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逍?!甭Z明觴急切的走進(jìn)了蘭府,“我們截獲了一封攝政王的密件?!?p> “來,坐下說。”蘭納逍遞給耑明觴一杯茶。
耑明觴把茶一飲而盡,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封信來:“這是上午剛截到的,內(nèi)容尚不清楚?!?p> 信上照例有那個用朱砂印上去的掛飾。
“誰??!
兩人來不及多端詳,門口邊傳來一陣嘈雜的喊叫聲。
“公子公子!南府大人帶著兵要闖進(jìn)來了!”孫瞳氣喘吁吁的跑著來報,話音剛落,近百名士兵便將他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為首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南府康。
兩人迅速的站了起來,收起手中的密件。
“兩位公子。”南府康奸笑著走來,“艾都,哦,不對,是西艾,可要變天了啊”南府康大笑著說。
“你們有什么事?!碧m納逍沉聲道。
“新帝有令,命你們?nèi)グ菀娝??!?p> 新帝?
蘭納逍和耑明觴相識一眼,答道:“好,我們?nèi)ァ!?p> “聰明人,識時務(wù)?!蹦细祦淼目熳叩囊部?,見幾人應(yīng)下便率著百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不去不行了?!碧m納逍緩緩笑道。
“嗯?!甭Z明觴冷冷說道,“也好探探情況?!?p> “納逍!明觴!”遠(yuǎn)處傳來庫狄墨項的嚎叫聲,他一溜煙的跑到兩人面前,緊張的說:“那個南府康說要拜見新帝!”
“我們都知道了?!碧m納逍無奈的笑道。
庫狄墨項身后,卓寞煜跟著而來。他向兩人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問好。
誰也沒想到,會是這么悄無聲息的換位。
“一會兒咱們一定要確定皇上的安全?!碧m納逍囑咐道,“實(shí)在不行,就帶著皇上逃到北詔去。”
“孫瞳?!碧m納逍叫道。
孫瞳嚇了一大跳。什么時候公子喊他全名了?莫非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你去打探打探皇上的現(xiàn)狀?!碧m納逍吩咐道。
“好的!公子!”孫瞳松了口氣,一下子跑沒了影。
“惔茼,你跟著去。”耑明觴看了眼面帶笑容的蘭納逍,吩咐道。李惔茼是他的貼身侍衛(wèi)之一。
之后,四人也沒多耽擱,換上朝服,準(zhǔn)備前往皇宮。
孫瞳很快回來了。
“怎么樣?”蘭納逍問道。
孫瞳支支吾吾的回答道:“皇上就被關(guān)在,呃,東邊的,華清殿。”
耑明觴聞言皺了皺眉,再觀李惔茼一直未歸,想到孫瞳的種種行為,他猛地拉開蘭納逍,又對孫瞳說:“你去那邊看看?!?p> 孫瞳見自家主子也沒有反對的意思,應(yīng)了聲便走開了。
耑明觴見四周無人,低聲對蘭納逍認(rèn)真的說:“孫瞳有問題。”
見蘭納逍依舊滿臉笑容,耑明觴才無奈道:“你早知道了?”
“嗯,是啊。”蘭納逍自然地說。
耑明觴點(diǎn)點(diǎn)頭,怪不得蘭納逍會派給孫瞳打探皇上現(xiàn)狀這樣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正常來講,應(yīng)該都不能進(jìn)入皇宮才對!那李惔茼?看來多半遭遇不測了,想到這,耑明觴的目光更加凜冽起來,給聶才全的罪行再加了一筆。
“話說知道了,總得利用一番?!碧m納逍緩緩笑道,羽扇綸巾。
他對耑明觴細(xì)細(xì)耳語幾句,便走開了。
過了一會,一切如常,。四人交談一會邊上了馬車,來到了風(fēng)云暗涌的皇宮里。
幾人剛下了馬車,一位小姐模樣的女子便叫住了耑明觴。她是南府康的愛女,南府家的嫡女,南府清良。
“何事,南府小姐?!甭Z名觴淡淡說道。
“公子。”南府清良看著耑明觴俊冷的面容兩頰陡然緋紅了起來,羞澀道:“公子,清良想邀您來南府府賞花。”說著婢女句梅遞上一個粉紅色的、香氣熏人的請函。
耑明觴聽罷理都不理便走了。
“公子!”南府清良不甘心的叫道,見耑明觴頭也不回氣的直跳腳。
…
四人來到了金玉殿。
金玉殿,金口玉言。
等四人到時,場中已經(jīng)站滿了大臣,以及坐在主主位的聶才全。
卓寞煜見另外三人絲毫沒有要行禮的意思,猶豫了一下,也沒有行禮。
聶才全身邊的太監(jiān)陳跶晊尖聲尖氣的喝道:“大膽!見到皇上竟敢不行禮!”
