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噌”地一聲轉(zhuǎn)過了身子,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什么?誰?”
那裁判頗為不悅,李秋的話里質(zhì)問的口氣甚濃,便不理睬李秋,徑自下臺去了。
此時一個虬髯大漢已然躍上了斗法臺,一臉的狂傲之色,正是蘇狂。
由不得他不狂傲,在比斗之前他已經(jīng)知曉了自己的對手是個叫做李廣灼的,可是他問遍了周圍的同門,或者同門在青木宗中的朋友和相識,都說從來沒有聽說這個人,可見其人籍籍無名,修為低下。
站著等了一會兒,卻不見有任何人前來,蘇狂大笑道:“那什么叫李廣灼的,怎么還不上來,莫不是怕了我的陣法,嚇得不敢上來了?”
此時天心宗宗主蕭古正在另一邊觀戰(zhàn),他也看到了此時斗法臺只有自己宗門的蘇狂一人,還以為真像是蘇狂說的那般,對方不敢上臺。
可是突然間,他的眼神一凝,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接著便望向了在他身旁的青木宗宗主元真一眼,然而此時元真老神自在,一臉的風(fēng)輕云淡。
下一刻,斗法臺的禁制被激發(fā),將千丈方圓的巨大斗法臺籠罩了起來。
蘇狂顯然有些發(fā)蒙,因為禁制被激發(fā),就意味著比斗的二人已然就位,可以放手攻擊了。
然而,整個斗法臺上,除了他自己之外,分明再無一人。
臺下的觀眾們也覺察出了不對,紛紛涌向了這里的斗法臺,這也導(dǎo)致了其他三組的比斗竟然無人觀看了。
酒瘦此時已經(jīng)來到了李秋身邊,輕輕拍了拍李秋的肩膀,然而李秋竟然仿佛根本感覺不到,兩眼緊緊盯著臺上。
然而,即便以他強大的神識掃視過去,卻仍然無法感覺到另外一人的存在。
可見,其人的納影藏識的本事有多么強大了。
而這時,就算是傻子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蘇狂也從宗主的眼神之中明白過來,直到自己的對手隱匿了身形,而且自己根本就發(fā)現(xiàn)不了。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將他的大胡子濕的一綹一綹的。
就在這時,裁判開口大聲警告,若是再不動手,過了一刻鐘的時間限制,便會判定雙方皆負(fù)。
蘇狂終于忍受不了這種無形的巨大壓力,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七柄陣旗來。
七柄陣旗皆為明黃色,被蘇狂按照一、二、三、一的陣型布置到了四周,他則站在最最后面一柄陣旗的位置上。直到此時,蘇狂的臉色才緩和下來。
這個陣法乃是天心宗的不傳之秘,叫做“大衍伏魔陣”,只要激發(fā),變化萬千,無人可以與之對抗。
這陣法原本是蘇狂打算在跟對手比斗時,突然布置出來困人的,可是眼下的情形由不得他不小心,所以這個時候,這個“大衍伏魔陣”則變成了“大衍金剛陣”,成了保護(hù)自己的陣法。只要對方破不了這陣法,自己就會立于不敗之地。
這陣法最神奇的地方在于,可以自行感應(yīng)周圍的靈氣波動,在遇到危險之時,便可以自行激發(fā)……
嗡——
陣法顫抖起來,七柄沒入地下的陣旗突然浮現(xiàn)出來,每柄皆化為七柄,共七七四十九柄陣旗,隨后陣旗便化為一層金色的光罩將蘇狂籠罩保護(hù)了起來。
蘇狂不用想就知道,這是對手靠近了自己,要向自己發(fā)動突襲了。
然而下一刻,又是一柄陣旗化為了光罩,將蘇狂繼續(xù)保護(hù)了起來。
接著,是第三柄,第四柄……第四十九柄!
