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鷗找到阿來的時候,這可憐的孩子正被幾十個情緒激動的玩兒家團團圍著。
夏鷗以為是自家孩子闖了什么禍,得罪了某個了不起的大人物,于是趕緊撥開人群往里擠。
可等她擠進(jìn)人群才發(fā)現(xiàn),阿來并沒有得罪什么人,而是在買藥的過程中遇到了一個難纏的對手。
“五十金!”阿來指著一個玩兒家身前的一把知風(fēng)草語氣堅決地道。
如果不是身邊還有這么多人圍著,夏鷗一定沖過去狠狠地給這個混小子兩巴掌。
五十金,都能買一車疾風(fēng)草了。尼瑪果然是花別人的錢不會心疼啊,阿來這臭小子是嫌自己賺錢賺得太容易了故意來替自己散財?shù)膯幔?p> 按這小子的叫價計算,這半天下來,自己恐怕又要重返廣大無產(chǎn)階級的隊伍當(dāng)中去了。辛辛苦苦幾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阿來這是要讓自己跳河上吊啊!
“五十金加一個銅板!”
就在夏鷗準(zhǔn)備上前揪著阿來的耳朵狠狠教訓(xùn)他一頓的時候,一個紫發(fā)綠衣的女劍士突然開口,把知風(fēng)草的價格又給喊了上去。
雖然她只加了一個銅板,可是在夏鷗看來,這美女也是胸大無腦,錢多燒的,典型的敗家女。
“你……”
阿來回過頭憤怒地瞪著那位美女劍士,嘴角抽搐了半天之后,終于擠出了四個黃燦燦的字:“五十一金?!?p> “好……”
周圍的玩兒家聽到阿來的報價之后情緒更加激動了,估計他們也是第一次見這么敗家的,一把破草藥能報出一把藍(lán)品武器的價格。
這哥們兒不是腦袋被驢踢了,就是被門框擠了,如果非要說他的腦袋沒受過傷的話,那這哥們兒也肯定是個天生白癡。
正常人干不出這事兒,也喊不出這價兒!
“兄弟,干掉她,千萬別給咱男人丟臉!”
“錢財乃身外之物,不就是幾個金幣嗎,兄弟,你就大膽地往她身上砸吧?!?p> “不蒸包子爭口氣,小兄弟,你把她推倒了,等會兒我請你喝酒!”
……
人群里不停地爆發(fā)出各種各樣為阿來叫好鼓勁兒的呼喊,聽得夏鷗只想砍人。
這都是些什么家伙啊,沒事兒看熱鬧也就罷了,還要跟著起哄,起哄也就罷了,還要起得那么猥瑣?把她推倒了?尼瑪你當(dāng)這是耍流氓呢!
“五十一金加一個銅板!”
綠衣女劍士環(huán)視了一下周圍的人,嘴角帶著輕蔑的笑意,她又在阿來的報價上加了一個銅板,然后轉(zhuǎn)過頭看那一把乖乖地躺在地上的知風(fēng)草。
“你不要太過分了!”
阿來這次沒有再往上喊價,而是瞪著那位綠衣劍士冷冷地道。
“你可以繼續(xù)出價,”女劍士回頭看著阿來淡然笑道,“不過,那也只是在浪費時間而已?!?p> “我……”
“阿來!”
夏鷗大概明白了事情是怎么回事,看來阿來今天買藥買的并不順利,碰上了一個非常難搞的對手。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來歷,可夏鷗并不想和她結(jié)仇,所以她及時出聲叫住了阿來,以免這傻小子在旁人的慫恿下干出什么傻事兒來。
“無月大人!”
阿來回頭看到夏鷗后,臉上先是一驚,隨后一喜,而后卻變成了深深地慚愧與幽怨。
“沒事兒!”
夏鷗輕輕拍了拍阿來的肩膀,這孩子雖然沒有小王子長得那么可人疼可人愛,可好歹也是小正太一枚,在對待正太的問題上,夏鷗一向是很溫柔很女性的,更何況這孩子不僅是正太,還是身后隱藏著神秘任務(wù)的小金山小寶庫呢。
“漆無月,本主兒終于到了!”
綠衣女劍士看到夏鷗出現(xiàn)之后,嘴角勾了勾,露出一抹耐人尋味又意境深遠(yuǎn)的微笑。
“她就是漆無月,那個把長恨歌長老血蛭外加兩個劍士秒掉的女刺客?”
“不是吧,我還以為那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冰山女神呢!”
“她怎么會在這里出現(xiàn)呢,難道她不知道長恨歌的人正在四處找她嗎?”
……
夏鷗出現(xiàn)之后,周圍看熱鬧的人立刻把目光集中到了她身上。
一下子成為了場中的焦點,夏鷗還真有些不適應(yīng)。
她不是那種在陽光下長大的女孩兒,舞臺燈光對于她來說簡直就是噩夢,已經(jīng)習(xí)慣了深沉低調(diào)寧靜,突然間被推入高調(diào)的氛圍讓她一時間無所適從。
“能不能換個地方說話?”
夏鷗看著綠衣女子無奈地道,對方既然叫得出自己的來歷,想必是有備而來,既然如此,她應(yīng)該不會傻到和自己在大街上談事情。
“隨你!”
綠衣女子淡然笑道。
“姑娘,這知風(fēng)草……?”
見綠衣女子要走,那個擺攤兒賣藥的玩兒家趕緊給她提了個醒。攤主兒也不是傻子,向這位姑娘這種二百五的買主兒可著整個“神域”也找不出第二個,要是白白放過了這個大頭,那他今后就要后悔地睡不著覺了。
“我要了,五十一金加兩個銅幣!”
