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宮太和偏殿書房內(nèi),身穿龍袍的一國之君正坐在案桌前,手里拿著從兩廣遞上來的折子,不禁笑著對太傅柳一相說道:“這個薛虬真是不能小瞧,沒想到粵海一帶的??苷娴帽凰帐暗牟畈欢嗔?。”
柳一相身著一品朝服將近不惑之年,兩鬢白發(fā),聽到這句話也點(diǎn)頭笑道:“的確,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真不愧是如海兄的義子!和他一比,才知道自己真的已經(jīng)老了?!?p> 皇上連忙說道:“老師,你這說的什么話?”
柳一相擺手搖頭道:“不說這些了。是繼續(xù)讓他呆在兩廣,還是將他召回?”
皇上放下手中的折子,反問道:“老師,你說呢?”
柳一相沉思片刻,才說道:“兩廣那里只怕還離不開他,??茈m說一時半會不敢作亂,還是需要他鎮(zhèn)守。并且這時候最好不要將他召回了?!?p> 皇上也贊同地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他也算和賈家王家有些關(guān)系,這時候還是別人他們把主意打到他身上?!?p> 柳一相卻問道:“皇上,薛虬立此功,你打算給他個什么官職?”
皇上笑了笑,但眸子深處藏著一絲警惕,說道:“立此戰(zhàn)功,少不得封侯。老師,你說是不是?”
柳一相眉頭緊皺,“他太年輕了,只怕會招人嫉恨?!?p> 皇上笑了笑,不置可否,雖說他很欣賞看重薛虬,但更加看重的是自己的這個位置,防范之心絕不能少。他必須要平衡臣子間的勢力,御下之術(shù)就在于這“平衡”二字。
皇上看著案桌上一堆彈劾甄家史家還有賈家的奏折,輕聲道:“這公侯府被抄了,自然會有新的公侯?!?p> 柳一相也看著那一小堆折子,心里為甄家等嘆了一口氣,本來就不是擁主之人,還不知死活得做些大逆不道的事,真是自尋死路。
這時候皇上的貼身太監(jiān)馮德全走進(jìn)書房,躬身說道:“皇上,匡大人來了?!?p> 皇上一聽,輕一挑眉,說道:“讓他進(jìn)來吧!”
刑部尚書匡旭給皇上跪拜行禮之后,才正色說道:“啟稟皇上,江南甄家的事查得差不多了?!?p> 皇上臉色并沒有什么變化,淡淡地說道:“該怎么做就怎么做?!?p> 匡旭想了想又說道:“甄家似乎知道會被抄家,將自家的家產(chǎn)私下交給賈家了?!?p> 皇上冷笑幾聲,“他們不會是想著讓賈府救他們把?賈家收下了?”
匡旭點(diǎn)點(diǎn)頭,瞧著皇上眉目之間隱含怒氣,問道:“皇上,要不要讓賈府交出來?”
皇上大手一揮,渾身一股威嚴(yán)帶著殺意,“不必!就看他們有沒有命拿?”
匡旭心里不禁暗自鄙視起賈家,明明自己就不干凈,還惦記著別人的,真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镄駟柕溃骸盎噬?,是不是現(xiàn)在就——?”
皇上一臉寒霜,右手敲了敲案桌,冷聲道:“擬旨吧!”
次日,就傳出江南第一大家族甄家被皇上下旨抄家的消息,這個消息傳到京城并沒有起太大的波瀾,雖說甄家算大戶,但在京城實(shí)在是不夠瞧。
榮寧兩府的主子依然在杯盞酒著,笙歌妙舞。主子們依舊聽著戲曲,喝著小酒,說說笑笑,逛著園子擺著酒宴。榮府里的賈母知道這件事后也只是良久不曾言語,想著皇宮里面自己的那個孫女,也放下心來。但也少不得感慨幾句,畢竟甄賈兩家是世交,一直都有來往。但也僅限如此,甄家被抄那就是鐵板釘釘?shù)淖锍?,賈家自不會為甄家的事去求元妃,更加不會因?yàn)檫@件事壞了自己的心情,即便收下了甄家的家財(cái)。
邢夫人王夫人兩妯娌也就跟著感慨了幾句。
王夫人心里有些高傲,想著自家還不是靠著自己的女兒元春,言語之間就顯出一絲得意,“這甄家畢竟是上面沒有人,要不然怎么可能一下就被抄了?”
