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形容內(nèi)心的悸動,不敢相信卻又覺得本該如此,也許是渺茫的期待實(shí)現(xiàn)的太容易也太不易,寧辰遠(yuǎn)神色動了動,單腿跪到地上。
“如您所愿,陛下,這次,必定同你共建你所期望的炎陽國”“太好了,太好了”這樣的場面,牧羽不禁潤了眼角
骨月咧咧嘴,再也支撐不住縮到地上
“笨丫頭”
“丫頭”
身軀雖小,寧辰軒卻是一把將她穩(wěn)穩(wěn)抱在懷中,沖下觀望塔“牧羽,你先行一步,宣御醫(yī)到龍泉殿”
“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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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骨月從沉睡中醒來,身子沒什么力氣,嗓子還沒完全恢復(fù),隱隱發(fā)疼,她皺皺眉,想伸手,卻發(fā)現(xiàn)手不能動彈。
望去,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此刻正身處龍泉殿,抓住自己手的正是寧辰軒,他坐在凳子上,不過已經(jīng)趴在床沿睡著了。
骨月笑笑,慢慢抽出手,撐著床沿坐起身,手指輕輕拂過他玉白的小臉,皮膚竟光滑的讓人愛不釋手,這小子的皮膚可真好。
“你醒了”寧辰遠(yuǎn)端著藥走進(jìn)來
骨月縮回手嗯了聲“我睡多久了?”
“已經(jīng)第二天早上了,你猜自己睡了多久”
“哈~已經(jīng)這么久了”難怪腰酸背痛的
“那臭小子一直都在這嗎?”
寧辰遠(yuǎn)把藥遞給她“是啊,他一直守在床邊,不看到你醒來他不放心,讓他多睡一會吧,對了,身體好些了嗎”
骨月接過藥碗,看著黑呼呼的湯汁,小臉不由皺了起來“嗯,好是好多了,只是這個藥看上去很苦的樣子”
寧辰遠(yuǎn)眼角瞇了瞇“怎么,平時做事天不怕地不怕的,這會倒是怕起一碗藥來了,這藥是特治嗓子的必須得喝,放心吧,里面加了些蜜餞不苦的,再說,昨天軒兒都給你喂過兩次了”
“那時我不省人事的嘛,當(dāng)然沒感覺了”
聽到加了蜜餞,她小臉緩了緩,憋口氣,一仰頭便將藥汁一飲而盡,果然不是很苦,半響,唉~不對啊,她昏迷了喂過兩次藥?突然想到什么,便問道“呃~他怎么喂的?”
寧辰遠(yuǎn)戲虐笑笑,兩根指頭放到嘴瓣做個飛吻,輕輕吐出一個字“嘴”
骨月差點(diǎn)沒閃掉舌頭,臉上微微泛紅起來“當(dāng)著這么多人~他~”
“你還說呢,藥一進(jìn)你嘴里就都出來了,更別說下咽,看你臉色越來越蒼白,軒兒差點(diǎn)沒把所有診治的御醫(yī)給處死,我還沒見他為哪個人發(fā)這么大的火呢”
“哈,這么嚴(yán)重”臭小子果然還是很暴力。
“呵呵,逗你的,不過,這家伙還是一樣的任性吶,剛上任宰相,他就將所有事都扔給我了,頭疼”
這家伙講什么冷笑話啊,一點(diǎn)都不好笑“知道宰相大人了不起了,無所不能”
寧辰遠(yuǎn)輕嘆一聲“只是,對軒兒的事,我總是處理的一團(tuán)糟,所以這件事能化解,真要好好謝謝你”
“這有什么得,呵呵~”
“小骨月,你真的很堅(jiān)強(qiáng)很有趣,話說,你到底對大齡美男感不感興趣,我想,我能一輩子就愛你~”
話未說完,一記飛腿朝他踹過來,寧辰遠(yuǎn)輕松一閃,躲到一旁,
寧辰軒一臉怒氣地瞪著他“寧辰遠(yuǎn),你果然還是想找死,喜歡女人就回去看鏡子里的自己好了,你個死人妖”
死人妖?寧辰遠(yuǎn)瞇瞇眼“要我做宰相,就先改改你的狂妄自大的個性好吧”