四十九層光罩如銅墻鐵壁將蘇狂護(hù)了一個密不透風(fēng)。
蘇狂臉色陰沉。
自打他祭煉好了七柄陣旗,學(xué)會布置“大衍伏魔陣”以來,他還從來遇到過所有陣旗皆化為金剛罩來保護(hù)自己的情形,有此可見對手的威勢給陣法本身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一刻鐘馬上就要到了。
虛空之中一陣劇烈的靈力波動,緊接著一團金黃色的火焰猛然竄出,半空中驟然化作一只巨大的鳳凰鳥,啼叫一聲便朝著大衍伏魔陣沖了過去。
噗、噗、噗……
四十九層金剛罩被鳳凰鳥幾乎瞬間洞穿,在后面的蘇狂馬上就要被鳳凰鳥吞沒的時候,卻瞬間停住了,只在蘇狂的頭頂盤懸著。
下一刻,虛空中震顫了一下,顯露出了一個魁梧的人來。
只見這人虎背熊腰,像是一個力士,頭發(fā)和眉毛皆為火紅色,一雙環(huán)眼就像一只豹子,眼神中卻頗為純凈,像是不經(jīng)塵世一般。
天心宗宗主蕭古眼睛猛地一瞪,像是看到了神跡,他再三擦了擦眼睛,這才確認(rèn)眼前的這個小子,竟然是一個天靈根!
隨后,其他六宗宗主皆震驚不已,都將眼光看向了元真。然而元真卻閉目養(yǎng)神,此時竟然像是睡著了。
天靈根,青木宗竟然有一個天靈根的弟子,而且馬上就要結(jié)丹了。
好個青木宗,好個元真,竟然將此事隱瞞地如此徹底??磥泶舜味贩ù髸?,筑基境的頭名非青木宗所屬了。
“好一招‘鳳凰涅槃’,元真,我跟你賭一萬高階靈石,這一式絕對不是你教他的。你最多會個三昧真火而已?!碧煨淖谧谥魇捁懦鲅缘?,他與元真認(rèn)識了幾百年了,對于元真的法術(shù)底細(xì)非常了解。
“自悟,自悟而已。這小子天賦異稟,自己悟出來的,難道不行嗎?”元真緩緩睜開了眼睛,慢條斯理的說道。
清微閣閣主素心亦嫻道:“怪不得前些年師傅對我說‘紫氣東來,墜入坎震’,原來說的就是有天靈根入了青木宗之事?!?p> 佛宗空明大師雙手合十道:“我佛憐憫,青木宗如今有天靈根出世,乃我正宗之興事,相信不久,青木宗又會有人結(jié)丹而成,化嬰有望了。”
元真聽到這一句,頓時笑得合不攏嘴,謙虛道:“哪里哪里,廣灼雖然資質(zhì)不錯,但是初出茅廬,還賴各位前輩多多提點于他……”
靈寶宗宗主厲如海受不了元真這般虛偽的樣子,冷哼一聲道:“哼,提點?哪里需要我們提點。年紀(jì)輕輕就已經(jīng)使出了鳳凰涅槃之火,等到了金丹境,別說是三昧真火,就算是傳說中的九昧真火,對于這小子來說也不再話下?!?p> 元真知他眼紅嫉妒,話中夾槍夾棒,可越是這樣,元真心中越是受用。也不與厲如海計較,與其他宗主閑聊起來……
“二弟,真的是你!”李秋頓時驚叫出聲。
此人正是李秋的結(jié)義兄弟,李灼。因為此時已然是筑基境末期,所以按照青木宗的輩分,加個廣字,被稱作李廣灼。
李灼朝著李秋這里看了一眼,眼神中滿是促狹,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不過隨即又恢復(fù)了嚴(yán)肅之色,無情地看著對面的蘇狂,仿佛只要對方有異動,便會讓鳳凰鳥將其燒成灰燼。
蘇狂一則被李灼威勢所壓,二來那火鳳凰鳥就在頭頂咫尺,極為熾熱,這讓蘇狂臉上、身上的汗水如雨水般落下,像落湯雞一般,衣衫盡濕;再迎上李灼的一雙豹眼,終于再也支撐不住,啪地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說了聲:“我認(rèn)輸!”