邢夫人知道王夫人是在說她的大女兒封妃,賈府里背后的靠山就是宮里的賢德妃,沒有說什么,只是笑了笑。
賈母靠在床榻上,斜睨一眼王夫人,她知道自己這個二媳婦自從元春封妃之后,就不大把自己放在眼里。雖說面子上過得去,但心里更本就沒把自己的話當(dāng)回事。寶玉的婚事明明自己就想著玉兒,她偏偏想著自己那個侄女,只怕是想著薛家的家產(chǎn),也不想想一介商戶怎么可能配得上自己的寶玉。玉兒不說是自己的外孫女,就說林家也是書香世家,現(xiàn)在玉兒的義兄在南邊立了功,將來更是寶玉一大助力。
賈母淡淡地說道:“聽說薛家的那個薛虬平了南邊的????”
王夫人臉色一僵,雖說不得已與薛太太一家來往,但心里實(shí)在是不喜那個薛虬,知道他這次立了功,心里是咬牙切齒,真不知道他運(yùn)氣怎么那么好。
邢夫人看著王夫人的臉色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立馬笑道:“是的!京城里面已經(jīng)傳開了,上次聽南安太妃就說起過這件事,聽說只怕會封侯?!?p> “什么?封侯?”王夫人提聲問道。
賈母輕咳了一聲,示意王夫人失態(tài)了。王夫人一看就知道自己失態(tài)了,只是那個薛虬怎么可能封侯,他才多大,懷疑道:“這怎么可能?他才多大?”
邢夫人笑了笑,不置可否,只說道:“這也是聽人說的,當(dāng)不得真?!?p> 賈母不在意封侯這件事的真假,她在意的是薛虬一定會位極人臣,望著邢夫人問道:“聽說,你們老爺將二丫頭許人了?”
邢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雖說她是嫡母,但很多事實(shí)在是沒有說話的地方,就連這件事她也是才聽賈赦說,補(bǔ)充說道:“許給孫家了。大同府人氏,祖上系軍官出身,現(xiàn)襲指揮之職的孫紹祖?!?p> 賈母又問道:“可換了庚帖?”
邢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老爺說已經(jīng)換了庚帖?!毙睦锊唤行┌l(fā)慌,這件事賈赦根本沒有和老太太說起就自作主張定下了。
賈母沒往那邊想,只說道:“可別委屈了二丫頭?!彼F(xiàn)在心里想的是薛虬還未娶親,賈家要是能和薛虬結(jié)親那可就是一件好事。
邢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老太太放心,不會委屈了迎丫頭?!?p> 賈母轉(zhuǎn)而對王夫人說道:“薛家的薛虬還未定親,我看探丫頭不錯,你托薛姨媽說一說看成不成?!?p> 邢夫人不免奇怪,直接問道:“可三丫頭是——庶出,只怕配不上?!?p> 王夫人剛聽說把探春許給薛虬,心里著火,要他做自己女婿,想都別想。想到趙姨娘,怎么能讓探春嫁那么好。不得不說王夫人真是矛盾,一方面看不起薛虬,一方面又不愿自己的庶女嫁給薛虬這樣好的人,實(shí)在讓人無語。
賈母聽到邢夫人的話,蹙眉說道:“國公府還配不上他?”
邢夫人不說話了。王夫人卻道:“這件事只怕還要好好考慮?!?p> 賈母剛想說什么,就看見琥珀走進(jìn)來說道:“林姑娘,他們從北靜王府回來了?!?p> 賈母也就不愿這時候再談這件事,說道:“這件事以后再談?!?#######################推薦收藏漲得好慢,大家可別忘了推薦和收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