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締造虛空

32、致辭臺前(4)

締造虛空 驢不知春秋 2679 2022-02-22 10:35:08

  皇后區(qū),榮譽主殿。

  高聳的榮譽主殿富麗堂皇,高門四敞大開,還未進門,就已經(jīng)感受到了門內那股富貴的氣息。

  聽門口的皇室管家說大概已經(jīng)遲到了,三人沒有閑逛,下了車就進了大殿。

  大殿內部座無虛席,懸掛在金頂上的三十二向壁燈將整個大殿照耀的透亮,四根流光泛白的石柱蔚然矗立在人群四周,兩邊的墻壁上掛滿了精美的人物壁畫,那些是歷史上獲得過榮譽授勛的奧瑞利亞英雄,再往前走可以清晰看到,坐席間的每張圓桌上都放著一束荊棘花,立著一盞女神銅雕照明燈,剩下的只有那瓶皇室伊莉娜白葡萄酒和酒杯,精致的酒杯薄如蟬翼,賓客們談天說地,敬酒言歡,不過聲音都很低,生怕打攪了演奏家們的曲子。此時,正在演奏曲子的是皇家歌劇團,演奏者們坐在整個坐席的最前方,也是最靠近榮譽舞臺的地方,正在演奏一首名為《迎春》的曲子,再加上空氣中彌散的那股溫馨的味道,不由得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來了?!?p>  不知道是誰低聲說了一句,絕大多數(shù)在場的賓客都抬起了頭,向門口望去。

  莉蜜婭開始欠身行禮,艾連跟在她的背后,隨著她行禮,三人末尾的是露易絲,她不需要行禮,看到她后,賓客們反而得紛紛離座,起身將禮儀變得更加樊籠復雜。

  一圈繞下來,艾連幾乎腰酸背痛,口干舌燥,但是他臉上依舊帶著那樣和煦的笑容,就像稱贊希爾利是個大美女時一樣虛假。

  三人在酒侍的帶領下,離靠近歌劇團最近的地方落座,這時,先前致禮的賓客們紛紛起身,再來到三人的酒桌前拜禮,如果不是這個時候終于可以喝上白葡萄酒,艾連的嗓子都快冒煙了。

  他們的話大概都類似。

  “米克達爾小姐今天竟然出席了酒會,真是百聞不如一見?!?p>  “對呀,露易絲公主的臉也越來越標致了,前些年頭與她見面的時候就知道她一定是個絕美的姑娘,現(xiàn)在更加確定了這一看法,看來圣瑪麗這方水土確實養(yǎng)人,以后要讓我的孩子也去那里上學?!?p>  “哦!您就是那位構建了符文的符文法師吧,看上去可太年輕了,哈哈,世界的舞臺果然還是屬于你們年輕人的,來自雷克龐德家族的繼承人,我跟您的父親還交好過一段時間,不過后來間隔太遠,關系有些生疏了,請向我?guī)Ш?,我們家族與雷克龐德家族友誼長存?!?p>  一番應付下來,艾連的額頭都已經(jīng)噙滿了汗珠。

  莉蜜婭微笑著從懷中舉出白巾,在聚焦的視線里大方的擦了擦艾連頭上的汗。

  這下,出席的女士們心涼了一半,除了那位來自米克達爾家族的主母。

  瞧見女兒做出如此舉動后,她緩緩起身,與圓桌對面的男子交換坐席,坐在了正好能看見艾連的地方。

  “那是我母親?!崩蛎蹕I笑了笑,沖那位年輕的主母眨了眨眼睛。

  艾連如坐針氈,如果說片刻前他已經(jīng)走出還禮的拘謹,現(xiàn)在又不得不重新挺直了腰板,讓自己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值得托付的男人。

  這時,演奏者們換了一首新的曲子,伴隨著新曲的激昂奮進,舞臺正中央的紗簾徐徐展開。

  所有人離席起身。

  一位身穿長裙的宮裝女人緩緩從紗簾里走了出來,她披散著一絲不亂的金色長發(fā),端正的抱手,輕慢的前行,直到舞臺中央,微微欠身。

  所有人都鞠躬回禮。

  “諸位,奧瑞利亞也許就要迎來一個新的明天了?!?p>  女人微笑,向艾連端起手掌。

  雖然榮譽主殿里沒有聚光燈,但此刻女人的端手仿佛就成了最好的聚光燈,所有人,再一次,將目光重新匯聚到那位年輕人的身上。

  艾連偷偷吸了口氣,讓自己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沒那么緊張,他有些懷疑是不是每個受到榮譽授勛的英雄都得有這一儀式,在此之前,他一直以為真正的英雄是不拘小節(jié)的。