“那又怎么,難道你想打架嗎”
“你這家伙,到底是因?yàn)檎l我到現(xiàn)在還是獨(dú)身一人啊,你長得一點(diǎn)也不像樂舞那樣可愛,知道我有多懊惱嗎”
“臭家伙,你還敢說,找死”
“臭小鬼,你敢這樣對你皇叔”
噼啪~啪啪~~
屋內(nèi),一大一小兩個男子打成一團(tuán),骨月狂汗一地,抽抽眼角,胡亂穿上鞋子,她冷哼一聲走出龍泉殿去,誰還她的嗓子啊~~
紫玉宮,骨月狠狠地吃著飯菜,那兩個臭家伙,她的辛苦就換來這樣的結(jié)果嗎,可惡。
牧羽瞪大眼看她像跟飯菜有仇似得狂咽,吞了口口水“我說你倒是慢點(diǎn)吃啊”
扒完最后一口飯,骨月將碗往桌上一砸“牧羽,我要出宮”
“出宮,干嘛”
“做什么都好,反正那兩個家伙我不想理了”
“不行啊,后宮的禮儀和管理你已經(jīng)拖好些天了”
“誰管那些啊,對了,我要送你件禮物,你等著”
說著,骨月跑進(jìn)內(nèi)屋,從柜中取出陌上花做好的衣服遞給他,牧羽呆了呆“這衣服是給我的”
“恩,上次不是弄臟了你最喜歡的衣服嗎,所以我特意請陌姐姐做了件,算是向你賠罪”
牧羽輕笑“你倒是有心,那事我早忘了,不過,你叫陌上花~陌姐姐?”
“嗯,我覺得和他挺投緣,而且你不覺得她長得很美嗎,說不定他和東方倒是不錯的一對”
想到那兩個家伙依偎在一起的情景,牧羽差點(diǎn)沒惡心死,這丫頭怎么會誤認(rèn)陌上花是女人的呢,而且他也不說清,他在搞什么啊。
“我說月皇后,您可別亂點(diǎn)鴛鴦,東方會氣到吐血的,禮儀的事我看你暫時不學(xué)也行,要想出宮也可以,不過得讓流光和碎影暗中跟著”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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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骨月?lián)Q了輕便的男裝,東游西逛了一上午,心情好了不少,話說,這悅城果然很大啊,走了這么久也不見個頭,腳都快抽筋了,肚子也開始叫囂。
不猶豫地,挑了個不錯的酒樓她便一頭扎進(jìn)去,里面人很多,一眼望去高朋滿座,一般來說,受歡迎的酒家,想來東西也是不錯的,走了一圈差點(diǎn)沒找著座,剛坐下,店小二馬上提著壺茶過來招呼。
“客官,您要點(diǎn)什么,只要您說得出,小店都能做得出來”
“是嗎,那給我來一碟翡翠菜心,一碟黃燜牛肉,外加一個舒心湯,哦,還要一碗米飯”
“就這些嗎,那您稍等”店小二恭敬退下。
對她來說,一葷一素外加一碗湯是最棒的搭配了,營養(yǎng)又不浪費(fèi),宮中每餐的食物就是太多,都害她吃胖了一圈。
骨月給自己斟滿茶,喝個底朝天,這才舒了口氣,別桌都是好幾個人,自己一個倒是顯得孤獨(dú)無聊,下次定要拉上木喜出來才行。
說起來,來到寧新國已有一段時間,還有點(diǎn)想燁治、池兒還有師傅了呢,從懷中掏出半塊流月玉,她笑了笑,要是他們知道她當(dāng)了皇后,那該有多驚訝,回想一路,這么短時間,就遇上了這么多怪事,驚險又刺激,就像一場游戲一場夢一樣好不真實(shí)。
“唉~萬兄,你聽說了沒,萬花樓新來了個姑娘,聽說還是黃花閨女,長的不賴,今晚的沾花,誰出的價高,誰就能采到這朵嬌花,晚上咱也去瞧瞧,嘗嘗鮮”
一旁桌上,一個長著麻子臉的人和一個一臉紈绔的男子正談著風(fēng)流韻事。
“這有什么新鮮的,不都是經(jīng)常有的事嗎,你啊就別像臭水溝里的耗子沒占過腥子,竟丟人”說話的正是紈绔公子,他一臉不屑,輕笑幾聲。
麻子臉一聽,登時不高興,忙顯擺起來“你這怎么說話的,我可告訴你啊,要是一般貨色,我李麻子會看得上嗎,別他娘的瞧不起人”
