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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即大宋

第七十八章主戰(zhàn)派系

朕即大宋 楊氏良家子 2005 2022-03-24 09:40:00

  趙桓與張叔夜一直站在宣德門樓上,直到親眼目睹無數(shù)全身染血的神武右軍將士肅穆的沿著御街走廊返還。

  無論是趙桓還是張叔夜都沒料想過,這一戰(zhàn)會打的如此堅韌持久,自夜達旦,廝殺不斷,喊殺聲直達禁中,大火燃燒映天。

  去時密集列陣,遍布御廊兩旁的大軍,返回時只勉強站滿了御廊一側(cè),殘槍裂甲、一路血跡昭示了這支軍隊進行過一場怎樣慘烈的戰(zhàn)事。

  張叔夜暗暗握拳,望著這支沉默的軍隊向趙桓說道:“官家,雖然傷亡慘重,但臣看得出,這支軍隊軍心未散,且多了幾分肅殺與血氣?!?p>  趙桓鄭重的點頭,眼前這支軍隊已經(jīng)算是從尸山血海中爬了出來,加上對金人的國仇家恨,趙桓相信他們已經(jīng)可以像后世一些軍隊一般,全員戰(zhàn)死在陣地上,死戰(zhàn)不退。

  而金軍卻沒有飛機大炮,想擊潰這支神武右軍,金軍只能以血肉之軀來填,足以打崩一支又一支金軍的士氣?;蛟S撼山易,撼岳家軍難的感慨,要提前數(shù)年出現(xiàn)了。

  神武右軍列陣離去后不久,岳飛抵達趙桓面前,匯報道:“官家,今夜我軍斬殺金軍千余人,斬首金將兩人,焚毀砲機六十余座?!?p>  趙桓認真的看著自己眼前這位年輕將領(lǐng),他全身染滿了鮮血,戎裝已經(jīng)被鮮血浸透,絕對當(dāng)?shù)闷稹芭R戰(zhàn)親冒矢石,為士卒先,摧精擊鋭,不勝不止,則不知有其身”的評價。

  然后趙桓解下身后披的貂裘,不顧嚴寒,不顧撲鼻的血腥,親自披到了岳飛身上,說道:“朕在這里等了一夜,便是確信無論早晚,卿必會為朕報以大捷?!?p>  岳飛眼眶濕潤,官家之信重,即便是石人亦要感動三分。解衣衣之,古來又有幾位國士能享此待遇?

  岳飛實在是想不出來,自己除了盡忠效死,還能如何報答官家賞識。只能重重的向趙桓行軍禮,語氣莊重,說道:“臣唯愿能一身報國效萬死,不惜沙場裹尸還?!?p>  張叔夜笑著說道:“不曾想岳親衛(wèi)不僅驍勇善戰(zhàn),亦頗通文采?!?p>  趙桓得意的笑著說道:“那可是。岳卿可是我大宋不世出之英杰,能文能武,堪比季漢武侯。”

  岳飛連忙拱手,說道:“蒙陛下謬贊,臣才疏學(xué)淺,安敢與諸葛武侯這般千古人杰相比。樞相輔佐朝政,才是我大宋之良相?!?p>  張叔夜擺了擺手,說道:“岳親衛(wèi)抬舉了,老夫我可是自愧不如。老夫帶了足足三萬大軍與金人血戰(zhàn)四天四夜才斬殺金軍將領(lǐng)兩人,卻堪堪能比岳親衛(wèi)今日一戰(zhàn)之功。”

  對這位年輕將領(lǐng),張叔夜沒有什么嫉妒與敵意。畢竟他已經(jīng)位居大宋位高權(quán)重的樞密使了,整個大宋已經(jīng)垂兩百年沒有人登上如此高位,官家的信重已經(jīng)不言而喻。

  況且張叔夜今年已經(jīng)六十有三,作為當(dāng)朝宰相,他沒必要與一位中層將領(lǐng)計較,相反張叔夜打算著重栽培一下這位年輕將領(lǐng),讓他接替自己位置,再庇護自己家族數(shù)十年。

  岳飛也沒有那么耿直,不然他也不會主動將千古良相的美譽贈給張叔夜。有個道理,所有人都懂,自古未聞有權(quán)臣在內(nèi),而大將能立功于外者。

  雖然不至于像戚繼光對張居正自稱“門下走狗小的戚某”一般,但與當(dāng)朝宰相打好關(guān)系總歸沒錯,無論戰(zhàn)守決策還是糧草調(diào)配都會方便許多。

  趙桓也期望自己手下這兩名心腹能夠戮力同心,那自己在軍事方面就沒有任何可擔(dān)憂的了。精力能夠轉(zhuǎn)向其他方面,畢竟積貧積弱的王朝末年,實在是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趙桓去關(guān)注。

  關(guān)于戰(zhàn)事的后續(xù),作戰(zhàn)部署,傷兵安撫,趙桓讓這兩名心腹大臣自行協(xié)商,然后便瑟瑟發(fā)抖的回到了皇后的仁明宮。

  趙桓手腳冰冷,鼻孔下還掛著兩行鼻涕的可憐模樣,令朱璉吃驚不已,連忙放棄一切工作,迎了上來,關(guān)切的問道:“官家身體無恙吧?昨夜披的毛裘呢,怎么會凍成這樣。”

  趙桓搓著雙手,吸了吸鼻涕,說道:“送給大臣了?!?p>  朱璉沒有多說什么,拉著趙桓坐到炭堆旁烤上熱火,又端來一杯熱茶放到趙桓手中,說道:“這是予剛沏的熱茶,官家捂著先暖暖手。予令內(nèi)侍為官家再泡一杯,給官家暖暖身子。”

  趙桓擺了擺手,說道:“不用麻煩了,朕喝圣人這杯就行了。”

  朱璉便溫柔的跪坐在趙桓身旁,捂住趙桓冰冷的左手,送到自己嘴邊呵了一口熱氣,不斷揉搓著為趙桓取暖。

  一陣陣熱氣,讓趙桓切實感受到了從皇后那里傳來的溫暖,這位溫柔的皇后在用身體的溫度驅(qū)散了自己身上冰寒。

  安靜的揉搓了一會兒,朱璉主動問道:“官家,戰(zhàn)事可還順利?”

  趙桓笑著回道:“史無前例的大捷?!?p>  “太好了,予一直篤信,官家定能帶領(lǐng)朝臣擊退金軍,匡濟國難?!敝飙I興奮的撫掌。

  看著眼前明眸善睞,巧笑倩兮的絕美皇后,趙桓覺得這冰冷的世界,著實多了幾分溫暖。

  二人安靜的坐在一起笑了片刻,等趙桓暖好了身子,朱璉起身去拿來一塊絲巾,幫趙桓擦去鼻涕,然后問道:“官家一夜未眠,吃個熱飯去睡一覺吧?”

  趙桓嘆息一聲,說道:“東京城內(nèi),自朕以下都在忙碌,朕白日休息,總歸讓人物議。算了吧,朕已經(jīng)下令召權(quán)知開封府過來,朕在圣人這里吃完早餐便去處理政務(wù)?!?p>  想了想,趙桓向朱璉眨了眨眼,調(diào)笑道:“今晚朕日暮便入寢,圣人記得及時梳洗?!?p>  雍容華貴的皇后容顏上逐漸飄起兩朵羞紅,只是以她溫柔若水的性格,最終還是強壯鎮(zhèn)定,寵溺的望著趙桓,說道:“予知曉了,等官家回來?!?p>  心情不錯的趙桓,離開之前特意令帶御器械汪宗沔包了幾塊還未放入炭爐的木炭,打包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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