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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毒綱目

第一百二十二章 青玄風波(二)

萬毒綱目 洛繁辰 3320 2023-02-04 09:02:18

  陳凡立時被這么個奇怪的家伙吸引了注意,他悄悄往前邁了幾步,想聽聽他到底在說些什么。

  “他奶奶的!盧長虹這小狗崽子,竟敢讓咱住這種破地方!當年他老子在世的時候,都不能這么干!真是氣煞我也!看我宰了他去!”話音未落,只聽“錚錚”兩聲,這禿頭已從兩側(cè)腰間的刃鞘之中,抽出了二柄要命的玩意兒出來。

  陳凡不由也被嚇了一個大跳,好家伙,這人也忒狠了吧!竟說要去殺那青玄寨主盧長虹,這是個甚莫情況?但見此人手里握著雙持的金剛長叉,這叉尖又細又長,看著便讓人頭皮發(fā)麻。若是被這叉子刺上一刺,這感覺,那是想都不敢想?。?p>  不過陳凡很快鎮(zhèn)定下來。反正刺的又不是自己,怕什么,他要是真把盧長虹殺了,反倒是個好事,到時候場面混亂,趁機溜走,豈不美哉?

  然而這時在那禿頭男人的身邊,出現(xiàn)了一個年輕的女子,女子約莫二十左右年紀,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倒也頗有幾分姿色。只不過在陳凡看來,此女與葉婉,秦子嫣,花月舞之流相比,無論長相,氣質(zhì),修為,都是相去甚遠,對自己毫無吸引力。

  怎么回事?這個時候怎么一下子想起了三個女人?婉兒始終是自己的牽掛,子嫣性命攸關,不知生死,想到這兩位也就罷了。這花月舞是什么鬼?

  陳凡搖搖頭,從遐思里出來,正好聽到那女子開口:“好了爹爹,咱就再忍忍。只須等到明日,這寨子便是咱們的了,那盧長虹,定要叫他嘗嘗痛不欲生的滋味!當年他與他父親對娘親干的事,如今咱們便要百倍,千倍的奉還回去!”

  那禿頭聽完,氣勢頓時緩了下來,雙叉按回了鞘中,對女子道:“欣兒說的極是,你放心,此事為父早有定計,即便明日那盟使變卦,咱們也另有法子收拾他們!好了,你先回屋去吧。”

  女子從左邊屋子出來,便直奔右邊隔壁的這一間過來,陳凡站在那里,眼神直勾勾地往那女子身上瞧,想不到這禿頭男子面相不咋地,生了個女娃倒是一點不像他。

  “你是什么人!在那看什么看?難不成是盧長虹那小子派來監(jiān)視我們的???”突然一聲大喝傳來,陳凡一驚,見那禿頭正一臉怒意凝視自己。心中咯噔一下,這位可是個不好惹的主啊,他若把氣出到自己頭上來,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于是趕緊一縮腦袋,露出歉意,向他拱拱手,隨后轉(zhuǎn)身便跑出老遠去了。

  “哼!就算派人來監(jiān)視又能怎樣,明日便是你的死期!”禿頭又狠狠罵了一句,轉(zhuǎn)身回了屋。而那女子也進入了隔壁那一間屋子。

  陳凡剛才可真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還真不是他膽小,而是在那禿頭中年,那一聲恐嚇之中,陳凡感受到了不尋常的修為壓制之感,那種比之青玄寨主更為強大的內(nèi)氣境界。

  此人,絕對就是那個盧貫日所提過的黑崗寨的寨主,此人與青玄寨主盧長虹便是這些個小門小派中僅有的兩名五重境高手。除了他,絕不可能還有其他人能有這等修為。

  陳凡躲在遠處一顆大樹后面,觀望那一間門前有三朵紅花的屋子。先前他盯著那女子瞧,并非是貪慕她的美色,而是見到了她頭上的發(fā)簪,那簪頭的顏色,材質(zhì),包括樣式,簡直就與自己手里的這一枚一般無二。

  還真有人戴這么老舊的簪子?。??那位禿頂老爹也真是的,自己穿的如此浮夸,卻給自家女兒用這么破的玩意兒。是不是親生的???對了,一定不是親生的,不然怎么長的完全沒有關系。這男的長相那么嚇人,哪會有女人嫁給他?說不定這叫欣兒的女子,乃是他從什么地方強行擄掠過來,自幼養(yǎng)在身邊,騙他說她的母親是被青玄寨害死,利用她去殺青玄寨的人報仇。

  是了,是了!一定就是這樣!

  由于陳凡此時還不便出手去偷換發(fā)簪,立在外邊頗感無聊,便就這么胡亂的浮想了一陣。還別說,倒也合情合理。

  天色很快漸漸暗了下來,今日的傍晚,青玄寨將舉辦晚宴招待各方來賓。這個時候,除了日月盟的使者一行外,其余參與朝貢的各派幫眾皆已抵達。

  隨著晚宴時間的臨近,這寨子里的人群又開始活動起來,紛紛走出各自下榻的屋舍,往舉辦晚宴的場所走去。

  此時寨子各處已點上火堆,即便馬上天黑下來,也不會看不清道路。這與陳凡被綁回來的那一晚的場景差不太多。只是這一次,陳凡早已對此寨地形有所了解,即便若遇上最壞的可能,受到眾多修士圍攻,倒也有逃走的機會。

