們不知道還有沒有機(jī)會再次相見,當(dāng)然也有一小部分幾個人為了避免離別的傷感,半夜就偷偷帶著包裹走了。
悲痛的情感在村口環(huán)繞著,這讓穆勒沁想到在南方時,那些南方人也是如此,在面臨生離死別的戰(zhàn)場時都會發(fā)出內(nèi)心深處的悲傷。
戰(zhàn)士們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朝遠(yuǎn)方走遠(yuǎn)。
“他們都將背負(fù)起自己的使命,守護(hù)著自己要守護(hù)的東西。而我卻還在逃避?!?p> 穆勒沁表情陰沉,他不敢去面對,因為一旦面對了不僅僅是血與肉的戰(zhàn)場,還有流著相同血脈的至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