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色同寒冰,無物隔纖塵。
流云霓彩,天工自成。
女子的臉明厲中帶著柔和,透明色的發(fā)絲隨意地垂在臉頰旁,睫毛纖長也是透明琉璃色。嘴唇的顏色似紅非紅,輕輕抿著,更像是一塊成色極好的琥珀色琉璃。鼻梁挺直而略翹,多了些嫵媚,再看那一對桃花大眼,成透明琉璃和紫琉璃雙瞳色。流光益彩中,讓人不自覺的就以為這是世間最美的琉璃人像。
“看我不像活人是么?”女子嫣然一笑,剎那間滿目琉璃眩光。
帝心一怔之下,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白皙的臉龐上因為不知名的原因染上一層若有若無的紅暈,該死的啊,這女子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語都充滿了不可拒絕的誘惑力。
“呵呵,我就是你們要找的琉璃領主。”女子踏空而來,裙帶翻飛,說得俗一點那就是宛若九天仙女下凡一般震懾人心。
帝心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女子,還有那鋪面而來的泉水的清澈氣息。帝心臉上紅暈更甚,狼狽地后退了兩步,最終在殘豹和腥虎不解的眼神中堪堪站住腳步。
“喂!”耳邊突然一陣暖暖的氣息,帝心驚訝之下身子已經(jīng)跳出好遠,再看原地,那琉璃領主正站在那兒似笑非笑地看過來“我說小弟弟,離得這么遠要怎么逃事情?”
帝心心中叫苦不迭。對于美麗的事物,她簡直毫無抵抗力,眼前這琉璃領主簡直美的超過了一個境界點到另一個次元去了,她自然受不了了。
最終想想正事重要,還是嘆了口氣,慢慢走了過去。
琉璃閣大廳中的氣氛相當壓抑,腥虎最先受不住站到了門外,殘豹則依舊面無表情立在帝心身后,眼前這琉璃領主尚且不明其是敵是友,如果她要攻擊帝心那可就危險了,所以她要留在這里有備無患。
“琉、琉璃領主,你怎么、怎么看黃金領主這個人?”帝心這一句話,別說她自己別扭就連殘豹聽著也是大皺眉頭,心道今天的帝江大人狀態(tài)極限的不對勁。
琉璃領主慵懶的倚在綠琉璃色的大椅上,沒有絲毫異色地道“黃金領主?哦,是個麻煩,野心很大。”
一聽這話,帝心瞬間坐直了身子等著琉璃領主解釋下去,可是,琉璃領主倚在那里,用那一雙異瞳瞅著帝心,沒有絲毫說下去的意思。
“請,請繼續(xù)說下去。”不知怎么的,帝心感覺這琉璃領主就是在等自己這一句話,因為她臉上那瞬間燦爛起來的笑容就是在帝心話落之后揚起的。不過總算,她也繼續(xù)說了下去。
“當然我的野心也絕對不比他少。但是,你知道狐貍與虎故事么?”琉璃領主突然問道。
“狐假虎威?”帝心暴汗,連這種寓言故事都有,這世界到底怎么了。
琉璃領主喳了一下眼睛繼續(xù)道“狐貍,無論其野心有多大,沒有老虎,它也只是空揮爪牙的小丑。而老虎,是天生的王者,野心越大則表明著它未來的成就有多大。”
帝心聽著興趣十足趕忙追問道“那么你的野心有多大?”
“我么?”琉璃領主輕輕閉上眼睛,似乎在看著自己的內(nèi)心,思考著自己的未來,緩緩睜開雙眼,琉璃紫色與琉璃白色的雙瞳剎那間頃瀉出萬頃光華“我想讓琉璃布滿整個世界,到時一切都會變得清澈無比?!薄?p> 唉——
離開琉璃閣老遠,帝心仰天一聲長嘆。
殘豹腥虎跟在旁邊面面相覷。今天的帝心給他們的感覺實在是太怪異了。再看帝心,她正用一種復雜的眼光深深凝望著琉璃閣的方向。
“忘了告訴你,我其實也是一只老虎.”
“主子?”殘豹走上前,帝心和琉璃領主的對話她都聽到了,可是卻完全搞不明白她們彼此在傳達的那種信息。
帝心回過神來,苦笑著搖搖頭,“黃金領主的府第在哪里?”
