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節(jié):意義
蘇荷回了城主府,沒有去見江鯉,而是回到了她的房間,拿出了那本到諾曼后就開始記錄的,寫滿了猜測與推論的日記,找到了有關(guān)罪民的那一頁,上面已經(jīng)用思維導(dǎo)圖的方式做了幾條對罪民這個稱號的來歷推測。
罪民,這兩個字放到人類社會,應(yīng)該是叫做罪犯才對。顧名思義,肯定是犯了罪的才會被這樣稱呼的。可這是“靈境”,宣布有罪的肯定不會是法官,罪犯的也不是人類,那么就只有一個解釋,把醴族定罪的法官肯定不是凡人,有可能就是天道。那么假設(shè)就是天道,用簡單的三段論推理,天道給醴族定了罪,醴族是妖族,可推出的,大概就是天道的旨意就是妖族的法律這么個概念。
想到法律,蘇荷就想起來一種刑罰,叫做剝奪政治權(quán)利,其中包括了剝奪選舉權(quán)和被選舉權(quán),是指剝奪罪犯參加法定活動的權(quán)利。一般是在犯有叛國或是間諜罪等極其嚴重的罪過時才會被法院這樣的判處。
那么,這就又說不通了,梅茨納說她是罪民,山神也說過她師傅是罪民,既然她們都是罪民,醴族眾人也都脫不了關(guān)系的,全族同罪且不受法律保護,就說明這罪過必然不小,這樣的醴族會被妖族接受嗎?這放現(xiàn)實應(yīng)該是形同叛國大罪吧。如果醴族是這樣的情況,按理說她是連參加族斗的資格都沒有才對啊。
醴族眾人是罪民,他們在世人的眼中就是壞人。蘇荷認為,世間一切都是有因果聯(lián)系的,沒有憑空來的愛,也沒有憑空來的恨,她只是一個凡人,本身沒有什么優(yōu)點,一群壞人為什么要對她這么好?原因肯定不會是因為她本身,那么就只剩下一個解釋,就是她的存在得來不易。
所以,她去見江鯉后開口第一句就是:“師傅,為什么徒兒不是罪民?是不是您或是醴族做了什么?”
江鯉聽到這個問題后,笑呵呵的摸了摸她的頭,然后說道:“你當(dāng)然不是罪民啦,村里為了幫你洗白,可是花了大把的力氣,你怎么會突然想到這個問題呢?”
蘇荷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徒兒想知道洗白的具體經(jīng)過,還有今天有人說徒兒是不受妖族法規(guī)的保護的罪民。師傅,沒有天道眷顧的種族怎么生存的呢?是不是各個種族要比出個高低,輸?shù)囊环奖仨氁接沟节A得那一方去?徒兒要是輸了,是不是真的要轉(zhuǎn)到贏得那方的種族中去?。客絻翰幌腚x開您啊~!”說最后一句的時候,蘇荷抱著江鯉的腰,可勁的撒著嬌,她知道江鯉喜歡這樣的親近。
按梅茨納的話去問,果然師傅告訴了她許多眾族比拼的細節(jié),但蘇荷耳中,這并不是什么種族戰(zhàn)爭,而是種族合并的圖強之舉。
妖族內(nèi)斗的最終目的是為了促進種族進步,那么她猜想眾族相爭的最終目的,應(yīng)該也是為了強大,而附庸是為了匯聚眾族,壯大本族的力量,只是相爭的獎勵之一。
這算是一個十分龐大的任務(wù),強大的方向不明,但有四項路線是必須加強的,分別是種族資源,種族戰(zhàn)力,種族文化和種族傳承。
在蘇荷看來,資源就等于擁有的財力,戰(zhàn)力就等于國防力量,文化就等于薈萃眾族的精華,傳承就等于人口教育。
蘇荷聽完這四個條件差點哭出來,媽的整個醴族就她這一號人,怎么發(fā)展這四項?。吭趺纯赡芡瓿傻昧??
她這個時候終于悟了,原來村里就她一人不是她運氣好,選到了什么隱藏種族,而是她倒霉,她可能選到了全“靈境”初始實力最差,種族最弱的角色啦?。?p> 蘇荷為此足足憋屈了十分鐘。
看著久久無語的徒弟,江鯉開口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人自打一出生就注定了會有不同的成長環(huán)境,由不得你抱怨,關(guān)鍵只在于你敢不敢向生活挑戰(zhàn),開創(chuàng)光明的前途?!?p> 蘇荷聞言苦笑道:“可是徒兒現(xiàn)在能做什么?”
江鯉又道:“雙手空空,但你仍有一雙手,避人余蔭也不見得前途無憂,就算生來的條件再好,境遇也是因人而異,將來如何完全是事在人為。與其嫉妒別人不如想想你現(xiàn)在能做什么?!?p> 被說中心事,蘇荷心理別扭,倔強道:“師傅,徒兒只是個凡人,人生中既無悲劇也無喜劇,能做的只是把可以做到的事情做得更好,可是努力就能成功嗎?有時努力了還是會失敗的?!?p> “努力就能成功確是一句修飾了的謊言,但你光想著結(jié)果有什么用?努力不一定成功,但成功必須要你去努力。你對成功的定義也理解錯誤,成功代表的是你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你的心里會感到開心和滿足。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想要的?做成后能不能感到快樂?你回去好好想想吧?!?p> 師傅趕人,蘇荷就只好告退。
……
世信諾曼分部。
她到的時候,大堂內(nèi)已經(jīng)風(fēng)平浪靜,一點騷亂過的跡象都沒有留下。抬腳邁進智囊團的工作室,發(fā)現(xiàn)宵月一反之前工作狂的表現(xiàn),在陰暗的角落里抑郁的撐頭發(fā)呆。
掃視四周,塔菲爾不在,看了看他在這間屋里的辦公桌,上面的文件已經(jīng)堆了一尺來厚,對方似乎離開了許久。
蘇荷對正抱著一摞文件往塔菲爾辦公桌方向走的助理道:“芬科恩,宵月這是怎么了?塔菲爾呢?”
“不清楚,不過聽到特亞出事后就這樣了。”
“特亞怎么了?”
“她去研究院探查一處未知區(qū)域受了奇怪的傷,那里可能存在著什么要命的東西,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特亞很像受到了輻射傷害。”
“很嚴重嗎?”
“只是嘔吐,但這反應(yīng)是在她進去后不到十分鐘就開始的。”
在蘇荷生活的這個年代,只有百分之三的陸地面積可居住,剩下的地帶充滿了各種次生污染物,所以她對放射性污染的后果還是比較了解的,人受到污染一小時內(nèi)就開始出現(xiàn)癥狀的,基本上救不回來的。
可這是‘靈境’啊,應(yīng)該能治得好吧?蘇荷拍了拍芬科恩的腿道:“別擔(dān)心,諾曼的醫(yī)生技術(shù)高超,應(yīng)該可以治療好特亞的,我就不耽誤你工作了,你先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