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獵殺
夜色逐漸降臨,迷霧繚繞下,石灰坑里的火焰顯得有些森然。
青血蟒并沒有急于進(jìn)攻,在掙脫束縛后便忽然遁入水中,“滋”地一聲巨大的身影再次消失無蹤。
“它走了嗎?”心有余悸的硫巖戰(zhàn)戰(zhàn)巍巍地站起身來,彪濤卻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畜生最喜歡戲耍獵物了,見我們破不了防它肯定還會再來的?!?p> 左飛掐滅了手上的煙頭,表情嚴(yán)肅:“攻守互換了啊?!?p> “它就沒什么弱點嗎?”
云啟也是第一次見到有品級的兇獸,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但是比起已經(jīng)嚇破膽的硫巖,他倒還是勉強能夠冷靜下來:“比如七寸什么的?”
“當(dāng)然有?!弊箫w將槍管插進(jìn)土里,雙手在身上摸索起來,似乎在找著什么:“最起碼進(jìn)化前的青血蟒是有的?!?p> “沒錯,”彪濤附和道:“我之前也參與過一次青血蟒的捕殺,那次就是找到它的七寸才把它干掉。”
“可這條青血蟒速度提升太多了,我剛剛本來想瞄準(zhǔn)它的七寸,可是根本來不及定位?!?p> “對,不僅是速度,其他屬性也是高的離譜,我懷疑就算打中了它的七寸也破不了防,就算破得了防,在找到它的七寸之前我們恐怕也抵不住它的攻勢?!?p>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霧河的夜下彌漫著絕望的氛圍。
“小宇,能否為我分析下對策?!?p> “宇宙助手禁止為宿主完成任務(wù)提供直接幫助?!?p> “要不我們現(xiàn)在逃吧?!绷驇r面色慘然:“說不定它不回來呢?”
硫巖言畢連道具都來不及收,轉(zhuǎn)身就朝霧明鎮(zhèn)的方向跑去。
“別…”
云啟伸出的手還沒落下,碩大的蟒首從黑暗中出現(xiàn)一下子將硫巖的身軀吞沒,又重歸于黑暗中。
“狗東西,老子跟你拼了?。 北霛僖踩滩蛔√岬毒鸵蚝诎抵斜既?,卻被左飛攔腰抱住:“老彪,別沖動!”
“跑也是死,不跑也是死,既然如此,我死之前也要讓它蛻層皮!”
“咱們合在一起不是完全沒有機會,但你現(xiàn)在沖只能白白送死
云啟看著左飛抱住彪濤的左手面色卻是微變,剛剛彪濤那股沖起來的氣勢,自己便是兩手齊上也不一定能立馬止住他……如果自己猜的沒錯的話那確實不是沒機會。
云啟精神力展開,往左飛身上掃去,精神力在別人身上雖然不能內(nèi)視,不過卻也有個大概的反饋,心中頓時有了主意:“沒錯,我有個辦法,雖然不能說百分百能解決這青血蟒,可最起碼能避免再出現(xiàn)傷亡。”
正在拉扯的二人頓時把目光投向云啟,可是拉扯的手并沒有放下,說到底他們并不認(rèn)為眼前這個毛頭小子能想出什么有用的對策來。
云啟當(dāng)即半蹲下,用手指在泥地上畫了一個三角形:
“我們現(xiàn)在只有三個人,分開的話誰都不是這畜生的對手,但是靠的太近又很容易被一鍋端,因此我們?nèi)齻€保持一定距離是最安全的?!?p> 彪濤放下提刀的手:“有點意思,那為啥不并排站?”
“之所以站三角形,就是為了讓青血蟒無論從哪個方向攻過來另外兩人都能成犄角之勢過來支援?!痹茊⒄f著把手指收起然后看向左飛:
“不過雖然理論上在哪個位置都一樣,但是目前來說這青血蟒藏于水中,也就是說最有可能攻擊的就是離岸最近的那個人,那么這個最危險的位置左哥能否勝任?”
左飛聞言微微有些詫異,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會兒。
而彪濤卻是立馬大怒:“我說你小子咋這么不厚道,明明知道老左近戰(zhàn)不行還把他送到最危險的地方,你要是不敢上,老彪我來!”
云啟沒有在意彪濤的指責(zé),他心中已經(jīng)打定主意,如果左飛不干那么他可就自己溜了,對付這種打不過的兇獸自己不一定要跑過它,但只要能跑過自己的隊友就行。
左飛的深淺未知,但是這彪濤對于擁有感知能力的自己來而言,明顯是更容易落入蛇口的人,而他可不比前面那兩人,只要他能拖住那畜生一時半會兒自己必定能逃出生天。
“我同意。”左飛苦笑著點了點頭:“那么我有什么需要做的呢?”