聞言,蘭納逍笑吟吟的說:“敢問,皇上在哪?”
…一霎間,場中鴉雀無聲。
“帶上來?!甭櫜湃炔欢嗾f也不懊惱,只是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而這個人,卻讓耑明觴目瞪口呆大驚失色,暗暗握緊了拳頭。
這個人正是耑明觴的父親,耑鄔津!
耑鄔津衣衫破爛,身上血跡斑斑,蓬頭垢面的被兩個黑衣男子壓了上來,兩位黑衣男子衣服上皆繡著一粒藍(lán)色的水滴。
耑明觴面色激動的一步步向前走去,而聶才全卻突然說到:“耑明觴,蘭納逍,庫狄墨項,卓寞煜四人見朕不拜,無禮放肆,拉下去?!痹捯魟偮?,便有數(shù)個黑衣人走出押住了四人。
“且慢!請您放了他們?!边@時殿中,冷聞荷從幕后走出,手持著那個掛飾,說道。
“這里是朝堂!豈容你放肆!”立馬有大臣站出來呵斥。站出來呵斥的大臣名宋稹,是太子太師,官居從一品。
“罷了”聶才全平靜道,深邃的目光注視著冷聞荷和手中的掛飾,許久才道:“放了吧?!?p> “是!”黑衣人齊聲回答,也放下了四人。
忽然,一個響亮的噴嚏聲響起,原來是押著耑鄔津的一位黑衣人不小心打了個噴嚏,而就是這一個噴嚏,他便惶恐不安地看向了聶才全。
“殺了?!?p> 這句話并不是說的耑鄔津,而是打了個噴嚏的黑衣人。
黑衣人惶恐的跪下,一個勁的磕頭卻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可這也沒能改變他的命運(yùn)。
陳跶晊繃著一張欠揍的臉一本正經(jīng)的向黑衣人走去,長劍握在手中直直刺向黑衣人…黑衣人血濺當(dāng)場,陳跶晊裝作若無其事,而整個人已然在發(fā)抖,他欲拔出長劍,深深深深的脫力感卻讓他一個重心不穩(wěn)一下子撞上了一旁的吳萃砉,兩人親了個實(shí)在…
“陳跶晊?!甭櫜湃婚_口,陳跶晊吳萃砉二人便各司其職的站回了原位。
“皇上?!标愛Q晊再次一本正經(jīng)的繃著欠揍臉整理了一下他油的發(fā)亮且烏黑且極多的頭發(fā),用顫抖的手探了探已逝黑衣人的鼻息,像求婚似的半跪在地,對聶才全說:“確認(rèn)已死?!?p> “嗯?!甭櫜湃珣?yīng)了一聲,陳跶晊便走回聶才全身邊,一本正經(jīng)的站著了。
“若無它事,聞荷便帶著他們退下了,若有失禮之處,還請您海涵。”冷聞荷說罷,便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聶才全看著,右眼漸漸的猩紅起來,他壓著怒氣道:“不要太過分。”
冷聞荷理都不理,蘭納逍四人也忙跟了上去。
冷聞荷為什么會去反對聶才全,卻有原因…當(dāng)她看望完黃嬸等人返回聶府后,聶才全卻要求她親手殺了黃嬸,認(rèn)為這樣才能讓她成為更優(yōu)秀的人。聞荷拒絕了,有了反對聶才全的念頭。而今天的黑衣人之死也終于讓她清醒的了解到了聶才全的為人,徹底改變了自己的立場。