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巧了兩位,這件展品到目前為止,尚還沒有人投標(biāo),既是如此,那就以底價一百二十萬的價格,由馬老弟拍得?!?p> 馬坤點頭應(yīng)道:“這個沒有問題?!?p> 葉晴卻幾次欲言又止,盡管她之前確實救過暴發(fā)戶的母親一命,但是事后已經(jīng)拿到了靈石當(dāng)報酬,所以整件事情來說,已經(jīng)可以算是一筆勾銷,誰也不虧欠誰了。
俗話都說:人情債,最難還。
葉晴并非不懂這個道理,如果可以的話,她也希望能夠自食其力順利拍下火靈牌令,可是事實上,單靠她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想要拿出一百二十萬甚至更多的巨款來支付,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而火靈牌令,因為事關(guān)鳳翎天炎,她又勢在必得!
算了,這樣也好,欠暴發(fā)戶的人情,總好過欠百里清風(fēng)的人情,而且葉晴冥冥中有種預(yù)感,像百里清風(fēng)這種被商界稱為“銀狐”
的人,絕對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的好說話,商人重利,一切感情,在他們眼里不過只是一筆另類投資罷了。
“百里館長,馬先生,這次葉晴能夠得到心儀之物,在這里謝過兩位了。時間不早,不如……”葉晴看著百里清風(fēng),欲言又止地說道。
“葉小姐要離開?”百里清風(fēng)立馬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眼睛微微一轉(zhuǎn),隨即滿臉笑意說道:“葉小姐且先稍等片刻,老頭子這里還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一番,不如先移步偏廳稍事歇息一下?”
“不了?!睕]有多想,葉晴當(dāng)即含笑拒絕道:“百里館長實在客氣,只不過我確實還有點私事要處理,還是改日再叨擾吧?!?p> 偌大一個花廳,多數(shù)展品葉晴都看過了,除了手頭上這方牌令,余下那些古玩,似乎并沒有哪一件能特別引起她的注意,況且整個鑒寶會開始至今,距離結(jié)束還有將近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與其留下來浪費時間,還不如趕快回家研究這火靈牌令要緊。
馬坤倒不在意,這次他本身便是陪同葉晴前來的,葉晴要走,他自然不會有什么異議。
可是百里清風(fēng)見她去意已決,連忙又挽留道:“稍等一下,葉小姐,我想接下來的東西,你一定會感興趣的?!?p> 葉晴腳步一頓,好奇地等著下文。
百里清風(fēng)見她抬眼看來,知道是自己剛剛那話起作用,繼續(xù)往下說道:“不瞞你說,這次展會中,其實還有兩件展品,與葉小姐手中這方令牌略為相似……而且,他們都是出土于同一個地方?!?p> “還有兩件東西,跟這令牌出自同一個地方?”葉晴稍稍地愣了一下。
她知道這火靈令牌的一面,刻有一些古怪的銘文,遺憾的是那些銘文,正好是她不認(rèn)識的。
既然還有兩件東西是與火靈令牌一道出土的,說不定能找到一些線索能破譯這些銘文呢,而且,與火靈令牌一道出土的,會不會有師父的線索呢?
