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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說

第四十八 掙扎與歸處

不可說 初云臺 2880 2014-03-06 12:12:32

    凌然茫然的甩了甩頭:“什么……她,她死了嗎?”

  顏墨城沉默了許久,就在凌然開始覺得不自在時,他的聲音冷冷的響起:“死了的人是你才對吧?”

  凌然的胸口劇烈起伏著:“我是在后悔——我后悔我不該查這個案子!這是詛咒,我已經(jīng)警告過澄月——”

  “警告過她和她父親,你那個絕對不接認(rèn)識的人的單子的習(xí)慣?”顏墨城看著她;“這就是你想要逃避的東西嗎?”

  “你——調(diào)查我?”凌然被他看著,那么淡的眼神,卻讓人覺得自己正在被剖析的體無完膚:“你在這里訓(xùn)斥我又算什么?因?yàn)槲覜]能救得了顧澄月?你現(xiàn)在覺得我在為澄月的事情自責(zé)?!”

  “難道不是么?”顏墨城抿唇看她,看不出什么神色。

  “那我告訴你,你把我想的太好了——我只是在后悔查這個案子根本不可能為了別人的死自責(zé),我是天師,不是法師,我信的是命數(shù),生死皆天定,人力什么也改變不了——”

  她的話最終沒有說完,因?yàn)樗鋈桓械揭魂囇灒伳堑氖志o緊攬住她的腰,視線落入男子墨色的瞳孔中,翻騰的氣息忽然沉淀下來?!澳恪?p>  有一瞬間,凌然覺得自己受到了蠱惑,因?yàn)樗尤痪桶察o的任顏墨城將自己緊緊的禁錮在兩臂之間,隨后她就反應(yīng)過來此刻自己正處于絕不能容忍的弱勢地位,一拳打上了顏墨城的下巴!

  后者依舊一動不動,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她,動作卻是更用力了些,又不至于把她弄疼。

  他的視線仿佛有磁力一般,盡管凌然心里亂的無法思考,但她還是看著他……顏墨城的神色似乎與剛才比有些微的不同。平日里這樣沉默內(nèi)斂的人,發(fā)怒時暴風(fēng)雪般的犀利漸漸融化,而后是靜靜消失卻又似乎無時不在的……悲傷。

  “我不是因?yàn)轭櫝卧碌氖仑?zé)怪你。”顏墨城終于開口了,聲音低沉,似乎與往日不同。他一字一頓道:“凌然,我永遠(yuǎn)不會因?yàn)閯e人的事怪你,你需要看清自己現(xiàn)在悲傷消沉的樣子——不該是這樣的?!?p>  他聲音很輕,他們依舊保持著類似擁抱的姿勢,凌然下意識地低頭,下巴觸到他的肩膀,淺灰呢子大衣上一絲隱約的腥氣縈過鼻尖。

  “老板,你——”凌然一驚,剛想開口,卻被他打斷。

  凌然想,雖然談話時打岔的總是自己,但是其實(shí)顏墨城總是有更多的方法可以輕易打斷她。

  青年低頭,溫暖的呼吸滑過她的發(fā)間,凌然只覺得剛剛平緩下來的心臟又劇烈跳動起來。一瞬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便自然而然的沉默了。

  “凌然,怎么能輕易否決自己?你不是神,不可能救得了每個人,這和他們與你認(rèn)識與否無關(guān)。你只需做到問心無愧。”

  凌然把頭埋在他視線無法觸及的位置,沉默。顏墨城只聽得到她急促的呼吸聲,又過了一會,凌然推開了他。

  ——問心,無愧么……

  “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奇怪的話……”她別扭地轉(zhuǎn)過頭

  “那就當(dāng)我在自言自語吧?!鳖伳呛鋈惠p笑:“其實(shí)顧澄月沒事?!?p>  “啊,我知道了……什么!”凌然反應(yīng)過來,猛地瞪大眼睛,一把扯住顏墨城的領(lǐng)帶。

  顏墨城向后退了退,因?yàn)閮扇说纳眢w這樣一來都貼在一起了。

  “在你走神的時候,我已經(jīng)打了急救電話,顧澄月的身體很虛弱,但是沒有生命危險。”

  凌然愣了一會,然后飛奔過去查看。她一把抓起顧澄月的手腕,微微凝神——

  “真的沒事??!這不科學(xué)——”凌然驚喜的同時有些發(fā)愣:“那種狀態(tài)下,我覺得她的靈魂都要自燃了……”她茫茫然的回憶著當(dāng)時的場景,在顧澄月體內(nèi)的“周海燕”受到另一種外來的力量傾入,連累顧澄月的靈魂收到一種極致高溫的灼燒……

  “而且周海燕的靈魂也肯定不在她的身體里了……這么說,周海燕的靈魂是跑了,還是已經(jīng)……魂飛魄散了?”