云啟微微有些詫異,事實他剛剛說話的時候已經(jīng)做好防范了,以這二人的關(guān)系,如果想拿自己當(dāng)誘餌的話自己肯定不是對手,不過憑借自己的精神力他們也沒那么容易得手就是。
“我們往霧明鎮(zhèn)的方向以三角陣型一起移動,那青血蟒一旦追擊便沒那么快遁入水中,左哥只需要拖住那青血蟒片刻就行,只要我們找到蟒身的七寸即便不能將他拿下也要讓它重創(chuàng),讓它無法再追擊我們?!?p> “老左你行不行,要不還是我上吧?!?p> 當(dāng)再次得到左飛肯定答復(fù)后,彪濤只能無奈退到原定陣形中自己的位置上。
“3…”
“2…”
“1!”
三人對好口號一起行動,身體的每個節(jié)拍都控制在同一節(jié)奏上。
出乎意料的是三人就這樣挪出幾十米也沒見有任何動靜,便是剛剛還怒火中燒的彪濤也不免有一股劫后余生的松懈:“你們說會不會是那畜生吃飽了所以不管我們了?”
“別放松警惕?!痹茊⒌吐暤?“以那青血蟒的體積來看,把我們?nèi)齻€全吞了估計也就五分飽?!?p> “沒錯,別心存僥幸?!?p> 就在這時云啟忽然停住腳步,同時豎起手來示意其他兩人別動,眾人神經(jīng)一下子緊繃起來。
“簌簌……”
“簌簌……”
巨大的蟒身上了陸地后變得更容易察覺。
“左哥,它來了!”
青血蟒果然最先奔向的是左飛的方向,而收到警告的左飛也立馬呈現(xiàn)防御之勢。
只見他并沒有慌亂地舉起槍支,反而是從腰帶上取下指虎套在手上,突然向前揮出。
月光之下,塵土飛揚,便是霧氣都因此散了不少。
而此刻的青血蟒并沒有如之前那般順利將獵物吞下,反而被它眼中的獵物死死地?fù)巫×松舷骂€。
只見左飛雙手泛著微微白光緊緊的握著巨蟒上顎的兩顆獠牙,而雙腳一只撐地,另一只則踩著蛇信子按在下顎然后狠狠地壓在地上。
“凝虛為實,老左你居然是武者!”彪濤不敢置信地看著左飛,這位相識已久的老友此刻變得熟悉又陌生,隨后他又將頭挪向已經(jīng)扯著合金繩索遏在蟒身上的云啟:“你早就知道了?”
“還磨蹭什么呢?”云啟大怒:“現(xiàn)在是糾結(jié)這個的時候嗎?”
彪濤如夢初醒,趕緊提著合金刀朝著蟒身上的七寸摸索過去。
“找到了!”
青血蟒似乎也察覺到危險,瘋狂地?fù)u晃起頭顱,左飛腳底一滑整個人就向前傾去,眼看就要跌入巨蟒口中。
“小心!”
就在這危險時刻,左飛從身后掏出槍來,對著青血蟒的血盆大口就是一槍。
“砰!”
血花四濺,而左飛也借著槍的后坐力逃脫蟒口。
“它死了嗎?”
左飛將腳上的小半截蛇信子踢到一旁,神色凝重的盯著垂下蟒首的青血蟒:“哪有這么容易?對于真正的兇獸來說,即使是口腔這種脆弱的部位,也不是尋常槍械能夠造成致命傷的?!?p> 聽到左飛這么說,彪濤再也不敢耽擱,舉起手上的合金刀對著青血蟒的七寸就砍下去。
只見蟒身七寸處金星四濺,隨后滲出血來。
“乖乖,七寸都這么硬,其他地方怕是都破不了防?!本鸵賮硪坏兜谋霛蝗槐痪掾﹂_,與其一起被甩開的還有固定著繩索的云啟。
“不好!”云啟匍匐在地神色凝重地盯著因為因為兩次受傷已經(jīng)兇性大發(fā)的青血蟒,這畜生并未被如預(yù)期的被干掉或受重傷,反而讓雙方陷入不死不休的局面,現(xiàn)在便是想跑都不可能了。
同樣意識到這一點的還有左飛,他見彪濤一擊未果立馬后退幾步將腰帶從腰間抽出。
只見左飛右手一抖原本垂落在地的腰帶居然豎立起來,宛如一柄利劍,隨后便縱身朝著青血蟒的七寸奔去。
青血蟒立馬識破了他的意圖,血盆大口再次朝著左飛襲來,卻突然脖子一歪。
原來是云啟以身為錘徑直地砸向了青血蟒的脖頸!雖然未對其造成什么傷害,卻勉強使青血蟒出擊的方向偏移了一分,讓它的血盆大口剛好與左飛錯開。
“快!”
左飛也毫不墨跡,右腳踏地,左手以蟒身作為支撐,一個踏步便將右手的軟劍狠狠地插入剛剛彪濤斬開的傷口。
“嘶?。?!”
劍身盡沒,左飛再以劍尖為軸用力一旋,整個七寸居然被削開大半!
霧夜被血腥味浸透。
龐然大物,轟然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