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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仙帝想要退休

第三章 前輩,請拔劍(上)

這個仙帝想要退休 永安某 2750 2022-02-11 12:58:50

  小姑娘你有問題啊!

  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姜尚初嘆了口氣:“姑娘你家住何方,告知姜某,姜某也好將你給送回去,也免得令尊令堂擔心。”

  女子眼圈微紅,怯怯道:“小女子無父無母,打小便是孤身一人,現(xiàn)如今住在烏衣巷以販花為生,今日在朱雀街賣花,卻未曾料到被那淫賊看上,若不是幸蒙公子搭救,只怕阮夏今日......”

  說道此處,自稱阮夏的女子像是被戳到了傷心處,又忍不住小聲抽泣起來。

  姜尚初是最見不得女子哭的,或者說他根本就不知如何與女子打交道。

  說來好笑,當年飛升之前,同門有位師姐對他極為癡情,結(jié)果他一心問道,甚至最后迫于師姐的步步緊逼,姜尚初竟然一夜頓悟,原地飛升,不得不說這只怕是天庭眾仙中的獨一份了。

  故而咱們這位真武大帝對于男女之事向來一竅不通,童子之身更是保存至今。

  聽完阮夏的哭訴,姜尚初卻是若有所思,原是無依無靠的孤女,再仔細打量一眼女子容顏,盡管木釵布裙,卻依舊不難窺出是個美人坯子,此刻帶著淚痕,便又增添些柔美之感,我見猶憐。

  姜尚初暗自點頭,難怪會被那個二世祖盯上,畢竟女子生得太美,若無權勢傍身,倒也未必是件好事,如若自己真的就這般走了,說不得日后這姑娘還要反遭橫禍,確實不妥。

  一念及此,姜尚初索性試探道:“阮姑娘若是擔心日后尋仇,不若容姜某去將那春劍草堂給踏平了?”

  阮夏一愣,旋即搖了搖頭,也不說話仍舊只是哭泣。

  即便是身為真武的姜尚初也有些糊涂了,不由撓了撓腦袋,“姑娘你我素昧平生,萍水相逢,今日我不過是看不慣那無良二世祖的做派,故而出手相助,可姑娘你既不要姜某送你回家,亦不要姜某踏平春劍草堂,那阮姑娘你所求為何,總不至于要一直跟著我吧。”

  誰知話音剛落,阮夏便屈膝斂袖道:“姜公子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阮夏思索再三,惟有給公子一輩子為奴為婢,才能稍稍心安,望公子不要推辭?!?p>  姜尚初:“???”

  這一套行云流水的貫口下來,饒是姜尚初也蒙了。

  合著你算盤打得劈啪震天響,在這兒等著我是吧。

  訛人訛到仙帝頭上來了?

  姜尚初不禁氣笑道:“阮姑娘此舉只怕有些不妥吧,再者退一萬步講,姜某也不是那挾恩圖報之人?!?p>  阮夏的意圖其實并不難以忖摸,無非就是一個浮萍般的弱女子想找棵粗一點又會不扎手傷著自己的大樹抱著罷了,人之常情。

  但是總不能逮著個好人就往死里好薅吧,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阮夏咬了咬嘴唇,當即跪倒在地,凄切道:“阮夏知道自己此舉有些下作,更是仗著公子心好說些沒臉沒皮的話,但公子既然都發(fā)善心救下阮夏了,想來公子應該不缺那個善心再收下阮夏,阮夏所求不多,能跟在公子身后做個丫鬟便夠了?!?p>  能把心思藏著算不了什么,難的是敢把藏著的那點小心思直白的說出來。

  倒也不失為一個聰明的女子。

  姜尚初并沒有急著回應,而是反問一句,“你就這么認死理跟定我?不怕我只是個花架子給那春劍草堂追上來一刀攮死?”

  阮夏搖搖頭,“公子先前說踏平春劍草堂就像是從路邊買串糖葫蘆一般簡單,阮夏就斷定公子不是一般人,再者就退一萬步講,公子若真是花架子,那阮夏也認了,來生再給公子做牛做馬償報大恩大德?!?p>  這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若再不收反倒成他的不是了。

  姜尚初搖頭嘆了口氣,“罷了,你且先隨我進祠吧?!?p>  阮夏抬頭驚喜道:“公子這是收下阮夏了?”

  姜尚初背著手沒好氣道:“那能如何,任由你個女子在這里尋死覓活?說出去像什么話!”

  阮夏原本梨花帶雨的面龐霎時如雨過天晴般明媚起來,欣喜道:“就知道公子是好人!”

