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是海兵
“哎。”瑟芬隨意地坐在臺階上，恨恨地啃了一口蘋果。
剛剛挨著敲了幾家的門窗，卻完全沒有回應(yīng)。
這就有些苦惱了啊...我又不能破門而入。
街上的人見到自己又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什么也問不出來。
“小伙子，你是新來的海兵嗎？”一個面容慈祥的老婆婆駝著背，步履蹣跚地走來，手里拎著不到碗大的包裹。
“老奶奶，軍服為證?！鄙倌瓯緛砺詭Ъ拥恼Z氣突然黯淡下來：“您相信我...我和那些人不一樣?！?p> 老人愣了半晌，揚(yáng)起嘴角:“我相信，剛剛你在攤主那做的我都看到了，當(dāng)時我就想和你聊聊，只不過卻一下沒了影子，真是讓老婆子我好找?！?p> “哈...”有些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留在那個地方自己心里不好受，無論如何給他們造成傷害的人都是我的同僚?！鄙姨痤^，目視對方的雙眼，語氣認(rèn)真：“可以請您告訴我，這個地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嗎？”
“走吧?！崩先宿D(zhuǎn)過身：“到我家里慢慢說?！?p> ......
兩人回到了港口附近的一個小漁屋。
木板門嘎吱作響，隨著打開拉出刺耳的長音。
屋內(nèi)已經(jīng)有些破敗，可以聞到淡淡的朽木味，要知道這可是港口的房屋，瑟芬有些懷疑它能否支持住一場強(qiáng)風(fēng)的侵襲。
“母親，你回來了？”里屋內(nèi)傳來有些虛弱的男聲。
“回來了，今天要招待一位客人，稍等一會兒我再做飯。”老人把包裹放在木板旁，以瑟芬的眼神可以清楚看到里面的東西——有些少得可憐的大米。
“粗茶淡飯，怠慢你了?！崩先撕唵蔚臄[出一碟擺放整齊卻只有四塊仙貝和一杯已經(jīng)淡的看不出顏色的茶。
“不會不會。您愿意邀請我來我已經(jīng)很感激您了?！毕胫鴮Ψ睫讚?jù)的生活，瑟芬最終沒有好意思吃下去：“您這是和您的兒子住在一起嗎？”
“對，他的身體不太方便，沒法出來見你，實(shí)在是抱歉?！?p> “那我會不會有些叨擾？”
對方搖了搖頭，滿是皺紋的手將放有仙貝的碟子朝瑟芬推了推。
“我兒子一定很歡迎你?！崩先说恼Z氣有些惆悵:“因?yàn)槟銈兌际呛＼??！?p> “那...”
噗通
一聲悶響從里屋傳出，打斷了接下來的話。
“阿夫！”老婆婆的面容一下子恐慌起來，拔腿就往里屋走，瑟芬看著對方不便的腿腳，走上去攙扶。
屋內(nèi)只有一張低矮的木床，一張帶有裂紋的桌子。一個男子正倒在地上，雙手撐地想要站起，可雙腿看起來卻綿軟無力。
老人伸手去拽對方的身體，顯得十分費(fèi)力。
“我來吧?！鄙覍Ψ降母觳泊钤谧约杭绨蛏?，緩緩撐起，放在了床上。
“阿夫，你還好么？”
“沒事的母親，我有點(diǎn)激動了?！蹦腥说难凵窨聪蛏遥骸拔蚁牒退龁为?dú)聊聊，可以嗎？”
老人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好，那我就先出去。”
門被關(guān)上，對方開了口：“你好，年輕的海兵，我是莫夫?！?p> “迪斯普蘭·瑟芬?！?p> “瑟芬，那我就長話短說。既然母親愿意邀請你過來，那我大概就知道你是什么樣的孩子?！睂Ψ介L出了一口氣：“找機(jī)會離開這個島另謀出路吧?！?p> 看起來對方是把自己當(dāng)成了新來補(bǔ)員的海兵？
“你們不會像我這樣的新兵，每一個都這樣勸吧？”
“盡量能勸就勸...因?yàn)檫@個島上，已經(jīng)沒有你想象中的海軍了。”
“我已經(jīng)體會過了...所以我就是為了解決這樣的事情才來的。”
看著年輕人和自己曾經(jīng)一樣的天真模樣，莫夫提高的聲調(diào)：“你一個新兵能...”
