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怎么可能是guke
我剛進屋,便看見許梨桌前放了一個半人高的手機支架,手機支架前面還有些打光裝置。
想來,這就是她新取回來的快遞了。
見我回來,許梨忙向我招招手,“寧寧,你來。”
從進門開始,我便被那個支架吸引住了,她就是不叫我,我也是會過去的。
可是她叫我了,那肯定還有其他的事。
“怎么了?”我走近問道。
“我這些天研究出來個妝教,我想給你化個妝,錄個視頻,你愿意露臉嗎?”
我并不排斥,因為我在我自己的短視頻賬號也露過臉。
但許梨不一樣,許梨在我心里,那就是美妝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這顆新星還問我愿不愿意沾點她的光……
我當然愿意??!
我驚喜地點點頭,動作很快地去洗了個臉。
江雪笙與宋知宜知道許梨要錄視頻,很貼心地躲在鏡頭盲區(qū),保持沉默。
原本我還有些納悶,為什么這等好事會落在我頭上,就聽見許梨在視頻開始時向大家介紹道:“瑕疵皮化妝……”
破案了,整個寢室就我一個瑕疵皮。
怎么說呢,就還挺感謝我這些痘印的。
一開始,我十分緊張,生怕一個不經(jīng)意的眨眼耽誤許梨的進程。
許梨也感受到了我身體的緊繃,講著講著,突然無奈地笑道:“你能不能別這么緊張,你去考試的時候我都沒看你這么緊張過?!?p> 我抿著嘴,趁她沒在我臉上操作的空隙中,抬頭看她,卻依舊僵著臉,“我怕耽誤你?!?p> “不會的,你放松?!?p> 她一邊講,一邊跟我聊天,聊著聊著,我放松下來,時不時地還會旁若無人地跟她拌兩句嘴。
這些許梨都錄下來了,就等后期剪輯。
為了讓教程體現(xiàn)得更直觀,許梨每一筆都化的很重,但是她在最后呈現(xiàn)整體妝容時,卻把化重的部分補救了回來。
所以這個視頻,既能直觀地看到操作手法,又能看出瑕疵皮平時化這個妝時的真實狀態(tài)。
因為視頻中的人物還有我,所以許梨把視頻剪好后,還給我看了看,征求了我的同意后才把視頻發(fā)出去。
她甚至還保留了我與她拌嘴的一些小片段,加上了搞笑音效。
我不知道別人怎么看,反正如果是我,我在搜妝教的時候看見這么一個視頻,我是會停下來看一看的。
視頻發(fā)出去后,我第一個點了贊,收藏了起來,還轉(zhuǎn)發(fā)給了黎江朵,想讓她看一看我妝后驚為天人的樣子。
那個樣子,可是憑借我這么一雙“巧手”,化八百年都化不出來的。
但我那親親好閨蜜,看完視頻后的第一句想法,是我好呆。
氣得我在心里默念了好多遍,那是親閨蜜,親的,不能揍。
接下來這些天,有空我就會看一看,點贊量有沒有變多。
但一周過去,也只有幾十個點贊量,還都是許梨平時發(fā)視頻時會點贊的那些人。
許梨有些郁悶。
我也在懷疑自己,會不會是因為我給的鼓勵太多,所以才給許梨造成了這么大的落差感。
此時此刻,我想安慰她,但又怕話多失言,讓她更糟心。
想了很久,我才想起該怎么安慰許梨。
我把我收藏許久的腹肌男視頻,一股腦地發(fā)了她。
她愛看。
果然,她看了幾眼后,臉上涌現(xiàn)起那熟悉的猥瑣笑容,臉色終于不那么難看了。
直到兩周后的某一天,寢室里響起一聲突兀又熟悉的尖叫。
許梨興奮地拉著我,“寧寧,火了,火了。”
她話沒說全,但是我聽明白了。
我趕緊打開樂音APP,發(fā)現(xiàn)許梨那條視頻的點贊量從幾十變成了幾十萬。
甚至她的粉絲都破萬了。
這一刻,不光是她,連我都想要尖叫了。
我們倆抱在一起狂歡,我激動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梨姐一定行!”
正尖叫著,宋知宜走了進來,隨后,一臉嫌棄,“我說怎么大老遠聽見有狼嚎,合著這狼是在我自己窩里。”
我顧不得她話里的調(diào)侃,興奮道:“珠珠,梨姐視頻火了!都幾十萬贊了!”
“嗯,我看到了?!蔽矣行┡宸沃说牡?,如此穩(wěn)重,不愧是豪門千金。
“你看到了?怎么樣,是不是很棒!”我眨著星星眼,等待著宋知宜的夸獎。
“阿梨是很厲害,可是寧寧啊,你怎么看上去呆呆的?!?p> 我眼角抽了抽,隨手拿起一包紙巾,滿屋子攆宋知宜,“你站住!我今天撓不到你癢癢,我跟你姓!”