  “這好人誰愛當誰當去。”

  姜尚初一邊走向祠門一邊囑咐道:“還有以后不準叫我公子。”

  “那叫什么?難不成......”

  阮夏像是突然明白什么,俏臉微紅,嗓音軟糯道:“主人?”

  姜尚初頓時一個趔趄差點沒啃上門檻,當即惱火道:“叫老爺!小姑娘家家的成天想什么呢?!”

  阮夏吐了吐香舌,跟在后頭小聲嘟噥道:“分明也沒比我大多少,叫什么老爺。”

  推開吱呀作響的祠門,姜尚初當即以手掩鼻,不愧是野祠,積年陳灰確實不少,野祠正中供有一尊神像,因為天色漸晚加上久經(jīng)歲月的緣故,面目有些模糊不清。

  姜尚初湊上前細細打量,似乎想要從神像面目辨別出是天庭里的哪位神仙。

  “老爺為何一直盯著這座真武像?”阮夏好奇問道。

  “什么?”

  姜尚初頓時大吃一驚,“這是真武像?”

  阮夏理所當然道:“對啊?!?p>  姜尚初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副頗有些“肥頭大耳”的方正面孔,喃喃自語道:“這么丑哪里像了。”

  阮夏好笑道:“老爺又沒見過真武,怎知塑得不像,說不得真武大帝就是這副模樣,我們這管這叫做福相?!?p>  姜尚初頓時語噎,他總不能指著自己說自己就是真武吧,那樣恐怕會被人當成白癡。

  不過身為一個重度外貌協(xié)會會員,可不能讓世人拜這么丑的真武神像,該怎么辦?要不先回天庭降下點神跡?

  “對了,老爺進這座野祠作甚?”

  聞言姜尚初也不糾結(jié)真武像的問題了,淡淡道了句:“等個人。”

  阮夏一愣,旋即試探道:“春劍草堂?”

  姜尚初嗯了聲,隨后一邊生火一邊漫不經(jīng)心道:“也可能是一群人,這便取決那位草堂堂主的品性如何,當然,于我無差便是。”

  阮夏臉色微白,見姜尚初如此云淡風輕便又稍稍安心,但仍是小心提醒道:“聽說那位草堂堂主很厲害。”

  姜尚初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厲害?

  能有多厲害,只要逃不出人間術的范疇,那他便是舉世無敵。

  再者天下第一的心態(tài),早在數(shù)千年前飛升之際他便有了。

  姜尚初用樹枝撥了撥篝火,忽而輕輕一笑,“來了。”

  阮夏一怔,瞥了眼空無一人的祠門,隨后便下意識地朝姜尚初靠了靠,畢竟春劍草堂在永昌郡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于她還是很有些威懾力的。

  果不其然不出十數(shù)息,野祠外便聽得馬蹄之聲,由遠及近,很快阮夏便見得一個身著素衫腰懸長劍的中年男子將馬拴在野祠外,而后步履沉穩(wěn)地向這處走來。

  姜尚初道:“來的倒是挺快。”

  剛進門的宋笠聞言平靜道:“宋某在永昌郡想找個人倒還真的不難。”

  隨后宋笠瞥了眼一旁的阮夏,微一拱手,“想來這位便是今天被修文擄掠的阮姑娘吧,著實教姑娘受驚了,是宋某教子無方,實在慚愧?!?p>  阮夏遠沒料到是這樣一副場面,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面對宋笠的致歉,似乎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姜尚初呵呵一笑,“兒子不成,老子倒還算看得過去,春劍草堂算是活了。”

  宋笠皺起眉頭,“宋某是講理之人,阮姑娘是阮姑娘,宋某道歉自然是應該的,但關于我兒修文,閣下是否該給宋某一個說法?”

  姜尚初反問道:“難道你那好兒子不該受點懲戒?”

  “懲戒自然要有,但閣下的手似乎下得有點太重了吧,修文的左手可是徹底廢了,而且依閣下在朱雀街的口氣,莫非真當我春劍草堂無人?”宋笠冷冷盯住姜尚初。

  “子不教父之過,依你兒子那副德行,兩只手都該廢了才對?!苯谐醪灰詾橐獾馈?p>  宋笠眼神驟然冷了下去,“好一個子不教父之過,小小年紀仗著有點花拳繡腿口氣便如此猖狂,即便你師承來頭再大,今日宋笠都要教教你如何尊重前輩!”

  望著一身氣勢蓬勃待發(fā)的宋笠,姜尚初眼神玩味,“尊重前輩?好啊,那就請‘前輩’先把劍拔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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