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怎么回事的陀婆和寧汾,則是心中焦急。
“前頭的寧鐵紅點消失,就說明可能出事了。再到后面蔡霧的紅點久停不前,說明衛(wèi)級裁判所下手攔截。這太無恥了!六人皆是底層學(xué)員,派上幾個戰(zhàn)衛(wèi),完全不用甄選,直接將這些底層學(xué)員殺掉算了……”
在甄選前,每屆甄選幾乎形成共識,不能用戰(zhàn)衛(wèi)等人力,對參加甄選者考驗。
因為兩者水平不在同一水平線,等同于大欺小。
寧汾見到寧鐵被截,憤憤不平:“一定是戴石為保住臉面,所以派出的內(nèi)部強者強硬出手?!?p> 她知道寧鐵晉入“罡力境”,但是裁判所看到寧鐵迅速闖過斷天門,譴派決不止罡力境。寧鐵被阻截下來,是正常不過的事。
陀婆思索一會,搖搖頭道:“不像?!?p> “戴石不想讓六人過關(guān),但不會出此昏招。”
寧汾聽到導(dǎo)師發(fā)話,安靜下來。
“戴石出不會不知曉額外阻截,即使阻截六人,他不僅挽回不了名聲,反而更加狼籍。因為這相當(dāng)承認他失敗了,他的布置被幾個底層學(xué)員破掉,從而逼于用不正當(dāng)手段。他身居議員,不可能連如此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p> 寧汾細一聽,遂覺得有首理。
“淘汰甄選他是最大決策者,若不經(jīng)他同意,沒有人敢擅自行動。所以這不太可能是裁判所派人攔截?!?p> “導(dǎo)師的意思,是寧鐵和蔡霧倆人遇到意外?”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但我認為,是出現(xiàn)其它強者又許兇猛的野獸,對兩人截殺!”
寧汾卻不相信這個推斷:“從前天起,衛(wèi)級裁判所已將整條路線布控,派人在外巡邏和貼出告示,禁止進入。應(yīng)該沒有人其它人敢挑戰(zhàn)衛(wèi)級裁判所,敢犯如此大不韙。真是有強者進入,他也不至于對付起這些闖關(guān)的低層學(xué)員?對方?jīng)]有動機?!?p> “你將衛(wèi)級裁判所看得太高大,不可否認,在天森帝國沒有人敢公開和其對抗。但是不代表沒有人不敢對抗。就如前段日子,陸啟和姚青青這兩個人前去尋找雷之意境,卻是被一神秘人硬生生地奪走,功虧一貫?!?p> 寧汾有些不自然,生怕被導(dǎo)師看出痕跡,心虛地擰過身子。心里涌起一縷自豪:“事前誰會敢想到有人敢從陸啟虎口奪牙?這和裁判所作對的舉動,也只有寧鐵不服貼的勁頭,才敢對陸啟下黑手!”
“最重要的,我作出這個推斷不是毫無根據(jù)。要是我判斷不錯,寧鐵和蔡霧兩人遭受了強大攻擊。你看,蔡霧靜止不動,但是剛才他突然加速的飛出。這說明,他被人重傷,現(xiàn)今是受傷在一側(cè)。紅點偶爾還有輕微的顫動,說明他手上尚有動作,僅是受傷,而沒有死。為什么那名出手的強者,沒將他殺死,而他又不逃走?”