于是便有裁判上臺宣布,本場比斗青木宗李廣灼獲勝。
李秋哪里顧得了其他,見禁制撤去,猛地躍上斗法臺,將李灼狠狠地抱住,直勒得李灼氣都喘不上來。
“咳咳咳,大哥松開些,我快要憋死了?!崩钭期s緊拍打著李秋的肩頭,讓他放松一些,免得自己沒被陣法困死,反而被李秋勒死了。
李秋只當(dāng)沒有聽見,只是緊緊抱住了李灼,非常害怕再次失去了李灼的消息。
直到裁判過來攆人,說是再待在臺上就耽誤了下一輪的比斗,這才讓李秋松開了李灼。
然而李秋雖然不再抱住李灼,手卻緊緊握住了李灼的手腕,一絲也沒松開。
李灼看著自己的大哥對自己思念如此之深,一時間也是百感交集,眼眶不禁紅了起來。
清微閣那邊,翠琴小小好奇的看著這一幕,與三里姝媚、水佩風(fēng)裳在一旁猜測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那個長得虎背熊腰的紅發(fā)男子與李秋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與此同時,靈寶宗的薄恨、左丹青、邢遠(yuǎn),神霄宗的風(fēng)奿兒、元吹歌,乃至長春宗的文春和都看到了這一幕,紛紛猜測這人到底是誰。
一個天靈根橫空出世,本來就引人注目。更何況這個天靈根還與自己熟悉之人很熟悉,所以,好奇即使難免地了。
李秋此時緊握李灼手腕,眼中已經(jīng)灑下淚來,他的嘴中哆哆嗦嗦地,來回只有一句話:“二弟,二弟……”
李灼也流淚道:“大哥,大哥……”
酒瘦這時走了上來,拍拍李秋肩膀道:“李施主,且穩(wěn)一穩(wěn)心緒,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
李秋這才驚醒,卻將虛天梭取出,又將李灼拉到了梭上,朝著遠(yuǎn)處破空而走。
兩人再次來到此前李秋曾與和尚喝茶的雪山上,暢聊起來。
“二弟,為何這么些年一直不見你的行蹤?”
李灼嘆息道:“大哥,我多少次想要去找你,可是師傅將我洞府施了禁制,不讓我出門一步。一直教我各種法術(shù),說是不煉成鳳凰涅槃之火,我就永遠(yuǎn)出不了洞府。好在不久前我終于悟得了此法,師傅這才放我出山?!?p> 李秋接著問道:“你的師傅是誰?是五峰主中的哪一個?”
說道這里,李灼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情道:“這個……大哥,你別怪我,師傅不讓我說。”
李秋點頭道:“好,那我便不問了。你既然習(xí)得一身威力絕倫的神通,想必你師傅也是驚才絕艷的人物?!?p> 接下來,李秋又將這么多年發(fā)生的事情,給李灼講述起來。
李灼則是由于被關(guān)了這么多年,對于外界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因此聽得很認(rèn)真。
“……王鎖被他師傅改了名字,現(xiàn)在叫做王頊了。斗法大會之所以沒來,是因為他正在閉關(guān),我估計等我們回到青木宗,他應(yīng)該也筑基成功了?!?p> “……十幾年了,我一直不敢回家,就是因為一直沒有你的消息,我擔(dān)心我若是自己回去,泉水叔叔、嬸嬸若是問起你來,我不好回答,便一直拖著……”
“對了,斗法大會結(jié)束之后,宗主給了我十年的大假,我欲往東海游歷,不知你可愿意同去?”
李灼一怔,他的臉上浮現(xiàn)出向往的神色,不過轉(zhuǎn)瞬間變灰暗起來,有些無力地說道:“真想去啊,不過,我估計師傅是不會同意我遠(yuǎn)游的?!?p> 李秋便有些失望,不過他立刻安慰李灼道:“沒事,正所謂‘嚴(yán)師出高徒’,你師傅也是為了你好。你既然能夠出地來,我們將來見面的機會多的是,以后想法再一起出去就是。”
這時候,李秋想起一事,便問李秋道:“既然你已經(jīng)得到師傅允許出來,為何不提前過來找我?”
李灼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哎,這是宗主的主意,他說讓我務(wù)必隱藏好行蹤,在斗法大會上好讓其他各宗大吃一驚,殺一殺他們的威風(fēng)……”
李秋聽李灼這么說,再想想元真的喜好臉皮的性格,便明白這么做的確符合元真的一貫作風(fēng),便也苦笑起來。
此時,一處山峰上,一顆青松上的積雪隨風(fēng)而動,緩緩的飄落下來。
李秋便朝著那里望了過去。
與此同時,李灼起手掐訣,朝著那里衣袖一揮。
李秋口中“且慢”還沒有說出口,一束白熾的火焰如同利箭一般激射過去,剎那之間,那處山峰頂端上的巨石“嘭”地一聲炸裂開來,青松也被炸成了數(shù)段,積雪滾滾而下。
“哎呀”一聲,一個女子的驚呼聲傳了過來,似乎從山崖上跌落了下去。
緊接著她似乎被接住了,一時間氣喘吁吁地。
李秋趕過來時,看到的正是這幅場景。
李灼此時也趕了過來,大聲喝道:“什么人在這里偷窺……你是……”
李秋嘆了口氣道:“林琪兒,你怎么來了,不是讓你好好養(yǎng)傷嗎?青青,這是怎么回事?”
