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羊毛逮著一只薅
人手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其他工作人員也已經(jīng)各就各位，就差開拍了。
成遠通知了一下左蓓蓓，讓她找個良辰吉日搬過來就開始拍。
雖然女主角現(xiàn)在還沒找到，但成遠并不著急。
現(xiàn)在也可以先拍拍外景，拍拍左蓓蓓的鏡頭，后面再把另外一位女主角的戲份補上。
大不了，摳圖就是。
再退一萬步講，女明星找不到，找男明星總可以吧？
故事的框架就放在那里，女人換成男人也能拍，貧窮小狼狗和白富美女友的故事，聽上去反而更有噱頭了呢。
那么故事內(nèi)核，就變成了一個關(guān)于“胃不好”的故事，離左蓓蓓給出的立意就相去甚遠了。
再退一步，就是男明星找不到，成遠自己上場總可以吧？
再不濟，搞一個更厲害的噱頭，往日愛豆今日導演的成遠為戲獻身女裝可以吧？
噱頭嘛，當然是越夸張就越好。
成遠心中覺得挺可行的，反正賺錢嘛，不寒磣。就是女裝上陣的話，劇本就會一路跑偏，歪向了喜劇。
不行，這樣不行。
喜劇容易出爆款，但也是最容易崩的。
哪怕拍爛片，喜劇也是一個風險很高的選項，不到萬不得已，成遠是不會這么做的。
女裝是不可能女裝的，說說而已。
決定好了退路的成遠穩(wěn)得一批，微博的招聘啟事依舊掛著，影片也在拍著。
他帶著林清七人，按照劇本拍攝空鏡，能節(jié)省一點時間就節(jié)省一點時間。
八個男人開始在屋內(nèi)叮叮當當忙活起來，放置機位，布置場景，調(diào)試鏡頭，忙活得不可開交。
成遠投入了拍攝事業(yè)中，其他事情，比如陳文月，自然也就顧不上了。
頭兩天，陳文月為了表示自己喜歡獨處，喜歡安靜，就一整天都不下樓來。在房間里彈著吉他，叮叮咚咚，有些吵雜。
她希望，成遠這個頗有天賦的創(chuàng)作型歌手，能從她吵雜的音樂聲中，看透她控訴的不滿和她煩悶的心情。
可是成遠那個木頭，居然不為所動！
陳文月算明白了。
她是大明星，可是在成遠這里，她和普通人沒什么區(qū)別。
沒辦法，陳文月只好放下自己大明星的身段，主動去提醒成遠：“我來這里，是為了和你學京劇唱腔的。你是不是該抽出點時間來應付應付我了？”
成遠忙昏了的腦袋終于有閑暇顧忌她了。
卻不是直接教她唱腔，而是……
讓她去院子里，扎馬步，練習呼吸吐納，沒事繞著院子多跑兩步，把肺活量給練起來。
陳文月乖乖照做了，但只堅持了一天，就受不了了。
她不是科班出身的歌手，只是因為天生一把好嗓子，老天爺賞飯吃，所以半路野路子出家。唱功不是很純熟，但是那種雋永空靈的歌聲，一唱就很攝人心魄。是依靠嗓子和唱腔彌補不足的天賦流選手。
所以成遠這套訓練的方式，對陳文月來說，起效慢，而且累。
她不明白，為什么練個唱腔要這么麻煩。
要跑步還要運動，要練肺活量什么的。
陳文月找到成遠控訴：“我不明白，我是來學習的，不是來鍛煉身體的。你應該教我更多的東西。”
成遠停下手頭的活，“我聽過你的歌，說實話，你唱歌很好聽，但現(xiàn)場不是很穩(wěn)?！?p> 被人戳破短處，陳文月有些羞赧。
“京劇唱腔對人的氣要求極高，你的氣不足，就得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它的高音部比你平常接觸的流行唱法要更難，更容易破音，更唱不上去，所以肺活量是很重要的?！?p> 唱京劇，先練氣。
氣練起來了，吐息綿長，綿綿不絕，唱起來聲音才穩(wěn)，仿佛有用不完的氣。
這也是為什么，科班出身的京劇大佬，一旦去和流行歌手合唱，就是降維打擊。
成遠不要求陳文月把基本功練得很扎實，但至少要強化訓練一下。
他知道，和陳文月做的這筆交易《回馬槍》就是賺一波快錢，很大可能是一棍子買賣。
買賣之所以成交，靠的是唱腔的奇特和獨一無二，這種生意做得成一次，做不成二次。
也就是說，他完全可以敷衍了事，隨便對待陳文月，不教任何有用的東西，反正她也不知道。
但成遠這個人有個毛病，就是面對真正的藝術(shù)時，是萬萬不會馬虎的。
關(guān)鍵時刻支棱起來，才是真男人。
“當然，你如果只是想博個新奇，當然可以隨意一點?！背蛇h很寬容，把選擇留給陳文月。
陳文月看著他認真的臉，心中涌起一陣羞愧。
她是個實力派，有口皆碑，成遠這一番話，雖然語氣溫和，但陳文月感覺好像是在打她的臉，讓她很不自在。
真正的本事要經(jīng)過千錘百煉才能練成，這波是她急躁了。
陳文月低頭，小聲說：“我知道了，我不會再提出這種要求了?！?p> “孺子可教。”成遠點點頭。
林清七人，則是悄悄側(cè)目，看著外面?zhèn)餮悦髌G張揚、氣場大、脾氣不好的陳文月，在成遠面前乖得像個鵪鶉一樣，心中具是驚訝不已。
七個大老爺們幾乎要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八卦之火。
同時，他們看向成遠的目光充滿了崇拜和敬佩。
這個男人，看上去年輕，還帥得很表面，好像很膚淺的樣子，但很有兩把大刷子呢！
牛逼牛逼，厲害厲害。
有空真要和他多多討教一下怎么討女孩子歡心，也好讓他們學點東西去交個女朋友，討個老婆。
等陳文月走后，林清忍不住悄悄靠過來，小聲問：“成哥，你可真厲害啊。我以前遠遠見過陳文月，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更別說交談了。聽說她脾氣挺大的，怎么對你服服帖帖？”
這聲哥就先叫上了，雖然林清年紀比成遠大上很多。
“?。糠?？”成遠說，“我是在和她講道理啊！”
林清一副“我懂的表情”，擠眉弄眼：“陳文月是來這兒拍戲的吧？她都肯幫你拍戲了，影視天后的處女作，成哥這部電影肯定能爆！”
成遠呆住，成遠悟了。
是呀是呀。
他費盡心思想找女明星，可最合適的女明星，不就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嗎？
陳文月啊陳文月，雖然羊毛不能逮著一只薅，可誰讓你實在太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