  不過不到萬不得已,陳凡并不會貿(mào)然行事。他此刻還在等待時機,等那女子離開屋子,待她也去參加晚宴,自己便進去將她留在房內(nèi)的發(fā)簪調(diào)走。

  想法倒是輕松,只不過事與愿違,陳凡見那女子緩步走出來,而那簪子卻還是一動不動插在她那被盤起的頭發(fā)之上。

  好嘛,簪不離身是吧?那我便等你回來,你睡覺時總得取下來吧?陳凡雖有些不耐煩,不過自己也不用急于一時。

  倒是那晚宴,他也有些興趣過去瞧瞧。只是自己就這么過去顯然不太合適。雖說盧長虹已吩咐了自己可以暫時自由活動,但寨里不少人對自己充滿著敵意,倘若過去,免不了引起騷亂,更別說先前還偷拿回了自己的那些丹藥,弄不好真要來個人贓并獲。

  還有就是那位弟弟盧貫日,此人自打那日給自己服了毒藥后就再也沒有見過,也不知跑哪去了,想來是在有意回避他大哥,應該不會輕易碰上,但若真的不巧遇上,那就是節(jié)外生枝了。

  想來想去,陳凡還是決定算了,畢竟這晚宴與自己毫不相干,沒必要去湊這個熱鬧。不過陳凡還是留了一手,他讓阿離去那舉行晚宴之所暗中埋伏。阿離雖無法開口說人話,但聽力可是滿分的水平,若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古怪,回來總有她的方式可以向自己示警。

  百無聊賴中,陳凡索性就地打坐起來,也好打發(fā)漫長的等待時間。然而當入定才幾息的工夫,在他的腦中,竟隱約出現(xiàn)了那似要進入黑暗空間的朦朧感覺。

  別??!可別在這個時候發(fā)作??!在這種地方,萬一昏迷過去,再醒來時一定又是被關在那里了。不對不對,若是昏過去,能不能還有機會醒來都不一定了!

  陳凡急忙停止運功,站了起來,背靠在樹上,極力平復著緊張的情緒。他此刻真的是慌了,他千算萬算,可別最后死在自己手上??!

  好在很快那感覺便消失了,就像不曾出現(xiàn)過,一切恢復正常。陳凡這才大大的松了口氣,此刻也不敢再打坐修煉,只能是干等了。

  夜色緩緩加深,而青玄寨內(nèi),今日的夜晚卻是越來越明亮。修士們歡聚一堂,那越燃越多的篝火,那越來越喧鬧的歡叫,隨著一碗碗酒下肚,人群里一個個瘋狂起來,借著酒勁,有人唱起歌,有人跳起舞,很快,爛醉的人們一個接一個放肆,宣泄著平日里積壓已久的苦悶與抑郁。在這一刻,晚宴的氣氛終于被烘托到了頂點。

  不得不說,這一次的晚宴,是一次成功的盛會,并沒有陳凡疑慮的圖謀不軌,也沒有各派間大大出手的慘象發(fā)生。這里只有一群純粹的人們,他們暫時忘卻了仇恨,忘卻了煩惱,更忘了修煉的艱辛。在這一夜,他們都只是一個個普通的人,一個個只想尋求那內(nèi)心中真正快樂的人。然而這樣的快樂,卻是如此短暫,故他們不愿破壞這一切,敵人,仇家,都暫時放在一邊,不用警惕,不用提防,他們享受著久違的暢快,享受著那來之不易的片刻安寧時光。

  或許,正是因這些人的修為太過低下,是在修行界之中,活在了最底層的人們。他們還拋不開世俗情緒,天資注定了他們也無法變得更強。他們有太多的煎熬,太多的悲哀,無處表達,亦無法發(fā)泄。所以他們格外珍視當下的美好,當今夜過去,一切的壓抑與痛苦又將再次回來,而他們又不得不繼續(xù)面對,繼續(xù)堅強的走下去。

  所有人都不愿這份歡樂過去,只求時間能過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

  “時間怎么過的這么慢!那些人怎么還不回來?。俊标惙惨琅f背靠大樹,聽著遠處時不時傳來的嘈雜之聲,嘴里嘟囔著。而這附近的好幾十棵大樹,都已被他靠的靠,爬的爬,折騰完了一遍。

  “還有你,到底怎么了?不是讓你盯梢去了嗎?怎么又回來了?”陳凡蹲下身子,拍拍雪狼腦袋,那一對紅色的狼牟似還朝著陳凡翻了一記白眼?

  這家伙,難不成是婉兒上身了?阿離早在一個時辰前便回來了,還表現(xiàn)出一副不屑的模樣,甚至顯露了原型出來,就一直趴在陳凡身旁,弄得陳凡不明所以。怪只怪陳凡不在那晚宴現(xiàn)場,不然一定能明白阿離的想法了。

  由于陳凡不敢入定,也不敢打瞌睡,只能這么繼續(xù)死等。好在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又過了許久,那一片片的人群總算是陸續(xù)歸來。再看這時辰,天就快亮了吧,這些人還真是玩的夠嗨啊!害自己在這里巴巴的等了一宿。

  陳凡瞬間打起精神,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那間屋子,那黑崗寨主的女兒這個時候回來,還會不會將發(fā)簪拿下?若她不取下發(fā)簪,那又該怎么辦?可惡,這寨主沒事搞什么破晚宴啊,一搞就是通宵,這樣哪有機會下手嘛!

  不對,等等,她剛才,好像進去了。她在干嘛?陳凡眼中忽然一閃,露出一副奸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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