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方安排好小玫，出門時看到悠塵和沐沐也來了行宮：“夫君，小玫怎么了？剛才還好好的。”
“她太興奮了。大腦受到了過度的刺激，現(xiàn)在正處在自我保護的狀態(tài)下?！?p> “什么自我保護？”
“就是暈倒！”
“哦，拍賣會還去看嗎？”悠塵問。
“不去了，我的戲份已經(jīng)演完了?！?p> 端方和沐沐兩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端方邀請兩美去喝飲料，點了三分‘碧仙漿’，感覺喝的時候和平常的不一個味。就叫來老板，老板笑著臉說：“今天的是免費的，所以料放的少。”
“你快別這么玩，怎么你們一個個腦子里的小算盤都這么會盤算。你這輩子見過幾個像今天來山上的大商賈、山大王？免費讓人家來喝，是給你展現(xiàn)的機會，你們以為是施舍嗎？你們以為人家會稀罕省你這幾個破銅板？”說完把自己的杯子往桌子上一摔：“就按以前的，給我再來一份，再有什么小聰明，我讓山上收了你的攤位。這種事誰在管？”
“回大王，是劉鑫大人在管！”
“去去去，把他給我叫來！”
劉鑫是不夜山城這條餐飲街的負責(zé)人，聽說大王叫，趕著緊往這兒跑。
“你就是劉鑫？”
“回大王，在下正是劉鑫。”
“這條街，是你負責(zé)的？”
“是！”
“你現(xiàn)在就去從街頭到街尾，把所有的東西都嘗一遍。有與往常味道不一樣的，就讓他們關(guān)門滾蛋，別在這給我丟人現(xiàn)眼。做生意的，只會玩?zhèn)€小聰明，以為別人都是傻子？還有你，別以為給山上省幾個錢就算是立功了，本本份份做好自己的事，別把職務(wù)當生意做。去吧去吧?！?p> 端方喝個飲料，喝出一肚子心煩。這世界上自以為聰明的人太多了：“還有你爹，讓他別總是小肚雞腸，上不了大臺面。以后要干大事，以前的習(xí)慣就得改。以前攢了半輩子的銀子，攢了多少？二百來兩！現(xiàn)在他一個月從這山上拿到的分紅差不多也有一百來兩了吧。還按以前的思維習(xí)慣想問題，做不長久，必須改。”
“夫君說的是，我回頭就給他說說?！?p> “哥你別生氣了，把我們的心情也帶的不好了?！?p> “心情不好就不好吧。很多東西不都是這樣嗎？今天比昨天差一點，明天比今天差一點，就這么一點點的往下滑，都不想管，都不想改，就因為怕管了，改了賺的就少了，心情就不好了。一直滑到像以前的錐子山，窮的吃上頓沒下頓的時候，也沒人想著改，因為都習(xí)慣了，習(xí)慣今天比昨天差一點，明天比今天差一點，沒有關(guān)系的，日子都是這么過的。這世界就他娘的不能少生幾個聰明人嗎？”
“夫君，你怎么了，說話好大聲！”白小玫醒了，蹦著跳著出來找夫君。
“沒事，你醒了！”
“沒事就好，我剛才在床上想著怎么花錢呢，想著自己一個人花怎么也花不完這么多錢，就想和你們一起花。就起來了。夫君，今天我請你吃飯吧，我手里還有四錢三分銀子，平常都是你們請我，今天讓我也來請你們一頓?！?p> “好，今天就讓新晉小富婆請我們吃頓好的。”端方拍了拍手。
“好的請不起，我還沒拿到錢，好的等明天我再請。好不好?！?p> “小玫請客，什么都好。”
端方喚出了小丁，帶著四美由小玫指引來到一家很一般的飯店?？吹贸鲂∶凳沁@里的?？停习逡娏诵∶稻秃埃骸岸蛉藖砹?，快請坐，呦，今天怎么。。。大王快請里面坐，有雅間?！?p> “啊，里面還有雅間？我怎么不知道。”小玫說。
“平常二夫人都是一個人來，沒必要坐雅間。”老板尷尬的說。
“是啊，坐這里也挺好的?！?p> “走吧，去雅間?！倍朔嚼∶档氖滞镒?。
“錢會不會不夠？”小玫不想進，被端方硬推著進了雅間。
“錢不夠就給老板說先賒賬，明天再來給?！倍朔胶逯∶怠?p> “他們不賒賬，他們夫妻倆挺不容易的。一賒賬就干不下去了?！毙∶嫡f。
“要不這樣，你先借我點錢，明天再還給我?！倍朔秸f。
“不敢借，上回欠你錢，把自己和錐子山都搭上了，這回再借，萬一那人又不要我的首飾了，我拿什么還？”小玫看著菜單，算著口袋里的錢，開始點菜。
端方聽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語氣復(fù)雜的說：“大夫人！我把我所有東西都賣了，也有上千萬的家資了，我家二夫人就過著這樣的生活？”
悠塵眼淚掉了下來：“平日里總是忙著藥場的事，對妹妹關(guān)心實在是不夠，是我的不對?！?p> 小玫只顧著看菜單，沒注意他們在說什么：“啊，沒有啊，現(xiàn)在挺好的?！?p> 端方聽到‘現(xiàn)在挺好’四個字，突然想到了小丁。他看了一眼小丁，問：“缺錢不？”
小丁搖了搖頭。
“到底缺不缺！”端方厲聲的問道。
小丁輕輕的點了點頭。
端方身子往椅子上一靠，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說到底還是怪我。想把事情做到天衣無縫還真是不容易，把最不應(yīng)該忽視的給忽視了。我想你們每個人都有被我忽視的地方，可能不是錢，可能是別的什么。我希望你們以后有什么感覺到難的地方，就跟我說。哪怕你們之中誰有一天開始討厭我了，也要跟我說，好不好。”
“夫君。。。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看我有了那么多錢，嫉妒我啊。以前沒見你這么亂發(fā)過脾氣?！毙∶迭c好菜，自我感覺很滿意。
“我嫉妒你？我?guī)炖锖脰|西有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夫君是怕你們餓著兒、凍著兒、穿的不漂亮，生活太辛苦，所以發(fā)發(fā)脾氣。”
“沒有啊，都挺好。噯，我今天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我躺床上一直都沒想明白。我說出來你們幫我想想?！毙∶瞪熘弊诱f。
其他四人第一次見小玫這么認真的請教問題，一個個都來了精神，剛才的陰霾都一掃而空。
“我在想啊，這世界上的錢這么難賺，今天那個人花了四萬兩銀子買了我一串項鏈。你們說說，他的錢是怎么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