原來剛才在此處山峰后,林琪兒與青青正在偷聽兩人談話,卻被李灼以為是心懷不軌之徒,在偷聽他們的談話,便使出了法術(shù)。
青青自然是認(rèn)得李灼的,只是想不到李灼的修為竟然如此高深,那普通的熾火術(shù)在他施展之下速度竟然奇快無比,猝不及防之下,才差點傷了林琪兒。
于是趕緊上前,對李秋解釋了一番。
原來,林琪兒在東君島傷好之后,閑得實在無聊,便想著去斗法大會尋找李秋,青青一開始拒絕了她,奈何林琪兒始終堅持,青青也考慮到此人與公子好像有些說不清的關(guān)系在里面,同時又擔(dān)心她在半路上身體出現(xiàn)什么差池,于是只好親自護(hù)著她來到了神霄宗。
兩人的路線與李秋正好相反。她們兩個是從東君島出發(fā),一路向西,過狼馬山和熱海之后,再次折向南方,因此一路上并沒有遇到一個八大宗門里的修士,倒也順利地到了此地。
至于為何會躲在山峰后面,則是林琪兒想給李秋一個驚喜罷了。卻不料差點被李灼所傷。
李秋無奈地?fù)u搖頭,將李灼介紹給了兩人。又將兩人介紹給了李灼。
“二弟,這是林琪兒,是我的……至交好友。這是青青,是我的侍女?!崩钋镆灰唤榻B道。
此時的林琪兒又換回了自己最愛穿的綠衣。明眸善睞,秋水剪瞳,柳葉眉如鴻雁在飛,瓊鼻小巧可愛,薄薄的嘴唇緊緊抿著,此時對著差點傷了自己的始作俑者,她狠狠地瞪了李灼一眼,而即使是在生氣時,林琪兒的眼睛也如同晚上皎潔的月光。
李灼多看了幾眼,見對方生氣了,連忙拱手連連道歉。
李秋又道:“這里距神霄宗太近了,你們來此怕是會被人看見。我晚上還是要回居所的,你們兩個……”
青青道:“這個公子倒是不用擔(dān)心,我們找一處僻靜之處,挖個山洞即可棲身。只是青青是否需要繼續(xù)待在這里保護(hù)林妹妹,還是說我即刻回去看守門戶,還請公子示下?!?p> 李秋想了想道:“這里筑基境弟子眾多,林琪兒倒是容易藏身。但是你卻不容易隱蔽。這樣吧,晚上的時候,你便在山洞中護(hù)她,白天的時候我在谷中照顧她就是,等到斗法大會結(jié)束,我們一起趕往南海就是。”
青青立刻蹲禮道:“是。如此,我便先于林妹妹走得遠(yuǎn)些,明日里我便將妹妹送到這里,屆時公子接手照應(yīng)便是?!?p> 李秋點頭稱好。
林琪兒還想要再跟李秋多說幾句話,李秋道:“天色不早,你剛才又受了驚,先去找個地方好好歇息一番,明日我接你去看斗法大會?!?p> 于是青青便帶著林琪兒先離開了。
望著兩人慢慢消失的背影,李灼問道:“大哥,你何時會有個侍女了,這個林妹妹你又是如何認(rèn)識的?”
