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萊爾同學絕對是一個三流小說作家,不然不可能設(shè)計出這么“巧妙”的任務(wù)劇情。
卡瑪竟然是村長的女兒!村長交給夏鷗的最后一個任務(wù)就是尋找這個多年前離家出走的女孩兒。原本以為人海茫茫,這個任務(wù)注定要撲街了,可誰能想到七拐八拐地,竟然稀里糊涂地在這里遇見了。
“你不是叫阿加莎嗎,為什么會改名字呢?”
夏鷗有些不解地看著卡瑪,原以為這姑娘溫柔恬靜,是個聽話懂事的小女孩兒,可哪兒知道這丫頭還干過離家出走這種事兒,而且居然還成功了。
夏鷗開始有些佩服這個小女孩兒了,要知道在現(xiàn)實世界里離家出走的孩子也很多,不過大多數(shù)都是出走到親戚朋友家,在那里待上幾個小時,然后等到父母找到他們之后就乖乖回家。像卡瑪這種一下子出走幾年的還真是少見。
“是這間木屋的主人幫我改的,”卡瑪有些黯然地說,“我被魔族的人流放到這里之后,是他救了我,如果沒有他,就沒有現(xiàn)在的我?!?p> 對卡瑪?shù)脑捪您t不以為然,都是npc,固有的劇情設(shè)定,他救不救你都跟他本身沒有什么關(guān)系,都是布萊爾設(shè)計的,要說謝的話,你應(yīng)該要謝的也是布萊爾。
“你就沒想過回家嗎?這里離阿卡庫斯也不算太遠。”
“我答應(yīng)了他留在這里,保護這片綠洲!”
卡瑪看著夏鷗,目光中流露出少有的堅強與堅定。
“村長很想你,他讓我來找你回去!”
“我也很想念父親,當初是我太不懂事,傷了他老人家的心?!?p> 卡瑪黯然地低下了頭,一滴滴晶亮的淚珠兒低落在干凈的地板上。
“和我回去見他吧,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怪過你!”
看著卡瑪?shù)粞蹨I的樣子,夏鷗的心里莫名滑過一股異樣的暖流,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知道站在眼前的不過是一個npc,它們的行為舉止都是被人設(shè)計好的,根本沒有絲毫的感情,可她還是動容了,心疼了。
“可是,我答應(yīng)過……”
“怪物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綠洲暫時應(yīng)該沒有什么危險了吧!”
夏鷗努力勸解著卡瑪,她在心中不斷告訴自己,自己這么做完全是為了完成村長交待的任務(wù)。可到底這其中又有幾分姑娘的柔情那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再說了,憑你自己一個人又怎么能保護好這片綠洲呢,你應(yīng)該到外面去尋找真正的勇者,對了,就像是北雁南飛那樣的勇者來和你一起保護這里,只有找到了自己的伙伴兒,擁有了自己的力量,你才能真正地完成對那個人的承諾,不是嗎?”
“我……北雁南飛他……”
“他就在阿卡庫斯,沒有了鑰匙他沒有辦法再回到這里,如果你能出去見他的話,我相信他一定會很高興的?!?p> 夏鷗這種行為算是賣友求榮嗎?從本質(zhì)上來說,應(yīng)該算,因為他利用了自己的伙伴兒為自己謀利??墒菑男Ч蟻砜?,又絕對不算,因為她的伙伴兒在這件事上獲得的利益遠比她自己要多。
糖衣炮彈,美男計,苦口婆心,夏鷗把自己能用的招數(shù)都用上了,最后總算是說服了卡瑪和自己一起回阿卡庫斯。
誰說npc沒感情,沒感情的npc會被親情和愛情綁架嗎?
卡瑪見到桑德里斯的時候,麻煩來了,怎么介紹這位突然出現(xiàn)的孩子呢?說他叫桑德里斯?那卡瑪一定會懷疑吧,到時候她還跟不跟自己一起回去那可就成問題了。
“這是我新收的隨從,阿來!”
夏鷗指著桑德里斯介紹到。
“無月大人,我不叫阿來,我叫?!?p> “你以后就叫阿來了,沒問題吧!”
夏鷗睨了桑德里斯一眼,嘴角一勾,陰森地笑了笑。
“沒……沒問題,阿來這個名字很好聽!”
桑德里斯連忙答道,名字嘛,不過是個代號,叫什么都一樣?再說,桑德里斯這個名字也是惡魔幫自己取的,根本不值得留戀。
作完介紹之后,夏鷗想要立刻趕回阿卡庫斯,可是卡瑪卻堅持要等到天亮之后才肯離開。擰不過這個小丫頭,夏鷗也只好跟她和阿來在那間小木屋里擠了一宿。
第二天,曙光剛亮,太陽還沒完全升起,三個人就出發(fā)了。
經(jīng)過一夜的修整,夏鷗的體力已經(jīng)恢復(fù)到了滿格的狀態(tài),雖然前方等待自己的是炎熱干燥的虛無沙漠,可是她卻干勁兒十足,沒有絲毫的猶豫和膽怯。
有了卡瑪,村長大人手里的神秘獎勵就到手了,想到這里,夏鷗那顆小心臟就像是喝了大杯的冰鎮(zhèn)可樂一般涼爽。
可是,事實再一次證明夏鷗想多了,也悲觀了。當她帶著卡瑪和阿來走出神秘副本,北雁南飛像是公牛見了紅布一樣立刻雙眼充血激動地朝他們奔了過來。
“你……你也來了?”