“離這里極近的北方的黃金鎮(zhèn)上。”
“腥虎,你帶乾坤二部成員盡快趕往黃金鎮(zhèn)。殘豹,你去通知水姨讓她多派些人來秘密封鎖黃金鎮(zhèn),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基本確定黃金領主就是若水洲失蹤事件的制造者。最少也是執(zhí)行者。不要問原因,這是偵探的直覺!接下來,便是找到證據(jù)。你們到時不要輕舉妄動,等我消息。”帝心說著,身子便瞬移向北飛去。
殘豹腥虎只剩執(zhí)行命令的份兒了。
且說帝心,利用蓮石會上用黑暗性王者礦石無月制成的偽裝戒指大幅度變身成一位粗布衣服的樣貌普通的少女,遠遠看到黃金鎮(zhèn)鎮(zhèn)匾后帝心便降落地面,步行而去。
黃金鎮(zhèn)雖然只是鎮(zhèn),但是其繁容度也堪比曾經(jīng)的怒肖城了。帝心走在大街上,人生第一次不被路人回頭關注的感覺,相當?shù)牟诲e。(我不想說帝心這丫的就是在找抽,姐妹們上吧!千木絕不偏幫。)
不用問,帝心也知道鎮(zhèn)中心最好的建筑就是黃金領主的住處。大搖大擺地走在府門外,帝心默默想著證據(jù)會在哪里?帝心現(xiàn)在是充分利用了無月戒指的優(yōu)越性,將自己的氣息完全遮住,要不然能大搖大擺站在黃金領主府外那么久而不被趕走?她帝心也不傻的。
正想著還是先進府看看情況時,身后卻傳來落地聲,扭頭一看,來人帝心也見過,正是當日在沙風漠帶頭包圍自己的那個老人。見到他來此,帝心隱約感覺出了些什么,于是也不急著進府了。
“老夫,是厲北大領主府內(nèi)管家,快快通報。”老人站于臺階之下,不卑不亢。由此也不難看出大領主與領主之間的地位差距。
“原來是風伯,快請快請!”不多時便由府內(nèi)快步走出一個男子,男子一身土金色服飾,華麗不足,土氣有余。樣子就是猥瑣大叔樣,眼神諂媚,看了就討厭。那被稱為風伯的人自然也不例外。
“黃金領主,老夫就不進去叨擾了,厲北大領主只是讓我來交代你一定好好看著那些源種,出了問題,你自己知道后果。”風伯連眼神都不看那男子,態(tài)度之間輕漫誰都能感覺得到。不過那黃金領主更是厲害,堂堂七領主之一,竟然像是沒有絲毫怒點一般,對著冷臉的風伯依舊熱情無比。聽了他的話也是連連點頭。
見狀,那風伯似乎也覺得沒什么可說的了。留下不輕不重的一聲冷哼后轉身離去。只剩下一臉笑容漸漸難看下去的黃金領主。他轉頭看向身后的部下,厲聲說道“看到了么,這就是大領主與我們之間巨大的差別,只要我一天不當上大領主,我們就還要多受一天侮辱與踐踏?!?p> 看著黃金領主一個人在那里說得義憤填膺,帝心無語的搖搖頭,要想不屈居人下,必先有一顆高傲自強的心,不然的話無論爬上什么位置,都會發(fā)現(xiàn)頭頂之上永遠少不了那么幾張冷屁股。
不過,現(xiàn)在看來,厲北那老家伙是和這黃金領主勾搭在一起了。厲北大領主勢力極大不好下手,所以只能先消磨他的爪牙了,眼前這黃金領主就是第一個要倒霉的家伙。
“可是,他們?yōu)槭裁捶Q那些人為源種,這是什么意思?”
且說腥虎帶著乾坤二部的人員紛紛喬裝打扮成普通居民樣混進了黃金鎮(zhèn),潛伏在黃金領主府外,等待帝心的命令。
腥虎手中那著一個大棒子上面插有數(shù)根糖葫蘆(請不要驚訝,卻實是糖葫蘆。)在黃金府外的小道上晃蕩著,這時遠遠走來一個布衣婦女,手中還牽有一個五六歲左右的小女孩。小女孩大大的眼睛緊緊盯著腥虎手上的糖葫蘆,腥虎大感不妙想要閃退時,那一對母女已經(jīng)到了近前。
“我要吃糖葫蘆!”小女孩指著糖葫蘆聲音嬌嗔。
婦女無奈地嘆口氣看向腥虎“把糖葫蘆給她。”
沒天理了?。」馓旎绽世是?,竟有婦女帶著兒童當街搶劫,雖然只是幾個糖葫蘆,但性質惡劣??!腥虎一怒口不擇言了“我說大娘!我又不是賣糖葫蘆的,這些都是我要吃的憑什么給你!”
“大……娘……”那婦女身子輕輕顫抖,似乎在急需著什么,又似乎在壓抑著什么,“我們?nèi)ツ沁吷塘可塘堪桑 ?p> 腥虎也還算沒有喪失理智,大哼一聲“去就去,老子怕你不成!”
街道角落,婦女停下腳步,一個回身跳,手就拍在了腥虎的大頭上“好你個腥虎,在我面前甩威風!”婦女插著腰,一臉彪悍的神情,那小女孩則直接在旁邊笑得直不起腰來,何其夸張。
腥虎捂著自己的腦袋,一臉的不可置信,這世道怎么了,一個婦女就敢如此囂張!是她瘋了還是世界瘋了!
那婦女見腥虎滿臉的迷茫,嘆了口氣道“我是帝江!”
腥虎總算迷茫過來,不過那一邊的小孩是怎么回事?
“此次要進攻黃金府,危險極大,為了萬無一失,我便把這個家伙叫起來隨便幫幫忙。”帝心一拍小女孩的頭“快做自我介紹!”
小女孩不滿的甩甩頭,撅著嘴巴道“不是幫忙,是有償?shù)?!記得我的兩件武器”隨即轉過頭看向腥虎,大大的眼睛變成一汪墨藍“上次在獄川我們見過的,我是水麒麟,你可以叫我藍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