陀婆娓娓分析起來:“最大可能,寧鐵正和對手在交戰(zhàn)!他幫不上忙,而又負傷,只好留下來。”
陀婆就仿佛親眼目睹,將所推斷的事情敘述出來。
寧汾看著顫動的紅點,再回顧剛才的過程,的確如導(dǎo)師所推斷。
“寧鐵在和那人在激烈對殺?槽糕了。所謂藝高人膽大,定對方能敢闖進來,然是非常厲害的強者!至少他不怕得罪衛(wèi)級裁判所!寧鐵危險了。”
想通此層,她不禁臉現(xiàn)憂沉。
“導(dǎo)師,我有個不情之請。我認識的人,最高境界非你莫屬,也只有你能進入,有把握拯救寧鐵。我懇求你救他一趟,父親讓我保護他,如然他出了事,我寧家就斷絕子嗣了。”
她回身朝著陀婆哀求。
對方進入禁區(qū),必然怕衛(wèi)級裁判所的知曉身份,他非殺寧鐵以保密!對方敢不懼于裁判所深入,實力不是寧鐵所能抵抗。
陀婆道:“來不及了,現(xiàn)今只能看他的造化。縱是來得及,我前去出面,也沒有好結(jié)果。此次甄選是戴石主持,若是我介入進去,只會令到事件更加復(fù)雜。你一直相信寧鐵,目前就是他的考驗。他一敗,一切皆失去。作為寧家的繼承者,他必須要經(jīng)歷此種歷練!”
“但對方是想殺死寧鐵!”寧汾急道,導(dǎo)師雖說得不錯,寧鐵和對手交戰(zhàn)到達最后關(guān)頭,從此地趕去,遠來不及。但是眼看寧鐵只身面臨危險而束手無措,她始終沒法平靜。
她轉(zhuǎn)身來到窗口,此時夜幕低垂,天上星輝閃耀,夜風(fēng)徐徐。
“寧鐵,不論你過不過關(guān),你千萬要保住性命!不要和對手拼命,逃得就逃!你的性命關(guān)乎整個寧家,不能魯苦苦沖動。甄選就算失敗,你一定要給我保住性命?”
此刻,她已不敢奢望寧鐵過關(guān),。
在強大敵手下,寧鐵能僥幸死里逃生,她已滿足。
……
黑夜,伸手不五指。
就仿佛清澈海底的墨魚突然噴射出大團大團墨汗,形成一個完整黑暗的區(qū)域。
陸啟撒出的黑色粉末是特殊制造的粉體,能長久地懸浮而不散。人置身里面,完全遮掩住視線,就是靈魂力也無法偵察。
武修最靈敏的偵探器,是靈魂力!
即使在純黑的空間內(nèi),只要散放出精神力,就能將方位和角落映入腦海,知悉每一個位置。
這片膨漲的黑色區(qū)域,連靈魂力也完全禁止。
盲區(qū)!
——絕對盲區(qū)!
身置其中,視線和靈魂力全部失效,只能回到原始的,依靠聽力和敏銳的感覺。在生死相戰(zhàn)的決戰(zhàn)里,相當(dāng)于變成瞎子。當(dāng)然,這種狀態(tài)僅是相對于別人,對于祭出此手锏的陸啟,沒有任何限制。
“沒有視力,我看你怎么死,怎么阻止我最強滅殺!”
此時他的力量已提凝到最巔峰處,又是身處寧鐵的側(cè)面。
——沖擊強殺的最好時刻。
陸啟如獵豹蓄備身形一閃,極限速度的力量瞬間爆出。
“殺!
大手從寧鐵背后捅擊!
如無意外,下一瞬,寧鐵胸膛就多一個黑漆窟窿!
他向前沖的攻擊,不是簡單的攻擊前沖,而是他得自審判大人悉心傳授,領(lǐng)悟深層技能,將身體不斷以超限的狀態(tài)回旋沖擊。這種方式,沒有黑色粉末的掩護,任別人眼睛看著,也難以避過。
對手不論是任何形式的變化,回旋殺,總能像旋風(fēng)一樣,直卷到其身后,無視防御直接擊殺!再加上他堪比雷力境后期的境界,除非寧鐵是易力境!
否則他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寧鐵不死!
“你苦苦隱藏,最終還不是被我誅殺!你從一開始就不應(yīng)該被我警惕,注意上你!若是你再忍耐久些,在裁判所將你的實力展現(xiàn)出來,到時被人挖掘而出,我想殺你,也無法下手。日后,你或許和我一爭高下!但是你走錯一步,就滿盤皆輸!”