夏鷗打開自己的包裹,取了五十一個金幣和兩個銅板扔給了攤主兒,然后拿起那把知風(fēng)草轉(zhuǎn)身走出了人群。
面子有時候是可以不要的,但有時候又是不可不要的,至于什么時候不可不要,那可沒準(zhǔn)兒,主要還是看姑娘的心情。
綠衣女士看著夏鷗搶了那把知風(fēng)草,只是笑笑,她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犯不著再為了一把沒用的破草得罪這位美女刺客。
美女都是小心眼兒的,萬一惹火了她,壞了大事可就不值得了。
“說吧,你找我什么事兒?”
來到貝格拉姆最昂貴的“天下酒樓”之后,夏鷗選了一個臨窗的位置坐下。不是她故意要擺譜兒,充大款,實在是這兩天在煉藥房里就著草藥味兒吃了太多的雜食,她已經(jīng)有些惡心了。
趁著這個機會,她要給自己好好改善一下伙食,而且她已經(jīng)打定主意這頓飯她是要用蹭的,而不是用請的。
“很簡單,合作!”
綠衣劍士爽快地答道,她略帶笑意地看著夏鷗,天下酒樓特制的緞面金邊兒菜單在她手里被隨意地擺弄著。
“是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別人用這種方式邀請他人合作呢?”
夏鷗似笑非笑道,她突然有一種感覺,坐在自己對面的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而且在未來的日子里自己注定會與她有著千絲萬縷的羈絆。
“我叫姹紫羅蘭!”
綠衣劍士笑著說,“之前的事不過是為了和你見面用的一點兒小伎倆而已。”
“哦?你是說你用高價收購藥草為難阿來就是為了逼我出來和你見面?”
夏鷗有些詫異地問道,她沒想到會有人為了見自己而繞這么大一個圈子,而且還不惜花費重金。
女人都是愛虛榮的,雖說夏鷗不愿意承認(rèn),但是此刻的她內(nèi)心里的那一點兒小虛榮正漸漸地躁動起來。
姹紫羅蘭看著夏鷗聳了聳肩,笑道:“無月閣下最近突然閉關(guān)煉藥,概不見客,我也只好出此下策了?!?p> “你怎么會知道我在閉關(guān)……”
“哈哈,看來你還不知道啊,自從你和長恨歌長老的視頻被傳到官網(wǎng)之后,你就已經(jīng)是神域里的名人了,名人的行蹤和信息只要你肯花錢,自然會有人幫你搞到。”
姹紫羅蘭在菜單上隨意地勾了幾道菜,然后將菜單遞給了夏鷗。
夏鷗掃了一眼她點的那些菜,心肝兒差點兒跳到嗓子眼兒里,乖乖,天下酒樓的飯菜還真是名不虛傳的貴,姹紫羅蘭隨意地點了那么幾道菜,就把夏鷗的半個身家給點出去了。
“原來是這樣?。 ?p> 夏鷗瞇著眼笑道,千萬別讓我知道是誰把那該死的視頻放到官網(wǎng)去的,不然我一定把他千刀萬剮,碎尸萬段,然后包成肉包子去喂狗。
“阿嚏,阿嚏……”
此時,正在天下酒樓二樓包間里陪卡瑪吃美食看美景的北雁南飛莫名其妙的一陣鼻癢,連續(xù)打了好幾個噴嚏。
是誰在咒我呢?喜歡攝影藝術(shù)的奶爸苦苦思索。
“你之前說的合作指什么?”
夏鷗也裝出一副隨意地樣子在菜單上點了兩道菜,然后將菜單交給了一旁的小二。
“建公會!”
姹紫羅蘭看著夏鷗認(rèn)真地道,“每一個玩兒家到最后都要依附于公會才能走得更遠(yuǎn),但是我不喜歡受人驅(qū)使,哪怕只是最小程度的驅(qū)使,所以我要建立屬于自己的公會?!?p> “你覺得你建公會的事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夏鷗饒有興趣地問姹紫羅蘭,說實話,她對公會的事兒沒什么興趣,她只想開開心心,輕輕松松地玩兒游戲升級,升到五十級能夠進(jìn)入混沌大陸為止。
“你覺得沒有關(guān)系嗎?”
姹紫羅蘭微笑著反問,“你已經(jīng)得罪了長恨歌,七尺寒門的夕陽曼舞又和你有著難以化解的矛盾,神風(fēng)大陸上的兩大公會你都不可能加入。
“那么接下來的日子,你要怎么過呢?單刷,成為獨行者嗎?到那時候你要時常面臨被清場的尷尬,時常遭遇被暗算的窘境,時常受到別人的追殺,時常遭受他人的騷擾,想想這些,你還覺得我建公會的事與你無關(guān)嗎?”
“你這是在危言聳聽嗎?”
夏鷗有些無奈地看著姹紫羅蘭,她心里明白,雖然姹紫羅蘭的話有點兒夸張,但是那些窘境和危險是確實存在的。
在一款游戲里,獨行者是走不遠(yuǎn)的,即使你不選擇加入某一勢力,你也必須要有某一勢力作自己的靠山,否則你連最基本的生存都做不到。
現(xiàn)在的夏鷗背后只有“怪物聯(lián)盟”這支小隊,可是當(dāng)更多的公會建立起來之后,一支小隊的意義基本上就等同于零了。
“和我一起建立公會!和我決斗,你贏了會長讓你做,你輸了就委屈你做我的副會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