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剛剛結(jié)束了了望任務(wù),教授成邦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了望手的士兵張武行對著另外的一個了望手說道:“老李,輪到你了,我?guī)С砂钕认氯チ??!?p> 等到另外的一個了望手接下工作之后,張武行帶著成邦離開了望臺,到了浮槎的甲板上。
靠在甲板的欄桿上,張武行俯視著浮槎下面的風景。
浮槎飛行的高度足足有幾十丈高,從浮槎上向下望去,十萬大山中濃密的原始叢林就跟一片草原一般,顯得美不勝收。
“成邦,現(xiàn)在還沒什么危險,等到我們到了前線,很有可能會遭遇敵人的伏擊,到時候你不用管自己的職責,以自己的安全為重,了望手的職責交給我和老李就行了。”看著年紀跟自己的兒子差不多的成邦,年逾四十的張武行略顯擔憂的說道。
“張叔叔,我們是去打仗么?”成邦不但不害怕,小臉上反而一片興奮。
“是啊,這次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睆埼湫袊@了口氣。他很明白成邦現(xiàn)在的心態(tài)。他年輕的時候也是跟成邦一樣,總是盼望著打仗,然后參軍,建功立業(yè)。但是隨著年齡的增大,張武行也越來越明白,打仗就是勞民傷財。
一將功成萬骨枯。每一個戰(zhàn)功赫赫,風光無比的將領(lǐng)背后,是無數(shù)死在沙場上的戰(zhàn)士。
嘈雜聲傳來,張武行和成邦回頭望去,只見十幾個穿著輕甲的士兵簇擁著一個年約二十多歲,身披亮銀鎧甲的將領(lǐng)朝著這邊走來。
待到那個將領(lǐng)臨近,張武行急忙拉著成邦行禮道:“屬下張武行,見過梁將軍!”
梁尋的目光從張武行的身上掃過,落在了成邦的身上:“浮槎上怎么還有小孩子?這個小孩子是你帶上來的?”
看到梁尋面色不愉,張武行急忙回答道:“回梁將軍,這個孩子叫成邦,是邰允將軍在安亭城找的了望手。成邦,快點見過梁將軍!”
“哦?!背砂顚W著張武行的樣子行了個軍禮,道:“屬下成邦,見過梁將軍!”
梁尋微微皺了下眉頭,說道:“我們前往前線可不是去玩的,看好這個小孩,若是了望臺情報失誤耽誤了軍情,你們兩個可付不起責任!”
冷冷的丟下這么一句,梁尋頭也不回的帶著衛(wèi)兵朝遠處走去。
“恭送梁將軍!”
一直到梁尋消失在了浮槎的內(nèi)部,張武行才抬起頭來,舒了口氣。
“張叔叔,那個梁將軍很厲害么?為什么你很怕他的樣子?”成邦看了看梁尋消失的地方,好奇的問道。這個梁尋是第一個見到成邦便不給好臉色的人,成邦自認為沒有得罪他的地方,而兩者之間也沒有什么利益沖突。這么對待一個手下,可不是書籍上說的名將所應(yīng)有的態(tài)度。
張武行打量了下四周,確定沒人注意到這里之后才小聲道:“梁尋梁將軍已經(jīng)達到了激氣期的后期,是我們皇風號上的第一強者。梁將軍人倒也不壞,就是對我們這些普通的士兵要求嚴格了一些。見到梁將軍的時候,只要恭敬一點,梁將軍是不會跟我們這些小兵為難的?!?p> 成邦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好了,你自己在這里玩吧,我去忙點事情?!庇峙阒砂钔媪艘粫?,張武行說道。
“哦,好的,張叔叔你去忙吧?!?p> 張武行離開,姜枚這個時間應(yīng)該還在巡邏,百無聊賴的成邦在浮槎內(nèi)走來走去,隨意的游玩。
因為邰允已經(jīng)交代過,除了浮槎的核心區(qū)域和指揮部,外圍區(qū)域成邦是可以隨意進出的。有了邰允的交代,成邦在浮槎中走來走去也沒有人過來制止。
這三天的時間,成邦已經(jīng)將浮槎的外層全都逛遍了,也失去了原來的好奇。
在熟悉的通道中走著,成邦突然停在了一個被封住的洞口面前。這個洞口是檢修通道,平時是關(guān)閉著的。通過這幾天對浮槎的了解,成邦知道這檢修通道可以通往浮槎的每一個角落。
十四歲的成邦正處于好奇心最強的時候,浮槎的外圍沒有什么好玩的,他便想到浮槎的里面去看一眼。據(jù)說,浮槎上的仙石大炮可都是通過內(nèi)部的控制臺來操作的。對書中描述的仙石大炮的威力,成邦好奇的緊。
要不要偷偷的進去看一下?成邦想到。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便一發(fā)不可收拾,他想進入浮槎內(nèi)部的想法也越來越強烈。
經(jīng)過一番爭斗之后,成邦的心里有了決定。左右看下,等到?jīng)]人的時候,他的雙手覆蓋在了封住檢修通道的木板上,內(nèi)氣外放,輕微的喳喳聲中,木板被成邦小心翼翼的撬下來了。
閃身進入檢修通道,成邦又將木板恢復(fù),然后開心的朝著檢修通道的里面走去。
檢修通道通往浮槎的各個角落,其內(nèi)部自然也是紛繁錯雜,有無數(shù)的岔路口。每個岔路口上都有特定的標記,通過這些標記能夠讓檢修人員知道這個岔路口是通往什么地方。但是成邦并不認識這些標記,只能硬著頭皮在檢修通道里面亂闖。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檢修通道里面轉(zhuǎn)的頭暈?zāi)垦5某砂钔蝗宦牭搅艘魂嚶曧懀腥嗽谡f話!