李秋道:“說起這些來,話可就長了。以后我再跟你慢慢講。天色不早,咱們先回居所去,明日畢竟還有比斗。好,好啊。若是泉水叔看到你今日的成就,定然會喜不自勝?!?p> 李灼眼眶立刻紅了,輕聲道:“還是我不孝,離家十幾年都不曾回去?!?p> 李秋笑道:“你師傅讓你清修,又何嘗不是希望你能早證大道呢。等到大會結(jié)束,咱們先回天柱山一趟,看望家中父母再說?!?p> 李灼便連連點頭稱好。
隨后兩人便回到了居所。
而此時,原本可供十幾個人居住的地方,幾乎所有的青木宗弟子都聚過來了。不但如此,就連其他宗門都來了不少人,將個居所堵得水泄不通,都只為一睹天靈根英容。
李秋原本以為可以在居所里根李灼多聊幾句,看到這個架勢,知道是不可能了。便低頭根李灼交代了幾句。
隨后李灼便御劍飛離了這里,去了原本藏身的秘密住處。
其實,就是宗主元真居住的地方。在那里,一般的弟子是不能進(jìn)入的。
周圍的人看到天靈根離開了,也就慢慢的散去了。
只是酒瘦、翠琴小小、薄恨與風(fēng)奿兒幾個并沒有離開。
李秋便引著他們到了后山的涼亭,在那里跟他們講起了李灼的來歷。
翠琴小小頓時目瞪口呆道:“啊呀,你們一個村子里竟然出了三個有靈根的人,其中一個還是天靈根,真是了不得?!?p> 風(fēng)奿兒則說道:“李秋師兄,這么說來,你的二弟李灼剛進(jìn)入青木宗,便被藏了起來。然后由某位師傅親自教導(dǎo)。直到今天才放他出來,參加這斗法大會嗎?”
李秋點頭道:“正是。”
薄恨不解道:“可是這么做,除了能夠嚇別人一大跳外,又有什么意義呢。若是當(dāng)時不把他藏起來,而是與李秋一樣,到處游歷、斗法,想必此刻不但斗法經(jīng)驗豐富,就是結(jié)丹了也說不定?!?p> 酒瘦道:“青木宗的心思,我倒是能夠猜到幾分。我與李秋施主相識與詭異空間內(nèi),后來歷經(jīng)數(shù)次大戰(zhàn),其中的危險程度,可以說險到毫巔。青木宗好容易得到一個天靈根,豈能容許輕易折在外面。還是留在宗內(nèi),讓其將修為提升上來,有了自保之力后再放出去,這樣做更加保險一些?!?p> 小小道:“哎呀,被關(guān)在宗門里十幾年都沒有出來,若是我的話,早就憋悶死了。虧他忍得住。”
李秋笑道:“非是李灼他能夠忍得住,聽他說,他的師傅在他的洞府內(nèi)施加了禁制,不煉成‘鳳凰涅槃之火’,便根本出不來?!?p> 小小道:“什么‘鳳凰涅槃之火’?沒聽說過,難道比三昧真火、南明離火、九幽燈火還要厲害不成?”
風(fēng)奿兒之前一直待在宗里,遍覽古籍,對此倒是了解了一點。便說道:“小小,你不修習(xí)火五行法術(shù)不要亂說。三大神火為何這么出名,是因為修真者們隨著修為的提高,都可以修習(xí)的。比如說三昧真火,只要修士到了金丹境,大多都可以學(xué)會和施放,并不是說這世間只有這三種火焰了。還有很多神火,比如說太陽真火,據(jù)說只有三足金烏才能施放;六丁真火據(jù)說是某些絕品鼎爐自帶的神火,專門可以用來煉丹;太陰真火,則是專門對付元神、神識之火,還有九天神火,紫薇天火等……只不過這些火焰世上難以遇到罷了。”