紈绔公子一聽,似乎有點(diǎn)端倪,于是賠笑道“是是是,我收回那話還不成嗎,那你說說那姑娘有什么特別之處,說不出來你也別怪我說你”
李麻子一聽他服軟,眼睛一亮當(dāng)真來勁了,開始描繪起來“聽說,那姑娘不知道是在哪個客棧吃東西沒錢付賬才給賣到了萬花樓的,她好像是從夕月國來的,夕月你聽說過吧,那里啊四季沐雨,那姑娘肯定長的水靈啊”
紈绔公子眼睛發(fā)亮道“哦~這倒是有意思,你繼續(xù)說”
“哼哼,你想想,這異國來的姑娘,那怎么說也另類,俗話說的好,家花不如野花香,這悅城的姑娘大爺我都玩膩了,這次一定要嘗嘗鮮,哎呀,這一說,他娘的這心里頭都癢起來了,去不去你趕緊說吧”
“去啊,怎么不去,這夕月的小妞,爺還沒玩過呢,月皇后不也是夕月來的嗎,那臉蛋,那身材嘖嘖~爺看著心里直癢癢,可惜了,嫁給小皇帝守空房糟蹋了”
“噓~這話你也敢說,小心你腦袋不保啊”
“怕什么呀,說了他也聽不見是不是,那今晚就這么定,晚點(diǎn)萬花樓見”
“好,一定一定”
二人走出酒樓,卻不知身后那雙寒如冰的眼眸滿是復(fù)雜之色,不管是不是他們,她一定要親自前往探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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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星光依舊璀璨,她卻再無心思觀光,自出酒樓起,一顆心七上八下很是不安,如果那個姑娘真的是池兒,那燁治肯定也遇到麻煩了,希望不是他們啊,不過不管是不是,今晚那姑娘她都打算救下了。
萬花樓很大,是悅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青樓,客源廣,客人多,不過這里招呼的一般都是有錢有勢之人,非富即貴。
這一晚,萬花樓特意裝成了性感紅色,艷麗無比,因?yàn)橛刑厥夤?jié)目,今晚的客人來得都很早也很多,大家的目的都在新來的異國姑娘上,嘗嘗鮮也好,不能嘗看看也是好的。
而二樓,一般身份的官員都沒資格坐上去,就是有錢也沒用,那里從來只有幾個人能呆。
一身黑衫的男子環(huán)視了樓下一圈,轉(zhuǎn)過身對著桌旁的紫衣人低低頭“閣主,今晚萬花樓好像要沾花,現(xiàn)在人太多了”
紫衣男子臉上帶著銀色面具,看不見一絲波動,只是鷹般的眸子總是透著寒光,拒人千里,他淺嘗一口茶水,這才緩緩開口“恩,那就等散花后再出去吧,哼~顧千夜說好這個時間過來,現(xiàn)在竟然派人告訴我他臨時有任務(wù),下次看我怎么修理他”
傳信來說有新任務(wù),現(xiàn)在卻不見人影,他鬼王離歌笑可不是這么好糊弄的,他冷冷地看著樓下風(fēng)花雪月,心中突起煩悶,這樣的日子,淡而無味。
而樓下,馬上就要到高潮,王玉枝見大家的胃口都已經(jīng)吊起來,心中不由竊喜又能大撈一筆,嘴上都笑開了花。
隨著一聲鈸響,場內(nèi)慢慢安靜下來,各種熾熱的目光齊聚花臺,王玉枝操著小碎步,扭著腰肢走上花臺,厚厚的脂粉遮住了逝去的年華,遠(yuǎn)遠(yuǎn)望去,似乎還風(fēng)韻猶存,此刻,她臉上堆滿笑意。
“各位老爺官人,今日我萬花樓新進(jìn)一姑娘~”
“都知道了,王媽媽,趕緊讓她出來啊,爺都等不及了”
“是啊,哈哈~"
王玉枝掩嘴笑笑“別急別急,姑娘馬上就出來,今天的沾花跟以往一樣,誰出價高,今晚花魁就歸誰,下面就有請今晚花魁娘子池兒姑娘”
待她退到一旁,場中突然下起花瓣雨,一個身著透視紅衣,面掩紫薄紗的女子坐在萬花千上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