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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塵路漫漫

第三十二章 破夢之境

仙塵路漫漫 司徒藍牙 3505 2012-08-23 23:11:30

    前方,是一大片的叢林,遠處有參天的古樹。而她一直找尋的人,竟然是倒在了她的不遠處。她有些驚訝,希望這一回,是真正的他了。

  她剛要向前走去,才發(fā)現(xiàn)她的荷花燈還飄在她身旁,她匆匆收起,向他所在的地方瞬移過去。她蹲下身子,剛要開口喊他,卻發(fā)現(xiàn)他有些不對勁,他的雙手緊緊握著拳狀,還顫抖著,他的眉緊鎖著,身子也有些掙扎狀。不對,他好似是入了夢。不一會兒,他的身子恢復平靜,雙手又慢慢曲直,而眉目間也漸漸送緩開,他的嘴角居然上揚,又開口,輕喚了一聲,她有些疑惑,靠近他的臉,扶下身子,才聽清,他呢喃著的是一個字。一個“雙”字,她的心頭一震,來不及顧慮這個,她有些著急地抬頭,四周依舊彌漫著一層一層的薄霧,是她太大意了。這霧,雖不是之前的濃霧了,可一定還是有古怪,她搖晃他的身子,又喊了他幾聲,他絲毫沒有任何反應(yīng),她只得作罷。

  她在他身邊坐下,只好又祭出她的和荷花燈,用魂念控制,將燈火微光打在他的身上,而她自己,則伸手在別處,觸碰那些薄霧,來回琢磨。

  這不是單純的一般所見的霧氣,為什么張洞瑀好好的,會入夢呢?為什么她沒有入夢而是遇見了幻獸,進入了幻境?他們不是一同過去的嗎?是她忽略了什么嗎?除非是…是毒。因為她的特殊體質(zhì),一般的毒傷不了她。所以,她才沒有中毒嗎,所以也沒有入夢?太狡猾了,這不對身體造成傷害的毒,讓她察覺不到異樣,她怎么忘了這三界之中還有一種夢魔的毒物。這便是它的毒霧了,迷惑人使人入夢,在夢中困住人的精魂,它不像幻獸,用幻境迷惑人,趁人松懈時殺死對方,吸走對方所有的修為靈法,來助長自己的修為。夢魔要吸走的是對方的精魂,而它所幻化的也只是在對方夢中所出現(xiàn)的人或事物,在夢中殺死的也只是它的幻體,是無法殺死它的本體的。不過,夢魘之術(shù)一旦被破解,它便無法向同一個人再次下手,并且只有中了它的毒霧才會讓它乘虛而入。

  此時的司徒,用手輕輕一劃自己的手腕,紅色的血液順著傷口流入了張洞瑀的嘴里。她要替他解毒。之后,她扶直他的身子,讓他靠著樹干,而她則念咒施法,她閉上眼,身子輕輕靠向他,她的頭碰在他的額間。她是要闖入他的夢境里,如果不能及時回來,她的身子也會變成一具空殼。只是她別無選擇,不一會兒,她的身子便慢慢向一邊倒去。

  他的夢里,是一個夜晚,月亮高空掛起,是月圓之夜。她本能地看了一下自己,幸而,沒有變化,只是夢罷了,她反復提醒自己。她環(huán)顧四周,這兒似乎是一座院子,有一條長廊,不知通向何方。她只得順著長廊走下去,在他的夢里尋找他的身影。長廊似乎是通到了另一座庭院,這座庭院十分別具心裁,有一艘石坊船停在院落一角,微光打在窗戶上,里邊似乎有人影。她走上那石坊船。果真,有一個人的背影,對面還坐著一位女子。而另一邊,開著窗,他兩似乎還在賞月。她走近,看清了對面的女子。果然,她沒有感到意外。只是,她似乎看不見自己,她祭出龍骨扇,做好準備,闖入他們所在的內(nèi)間,還沒等背對她的那人反應(yīng)過來,便把扇子覆上他的臉,施了一個清心咒。

  沒錯,那人正是張洞瑀,她在動手的那一瞬看清了他的臉后便更加確定了。當然,她同樣沒錯過的是他的表情,那是她不曾見過的溫柔。她明白,那是他最初的模樣,他的夢境是他最想得到的最初的平和,那兒有一位最初的人同他相伴,那是他現(xiàn)在再也回不去,得不到的東西?,F(xiàn)在的他,沉默的他,當真是最初那個完成的他嗎?她不知道,但她知道的唯有如此才能將這樣的他困住于此。

  她一手還用扇覆在他的臉上,另一只手一拍桌子,桌上的一根筷子立馬躍到空中,她心意一動,那筷子便用肉眼看不清的速度,穿透了對面女子的喉間。這時,她才放下扇子。而張洞瑀,看清楚來人是她,有些錯愕,而在那之后,他又瞥見被司徒殺死的女子正變成一陣輕煙。他似乎是十分不解現(xiàn)狀,司徒來不及解釋,只是拉起他,另一只手揮著龍骨扇。不一會,兩個一陣眩暈,再醒來時,司徒便已是回到了肉身里了。而他也醒來了,只是還靠在大樹上,雙眼望著遠處,不知在思慮些什么。司徒看了他一眼,起身,淡淡地開口,“夢魔的入夢之術(shù)?!彼闶菫樗饣?,說完便不再開口,對之前的她的遭遇以及她為他解毒去救他的事只字不提。她不理會他走在后邊,一個人向前走過去,把手上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身子前,偷偷施了治愈回春的法術(shù)。當她的手再次放回身側(cè)時,她的手腕已經(jīng)恢復如初。

