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不斷朝自己落下來的巨大銀色手掌,黑衣人面目猙獰,雙眼之中盡是無法抑制的恐懼,這一刻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死亡的氣息。
“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是元玄境能夠施展的手段,這小子一定是哪位不出世的老妖怪,對,一定是這樣!”
黑衣人似乎找到一個安慰自己的理由,不斷的重復(fù)。
巨大銀色手掌越來越近,當(dāng)距離不過百丈的時候,即便是已經(jīng)逃脫出范圍的老者,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雖然已經(jīng)有所預(yù)料,但是當(dāng)真正面對的時候,才能夠感覺到其恐怖。
巨大的威壓令周圍的樹木紛紛折斷,一些甚至連根拔起,被其勁風(fēng)吹走,老者連忙催動玄力聚集在雙腳之上,死死抓住地面,這才避免了被吹走的下場。
反觀傅然,則是另一番模樣,雙手杵著膝蓋,大口的喘著粗氣,當(dāng)勁風(fēng)撲來的時候,似乎有什么東西隔在中間一般,令他不受絲毫影響。
轟!
銀掌終于在傅然期待的目光中落在了黑衣人的身上,沒有想象中的慘叫,也沒有想象中的爆炸,更沒有想象中的塵土飛揚,這一切都和傅然想象的不一樣,但是有一點卻是一樣,那便是黑衣人周遭的空間并不能阻擋銀掌,在兩者接觸的一瞬間,符紋空間便是破碎消散。
銀掌落在黑衣人身上,下一刻便是消失,如同從未出現(xiàn)一般,唯有蒼穹上的窟窿證明著這并非妄想。
傅然內(nèi)心一緊,他不知道銀掌為何會消失,也不知道黑衣人現(xiàn)在的情況,他玄力消耗太恐怖,此刻極為疲憊,若非符紋幫他恢復(fù)著玄力,恐怕他現(xiàn)在直接倒下了,哪還能去感應(yīng)黑衣人的情況。
傅然不能感應(yīng),但是老者卻是可以,但是就是因為感應(yīng)了才更加震驚,不,已經(jīng)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此時的老者腦海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在銀掌落下的時候,銀掌上似乎有著巨大的空洞一般,瘋狂的吞噬著老者散出體外的精神力,發(fā)現(xiàn)這一情況的老者在驚駭?shù)耐瑫r連忙斬斷精神力,不過當(dāng)銀掌消失的瞬間,老者精神力再次聚集在黑衣人身上,但是感應(yīng)到的情況卻讓他難以置信。
沒有了空間符紋的影響,黑衣人的任何情況都無法逃過老者的感應(yīng),最開始,黑衣人還有一絲生機,但是在老者的感應(yīng)中,黑衣人分明流露著痛苦,但是這份痛苦也僅僅是霎那間而已,隨后便是消失。
接下來的一切才是讓老者吃驚的一幕,黑衣人面目開始蒼老,血肉開始干癟,僅僅數(shù)個呼吸功夫,原本一個中年便化為了老者,沒有毛發(fā)的老者,一個皮包骨的老者,而這個時候,黑衣人依然還有一絲生機,這代表著什么?
老者明白,黑衣人并非是被銀掌直接殺死,而是被銀掌奪走了所有生機衰老而亡。
這是什么玄決?老者不知道,他不但沒有見過這類玄決,甚至聽都未曾聽過,但是有一點老者非常清楚。
“沒有傷及肌膚,直接奪走生命力,恐怕唯有天級玄決才能夠做到.......”
天級玄決,對于老者來說就是一個傳說,但是今日他卻親眼見到了這個傳說,至于天級玄決之上,老者不敢去想。
而在老者呆立的時候,傅然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黑衣人的身前,黑衣人的變化也令他大吃一驚,好在早就有準備,這才沒有老者那般失態(tài)。
別頭望向老者,傅然眉頭微蹙,道:“有時間卻發(fā)呆,還不如想想接下來怎么面對,還有一盞茶的時間,我們下一波的敵人就到了,我是祖墳沒選對地方還是被人掘了祖墳,怎么會攤上這事.......”