北雁南飛很干脆地忽略掉了夏鷗和阿來,走到卡瑪跟前溫柔地問道。
“嗯……我……你在這里等了一夜?”
卡瑪羞紅著臉低著頭不敢看北雁那飛的眼睛,一副小小女人的樣子。
“我擔心……那個……如果再也見不到你……我……!”
北雁南飛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無月大人,他們兩個沒事兒吧?”
阿來湊到夏鷗身邊,低聲問道,估計這位也沒見過這情景,一個玩兒家一個npc居然玩兒起了這種情意綿綿,你儂我儂的游戲。
“沒事兒,閑瘋了的人都這樣!”
夏鷗酸酸地說,不知道為什么看著眼前這一對兒,她竟然回想起了自己和林辰在一起的時光。那時候,林辰也是一副傻小子的德行,送個禮物都能送出一車省略號來。
“無月大人,你怎么了?”
看到夏鷗臉頰上突然滑下的淚珠兒,一旁的阿來關(guān)切地問道。
“沒什么,風沙太大,迷了眼睛。”
夏鷗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然后對著那對兒還在磨嘰的孩子喊道,“差不多就行了,這兒還站著兩個大活人呢,重色輕友也要有個限度啊,不能我們不說話你們就心安理得的把我們當透明人吧?”
北雁南飛和卡瑪一起回過頭,朝夏鷗吐了吐舌頭,辦了個鬼臉,倆人動作那叫一個整齊劃一,默契無間。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夫妻像”?
清涼的晨風吹過,夏鷗又一次華麗麗地凌亂了。
北雁南飛喚出了自己的坐騎,夏鷗毫不客氣地坐上去占了一個座位,剩下的那個座位北雁南飛自然要留給卡瑪,戀愛中的男人,任何一個獻殷勤的機會都不會放過的。
“無月姑娘,我真的要好好感謝你,如果沒有你,我和卡瑪……”
“是嗎?我給你機會,借兩千金幣花花先?!?p> 夏鷗也不跟北雁南飛客氣,你要裝好人是嗎?那我自然不能不給你面子了!只不過這面子到底有多貴,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嗯?”
北雁南飛沒想到夏鷗會這么痛快的就坡下驢,有些吃驚地看了看她,然后突然嘴角一揚,笑了笑道,“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
夏鷗笑著道,心中卻在暗罵,兩千金幣啊怎么在你這公子哥兒嘴里就跟兩個銅板似的那么輕巧?
“好的,你說話,我照辦!”
北雁南飛眨了眨眼,然后打開了自己的包裹。
這貨居然來真的?收到北雁南飛的兩千金幣之后,夏鷗忍不住心中詫異道,就因為自己把卡瑪帶出來讓他們兩個有機會在一起他就送了自己兩千金幣,這貨到底是錢多的發(fā)燒呢,還是錢多的發(fā)燒呢?
夏鷗確定北雁南飛一定病的不輕,正常人絕不會為了這么點兒小事破費兩千金。就算是把她當媒人了,可現(xiàn)在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就送她這么大一紅包,這小子也太敗家了吧?
“北雁,你家不會是開煤窯的吧?”
夏鷗回過頭對北雁南飛半開玩笑似的說。
“不是,我家是殺豬的!”
北雁南飛回敬了夏鷗一個似真似假的微笑,然后轉(zhuǎn)過頭去和卡瑪媚眼兒盈盈了。
殺豬的能有那么多錢?開什么玩笑,你家的豬都是金豬嗎?我家殺人的都沒你那么多金子,你是想告訴我這年頭兒豬都比人貴了嗎?
夏鷗剜了北雁南飛一眼,回過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遠處的沙丘上出現(xiàn)了一片飛揚的黃沙。
“阿來,過去看看!”
多年的殺手生涯培養(yǎng)了夏鷗敏感的危機意識,感覺到前方的黃沙有些怪異之后,她連忙把阿來派過去查個究竟。
“怎么了?”
看到夏鷗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難看,北雁南飛立刻進入了戰(zhàn)備狀態(tài),他打開包裹,從中取出兩把藍品匕首遞給夏鷗。
“本來以為你會和我要武器的,誰知道你比較實在,更喜歡金子!”
北雁南飛笑了笑道。
“謝了,每把兩百金應(yīng)該夠了吧?!?p> 夏鷗接過匕首朝北雁南飛笑了笑,然后從自己的包裹里取了四百金給她。
“你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接過金幣之后,北雁南飛看著夏鷗無奈地笑了笑。
“沒什么好奇怪的,我賺了一千六百金幣,聰明女人都會賺錢。”
夏鷗收起匕首笑道。
“無月大人不好了,我們被包圍了!”
阿來慌張的從遠處跑過來,在他身后跟著一條兩米來長的血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