心中大喜,成邦急忙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有人說話就表明他走到一個出口處了。雖然不知道這個出口是通往何方的,但是至少能離開這通道。轉(zhuǎn)暈了的成邦可不想在檢修通道里面繼續(xù)走了,只要能出去,不管是通往什么地方,成邦都認了。
眼看著就要到達出口了,成邦越發(fā)的小心翼翼,放輕手腳,慢慢的朝出口挪動。
私自闖入浮槎的內(nèi)部可是重罪,這一點成邦還是很清楚的。
“公主殿下,屬下有要事匯報!”
清朗中略帶著一絲傲氣的聲音傳來,成邦的心中一驚,這個聲音剛才他聽到過,正是剛剛見過沒多久的梁尋,“皇風號”上的第一高手!
“公主殿下?皇風號是越國的清和公主葉依晨的座駕,看來我誤打誤撞中卻是到了浮槎的最核心了。不知道這個一直隱而不出的清和公主是什么樣子?!背砂畹男乃蓟罱j(luò)開了,偷偷地想到。
身為越國的子民,成邦對自己國家的公主長得什么樣子也是很好奇的,只不過到了浮槎上之后,清和公主一直沒有露面,所以成邦也無緣一見。現(xiàn)在有這么好個機會,他可不愿意錯過了。
悄悄地移動到檢修通道出口覆蓋著的木板處,成邦將一根手指貼在了木板上,內(nèi)氣輕吐。
無聲無息的,幾公分厚的木板上多出來了一個尾指尖一般大小的洞口。雖然不大,這個洞口足以讓成邦看到他想看到的內(nèi)容了。
迫不及待的將眼睛貼在洞口上,成邦向著里面望去。
清和公主的臥室并不像成邦想象中的那么奢侈華貴,反倒是很簡約。屋頂上利用晶石打磨的水晶燈應(yīng)該是這個房間中最奢侈的東西了。不過,成邦大致了解了一些情況,知道其實這也不過是從推動浮槎的仙石機械的一條支路上導(dǎo)出的部分能量。惠而不費,甚至算得上是節(jié)省。對于一個公主來說,那個水晶磨制的燈罩實在算不上什么。越國不尚奢華,但作為一個公主,平日里畢竟也是錦衣玉食的。哪怕是再日常的用度也不會節(jié)省到哪里去。
房間里的其他陳設(shè)也很簡單。由于防火的需要,墻壁上都抹上了灰泥和別的材料混成的涂料,包裹住里面的木質(zhì)板材。灰撲撲的墻壁并不好看。
對普通士兵來說,這沒所謂。那些匠師和術(shù)士甚至有人非常喜愛這種墻壁,認為那是技術(shù)和工藝的象征。但對于一個公主來說,這種灰撲撲的氣氛就有些不太妥當了。所以,房間的四周將一面面尺幅寬闊的水藍色、翠綠色的重磅綢緞當作壁紙掛著。面向艦首的那面墻上,則懸掛著盾形的越國紋章和葉家的族徽。
由于看不見四面的墻壁,整個房間倒是有一種輕柔曼妙,花團錦簇的感覺。只是,這種冷寂的顏色,稍顯得素淡了些,真未必符合公主殿下的年紀和身份。
房間中只有三個人,正面面對著成邦的便是梁尋,而背對著成邦坐著的,是兩個女孩。從穿著來看,一身白色衣裙,體型嬌小的那個應(yīng)該就是清和公主了。而清和公主旁邊一身翠綠色衣服的,應(yīng)該是公主的侍女。
梁尋單膝跪地,目光炙熱的看著清和公主,說道:“公主殿下,剛才我們收到前線傳來的消息,楚國已經(jīng)知道了皇風號即將前往前線的消息,恐怕會派人來狙擊。
為了殿下的安全,屬下懇請殿下馬上返回國都!”
“唉……”
一聲柔柔的輕嘆傳來,躲在檢修通道里的成邦屏住呼吸。雖然只是一聲輕嘆,成邦卻是感覺,清和公主的聲音宛如天籟一般。聲音清脆無比,宛如黃鸝鳴叫,在這種清脆中還帶著一絲嬌柔,如果是這聲音發(fā)出來的請求,恐怕是個男人都很難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