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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揚三國

卷二 黃巾之殤 第七十章 豫州有象

鷹揚三國 天上白雪 6257 2013-09-14 20:16:26

    無邊的渾濁大水已經(jīng)停止了肆虐,緩緩淌過山下,只有水面上無助漂浮的各類雜物,似乎正在訴說著幾天前那場可怕的災(zāi)劫。

  一個頭戴竹笠的黑衣人正站在山邊,怔怔的瞧著山下的澤國,良久,他才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先生為何發(fā)嘆?”張梁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他的語氣中有一絲難掩的欣喜:“如今水淹漢軍,正是大獲全勝,怎么先生竟似有一些惆悵?”

  “我在造孽??!利用一場天災(zāi)換回的勝利,有什么可以慶幸的?”智先生淡淡道:“只怕會折了我的陽壽!”

  “先生可是我道門中人,怎會去信那些佛門禿驢的因果之說?”張梁微微不悅道:“若真有報應(yīng)之說,那南鷹一把大火燒了我屬下兩萬人馬,他早該死了!”

  “不錯,所以那南鷹才會有此洪水之厄!這還不是報應(yīng)嗎?”智先生輕輕嘆息一聲,轉(zhuǎn)身道:“好了,不要再說這個了!事實上,雖然是我引發(fā)了這場大水,但連我自己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天降暴雨!這場大水的威力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我的預(yù)計!敵我雙方的損失情況究竟如何?”

  張梁的面色也沉重起來:“彭脫已經(jīng)駕著小船去查探漢軍營地了,至今仍然未歸。我軍三萬士卒雖然早已做好了轉(zhuǎn)移的準(zhǔn)備,但損失依然不小,至少有三千士卒失蹤,估計都是兇多吉少!”

  “什么!”智先生情不自禁退了半步,失聲道:“怎么會損失如此之大!”

  “大水卷走的人并不多!”張梁苦澀道:“真正造成損失的原因是山坡的大面積滑坡,我軍正在向山上轉(zhuǎn)移時,很多地方出現(xiàn)了泥石流,我親眼看到一百余名兄弟一瞬間便被活埋,想救都沒有辦法救!”

  智先生的面目仍然籠在竹笠下,看不到他的神色,可是竹笠的遮陽紗卻是無風(fēng)自動,暴露了他心中的震動。

  張梁勸慰道:“先生不用自責(zé),若是真能全殲漢軍,這些兄弟的犧牲仍是值得!”

  “哈哈哈”的長笑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彭脫大步行了過來。

  他滿面春風(fēng)的向著智先生和張梁拱手道:“末將見過先生和人公將軍,萬千大喜?。 ?p>  “哦?你查探漢營回來了嗎?”二人同時精神一振:“快說漢軍情況如何?”

  “末將駕舟一直尋過漢軍前后兩處大營,但見茫茫大水,哪里還能看到半個活著的漢軍?”彭脫狂笑道:“這一回算是將那皇甫嵩和朱儁還有南鷹一齊送入魚腹了!”

  張梁面上閃過狂喜之色。

  智先生卻不緊不慢道:“少說這些個虛的,我要知道具體情況!有沒有看到漢軍的尸體?”

  “這個!”彭脫愕然道:“看是看到了,不過只看到約幾百具漢軍浮尸,還有不少戰(zhàn)馬的尸體!”

  他突然興奮道:“對了,末將還發(fā)現(xiàn)有大批戰(zhàn)馬尚未溺死,足有三四千匹之多,正在淺水中掙扎,所以末將正在命人撈救,這下子可算是賺到了!”

  智先生對他后面的話恍如未聞,皺眉道:“只看到幾百具尸體?這可有些不對?。h軍可是足有近兩萬人??!難道他們逃過了一劫?”

  “先生未免多慮了!”開口的是張梁,他不以為然道:“先生雖然足智多謀,卻不甚知兵。本將倒認(rèn)為看不到多少漢軍尸體才屬正常!”

  “什么理由!說說!”智先生不但不以為忤,反而好奇道:“為何看不到尸體竟屬正常呢?”

  “我們姑且不論那夜洪水如何洶涌,將尸體沖到別處的可能!”張梁侃侃而談道:“近日來,我軍對漢軍前堵后截,他們在如此劣勢下必然保持著高度戒備,相信在休息時也是夜不卸甲,枕戈而眠!”