宋知宜不惱,也不怕,一邊躲我一邊繼續(xù)耍嘴皮子,“其實宋寧安也挺好聽的…”
“而且不光是我說,評論區(qū)里還有很多人說呢!”
“你閉嘴!”
許梨看著我們打打鬧鬧,無奈地扶了扶額,離得遠了些,恐被殃及。
入夜。
宋知宜看著許梨那則視頻,不由得彎了彎嘴角。
她只買了幾萬的瀏覽量,這個視頻卻能收到幾十萬贊。
看來,好東西只需要一個被推到大眾眼前的契機,剩下的,觀眾心里自有定奪。
假以時日,516寢怕是要出來個一個流量博主了。
……
宋知宜說的沒錯,許梨那條視頻的熱評有兩條。
第一條,夸許梨人美技術(shù)好,且講解細致。
第二條,就是說模特小姐姐有些呆。
我反復看了那視頻很多遍,試圖找到一絲理由反駁。
然而最終,我妥協(xié)了。
但我依然堅信,我只是那天太過緊張所以才沒有反應過來而已。
不過有一點,那幾萬條評論里,還不乏有人說我聲音好聽的,美的我隔天多吃了一碗菠菜。
新買的衣服已經(jīng)全部洗過一遍,卻一直被我放在柜子里。
平日里,我還是習慣穿一身黑。
不過瘦了30斤的我,再穿起從前的衣服,倒是和之前不太一樣。
有點曠。
這天也沒什么事,我便把新衣服一件一件拿出來,試穿,同時,搭配發(fā)型,配飾。
我的配飾其實很少,只有兩條項鏈,還有一點手鏈。
我沒有耳洞,又戴不慣耳夾,便沒買過耳飾。
可是換來換去,我卻發(fā)現(xiàn),有的裙子不需要項鏈,倒是需要耳飾。
我坐下來沉思片刻,一個想法開始在心頭生成。
萬事都要提前準備,我馬不停蹄地去搜了打耳洞的各種攻略,以及護理方法。
然而,我店家都搜好了,我卻摸著我那厚厚的耳垂,打了退堂鼓。
這么厚的耳垂,真的可以嗎?
可是我真的很想戴耳飾。
可是疼啊。
不好打理啊。
我又猶豫了。
就在我選擇不了時,江雪笙洗完澡了。
我暗下去的目光再次亮起。
江雪笙是我們寢室唯一一個有耳洞的,我可以向她取取經(jīng)。
見我一直盯著她看,江雪笙擦頭發(fā)的手漸漸放慢,遲疑著問我,“怎么了寧哥,一直盯著我。”
我趕緊湊過去,神秘兮兮地問著,“打耳洞疼嗎?”
江雪笙沉思片刻,“我倒是真沒覺得疼?!?p> “好打理嗎?”
“就剛打完的那一周別沾水就行,然后我就沒管它,就好了。”
“就這樣?”
“我是這樣。”
的確,每個人體質(zhì)不一樣。
我思考了很久,也沒做出決定。
本著兩個人的勇氣加起來總比一個人大的準則,我又去問了許梨。
許梨說她怕疼,不想打。
我又猶豫了。
最后猶豫到我自己都覺得我自己墨跡,一氣之下,我去洗了澡。
從頭發(fā)吹干,到穿好衣服,我都一言未發(fā),因為我怕我稍微轉(zhuǎn)移些注意力,我就沒了勇氣。
然而,出門前一刻,江雪笙叫住了我。
“寧哥!你現(xiàn)在就要去打耳洞嗎!”
我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你等會我,我也去,我還想再打一對?!?p> 意外之喜來得太突然,我突然沒那么緊張了。
就在我們倆收拾好出門的那一刻,宋知宜回來了。
“你倆干嘛去?”
“打耳洞!”我們倆異口同聲。
“我也去我也去!”
我和江雪笙又愣住了,片刻后,一股難以言喻的驚喜席卷在我們中間。
我們并肩走到樓下,宋知宜接了個電話。
看清來電人是誰的那一刻,宋知宜的臉色顯而易見地柔和了許多,連聲音都帶上了明顯的嬌憨。
那樣子,有點像我跟我哥打電話的樣子,但又有些不一樣。
具體哪里不一樣,我又說不上來。
下一秒,宋知宜甜甜的聲音響起,
“你這時候怎么會給我打電話呀?沒在開會嗎?”
“我要去打耳洞啊?!?p> “什么?你在學校門口?”
“那你快點安排人吧,我們有三位?!?p> 掛了電話,宋知宜看向我們,臉上泛著若隱若現(xiàn)的紅暈,“走吧,我…大哥來接咱們?nèi)ゴ蚨??!?p> 那抹紅暈很模糊,不明顯到我都覺得是我自己眼花。
我悄悄按下心底的那些迷惑。
或許,人家只是兄妹感情比較好。
見我還在發(fā)愣,宋知宜鉆進我和江雪笙中間,一手挎一個,“愣著干嘛,走啦!”
十分鐘后,我看著眼前這輛我叫不上名字卻依然能感覺到它很氣派的車子,有些凌亂。
我猶豫半晌,還是問出了心底的那個問題,“珠珠啊,這車后座結(jié)實嗎?”