  實際上莉蜜婭昨晚就告訴了他這件事的重要性——即使你的能力可以無視一切,那你也要學會尊敬,禮儀,是數(shù)萬年來人類一直恪守的傳統(tǒng),他是人類與獸類的最大區(qū)別,也是區(qū)分愚氓和文明的最好象征,哪怕是好戰(zhàn)成性的普斯萊頓帝國,他們的英雄在接受授勛時也有必須要遵守的禮儀,如若不遵守,那是對帝國的蔑視,是要被砍頭的。

  似乎是感覺到了艾連思維的渙散,莉蜜婭細微的清了清嗓子。

  艾連這才回過神來,當精神壓力累積到一段時間后,不管是誰都容易走神,這是肯定的。

  他向舞臺正中央的女人鞠了一躬,女人欠身回禮。

  轉身,向注視著他的人們再次鞠了一躬,眾人鞠躬回禮。

  隨后,他抬頭看向榮譽主殿外的那座白銀石雕,認真的鞠了一躬。

  最后,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曲音一轉激昂,眾人紛紛將桌上放著的荊棘花拿起,井而有序的穿過坐席,將它們遞到艾連手中。

  艾連問過莉蜜婭這個問題,“如果我手上拿不下了怎么辦?”

  莉蜜婭對他的回答是,“放心吧,一共也就20來朵的樣子,根本不可能拿不下,但你要是拿不下也不能丟掉,想辦法拿,甚至可以用時間之力將它們停滯在你的身前,因為一束荊棘花就象征著一個家族的善意,友好的邀請,如果你掉了任何一朵,雖然他們也分不清誰是誰的,但場面會非常尷尬?!?p>  艾連不斷點頭致意,手上接過一只只荊棘花,還好,確實沒有幾朵。

  當眾人回到坐席之間時,艾連咬了咬牙,拿著一捧荊棘花從舞臺側面的臺階上走了上去。

  最終,將花遞給了那位舞臺正中央的女人。

  女人接過艾連遞來的花,微笑著點頭示意。

  如水的掌聲響起。

  這是忠誠的傳遞,王國團結一心的象征。

  艾連在掌聲和注視中返回坐席,所有人落座。

  女王手捧鮮花,開始致辭。

  ···

  “很榮幸今天諸位能來到這里?!?p>  “上一次舉行英雄授勛,進行致辭的還是我的母親?!?p>  “奧瑞利亞王國在梅蘭創(chuàng)造的紀元里,已經(jīng)走了311年,實際上,它已經(jīng)跨越了779年的歷史?!?p>  “我們北靠雪山,東臨焦土,在南方盡頭隔海相望,也許能看到啟明峰的影子,地大物博,子民眾多,為了讓數(shù)百萬土地享受富饒,讓數(shù)萬萬民眾擁有和平,奧瑞利亞不能缺少英雄的誕生?!?p>  “諸位,你們每個人,都是奧瑞利亞的英雄?!?p>  掌聲再次響起,經(jīng)久不息。

  迎著掌聲,女王抬起了頭,深吸了一口氣。

  “還記得我在黎明前線的時候,東邊日出的太陽帶著血色,空氣里吹得風滿是血腥,起伏的紅土山脈上埋的是奧瑞利亞人和普斯萊頓人的尸體,血液將整片大地都染紅,我不知道怎樣的戰(zhàn)斗在等待著奧瑞利亞人,但我知道,所有出生在奧瑞利亞的孩子,都不會在那里退縮一步?!?p>  “和平,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諸位,請謹記我們今日的和平,請為未來的光明做好準備。”

  “我母親常說,剛打的仗,在他們那一代人那已經(jīng)打完了,該吃的苦,在他們那一代人那也吃完了,可我與諸位都清楚的明白,戰(zhàn)爭從未有過結束,只是還沒有開始,寒霜庫烈亞的鐵騎在颶風雪山前聚集,普斯萊頓的大軍在紅土山脈后涌動,我們沒有一天不在面臨這些,除非徹底贏得勝利?!?p>  “我本不想成為領袖,但奧瑞利亞需要我,所以,我站在了你們每個人面前?!?p>  “若要戰(zhàn)斗,你們追隨我戰(zhàn)斗,若要死亡,我們一齊死亡,我將第一個拿起武器,再最后一個放下,如果說和平之門無法被奧瑞利亞叩響,奧瑞利亞將帶著整個世界陪葬。”

  “至此,慶賀奧瑞利亞又一位符文法師的誕生——艾連·雷克龐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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