  他陰笑道:“在這種情形下,你們說說,他們的尸體將會如何?”

  彭脫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身披重甲的尸體當(dāng)然是沉于水下!怪不得末將沒有看到多少尸體!”

  智先生想了想,也終于點了點頭道:“不錯!這個理由倒是合情合理!反而是那些戰(zhàn)馬沒有負(fù)累,又天性會水,竟然有不少存活了下來!”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道:“看來應(yīng)該沒有錯了!漢軍已經(jīng)全軍覆沒了!不過仍要細(xì)細(xì)察看靠近山區(qū)的地帶,我擔(dān)心會有一些漢軍的漏網(wǎng)之魚逃入山中!”

  “先生仍然是多慮了!”彭脫微笑道:“末將也已察看過了山邊,但見那里亦是處處滑坡,情景好不駭人!若真有漢軍想逃上山去,只怕死得更慘!”

  “很好!現(xiàn)在我是真的放心了!”智先生想起適才張梁提到的黃巾軍遭遇,終于放下了心中大石,他從容道:“現(xiàn)在請彭將軍立即聯(lián)絡(luò)北面的波才和張曼成,令他們立即征調(diào)船只向此處運送糧草物資,在此之前,我們便在此休整幾日!”

  “待補充完糧草!”他緩緩抬起一支手來,重重握成拳頭道:“便是我軍發(fā)兵穎陽之時!”

  待張梁和彭脫離去,智先生重新轉(zhuǎn)過身來,面向茫茫大水森然道:“南鷹,希望你真的死了!不然我仍將夜不能寐!”

  一陣莫名的寒意突然襲來,南鷹禁不住打了一個冷戰(zhàn),難道是那夜淋雨加泡水后受涼了?可是這明明已經(jīng)過了好幾日了,以自己的超強體質(zhì)應(yīng)該不會有這么久的感冒潛伏期才對??!

  他從樹枝長草搭建的窩棚中鉆出,大叫道:“來個人,端碗熱湯來!”

  “是!”一個親兵迅速端來了一碗滾熱的米湯。

  南鷹幾口喝光,抹了抹嘴道:“高風(fēng)呢?讓他來見我!”

  “末將在!”高風(fēng)的聲音立即從身后響起:“請將軍示下!”

  南鷹嚇了一跳,險些連碗都打翻了:“你這臭小子怎么和鬼一樣?想嚇?biāo)廊税。 ?p>  高風(fēng)委屈道:“當(dāng)初將軍在山中可就是這么訓(xùn)練我們的,而且被你發(fā)現(xiàn)后還要接受處罰,我……..”

  “啪”他尚未說完,頭上已經(jīng)挨了重重一巴掌。

  南鷹瞪眼道:“膽兒肥了是不是?敢回嘴了!站直了!”

  “是!”高風(fēng)無奈立正道:“末將此來,是有要事報告的!”

  “不用說了!看來你我是想到一齊去了!”南鷹摸了摸肚子:“是糧食快吃完了吧?這綿延大山不知還要幾日才能走出去,是要想辦法先解決士兵們的口糧問題了!”

  “可惜沒帶上楊昆大哥?。 彼炝藗€懶腰,“只有親力親為了!去將鷹巢兄弟們都召集起來,再找一些獵戶出身的士兵,咱們?nèi)ジ纳埔幌禄锸?!?p>  上百名鷹巢部下迅速集中起來,他們在圍觀漢軍士兵們目瞪口呆的眼光中,旁若無人的脫下身上的制式盔甲,換上自備的緊身黑衣,再將長弓上受潮的弓弦解下隨手一丟,從腰間的密封鐵筒中抽出干燥嶄新的長弦麻利的接在弓上。

  隨著一連串堅定快速的報數(shù)聲,最后高風(fēng)踏前一步,大吼道:“稟鷹揚中郎將,游騎兵小隊一百四十七人全部集合完畢,末將候命!”

