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年桑青與小卷卷是互相不待見,要么不見面,要么見面就能打起來。所以昨夜桑青能將小卷卷抓回去,看來是桑青打贏了。
霏澄見虞姝突然笑了起來,覺得十分詭異:“你在笑什么?”
虞姝隨口說出心中所想:“看來這一千年,桑青沒少苦修苦練?!?p> 霏澄眼眸微瞪,她嚴(yán)肅地糾正虞姝:“要稱桑青仙尊,下不為例?!?p> 虞姝乖乖地答“哦”。
帶著虞姝在整個烏思轉(zhuǎn)了一圈,霏澄便要回去帶學(xué)生上課了。她與陳棣本是烏思第二屆的學(xué)生,因為天資聰穎,修煉勤奮,很快便通過了天闕的仙官選拔,回了烏思來做管院仙君。梧真自是十分高興,畢竟又多了兩個人供他使喚,現(xiàn)在好了,連代課工作都安排好了!
霏澄告訴虞姝可以再到處轉(zhuǎn)轉(zhuǎn),不用急著回古岳峰,可以多看看有什么事情是她想做的。還特別交代了這是元顓仙尊給她的特例。
意思就是若霏澄可以決定她,只會讓她早早地卷鋪蓋走人。
虞姝欣然地接受,她也知道霏澄不想讓她回古岳峰是怕她添亂。不過她對處理烏思的瑣事的確也不太感興趣,她回烏思的目的只有兩個,一是找到恢復(fù)她仙力的辦法;二是有些舊賬還得清算。
后者還不急。
如春筍般直沖云霄的塔樓矗立著,這便是烏思的千層書閣。從前的虞姝仙尊是極少來這兒的,她向來都只喜歡看話本小說不喜歡讀正兒八經(jīng)的書。而如今虞姝站在這兒,免不了一番地躊躇。
也罷,為了恢復(fù)仙力,稱霸烏思,她咬咬牙還是進(jìn)去了。
千層書閣之所以叫這個名兒,也并不是隨便亂取的。虞姝抬頭望了望那望不見頂?shù)膶訉訒鴺?,大有打退堂鼓的趨勢?p> 虞姝先前問過霏澄,有關(guān)她被天誅后那靈藥峰上的事情。
霏澄雖然不愿意與她透露太多,但虞姝捕捉到一些信息,那便是在她被天誅后,是梧真將小卷卷封印在了靈藥峰。
所以靈藥峰上的結(jié)界肯定也與梧真有關(guān)。
烏思的學(xué)生們大多是害怕小卷卷的,所以也沒人愿意上靈藥峰做些清掃房屋除草看林的事務(wù)。久而久之,靈藥峰才變得如此荒廢。
梧真此舉便很明顯了,那就是不想讓任何人去靈藥峰,更不想讓任何人進(jìn)入她曾經(jīng)住的地方。可梧真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而昨夜,愢禾等人動了結(jié)界,引來的人卻并不是梧真,而是桑青……
梧真知道房屋前的結(jié)界是桑青布下的,也任由桑青這么做。所以桑青和梧真都是為了什么呢?
虞姝有許多疑慮都沒有想明白,就連小卷卷的舉動她也沒想明白。這條笨蛋蛇干嘛這么拼命地追愢禾那幾個呀,寧愿受沖破封印之苦也要跑出靈藥峰去追,真是條笨蛋蛇,不知道她會心疼的嗎!
等她找回仙力,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去將這條笨蛇好好地教育一番!
千層書閣里上上下下的還是有許多求知若渴的學(xué)生,虞姝悶著頭想事情,差點就撞到了人身上。
抬頭瞧見兩張截然相反的小白臉,一個開朗地沖她笑,一個不冷不淡地盯著她看。是朝白和小秋。
朝白十分高興激動地跟虞姝打招呼,虞姝意味深長地瞧著兩人:“你們倆怎么會在一起?”
在幽冥的時候,朝白是很不喜歡沈鈺和小秋的。
但昨日在朝陽峰的主殿上,見小秋十分地護(hù)著虞姝,朝白對小秋的成見也便沒那么深了。而兩人又被機(jī)緣巧合地安排到了同一間宿舍,酣暢淋漓地打了一場之后,朝白雖敗了,卻覺得與小秋一起喝酒也還不錯。今日下了早課后,朝白便約小秋來逛千層書閣,小秋也答應(yīng)了。先前兩個人之間的尷尬似乎也就再沒有了。
虞姝又問了朝露的情況,朝白回答道:“昨日已經(jīng)傳書回幽冥了,王上知道了便會寫薦書給朝露,她過幾日也會到烏思來了?!?p> 虞姝又與朝白說了些有的沒的,一直忍著的小秋終于說話了:“那硫煙珠分明是你從公子那兒偷的,你是怎么躲過凈圈的檢查的?”
朝白以為小秋要挑事兒,剛結(jié)交的友情說不要就不要:“小秋,昨日梧真仙尊已經(jīng)說了,硫煙珠是在六元四合境中撿的,你又想做什么?”
“沒事,朝白?!庇萱τ乜聪蛐∏?,“我昨日不也說了?憑本事帶進(jìn)去的?!?p> 小秋有些無語,罷了,就當(dāng)凈圈無用。
確實也是凈圈無用,當(dāng)初虞姝做那凈圈的時候只想著搜索活物身上的東西,也沒想過誰能把東XZ在靈寶里。而這個人還是她自己。
果然能打敗她的也就只有她自己了。
小秋嫌棄地瞧著一臉得意洋洋的虞姝又蹦跶著往上走,然后跟在后面又繼續(xù)問:“你又不修煉,來這兒是想找什么書?”
對于虞姝提出要去古岳峰一事,小秋還是有些介懷的,既然不顧生命危險也要闖六元四合境,好不容易爭取到了進(jìn)入烏思修煉的機(jī)會,卻又輕而易舉地放棄了!明明可以尋得梧真仙尊的幫助,卻偏偏要去古岳峰做什么烏思的吉祥物!
小秋算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
虞姝哪知道小秋為她考慮了這么多,她之所以要去古岳峰,只是不想認(rèn)烏思的任何人做老師罷了。在這烏思,沒有人能做她的老師,她也不會拜任何人為師。
正所謂,頭可斷,血可流,輩分不能沒有。
朝白以為虞姝是來尋修煉之法的,怕小秋的話會戳到虞姝的傷心事,于是連忙岔開話題:“你們聽說昨日愢禾的事情了嗎?哼,也算是他自作自受了?!?p> 路過的一位學(xué)生忽然湊到三人面前,一副鬼機(jī)靈的模樣:“你們在說那幽冥來的貴族公子愢禾嗎?我聽說霏澄仙君罰他們幾個去清掃靈獸的草房了。你們知道那靈獸的草房是又臭又臟,像愢禾這樣的貴族公子是嬌生慣養(yǎng)大的,將他放到那里面去,想想都知道多有趣了!”
“你是誰?”小秋警惕地盯著來人問。
那學(xué)生很是自來熟,還翩翩有禮地作揖:“在下唐銘,來自凡間圣炎城。也是新入門的學(xu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