“我是說,不會被我坐壞吧?”
不是說有的東西越貴越需要小心養(yǎng)護嗎,比如某高奢品牌的純羊皮高跟鞋就不能沾水。
我這個量級的真的可以嗎,坐壞了我可賠不起……
宋知宜看著我,眼里閃著明晃晃的無語,“你要不要聽聽你問的這是什么問題?紙糊的啊,一坐就壞啦?”
“放心吧,你在里面打個滾都不會壞的,安心坐?!?p> 這時,從主駕駛位下來一位西裝革履的儒雅男子。
我猜,這位貴氣逼人的公子,就是宋知宜的大哥。
還真是像宋知宜說的,很聰明。
看上去就很聰明。
但我總覺得,他們長得并不像。
可能是一個像爸爸一個像媽媽吧。
果然,宋知宜一見到他,便沖了過去,掛在了他身上。
“大哥!”
原以為他們還要抱兩分鐘,但宋知宜卻只抱了一秒。
宋大哥似是習以為常,連手都沒打算抬起來。
宋知宜急吼吼地拉著她大哥向我們走了過來,像個小太陽,熱情滿滿地介紹著,“大哥,這是我朋友,這位叫呂寧安,這位叫江雪笙?!?p> 男子向我們點頭致意,“宋明遠,知知的大哥?!?p> 已經(jīng)記不清我當時是什么反應了,我只記得那輛豪車的后座很大很軟,甚至腿還能放平。
當我有印象時,便是坐在一家裝修得富麗堂皇的會所,等待著專業(yè)人士來給我們……
扎耳洞。
她們穿著統(tǒng)一的制服,拿著精致整齊的用具,甚至連三盤用具擺放的角度都找不出一絲不同。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兩個耳洞便完成了。
我默默地把我在網(wǎng)上團的券給退了。
認真記下了注意事項,宋明遠便開始問宋知宜想吃什么,得到答案后,便來征求我們的意見。
我下意識開口,“今天已經(jīng)夠麻煩您了,吃飯就免……”(了吧)
沒等我說完,宋知宜美目一瞪,嗔怪道:“寧寧!”
我懂她什么意思,她是在說,你怎么又這樣!
我苦著個臉,你哥一副墨鏡看著比我大學四年加起來的學費都貴,他請客吃的飯是我能吃得起嗎……
宋明遠似是看出什么,莞爾笑笑,聲音低沉又溫柔,
“呂小姐不必這么緊張,舉手之勞而已,況且知知很喜歡你們,常和我說你們都很照顧她,沒有你們,她怕是會吃不香,還請賞臉?!?p> “我剛剛還讓司機去接了你們的另一位室友,這個時間,應該已經(jīng)在路上了?!?p> 大佬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再拒絕就是我不禮貌了。
“您太客氣了,我不挑食,吃什么都行,您定。”
江雪笙也開口道:“我也沒意見。”
宋明遠點點頭,向不遠處招了招手,招過來一位助理,耳語幾句,向我們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我和江雪笙強撐著自己,才沒有手腳并用地走出去。
許梨比我們還早到了一會,我們進門時,她緊繃的表情才松懈下來。
那頓飯看上去很貴,但很好吃,我吃的超級開心。
宋明遠考慮到我們剛剛打了耳洞,需要忌口,特意沒有點那些發(fā)物。
但哪怕是一道很清淡很普通的青菜,也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青菜。
我忙著進食的途中,還不忘分出神來抬頭看了宋知宜一眼。
她吃的很開心,但卻也能看出來眉眼之間的習以為常。
我不禁迷惑,宋知宜連這么好吃的東西都常吃,為什么偏偏對路邊攤情有獨鐘,每次路過都要買,甚至有時還會讓我?guī)А?p> 難不成,是細糠吃多了,偶爾也想體驗體驗粗糧?
越想我越覺得在理,便低下頭繼續(xù)吃飯。
一道道精致的菜肴一個接一個地上來,每上一道菜,都會有侍應生在一旁講解,遇到我們聽不懂的,宋明遠還會細心地補充。
我聽得認真,余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宋知宜,卻猛得又掃了回來。
是我看錯了嗎,我怎么從宋知宜眼里看到了一絲……
傾慕?
就像是,女孩在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
這個念頭一出來,我便驚得冒了冷汗。
我突然明白,宋知宜接電話時的神情到底是哪里不一樣了。
那分明就是,女生在接到男朋友電話時的嬌羞啊。
我不動聲色地轉(zhuǎn)移視線,看向宋明遠。
宋明遠在看宋知宜,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寵溺。
我又仔細看了看,才發(fā)現(xiàn),那份寵溺的下面,似乎也涌動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可是宋明遠掩飾的很好,我并沒看清。
我咽了咽口水,在骨科與兄妹情中間,果斷選擇了后者。
我絕對是最近看文看多了,看得眼都花了。
人家兄妹感情好,我在這亂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