話到最后,就算是傅然也忍不住爆粗口了,本打算回魯南城應(yīng)付魯南院的測試,沒有想到會攤上麻煩,而且這個麻煩還非常大,早知道在發(fā)現(xiàn)壯漢異常的時候就該撒手走人,可惜悔不當(dāng)初。
被傅然的話所驚醒,老者這才被拉回現(xiàn)實中,在回神的瞬間,老者雙目中的驚駭便消失,搖頭低嘆。
傅然眉頭一挑,這老者可不簡單,居然如此簡單便將心中情緒隱藏,而且一個元玄境巔峰而已,不但引來了數(shù)位同級別追殺,甚至連靈玄境高手都引出,而且還是深藏護身空間符紋這等寶物的靈玄境。
“當(dāng)初在那人加入商隊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了,但是卻沒有輕舉妄動,卻沒有想到被對方先發(fā)制人,落得如此境地,這還要多謝小友相助?!崩险呦蚋等槐?。
“我可不想聽你的這些,也不需要你感謝,我想要知道接下來怎么面對下一波敵人?”傅然翻了翻白眼,毫不客氣的說道。
聞言,老者也不生氣,也不答話,轉(zhuǎn)身來到黑衣人尸體旁,正準備用手去抓,但是一股微分吹來,黑衣人就化為粉塵消散,老者眼底的驚色一閃而沒。
手一揮,將黑衣收起,老者這才道:“雖然不知道小友是什么人,不過還請小友提我保密,有關(guān)今晚的事情千萬別對任何人說?!?p> 聲音落下,傅然剛想說什么,但是雙眼卻死死盯住老者面目,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老者了,而是化為了黑衣人的模樣,甚至連體形都發(fā)生了極大的變化,就算是氣息,也和黑衣人一模一樣。
“難怪我從一開始就覺得他有問題,但是一直說不上問題出在哪里,原來是這么回事?!狈倮系馈?p> 既然老者能夠變作黑衣人模樣,那么原本老者模樣也并非原本相貌了,難怪壯漢說沒有人知道老者的容貌。
老者將黑衣?lián)Q上,下一刻,原本已經(jīng)化為飛灰的黑衣人似乎復(fù)活了一般,若非傅然親眼所見,還真沒有辦法分別。
“老頭,這是玄決么?”傅然心中問道。
“應(yīng)該不是玄決,這類玄決雖然不少,但是沒有沒有任何一種能夠達到這種效果,應(yīng)該此人修習(xí)這類玄決,再加上藥物才能夠做到這一點,若是沒有猜錯的話,有非常大的弊端?!狈倮险f道,話語雖然帶有猜測,但是語氣卻是十分肯定。
“小友站在我身旁,我改變了容貌,能夠在短時間迷惑對方,讓他們向同一方向聚集,抓住這個機會,你就能逃離了?!崩险叩馈?p> 聞言,傅然發(fā)覺了一絲不對勁之處,問道:“那你呢?”
老者慘笑一聲,搖了搖頭,道:“我?動用了夜狼殺,現(xiàn)在又用了夜狼變,最多還有一炷香的時間,我便會陷入虛弱,而且會持續(xù)半月之久,我已經(jīng)逃不掉了,也不想逃了,其他三個夜狼已經(jīng)身亡了,說明他們傳遞消息失敗,連那幾位身邊都是對方的人,我不知道還能夠相信誰?!?p> 傅然攤了攤手,道:“夜狼?以前聽說過,好像是軍隊的人,你又善于易容,加上你和壯漢的對話,你應(yīng)該是軍隊中的情報人員,至于你口中的那幾位,應(yīng)該是軍中大佬,我想想,現(xiàn)在帝國上下的軍中大佬有一部分在邊疆,你是情報人員,警惕性很高,就算是軍中大佬也有一些是你不相信的,帝皇你是見不到,那么能夠讓你完全相信的就只有雷家和三大獵將了,似乎其中一位獵將便在東南郡,你應(yīng)該是去找他,但是你們四人行動,其他三人都死了,不知我所說可對?”
老者瞳孔一縮,他與傅然相識才不過一日時間而已,竟然被對方看得如此透徹,實在難以相信。
不過這功勞可是傅然,而是焚老,有了焚老的一些分析,再加上傅然對于軍隊的了解,能夠猜測出老者的一些東西,也不算太過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