小小翻了翻白眼道:“奿兒姐說了半天,也沒有告訴我,什么是‘鳳凰涅槃之火’?!?p> 風(fēng)奿兒掩口笑道:“你倒是能搶話。這‘鳳凰涅槃之火’,據(jù)傳是鳳凰族的本命之火,非天靈根難以煉得。我從古籍上看到過,但是語焉不詳,我記得上面說,這火練到最后,可以將肉身化為鳳凰,此后不死不滅,非常厲害?!?p> 小小“嘖嘖”幾聲,震驚不已,像是聽天書一般,道:“師傅曾經(jīng)告訴過我,我的五雷天心正法乃是時間威力最大的毀滅法術(shù),可是跟這個‘鳳凰涅槃之火’相比,突然覺得也不怎么樣?!?p> 風(fēng)奿兒道:“兩者根本無法比較。雷乃天道,本就主殺伐毀滅。而鳳凰涅槃原本就象征著重生。兩者一個代表毀滅,一個代表生命,所以不同?!?p> 小小又道:“我倒是不怕他的火,但是今日里他何時上的斗法臺,我竟然一點也感覺不到。不知他的納影藏識的神通,是怎么煉成的,為何如此厲害?!?p> 李秋聽到這里,也點了點頭。他確實也沒感應(yīng)到李灼何時上的斗法臺,不僅如此,那時禁制被激發(fā)后,他在斗法臺上掃視了好久,都沒有發(fā)現(xiàn)李灼的存在。
風(fēng)奿兒笑道:“這就是‘鳳凰涅槃之火’的厲害之處了。當(dāng)修習(xí)者不攻擊時,身上便不會出現(xiàn)靈力波動。普通的神識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除非他要做出攻擊動作,這時候因為有了靈力波動,他才可能被發(fā)現(xiàn)。當(dāng)然,這種神通也只有天靈根修習(xí)后才可能會出現(xiàn),普通人修真者一來修習(xí)不了‘鳳凰涅槃之火’,也就根本無法達(dá)到此種納影藏識的神通了?!?p> 薄恨道:“天靈根!想不到我今生還能遇到這樣的靈根?!?p> 李秋聽到這里則低下了頭,他是天拙根,與李灼正好是兩個極端。
酒瘦笑道:“我佛慈悲??磥磉@次的東海之行,隊伍又要再增一人了。”
小小眨了眨眼睛,突然明白過來:“秋哥哥,李灼也要跟我們一起去東海嗎?”
李秋道:“李灼并沒有立刻答應(yīng),他說要稟明師傅,他師傅答應(yīng)后才能出來。”
笑笑“哦”了一聲,道:“為什么天下的師傅管教自己的徒弟都這么嚴(yán)厲,出個門還要請示?!?p> 酒瘦道:“那可是天靈根。說是青木宗的鎮(zhèn)宗之寶都不為過,哪能輕易讓他出宗冒險?”
眾人又在涼亭中說了一會話,眼看天色不早,明日大家又各自要上場,便回去休息了。
次日一早。
此時天還沒亮,李秋便去了雪山那里,將林琪兒接著到了斗法場。
他專門給林琪兒準(zhǔn)備了一定斗笠,林琪兒又將面紗戴上,再戴上斗笠,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出她是哪個宗門的弟子。而且在場的女修之中,戴面紗的確有不少,她這么打扮都是并不顯得突兀。
李秋今日上午有一場,對方是長春宗的人,名字叫做楚離。
李秋不由哈哈笑了起來。
這個楚離,正是當(dāng)時在長春宗中,幾次三番想要對子頊和子樂使用搜魂術(shù)的人,為人陰險,不是好人。
而等到李秋與他上場之后,李秋便沒有任何客氣,隔五六百丈距離,便施展金藤術(shù),將楚離從斗法臺上狠狠地橫了一鞭子,將其直接擊落到了場下。整個時間不到兩個呼吸。
對此,長春宗沒有任何不滿。畢竟上次獨斗十三筑基境的前例就擺在眼前,楚離落敗,并沒有出乎任何人的意外。
然而場下觀戰(zhàn)的煉氣弟子,特別是青木宗弟子看到后,都激動的大喊起來。場面一度非常混亂。
最后,這混亂的場面,被宗主元真非?!皭琅钡貕毫讼氯ァ?p> 李灼的比斗則在下午,對陣靈寶宗邢遠(yuǎn)。然而不出任何人意料,李灼一招鳳凰涅槃之火便將邢遠(yuǎn)擊落臺下,順便還損壞了他的巨闕飛劍。