  游騎兵小隊,這是南鷹為鷹巢部下臨時起的名號。經(jīng)過近兩個月來的南征北戰(zhàn),兩百鷹巢戰(zhàn)士中已有五十三位壯士將熱血盡灑于疆場之上。

  數(shù)百名獵戶出身的士兵們也被挑選出來,密密麻麻的站在游騎兵小隊后方。

  這個陣勢顯然將所有的漢軍普通士兵都給鎮(zhèn)住了,不但北軍五校的士兵們嘻嘻哈哈的全聚了過來,后軍士兵的駐地雖遠(yuǎn),也正有士兵們源源不斷的趕來看熱鬧,最后連皇甫嵩和朱儁等高級將領(lǐng)都被驚動了。

  “請稍息!講一下!”南鷹剛一開口,下面“呼啦”一下,游騎兵小隊的士兵立刻換過了一種站姿,其整齊劃一的程度看得皇甫嵩和朱儁都咽了一口唾沫。

  “你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操練過了,為了避免你們身上的皮癢,本將為你們安排了一次練習(xí)!”南鷹有力的話語清清楚楚的傳到每一個戰(zhàn)士的耳中,“我命令你們五人一組,帶上十名有獵戶經(jīng)驗的兄弟,自由獵殺山間野獸!”

  游騎兵們一齊露出了輕松的笑容,還當(dāng)長官又想出了什么花花點子,原來是打獵!這可是以前在鷹巢時,兄弟們苦練后的消遣活動啊!

  “笑?馬上你們就得哭!我說任務(wù)量了嗎?”南鷹板著臉道:“每組不獵取千斤以上的獵物,不要回來!就算都完成了任務(wù),完成最少的那組明天任務(wù)加倍!”

  游騎兵們一齊吃驚的瞪大了眼睛,懾于嚴(yán)格的紀(jì)律,他們只敢倒吸了一口涼氣,反而是漢軍們一齊嘩然,連皇甫嵩也連連搖頭道:“二十多個組啊!這不要打幾萬斤野獸?怎么可能都完成呢?”

  “不要說本將嚴(yán)苛!”南鷹上前一步,厲聲道:“一萬七千名兄弟即將要餓肚子,我們逃過了黃巾軍的圍堵,逃過了大水的侵襲!現(xiàn)在呢?難道要我們的戰(zhàn)士活活餓死?”

  “告訴本將!”南鷹揮著拳頭道:“從你們跟隨本將以來,我們的口號是什么!”

  “絕不放棄一個兄弟!”一百多個聲音匯成了震人的聲浪。

  漢軍們吃驚的張大了口,嘻笑的神色瞬間收斂。很多人同時想起了前幾日那個可怕的夜晚,一隊隊斥侯一直在大吼著的,不正是這句話嗎?

  “所以,只有你們才能完成任務(wù)!”南鷹手一揮,“去吧!”

  “是!”無數(shù)個聲音高吼道,這其中有那數(shù)百名獵戶出身的士兵。

  五名游騎兵行出,立即有十名普通士兵緊緊跟在身后,很快,數(shù)百條矯健的身影完全隱沒在林海之中。

  “高風(fēng)!組織軍官小隊,暗中策應(yīng)那些兄弟!”南鷹靠著一棵大樹坐下,隨手掏了一根青翠欲滴的長草叼在口中,瞧了瞧呆呆望著自己的皇甫嵩和朱儁,輕松道:“兩位將軍,晚上想吃什么呢?”

  天色一點點暗了下來,原本應(yīng)該寂靜的山林中卻是一片歡騰,士兵們忙著將一只只野味扒皮去毛,清空腹腸。很快,一堆堆火上便烤上了各式各樣的飛禽走獸。

  朱儁望著面前漸漸烤至金黃色的麂子,不由吞了一口口水道:“南鷹揚手下這幫子兵確有真材實料!上得馬是騎兵,下了馬是步兵,連進(jìn)了山都比尋常獵戶強!這下子可不愁軍糧用盡了!”

  皇甫嵩卻瞧著身側(cè)幾個士兵合力扛著一條碗口粗的大蟒一邊說笑著一邊行過,不由駭然道:“他們是如何做到的!”

  朱儁輕輕一拍他肩頭道:“休說這個,吃人的嘴短,以后你們父子可要對人家客氣點!”

  皇甫嵩斜視他一眼道:“一頓野味就將你收買了?”

  “呸!”朱儁翻了翻白眼道:“有氣節(jié)你不要吃,連你的部下也別吃,都餓死了省事!”

  皇甫嵩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堅壽與促穎是至交,他當(dāng)然會對南鷹揚不滿,可是我的苦衷你應(yīng)當(dāng)明白才是!”