葉晴這樣想著,便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另外兩件與這令牌一同出土的展品,也是老頭子我無法估價的……一件是牙骨做的扇子,另外一件,則是一幅古畫,哦對了,我記得那幅古畫上的印章,跟葉小姐那塊令牌上的銘文,似乎有些相似?!卑倮锴屣L(fēng)自顧自地補充這么一句。
如此挽留葉晴,百里清風(fēng)自然不是單純想要推薦別的展品。
對于德藝軒這個招牌的信用度,百里清風(fēng)還是很有信心的,盡管另外兩件東西標(biāo)價同樣高得離譜,但是他根本不用擔(dān)心東西會賣不出去。
之所以開口留下葉晴,其實是家族的意思。
雖然名義上是德藝軒的館長,但是百里清風(fēng)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對于整個家族而言,他只不過是一個被搬上臺面的幌子而已。
“這個女孩,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簡單,如果可能的話,盡快弄清她的底細(xì)來頭,在這之前,也不能夠?qū)⑺米锪?,盡量滿足她的要求,與她搞好關(guān)系?!?p> 這句話是家主百里明月剛剛讓人特意帶過來的,像百里清風(fēng)這種活了大半輩子的老油條,十分清楚這句話的分量。
帶著幾分好奇,葉晴同暴發(fā)戶一起跟在百里清風(fēng)身后往大廳的另一側(cè)走了過去。
他們一開始看的是那把牙骨精雕而成的小扇,做工十分精良,而且牙骨保存度極高,幾乎可以說是潔白無瑕完好無缺,一百六十萬的價位雖高,不過還是有很多人躍躍欲試。
葉晴沒有在上面發(fā)現(xiàn)什么亮點,便從展位上退了開來,在百里清風(fēng)牽引下,走向最后一個占位。
最后一個展位上放著的,自然就是那幅古畫。
不同于其他展品,這幅古畫并沒有擺放在圓桌上,而是直接懸掛在墻壁,同樣圍觀的人不少,但是多數(shù)都只看了幾眼,便自動離去。
畫上畫的場景,是佛祖靈山釋法圖,人物栩栩如生,寶相莊嚴(yán),一股古樸的佛韻禪風(fēng)躍然紙上,葉晴掃了底價卡一眼,二百八十萬的價位比起火靈牌令只高不低。
實際上,近幾年書畫藏品的收藏價值已經(jīng)明顯漲了幾倍,譬如徐悲鴻的油畫《珍妮小姐》便曾以兩千二百萬的高價刷新了華夏油畫的拍賣紀(jì)錄,而吳冠中的巨幅水墨《鸚鵡天堂》,更是拍出了三千多萬的天價,成為水墨畫拍賣界的一座最高豐碑。
按理來說,像眼前這幅靈山釋法圖,無論是畫工還是保存完善程度,都不比《珍妮小姐》或《鸚鵡天堂》遜色,遺憾的是,后者人們趨之若鶩,前者,卻鮮有人問。
葉晴仔細(xì)端詳著古畫上的幾個圖章,片刻后,微凝的眉頭逐漸松解下來。
——百里清風(fēng)并沒說假,圖章上的古字,看起來應(yīng)該是跟火靈牌令背面鐫刻的銘文出自同個地方,一筆一劃,都是極為晦澀難懂。
正因如此,幾乎所有參加鑒寶會的賓客都認(rèn)不出圖章簽字,對于作畫人的身份,自然也就無法確定下來,因此才會導(dǎo)致看的人多,但是買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葉小姐,你覺得這幅古畫如何?”百里清風(fēng)看著葉晴專注的眼神,不由好奇發(fā)問。
“什么?”葉晴明顯怔了怔,反應(yīng)過來后,十分簡潔地回復(fù)一句:“……很好?!?p> 一旁的暴發(fā)戶卻暗自嘟囔一聲:“這有啥好,照我看就沒什么意思,幾千年前的東西了,既不好看也不好用,還有一股怪味在。
買這個,倒還不如買塊玉石回去,要是半路遇到有人搶劫,還能順帶掄起來當(dāng)板磚使,多實在啊?!?p> 百里清風(fēng)聽了,不由搖頭一笑,正想說些什么,突然身后有一個服務(wù)生打扮的青年男子走上前來,貼在他耳邊低低說了幾句。
“什么,徐老來了,當(dāng)真?”
百里清風(fēng)眉梢一挑,見那服務(wù)生肯定地點了點頭,臉上快速閃過一絲喜色:“好好好,快快有請。”
他先轉(zhuǎn)身沖著馬坤跟葉晴兩人抱歉一笑,跟著便往大門方向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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