  “難怪如此?!鳖伳呛敛灰馔猓骸皠偛盼胰タ催^,現(xiàn)在我們可以出去了?!?p>  “那種情況下,她們在同一具身體里,周海燕魂飛魄散了,澄城月的靈魂卻沒有什么問題……”

  凌然疑惑地看向顏墨城:“難道是被我最后說的——”

  顏墨城輕笑著聳了聳肩。

  “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周海燕的魂魄好好的……會那樣子?”

  “不知道。我奇怪的是,凌然,為什么你可以確定附身顧澄月的說是周海燕呢?”

  “啊……是這樣的,”凌然很高興終于有機(jī)會展現(xiàn)專業(yè)優(yōu)勢了:“這和玄學(xué)方面的常識有關(guān)的。民間關(guān)于附身的說法是:一個人的身體,除了本有的靈魂以外,還被其它的靈魂體所占據(jù)、依附的意思。附身其實(shí)挺不容易成功的。不然動不動死了的鬼魂都找個人附身,陰陽兩界就亂套了。根據(jù)我的了解,滿足三點(diǎn)比較容易成功。首先是附身者的法力高低,其次就是血緣了,最后是被附身者的不設(shè)防?!?p>  “顧澄月家的親戚關(guān)系我多少還是知道的。澄月的母親早先就過世了,在這個城市,除了她父親,應(yīng)該就只有她的姑姑周海燕了。她之前信息里不是就說一直睡覺什么的么?估計就是被徹底附身的先兆了,而這是周海燕死了以后才出現(xiàn)的狀況。從時間和人員來排除,似乎只能是周海燕了啊?!?p>  凌然欣喜地發(fā)現(xiàn),最近自己的推理能力真是突飛猛進(jìn)啊。發(fā)現(xiàn)顧澄月沒有大礙,立刻心情大好。

  “老板,老板?”凌然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在走神么?”

  顏墨城默了默。其實(shí)他剛才,真的是……難得一見地走神了。他們現(xiàn)在挨著墻壁坐著,其實(shí)兩人都挺狼狽的。與凌天師不同,顏墨城卻是個不管什么場合都能讓自己顯得“不狼狽”的人,坐在臺階上大衣下擺在地面上散開,生生有了種平日里沒有的不羈。

  凌然在看顏墨城,卻沒有注意到——他不動神色地走神……其實(shí)也在看她??粗癫娠w揚(yáng)地做出那些推理,看著她為顧澄月的事內(nèi)疚卻不肯承認(rèn),看著她的驕傲與飛揚(yáng)。

  顏墨城攬過她的肩,后者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任他摟著。

  “凌然,你記得我曾對你說——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人么?”

  她傾聽著他微沉的嗓音,心神一陣恍惚,茫然地點(diǎn)頭。

  “你一定想不到我當(dāng)時想說的其實(shí)是什么……”顏墨城輕笑。

  “你想說什么…………”茫然地抬頭。

  視線對上,四目相接。凌然覺得心跳更快了,下意識的轉(zhuǎn)移視線,然后——注意到……

  凌然驚愕地看著他,幾乎要跳起來:“啊啊,老板你耳朵紅了,臉?biāo)坪跻彩前。∧闶窃诤π呙????!?p>  顏墨城驀地抬頭。他們靠的很近,這時凌然才注意到,這家伙的心跳——似乎比自己更快!“而且……大冬天的你體溫也好高……“凌然擔(dān)心地踮腳摸他額頭:“……難道說——其實(shí)你是發(fā)燒了?”

  顏墨城沉默半晌,然后……默默地點(diǎn)頭。

  “我就說老板你怎么也不像會害羞的人啊……”凌然困擾地小聲嘟囔:“好丟人吶……我居然以為……”

  “但是為什么會發(fā)燒呢?”她自顧自地思索,疑惑的看向他。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因?yàn)槟闶軅?!”凌然拍掌,猛地站起來去扒他的大衣:“讓我看看怎么樣啊……我說剛才怎么聞到血腥味了!”

  顏墨城默默地由她折騰,心跳卻不動聲色地加快了。他第一次,由衷的感激凌然的腦補(bǔ)能力。

  ————————

  救護(hù)車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

  “你們——這里,是誰需要急救?”

  別墅的門是開著的,抬著擔(dān)架進(jìn)來的醫(yī)生們,視線在滿身是血卻面色紅潤生龍活虎坐在臺階上歡樂聊天的凌然顏墨城兩人和安然躺在地上的澄月身上打轉(zhuǎn)……而這時,凌然的爪子正在扒顏墨城的衣服,尷尬地停在空中。

  “她要!”

  “都要。”

  “你們,一個一個說?!贬t(yī)生擦了把頭上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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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語:顧澄月別墅事件結(jié)束!后面節(jié)奏會很緊湊,案情也會有很大的進(jìn)展,希望親們喜歡……以及臺子最近學(xué)校好忙,之前一天專業(yè)做到凌晨,所以最近只能吃存稿了……球收藏球推薦啦,坑品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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