另外,翠琴小小、酒瘦、風(fēng)奿兒的比斗也在有序進(jìn)行,皆勝出。
十幾日很快便過去了。
在這期間,李秋“不幸”敗給了清微閣的翠琴小小,卻勝了酒瘦和尚,最終排名第三。
最后的頭名將在翠琴小小和青木宗的李灼之間進(jìn)行角逐。
其他人的排名,分別為:
第四名,酒瘦,佛宗。
第五名,風(fēng)奿兒,神霄宗。
第六名,寒策,正一宗。
第七名,燕背塵,天心宗。
第八名,左丹青,靈寶宗。
第九名,文春和,長春宗。
第十名,元吹歌,神霄宗。
很快便到了翠琴小小和李灼比斗的時辰。
當(dāng)兩人來到斗法臺,周圍禁制激發(fā)的時候,讓所有目瞪口呆的事情發(fā)生了:兩個人的身形都消失不見了。
不僅如此,場下的觀眾使用神識進(jìn)行搜查的時候,卻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任何一個人的蹤跡。這讓他們不僅大驚失色。
翠琴小小那神出鬼沒的隱形神通,李秋經(jīng)歷過多次,因此并沒有大驚小怪。事實上,連他都無法發(fā)覺小小的行蹤,場下的其他人就更加難以發(fā)現(xiàn)了。
兩人幾乎同時消失在了斗法臺,而只是過了一息時間,幾乎又是同時間,兩人朝著對方開始瘋狂攻擊開來。
一個由紅、黃、綠、藍(lán)、白五道閃電糅合而成的球狀閃電朝著一處虛空撲了過去,而于此同時,另一處虛空中,一個巨大的金黃色鳳凰尖唳一聲,朝著閃電球迎了上來。
鳳凰撲到了閃電上,像是餓狼撲倒了麋鹿,想要要將其大卸八塊。
閃電擊到了鳳凰上,似乎石碾滾到了核桃,想要將其壓成碎渣。
轟——,閃電炸裂,火焰飛翔。
兩者最終同時煙消云散。
閃電再起,鳳凰又飛。
雙方各自連續(xù)施法了十余次,不分勝負(fù)。
此時,正在觀戰(zhàn)的青木宗主元真“咦”了一聲,對著清微閣閣主素心亦嫻笑道:“閣下的高徒果然厲害,五雷天心正法能夠在筑基境便可以做到瞬發(fā)的地步,實在是后生可畏啊。”
素心亦嫻同樣笑道:“宗主實在是謬贊了,小小只是誤打誤撞悟得了一點天道,與貴宗的天靈根弟子相比,實在是不值一提?!?p> 元真“哈哈”大笑了幾聲,像是極為受用這話,便不再多言,耐心地觀看臺上的斗法。
小小連續(xù)施放十余次五雷天心正法,看到無法建功,便果斷放棄了繼續(xù)施展此法。停下來思索了一刻,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跑到斗法臺中央位置,就那樣不管不顧的盤腿坐了下來。
李秋此時也弄不清楚小小這是到底要做什么,更不用說,正在觀戰(zhàn)的風(fēng)奿兒、酒瘦和薄恨了。
場下的觀眾們也都蒙了,還以為是小小體內(nèi)靈力不支,所以才會坐下恢復(fù)靈力。
而遠(yuǎn)處的李灼看著這一幕,似乎明白這是對方在準(zhǔn)備施展更大威力的法術(shù),便立刻再次施展鳳凰涅槃之火,朝著小小攻了過去。
就在火鳳凰快要撲到小小身上之際,小小頭頂?shù)奶摽仗?,一道閃電猛地?fù)粝?,將火鳳凰徹底打散了。
隨后,第二道閃電,第三道閃電,第四道閃電……
無窮的閃電從虛空中擊落下來,慢慢地向著斗法臺的四周擴散開來。
而李灼則被迫向后退避,這時候,幾乎整個斗法臺都被不斷降落的閃電所占據(jù)了。
這是……風(fēng)暴天雷海!