陸啟目綻兇光,臉上充滿快意。
此前激戰(zhàn),被寧鐵個無名小卒,一直壓著打,打得無法還手,讓他郁悶不堪。他此刻抓到先機,尋找到殺死對方的機會,那他就要十倍的取回來!
“死!”
純黑色的手鉤如死亡魔手,觸及到寧鐵的脊背,他大吼一聲,猛力往沖一沖!
就如強力鉆頭,一波波力量驟然在同一瞬爆發(fā),足能將一座鋼鐵巨山爆破!
“哼,你以為你殺得了我嗎!”
冷哼聲未落,陸啟但覺擊出的右掌落空,右腕被緊緊箍住。
他大驚失色,知道不妙,左掌往前急翻,身形旋起急鄭,產(chǎn)生出旋風(fēng)回流。
以他戰(zhàn)斗經(jīng)驗,自然知曉被寧鐵在混亂之際執(zhí)住手腕,所以他幾乎本能式全力掙脫,想從對方控制下掙脫出來。
“他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攻擊?”
如果不是提前發(fā)現(xiàn)他的攻擊路線,陸啟不相信寧鐵有這個本事躲開攻擊!
“小形回旋殺”最恐怖就是一瞬爆發(fā)力,近身爆發(fā),幾乎是不可抵擋。
寧鐵突然消失,說明他早清晰自已的攻擊時機和路線,提前作好防備!
此時他來不及想太多,手腕被執(zhí)著,最緊要是先脫離寧鐵的控制。
“小形回旋殺!狂舞!”
在近身的瘋狂卷舞下,寧鐵才剛執(zhí)他手腕,他相信掙脫應(yīng)該沒有問題。
豈知在他旋轉(zhuǎn)加速回旋時,寧鐵身形發(fā)動,也突然而轉(zhuǎn)。
“想逃?留下一臂!”
一股火熱力量手臂從腕骨間傳來。
“再次旋殺!”
他也不顧了,拼命!
如果再不拼命,寧鐵必然要將他的手臂生生御下來。
黑暗之中,暗紫色的光華爆現(xiàn),形成華麗而耀眼的光輝。
大片大片的腐蝕性力量,將原本純粹黑色吞噬而掉。
府蝕性力量,近身博頭的超強武器。
只要被濺上,必受到損傷。
如此滔天一片,他和寧鐵又近在咫尺。
此擊,為了救回一臂,他是不計一切,超出他盡限。因為這拼命一擊,他的修為將因大幅度的過度消耗,數(shù)年要處于漫長的停滯時期。
比他斷去一臂的結(jié)果,明顯更好。
他此次而來,本是斬殺寧鐵,消滅隱患而來,豈知竟然遇到這狀況!為誅殺寧鐵,他付出慘重代價,這份慘重代價是每個武修,俱無法理智地接受。
他此時正是年青力壯,最迅速的上升期,修武者的黃金時間。但是因為寧鐵,他不得不面臨數(shù)年修為止步不前的惡劣結(jié)果,喪失最佳的修煉年齡。
此刻他后悔莫及,寧鐵和他僅一面之緣,就是從他手里奪得雷之意境,兩人也不算正面沖突。兩人沒有太深的仇恨,如果不是他耿耿于懷,非要前來截殺寧鐵,決不會有如今悲慘境地!
裁判所將他當(dāng)成最重點的培養(yǎng)對象有,就是因為他的潛力,一旦裁判所知曉他因為過度消耗而無法再進步,必毫不猶豫將他拋棄。來到裁判所多年,他深知,若沒有價值,裁判所決不在他身上多費一分的時間。
事到現(xiàn)今,只能盡快地將寧鐵殺死!
算是勉強抒發(fā)心底的憤怒!
呼!
呼!
呼!
渾厚而無堅不摧的暗紫力量撲擊而出,寧鐵避無可避。
要么就是放開陸啟的手腕,要么就是被暗紫力量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