  “所以啊,你仍然不夠超脫!真是位儒將!”朱儁嘆息道:“瞧瞧那位南鷹揚,就沒有那么多彎彎腸子!人家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普通士兵都可以豁出命去,但是瞧不慣董卓,就敢上去一頓暴打,這才是一個純粹的軍人!你能做到嗎?”

  皇甫嵩望著不遠(yuǎn)處正和一大群士兵們圍坐在火堆旁,有說有笑的的南鷹,怔怔道:“不錯!我是做不到,年紀(jì)大了,年輕時的熱血也早都冷了!”

  南鷹并不知道兩位將軍正對他評頭論足,他正接過一位士兵恭敬遞過的山豬腿,狠狠的咬了一嘴油脂,大笑道:“真是好吃??!好久沒有吃過這么香的肉了!”

  這些士兵們其實都是皇甫嵩的部下,雖然久聞這位南鷹揚的大名,卻對他并不了解,見他平易近人,膽子也不由大了起來。

  一位伍長笑道:“我們這些小卒也就罷了!可是將軍何等尊貴之人?想必是錦衣玉食慣了,怎么會瞧上這些粗陋之食!”

  “呸!”南鷹習(xí)慣性的隨手輕輕一拍那伍長的腦袋,笑罵道:“什么錦衣玉食?你真當(dāng)老子是世家的公子哥兒??!”

  士兵們一齊發(fā)出哄笑聲。

  那伍長頭上被拍了一記,反而有些受寵若驚,膽子更大了:“將軍難道也是平民出身?”

  “平民?這個本將怎么說呢!是也不是!”南鷹想到靈帝硬給自己安的宗室身份,不由苦笑道:“不過不怕告訴你們,本將吃的苦可多了,不要說是這么好吃的山豬肉,連老鼠肉都吃過!”

  一個士兵叫道:“老鼠肉?屬下也吃過?。】局砸彩呛芟愕?!”

  “烤著吃當(dāng)然香!”南鷹苦笑道:“可惜本將是生著吃的!”

  “什么?”士兵們一齊駭然道:“生著怎么能吃得下去?”

  不遠(yuǎn)處的皇甫嵩和朱儁也聽到了,好奇之心大盛,緩緩湊了上來,不過他們的身影籠在火光后的暗影中,南鷹和士兵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南鷹看著這些普通的士兵,心中油然生起了一股親切的感覺,仿佛又回到了當(dāng)年在隱龍基地時和戰(zhàn)友們一齊共同生活的歲月。

  他挪了挪屁股,調(diào)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才道:“話說當(dāng)年,老子才十七歲,有次收到命令要去山林中殺一個人……”

  他停頓一下,見士兵們眼睛瞪得老大,盯著自己眨也不眨一下,不由更加談興大濃道:“老子在那人的必經(jīng)之路上尋了一個好地方,就此一動不動的潛伏下來,沒有想到這一等就是三天……..”

  “不可能吧!”一個士兵聽得入神,脫口道:“三天一動不動,將軍如何拉屎拉尿?”

  南鷹淡淡道:“你真的想知道嗎?”

  所有人一齊用力點頭,連皇甫嵩和朱儁也一齊豎起了耳朵,細(xì)細(xì)傾聽。

  “如果有時間,本將通常會在地下挖兩個相連的坑,都僅夠容身之大,一個藏身,另一個便用于方便!”南鷹耐心道:“可是如果沒有時間準(zhǔn)備,那么就只能盡力控制飲食,當(dāng)然這種控制不是怕屎尿拉在身上,而是因為異味不但會引來野獸,而且會引起敵人的警覺!”

  士兵們都是聽得呆了,一個士兵忍不住道:“可是如果控制飲食后仍然想方便呢?”

  “那么對不起!”南鷹雙手一攤道:“只有拉在褲襠里了!”

  “那么后來呢?將軍等到那人了嗎?”一個好奇的士兵追問道。

  “等到了!”南鷹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雖然那人亦是高手,可惜他沒有看破面前的死亡陷井,所以本將只一刀便將他宰了!”

  皇甫嵩和朱儁聽得同時心中一寒,朱儁將嘴湊在皇甫嵩耳邊低低道:“這小子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皇甫嵩盯著南鷹的背影,緩緩搖了搖頭。

  “再后來呢?再后來又如何了?”仍然有士兵聽得不過癮的大叫道。

  “再后來嘛!”南鷹輕輕一笑:“再后來本將又長了幾歲,還當(dāng)了你們的將軍!”