李秋一臉震驚地望著斗法臺,隨后當(dāng)他看向不遠(yuǎn)處的酒瘦、風(fēng)奿兒與薄恨時,都從他們眼神之中看到了震撼之色。
想不到天真爛漫的小小,竟然可以將風(fēng)暴天雷?;没搅硕贩ㄅ_上,真是天縱之才啊。
李灼這一次遇到麻煩了。
若是他曾經(jīng)去過風(fēng)暴天雷海,嘗試過其威力,便可以慢慢地通過閃電上、下端的威力大小來試著破除斗法臺上的閃電之威。
然而,他沒有去過。更不知曉其中的奧妙。
所以李灼決定來一個以力破巧。
十丈高的巨型火焰鳳凰騰空而起,頓時將整個斗法臺映照的分外明亮,場下眾人不禁瞇起了眼睛。
隨后,鳳凰朝著穩(wěn)坐在閃電海洋中央的翠琴小小轟殺過去。
鳳凰所向披靡,所過之處,閃電皆被席卷一空,眼看就要將小小吞噬,卻不料從地上豁然升起了一股巨大的龍卷風(fēng),將到來的巨型火鳳凰吹得旋轉(zhuǎn)起來,幾個呼吸過后,火鳳凰便被吹散了。
而那些閃電瞬間卷土重來,再次覆蓋了整座斗法臺,逼得李灼根本無處可藏,生生地挨了數(shù)道閃電雷擊。
無奈之下,李灼只好再次施展火鳳凰,吞噬掉周圍的閃電,以保護(hù)自己不受傷害??墒侨绱艘粊恚撵`力消耗的飛快。
當(dāng)然,小小靈力消耗的速度更快。
兩人似乎都明白了這一點,開始比拼起靈力來。
首先靈力不支的,是小小。
當(dāng)周圍的閃電數(shù)量明顯下降時,李灼頓時大喜,剛要再次施展火鳳凰,卻見對方從儲物袋不慌不忙地取出了兩顆高階靈石,啪地一聲捏爆,瞬間便將體內(nèi)的靈力恢復(fù)了七八成。而落在李灼頭頂?shù)拈W電頓時再次密集起來。
高階靈石,雖然李灼也有一些,但是一向是被他當(dāng)做寶貝的,輕易不舍得用?,F(xiàn)在看來不用是不可能了。
于是他也捏爆了一枚,將體內(nèi)靈力恢復(fù)了一半。
然而他這么做的后果,卻被小小敏銳的捕捉到了。如此心疼高階靈石,就說明身上的高階靈石不足。
于是小小一邊瘋狂的催發(fā)閃電降落,一邊取出了四顆高階靈石放在手里快速恢復(fù)靈力。
數(shù)量突然暴增的閃電瞬間將李灼淹沒在了其中,場下眾人甚至聞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
李秋自然知道李灼此時沒事,正在拼命抵抗擊落下來的閃電。然而,李秋也知道,李灼已是黔驢技窮,落敗是遲早的事了。
果然,再次將兩枚高階靈石捏碎之后,小小得到了大量的靈力補充,將閃電催發(fā)的如同暴風(fēng)雨一般,場下的觀眾此時根本看不到兩人的身影了。
李灼無奈,雖然心疼高階靈石,也只好再拿出一枚來,剛要將其捏碎恢復(fù)一下體內(nèi)的靈力,卻不想腳下一股颶風(fēng)猛地竄出,將其裹住飛快的旋轉(zhuǎn)起來。
巨大的颶風(fēng)甚至將李灼手中的高階靈石都甩到斗法臺上,而于此同時,他的頭頂上,一個巨大的五雷天心正法正在生成,只要等到他在颶風(fēng)之內(nèi)稍稍堅持不住,便會被小小激發(fā),將李灼轟成外焦里嫩的烤魚。為什么說是烤魚,因為小小最愛吃烤魚了,她想道。
而就在此時,臺上的元真突然出聲對清微閣閣主素心亦嫻道:“閣下高徒手段高明,李廣灼不是對手,我這里替他認(rèn)輸便是?!?p> 素心亦嫻怔了一下,旋即明白,這是元真擔(dān)心天靈根弟子有個閃失,便點點頭,沖翠琴小小傳音道:“小小停手,李灼已認(rèn)輸?!?p> 剎那間,雷消,風(fēng)輕,云淡!
于是立刻有裁判上臺,宣布清微閣的翠琴小小,贏得了本次斗法大會筑基境第一名。用下面修士的話來說,就是“金丹以下全無敵”。
其實,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來,青木宗的天靈根弟子李廣灼,敗就敗在斗法經(jīng)驗缺乏上。
從他疼惜自己的靈石上,便可以窺見一二。
另外,其實只要他堅持使用靈石恢復(fù)靈力,然而不停的使用火鳳凰鳥去轟炸位于閃電中央的翠琴小小,未必沒有得手的可能。
或者,他也可以施展白熾術(shù),利用其速度極快的特點去攻擊翠琴小小,應(yīng)該也能收到奇效。
關(guān)于這一點,李秋也覺得大有可能。要知道,李灼施放的白熾術(shù),就連青青這樣的金丹境都來不及阻止。
可惜,太可惜了。
這是宗主元真的想法。原本想要將李灼推出,起到奇兵之效。然而常年關(guān)在洞府之中,雖然修為增長快速,可是斗法經(jīng)驗缺乏的弱點,最終還是限制了李灼的修為。
看來今后要向此處傾斜一下,特別是考慮一下讓他出外歷練的事了。
可愛拽拽
偉大的中國人民,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