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吻長公主的眉心痣32
禮部侍郎,尹文勝。
是原書里袁奇峰的死對頭。
沈伊怎么也想不到,陳朱華這次求她的事情還能這么離譜。
這個小姑娘想做什么?等日后袁奇峰當了開國元老找她和死對頭尹文勝算賬嗎?
沈伊眼神略顯復(fù)雜的看了眼陳朱華,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確定?”
長公主的眼神和語氣讓陳朱華有一種對方早就知道了袁奇峰和尹文勝之間關(guān)系的錯覺,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她這個姑姑一直生活在皇宮之中,她父皇的保護之下,怎么可能了解得到袁奇峰和尹文勝之間的恩怨呢?
陳朱華壓下心頭的疑惑,點了點頭。
“是,姑姑,”她眉眼不復(fù)當年初見時的青澀爽朗,多了一抹本身不屬于她的愁慮和苦澀,“朱華和尹文勝偶然相識,從前以為對方性情不定,脾氣不好,可相處久了卻發(fā)現(xiàn)對方也是有趣的人。”
陳朱華聲音平靜的說著,放在以前她說話可沒有這么的繁褥,大大咧咧就說出來了。
沈伊看出了她的變化,卻沒有點明,忽然也猜到了或許是因為袁奇峰,從前的陳朱華才會變了樣。
難不成袁奇峰投奔西莽王后和陳朱華鬧掰了?
沈伊心里琢磨著,面上又風輕云淡的詢問道:“本宮倒是不知道朱華你和那個尹文勝有過交集?!?p> 尹文勝這個角色在這個世界里其實并不是很有存在感。
主要是在男主打江山的時候,本來是一直擁護皇帝的,可是一見男主的實力立馬就倒戈了,完美詮釋了什么叫做“只要思想變得快,沒有死亡只有愛?!?p> 陳朱華猜到她的姑姑會問這個,低眉垂眼,平靜的說道:
“一個月前右丞相的千金舉辦的宴會上,朱華偶然遇見了尹文勝,幾番交談下來覺得對方并不是如同傳言那般的性格,相反是一個很有趣的人物。朱華覺得,比起以后被父皇隨意指一門雙方面都沒見過的親事,倒不如現(xiàn)在爭取一下,至少朱華覺得日后和尹文勝生活在一起的話,不會很難過?!?p> 沈伊聽完她說的話,大概明白了。
看來袁奇峰真的將陳朱華妹子傷的深啊!
看看,現(xiàn)在陳朱華居然隨便拉一個見都沒見過幾面,只是宴會上偶然遇見的人在一起了。
而且那個人還是袁奇峰的死對頭,這要是不是為了氣袁奇峰,沈伊都不相信。
不過這和沈伊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沒關(guān)系。
那就勉強答應(yīng)幫陳朱華一把吧。
“行,看你挺認真的,以后可別后悔了跑來找本宮要求出面商議和離?!?p> 為了陳朱華別結(jié)親一時爽,后悔火葬場,沈伊還是給這個小姑娘打了一個預(yù)防針。
陳朱華眼神閃了閃,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而后卻眉眼一彎,笑瞇成了一條細縫,可明明她是笑著的,卻給人一種勉強笑容的感覺。
沈伊聽著她嗓音略顯沙啞的回答了自己的話:“好,這次肯定不會讓姑姑難做的?!?p> 陳朱華自知尹文勝是袁奇峰的死對頭,兩人是從小就不對付的關(guān)系,而且他們的父輩也很不對付。
畢竟一個是左丞相,一個是右丞相。
這兩家從很早以前就在無聲的對峙了,左丞相瞧不起右丞相每次諂媚進獻的模樣,右丞相看不慣左丞相迂腐陳舊的做派。
只是最近右丞相可以說是勝了左丞相一籌。
因為左丞相的二兒子明明最有希望去參加文狀元的考核,但是卻硬生生去做了武狀元。
一個當了禮部侍郎,一個卻投奔皇帝最忌憚的西莽王麾下。
誰也不知道袁奇峰到底是怎么個想法。
“對了,姑姑,”陳朱華一時還沒走,忽然想起宮中流傳的那些話,不由得問:“我聽人說牧世子走了?”
沈伊整個人一怔,沒想到她沒有聽到身邊的丫鬟下人提起這件事,卻被陳朱華給說起來了。
她懶懶的靠著躺椅,語氣平淡聽不出其中的意味:“嗯,只是回他七年前就該回去的家了?!?p> 陳朱華沒想到她的姑姑看的這么開,眼神頓時轉(zhuǎn)為欣賞。
明明自己因為袁奇峰的辜負變得對任何事都隨意起來,就算是嫁人也隨便選了一個,是因為對方是袁奇峰的死對頭。
可是姑姑在知道牧世子離開后,兩個人七年的感情,姑姑卻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感傷。
“姑姑,您不想牧世子嗎?”
陳朱華忍不住問。
要換做是她的話,七年感情,是怎么也無法遺忘的。
沈伊回頭看了她一眼,說道:“他有他自己的路要走,本宮到最后其實也只是個過客罷了。”
陳朱華愣了愣,好像明白了什么,又云里霧里。
沈伊看著模樣懵懂的陳朱華,知道對方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孩子,畢竟這個皇宮就算再如何可怕,對于像陳朱華這種較為有地位的公主而言,還是一個安全的避風港。
她問陳朱華:“那你是真的喜歡尹文勝嗎?”
“又或者,你忘得掉袁奇峰?”
陳朱華被沈伊的話問的愣住了。
她喜歡尹文勝?
不,不是的。
兩個人其實也只是幾面之緣,說實在的,她甚至不知道尹文勝對她是什么感情。
至于袁奇峰……
她的確存有報復(fù)的意思。
沈伊看她恍惚的樣子就猜到了這是怎么回事。
她沒有用什么大道理去勸說陳朱華,而是平靜的留下了一句:“人可以不完美,但是為了一時的沖動傷害了不知情的無關(guān)者,那就是最失敗的事情了?!?p> 說完,沈伊起身,緩緩離開了后院,冬云也跟著離去。
陳朱華還愣在原地。
等到一陣涼風將她喚醒,她才恍然明悟。
她回頭想看姑姑走去哪里,卻發(fā)現(xiàn)早已看不見沈伊的身影。
“姑姑……”
陳朱華愣愣的低聲喊了一句。
身后的梧桐樹被風吹的搖晃起了滿樹的綠葉。
盡管只是入春,可是這棵梧桐樹卻從來沒有掉光葉子的時候。
不過抬頭仔細看,依稀也是能看見其中的新鮮嫩綠的芽兒在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