瑟芬把手摁在對方的肩膀上：“我確實(shí)是新兵，但我來自本部?！?p> 男人瞪起了眼睛。
“還是本部大將和海軍英雄的徒弟，而且是本部少將的...額，男朋友?！陛p咳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所以，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告訴我，好么？”
莫夫的表情掙扎了半晌，許是因?yàn)樽约罕飷灹颂?？亦或是因?yàn)閷Ψ降拿?？也可能是因?yàn)闅鈩?？自己不知道，但他可以讀懂對方的眼神，他明白，這個人可以信任。
瑟芬很快從對方口中得知了情報，這個支部長剛上任的時候帶了一些親兵，一開始還干一些小事兒遮掩自己，但是很快就原形畢露，不僅囂張跋扈，增高稅收，欺壓民眾，似乎私底下還與海賊有所勾結(jié)。
而一些心懷正義的海兵看不慣他這樣的行為，結(jié)果一個個都被私下處理掉了。
莫夫也是其中之一，利澤與海賊串通，在居民區(qū)進(jìn)行了所謂的‘激戰(zhàn)’。
之后他們故意轟塌了一座房屋，莫夫?yàn)榱司仍葜械男∨ⅲ煌叩[砸中了腰部，從此便癱瘓在床。
“你既然知道是誘餌，為什么還奮不顧身的沖上去？”
男人攥了攥拳，語氣堅定：“因?yàn)?，我是海兵，保護(hù)民眾不受侵害是我的責(zé)任?！?p> 瑟芬閉上了眼睛，自己曾經(jīng)聽過許多這樣的誓言，同樣作為一名軍人，真正面對這樣情況的時候，才知道這樣的話包含了多么沉重的含義。
令人敬佩的回答，不是么？
壓下心中的波動，少年繼續(xù)詢問下去：“港口附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我看你家的房子也像是很久沒有修補(bǔ)了。”
莫夫低下了頭：“這是我父親留下的房子，他是島上的漁民，我癱瘓后，他每天都會很晚才打漁回來?！蹦腥说穆曇粲行╊澏叮骸暗珡哪骋惶斐龊：蟊銢]了音訊。之后其他的漁民也是如此，沒人愿意再干這種高危的工作，所以港口就破落了?！?p> “抱歉...”
莫夫?qū)χ覕[手。
聽起來像是阻止島上的民眾與外界聯(lián)系？
心中有了大致的猜測，這群人還真是把島上的人當(dāng)傻子一樣玩弄。
“這里沒有什么人居住，離鎮(zhèn)子也比較遠(yuǎn)，平時那么不方便，為什么不去鎮(zhèn)上住呢？”
男人失落地看著自己的雙腿：“我退伍后家里便沒有收入來源，自然沒法去鎮(zhèn)內(nèi)。而且，我的身份會給鄰居們帶來麻煩?！?p> “那你的補(bǔ)貼金呢？海兵工傷會有補(bǔ)償啊，這筆錢應(yīng)該不少...”
瑟芬的話被收回了嘴里，既然這個支部已經(jīng)這個樣子，眼前的人又被利澤針對，怎么可能會有補(bǔ)償款呢？
莫夫的父親因故去世，母親的身體看起來也并沒有很好，外加貧困的家庭條件，自己也只得因?yàn)殡p腿的原因日復(fù)一日的忍受身體和心靈上的折磨，這一切竟然是因?yàn)橐粋€海軍...
瑟芬的指甲嵌進(jìn)了手心。
“你對這個支部長了解多少？”
聽著對方的大致描述，似乎也沒有太多的認(rèn)知，在這個支部長上任沒多久莫夫的雙腿就癱瘓了，除了知道表面這些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外，了解不到多少內(nèi)幕。
“對了，我記得當(dāng)時好像聽說他們要在島上建什么娛樂場所？”
這地方真是一聽就不正經(jīng)...
問題基本已經(jīng)問完，瑟芬沉思著，整理起剛才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