  士兵們突然一齊安靜了下來,原來這位將軍也是依靠本事拼殺出來的,以前還有過那么危險的經(jīng)歷。

  “所以說!活著真好啊,能吃到這么香的山豬肉,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南鷹晃了晃手中的豬腿,“雖然我軍眼下似乎敗了,但是兄弟們?nèi)匀换钪钪陀邢M?!本將相信,等我們走出這片大山,就是我軍反敗為勝之時!”

  “想和本將一樣當(dāng)將軍嗎?”他大笑道:“不想當(dāng)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可是前提是,要一直勝利,要努力活著!”

  “是的!將軍!”所有士兵們一起大叫道:“一直勝利!努力活著!”

  “現(xiàn)在,連本將都有點不得不服了!”皇甫嵩輕輕呼出一口氣:“真是一個可怕的年輕人!這種人如果是敵人,將是一個惡夢!”

  朱儁緩緩點頭,正欲開口,突然聽到遠(yuǎn)遠(yuǎn)有人大叫道:“南將軍,有人看到南將軍嗎?”

  南鷹霍然起身道:“高風(fēng),本將在此!何事?”

  高風(fēng)奔至南鷹,壓低聲音道:“長官,情況有些不對!我們有一個小隊的兄弟至今仍然沒有回來,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規(guī)定的時間!”

  “什么!”南鷹心中一緊,難道是遇上敵軍派出的高手,否則無論什么樣的猛獸,也不可能使十五名經(jīng)驗豐富的士兵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山林中。

  “快!立即派出搜救小組!”南鷹眉頭緊鎖:“不!還是我親自帶隊,若他們有事我難辭其疚!”

  突然遠(yuǎn)處一陣大亂,傳來士兵們的驚呼之聲。

  “不好了!怪,怪物!”

  “那是什么!”

  “天哪!快去稟告幾位將軍!”

  南鷹大叫一聲不好,拔出鷹刀便向驚呼之處沖去。

  皇甫嵩和朱儁亦是一驚,一齊追去。

  很快,幾位將軍一齊張大了嘴,傻傻的瞧著眼前的景象。

  一名游騎兵騎在一頭大象的背上,在無數(shù)士兵的前呼后擁下,施施然而來。

  南方的士兵們很多人見過大象,倒也見怪不怪,反而是北方士兵們從來沒有見過,嚇得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那游騎兵看到火堆邊的南鷹,急忙輕捷的躍下象背,行禮道:“將軍,第七小隊前來復(fù)命!”

  他一指身后的大象,得意道:“將軍您瞧,這可遠(yuǎn)遠(yuǎn)不止千斤吧?還是活的!”

  南鷹認(rèn)得那游騎兵正是軍中唯一的天眼戰(zhàn)士,亦是楊昆的得意弟子之一,他指著那大象張口結(jié)舌道:“這,這,這是大象?”

  “是?。≡瓉韺④娮R得大象!”那天眼戰(zhàn)士欣慰道:“屬下見將軍如此錯愕,還當(dāng)您不識大象呢!”

  “放屁!本將當(dāng)然識得這是大象!”南鷹再也忍耐不住,怒道:“本將想問的是,這里怎么會出現(xiàn)大象?”

  “南將軍,您這個問題可是太奇怪了!”淳于瓊從人群中行出,“有大象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正常?”南鷹一呆道:“大象只有南方才有?。】墒沁@里明明是穎川!”

  “原來將軍知道此處是穎川?”淳于瓊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想笑卻不敢笑的樣子,“敢問將軍,知道穎川郡屬于哪個州嗎?”

  “你這不是廢話嗎!當(dāng)然是豫州!”南鷹沒好氣道:“有關(guān)系嗎?”

  “當(dāng)然有!”淳于瓊嘆了一口氣道:“請將軍仔細(xì)想一想,這豫字是怎么寫的?雖然將軍曾經(jīng)在域外多年,可是這種事也不該不知??!”

  “豫?大象!”南鷹瞧著無數(shù)帶著善意的揶揄目光,不由呻吟道:“豫州有象?”

  PS:雖然今日休息,但考慮情節(jié)仍然花了太多的時間,又匆匆檢查了一遍錯字,以至于本章姍姍來遲,請書友們原諒!

  另外感謝玫瑰騎士團(tuán)兄弟連續(xù)幾日投出的五票推薦!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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