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去見她
疾醫(yī)冷哼一聲,懶得理會這裝模作樣的家伙,朝劍客道:“你跟我走,我看你那石屋頗為順眼,給我來個一模一樣的?!?p> 劍客:“……好?!?p> 二人結(jié)伴離開后,琴師靠在石壁上沒有出聲,半晌后才嘴角才揚起一絲細(xì)微的弧度。
“今日起,我這邊被人盯著,藜蘆那個身份得你自己布置劇情和細(xì)節(jié)了?!?p> 他眸色深沉偏執(zhí),仿若愛入骨髓,又恨若毒火:“期待我們的重逢,我的摯愛?!?p> 徒步朝莽荒森林方向而去的藜蘆露出一個悲天憫人的恬淡笑意,語調(diào)輕揚溫柔:“阿音也要照顧好自己,我此行會前往長生谷,那里有我們美好的回憶?!?p> 疾醫(yī)駐守莫空山以防琴師發(fā)瘋誤傷池魚,劍客跟在琴師身邊學(xué)習(xí)。劍客每日卯時報道,傍晚酉時離開,絕不會在琴師可能會發(fā)瘋的時間段停留。
疾醫(yī)卻不行,琴師發(fā)瘋時還得他看著,想盡一切辦法讓人清醒過來,并將發(fā)瘋的時間縮短。
疾醫(yī)摸摸身上的新鮮的傷口,他真是太難了,琴師也太瘋了,受傷的總是他,真不想干了啊。
琴師抱著焦尾琴,看著疾醫(yī)頗為礙眼,本來可有可無的發(fā)瘋在疾醫(yī)的監(jiān)視下,成了必須要做的事情,不想干了啊。
“琴師?!奔册t(yī)包扎好傷口,抬頭卻發(fā)現(xiàn)罪魁禍?zhǔn)滓呀?jīng)清醒過來,正坐在地上抬頭看著月亮。
他遲疑了下,問:“你在想什么?”
琴師聲音輕飄飄的,帶著輕輕的溫柔:“在想藜蘆。”
疾醫(yī)正準(zhǔn)備說那不過是一種藥材而已,有什么可想的。話到嘴邊突然反應(yīng)過來,那位藜蘆就是琴師的心上人,也是將他變成這副模樣的人。
他沉默了下說:“……我聽歌女提過,你覺得流光樓的那位小姑娘是藜蘆姑娘的轉(zhuǎn)世?”
琴師的嗓音不緊不慢,彬彬有禮,帶著獨特的溫和磁性:“是的,小嫻就是藜蘆?!?p> 疾醫(yī)沒有應(yīng)聲,以琴師的精神狀態(tài),說出來的話總是大打折扣的。
他試探的說:“萬一不是呢?”
琴師坐在黑暗中,本來含笑的眼眸暗沉漠然,嘴角卻上揚著,語氣低沉。
“逗弄一位可憐的癡情琴師,可不是君子所為?!彼嶂^笑了,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動著琴弦,“小嫻若不是藜蘆,我便不是我,而疾醫(yī)先生你……”
察覺到危機的疾醫(yī)出了一身白毛汗,瘋狂說道:“容嫻肯定是藜蘆大夫,琴師你說的對?!?p> 危機解除,疾醫(yī)抹了把汗,還沒緩過勁兒來,便聽琴師說:“這可是疾醫(yī)說的,若小嫻不是藜蘆,我會來找你要人的?!?p> 疾醫(yī):“……要誰?”
“藜蘆?!?p> “……若要不到呢?”疾醫(yī)一臉痛苦的問。
琴師彎彎嘴角,笑容溫柔,眼底卻死寂無光:“要不到人也無妨,我會送你下去問她,她為何沒有履行約定,陪我走遍天下?!?p> 疾醫(yī):……
疾醫(yī)猛地站起身,只想直沖進(jìn)四方城城主府揪住花主衣領(lǐng)質(zhì)問,盟主,你確定不是想要搞死我嗎??
域北,涿州,朝圣府。
流光樓,玄清堂。
容嫻小小的人兒與秋堂主面對面坐著,她悄悄看了眼秋堂主剛剛布置好的禁制,抬手一戳,禁制悄無聲息崩潰,一道無形的波動迅速四散開來。
秋千索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連忙拂袖收攏力量,誰知泄露出去的余波依舊將房間攪和的亂糟糟。
秋千索:“……”小主子殺傷力有些大。
他看著亂七八糟的房間,垂眸看向小姑娘。
容嫻縮了縮腦袋:“我只是好奇嘛,誰讓你將禁制布置的這么漂亮?!?p> 甩鍋比腦子運轉(zhuǎn)速度還要快一步的溜出嘴巴。
對上秋堂主這張出塵的臉,容嫻心虛的咽了咽口水,低下頭眼睛四處亂飄著,可看到房間的亂象,不由得僵了僵。
這余波倒是有些夸張啊,但問題不大,秋堂主這無欲無求的臉一看就不是會揍小孩兒的人。
她放心下來,又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秋堂主也確實不是揍小孩兒的人,但他無比癡迷陣法。他眼神灼熱地看了眼容嫻,將人帶到另一處整潔的房間。
他對陣法禁制一向喜愛非常,小主人能隨手一點便破了他的禁制,實在讓他見獵心喜。
秋堂主坐下后,當(dāng)即便將之前的禁制重新完整的復(fù)刻了出來。禁制一層層套在一起,像一朵綻放的牡丹花,精致極了。
他目光落在容嫻之前手賤戳的那個位置,一臉驚異,喃喃自語道:“竟然是這里,可禁制的薄弱處分明是相反的方向,為何點破這里禁制會破?”
“原理是何?需要輸入多大的靈氣才能激發(fā)陣法全部的力量,甚至是二倍三倍的力量……”
“若將此處弱勢填平,禁制原本無法抹去的漏洞又會出現(xiàn)問題?!?p> 秋千索死死盯著牡丹花樣的禁制,口中呢喃不休,這副不研究出點東西便決不罷休的模樣挺讓人發(fā)憷的。
容嫻微微彎了彎眉眼,她要不要加一把火呢?
想了想,她抬起手用靈氣在半空中勾勒著圖畫。隨著符文點點出現(xiàn),房中靈氣也不復(fù)穩(wěn)定,顫動了起來。
因她畫出的符文距離秋堂主的禁制太近,不可避免的牽引著禁制的力量融入符文中。正在研究禁制的秋堂主一個錯眼的功夫,符文與禁制雙雙炸開。
秋千索瞳孔一縮,長袖一卷立刻帶著容嫻撞破房門飛了出去。
容嫻垂下眼簾,似自言自語道:“這爆炸的動靜也不算太大,不知多兩道符文是否會強一些?!?p> 秋堂主臉色頓變,他摸了摸燒焦的發(fā)尾,無欲無求的表情逐漸猙獰。
隱隱察覺出危險的容嫻聲音越來越低,逐漸沒了底氣。
她仰頭對上秋堂主發(fā)黑的臉,倒打一耙道:“秋堂主,您是一夜未睡迷糊了嗎?禁制都給您炸了,好在我并未受傷,不然您如何向樓主交代?!?p> 秋堂主當(dāng)場就心中一凜,若是叫容嫻那么紅口白牙的給自己戴一頂謀害少主的帽子,那他就只等著樓主清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