  “荷花燈?”他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她轉(zhuǎn)身收起了荷花燈,既然夢魔之術(shù)已破,這毒霧也就起不了任何作用了。

  “走吧?!彼就降卣f著,兩個人便一前一后走著,叢林伸出一樣沒什么變化,在這樣的叢林里也很容易迷失方向,來回繞圈子。所以,在前邊走著的司徒沿路在樹上坐著記號。

  “這是之前走過的路,還是這棵樹?!睆埗船r指著他們身邊的一棵樹說著,“沒想到,陣的走回來了?我總覺得沒走錯路?!彼就接行┮苫?。張洞瑀伸手拖著下巴,一臉沉思狀,“確實有些問題,我是說……這些樹,或者是這片叢林。”

  這時,司徒靠近那棵大樹,看著之前她做的記號,用手輕輕撫上,“的確,我做的記號,習慣上前面是筆直的,右尾處有小小的彎曲,你看,這個記號,尾處是沒有彎曲的,看上去也沒有我的記號長??纱_實是出自我手?!彼f出自己發(fā)現(xiàn)的問題。

  “或許,是樹自動愈合修復了。這些樹并不是一般的樹,等一下,我們先停留在這兒歇息一會兒,再作打算吧?!?p>  他們兩停下,張洞瑀坐下開始閉目調(diào)息,而司徒則靠著樹坐下,睜著眼,不知在想什么。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洞瑀調(diào)息完,睜眼看著對面的司徒,司徒卻抬頭望著天機,“你有沒發(fā)現(xiàn),我們進來了這么久,一直是白日,沒有入夜過?這兒的白天也似乎太久了點吧?”

  張洞瑀也順著她的目光,望向天空,“一切小心為妙?!?p>  司徒點了點頭,從地上起來,她的手搭在樹的軀干上,眼順著手望向樹干,“咦?怎么,連之前的記號都不見了?!?p>  “果真?!睆埗船r應(yīng)聲開口,“如果我猜的不錯,這片叢林是在活動的,我們在動,它們也在動?!彼?,她在樹上做印記,也沒有用,她在走,樹也在動,竟十分詭異地重新遇上。這也證明了,記號會完全消失,樹在短時間內(nèi)恢復如初。

  這時,兩人不禁更加警惕起來?!皶粫鞘裁搓嚪??我們是被困在陣法里面了?”司徒想到了這點上,修行之人是極少會在普通的叢林里迷路的。當然,迷失了之后,也可以選擇御劍或者祭出飛行法器離開??蛇M入這種地方之后,誰也無法估計會遇見什么,或許在空中,也會遇見其他不可估量的事。所以,不到情況萬不得已時,修士們極少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應(yīng)該不是,我總覺得,這些叢林里有一些我們還沒有瞧見的東西似乎一直在跟著我們,想把我們困起來,消耗我們的力量,或者也是等一個機會,可以趁虛而入?!睆埗船r邊說邊四處張望。

  只見,聽完他的話后,司徒一閉眼,睜開眼時,黑色的雙眸已變成一雙琉璃火色的雙眸。原來,這不僅是她的空間法寶,更是一雙煉過的一目千里的神眼,她看著遠處的叢林,感受不到有什么危險存在,一切都是一片寧靜的樣子,用這雙眼目視,特別消耗她的靈力,不一會兒,她便閉上眼,恢復了正常的眸色。

  而就在這時,她閉眼的瞬間,聽到了張洞瑀大吼一聲,“走開?!彼犙?,才發(fā)現(xiàn)張洞瑀已祭出他的左手劍,而他的劍并不在他的手中,而是在她身旁的一株花上。

  那株花十分巨大,劍刺中了花,從土里伸展出的花藤還抽動著,而那株大花慢慢枯萎,化作了塵土。

  “這是?”

  “惡之花?!睆埗船r的回答讓她恍然大悟,在極惡之地,生長出惡之花一點兒也不奇怪。惡之花,也是食人花的一種,它的身軀十分龐大,當花盛開之時,能吞下人的半個身子,以吸取人身體中的靈力、精魂為主,當它再次吐出人時,此時那人已經(jīng)同活死人沒有什么區(qū)別了。惡之花,也是一種生長極為迅速的花朵,特別是在極惡之地里,只要惡念之氣在叢林里盤旋夠久,這些花自然就會孕育出來。

  “快走,其他的惡之花一會兒必定會朝這邊涌來?!睆埗船r伸手召喚回他的劍。

  “它們也不知道在這兒餓了多久了?!彼就竭吪苓呎f著,“小心?!敝灰娝麄兊乃闹苡侄纪恋厮蓜?,惡之花瞬間破土而出。司徒祭出龍骨扇,扇子從她手中飛向前邊的幾株惡之花,將惡之花一分為二。又打了個轉(zhuǎn),回到了她的手中。另一邊,張洞瑀也一下斬殺了幾株惡之花。只是,當他們殺死這些花兒之后,又有新的惡之花破土而出,朝他們襲來,殺都殺不完。

  “太多了,這樣下去,我們遲早會松懈,等我們消耗到筋疲力盡,就會讓它們鉆空子偷襲到我們?!彼就秸f出了她的擔憂。

  張洞瑀控制著他的劍,拉過一旁的司徒,躍上了他的劍,御劍飛起來,只見惡之花,埋在深土里的根部也伸展出來,一直伸展到他們的劍下,只見惡之花的花瓣打開,想要吞噬掉他們。張洞瑀一路上,控制劍飛行,避開那些惡之花。

  直到它們再也追不上,他們兩才松了口氣。

  只是,這兒是哪呢?剛才跑得太匆忙,又飛上了天空,他們似乎迷失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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